弹指四年速过,今日雁清寨可谓热闹非凡。
寨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祠堂内锣鼓喧天,堂外鞭炮齐鸣,正是李舒云和杜筝成亲的日子。
北霁帝君当年的醋的确是吃错了对象。
李舒平因为李惠叮嘱要将步莨视作自己亲妹妹,好生爱护,他便真心将她当作妹妹般护着,却未生出半点男女情愫。
而吃错醋的不止帝君。杜筝从小喜欢李舒平,见他事事以步莨为重,那些年也是难过许久,甚至暗自落泪。
前年,大伙儿一块在玉壶山东侧紫玉矿山挖玉。因前寨主和夫人之死源于当初付氏的运镖之恨,步莨病好后,便和李惠将寨里的人召集一起,最终商榷,终止运镖,往后将紫玉作为寨中的经济来源。
雁清寨有自己的粮田菜园,做生意囤积银两,一来用来置办日常所需及食材,二来是为了将来不时之需。
那日凿矿时,恰有一块大石从山腰滚轮,李舒平未多想,急忙冲上前抱住步莨滚到一旁。
步莨被他护着无碍,李舒平却磕破了膝盖,流了一地血。
当晚,杜筝同步莨一起看望李舒平,待步莨回去后,杜筝又返回李舒平屋中,两眼通红看着他。
李舒平以为她担忧自己,安慰道:“只是擦破皮,过几日就好了。”
杜筝咬着唇:“你也该自己注意些,万一砸中脑袋可怎么办?大家都会担心的。”
“对啊,要是砸中脑袋变成个傻子,就没人要了,娶不到媳妇。”他调侃着。
杜筝绞着手指,细声呢喃:“我会要的......”
她羞红脸,声音似嗡嗡蚊子般小,李舒平却听了个清楚。愣在床上,麦色的肌肤浮现些微暗红,当晚没忍住把心思给说了出来。
杜筝听完心里激动又哭笑不得,独自伤感许久,竟闹了个乌龙。
两人互诉心事后,偶尔会单独约在树林见面,或是田野溪边谈谈心。
有一回被步莨瞧见两人在溪水边抱在一起,她捂着嘴笑嘻嘻跑回寨里,直接喊来李惠和杜若明商谈两人婚事。
待两人各回各家,李惠问儿子愿不愿意娶,杜若明问闺女愿不愿意嫁,双方都是红着脸点头。
这可乐坏了两家父母,忙不迭将这事告知了步莨。虽说寨中事务暂且由李惠把持,但步莨是现任寨主,寨里的红白大小事都得由她过目。
步莨听后喜不自胜,这毕竟是寨子里几年来难得的大喜事,又是从小玩伴的亲事,张罗着要把二人婚礼置办得风光。
***
拜堂礼毕,礼花腾空而起,耀闪玉壶山夜空。今日老天爷实给面子,明月当空照,繁星缀满天。
宴桌上欢声乐语,个个喜笑颜开。
新郎官领着新娘敬酒,敬完父母,这第一杯酒自然敬给现任寨主。
步莨今日高兴,先同大伙儿饮了几杯,面颊已然红似晕开来两朵桃花。
她起身举杯,笑呵呵:“我就不赘言了,祝你们白头偕老,唔......先早生个贵子吧!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起哄:“对啊对啊,赶紧地喝完酒送入洞房,要生贵子!”
杜筝腼腆,一下就红透了脸。
李舒平碰了碰步莨酒杯,笑道:“你下个月满十六了,还不抓紧点寻个好夫君?咱们寨子可不能没有压寨夫人啊!”
他敞开嗓子扬声:“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这话题岔开得很成功,瞬间就将众人注意力转到步莨身上。
“阿莨啊!”李婶突然出声:“你不如下个月生辰顺便把婚事定了吧!”
步莨一口酒喷出来,咳得面红耳赤。旁边灵虹帮她顺着气。
灵虹前几年扮作无家可归的孤女流落到玉壶山脚下,被寨兵带回寨。她称自己曾在大户人家做侍女,李惠正觉合适照顾步莨,便将她留下。灵虹跟着步莨住,照顾她饮食起居,如同在魔界那般。
“李婶,我如今还未有中意的郎君,也尚且没有心思考虑,过些年再说吧。”步莨忙推脱。
“过些年就不年轻了!”杜姨也一起劝道:“十六岁正是好年华,春花折时勿含羞啊!”
步莨呵呵干笑,拼命找着理由拒绝:“谁愿意当上门女婿嫁来这里?何况还是同山大王成亲,估计没见着面就得吓跑了。”
众人一听,顿时兴致高涨,拍拍胸脯保证:“寨主莫担心,这娶夫君的事包在咱们身上,保证给你挑来几个模样俊俏的好郎君。”
喝了酒,胆子肥,个个围着步莨出谋划策,如何给她找来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压寨夫君!
步莨端着酒杯一脸懵然瞅着大家,这明明是李舒平和杜筝的婚宴啊!怎的变成给她物色对象的讨论会了?
再放眼望去,哪里还有新郎新娘的影子。步莨嘴角一抽,这狡猾的李舒平!
***
深夜时分,该闹的闹完了,寨中清净许多。
灵虹帮醉迷糊的步莨擦了擦脸,就要扶她躺下。步莨闭着眼摇摇头:“一身酒味,我得洗身子,你打水来。”
灵虹也不知她说的醉话还是清醒着,转身看向一旁的帝君。帝君道:“帮她打水吧,她一向爱干净,比较讲究。”
“好。”灵虹即刻去烧热水。
浴桶灌满热水后,灵虹握着巾布瞥眼坐在床边的帝君。虽然两人是夫妻,可这洗浴还是得回避吧?
她迟疑道:“帝君,公主要洗浴了。”
“嗯。”帝君将被子掀开,将昏睡的步莨抱了起来。转身对灵虹说:“你出去关好门。”
灵虹愣了愣,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把巾布搁在浴桶上,连忙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时,她拍拍微红的脸,捂嘴偷笑:帝君瞧着是温文尔雅,骨子里还挺奔放。
帝君帮步莨褪下衣裳,最后留了内裳裤,将她抱入浴桶中。
应当泡一泡就成了,待会儿帮她烘干净身子就是,他如是想,便拿着巾布帮她细致擦拭脸和脖子。
步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闭着眼扯了扯衣襟,却扯不开,使力一拽。嘶喇一声,衣带断了,衣襟敞开。
她仍不满意,继续扯着,皱眉不悦,嘴里嘟囔:“怎么脱不掉呢!”
帝君视线扫过她肩头莹润,握住她手,问:“怎么?哪儿不舒服吗?”
“衣服,不要穿。”她竟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这……帝君蹙眉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依她意思,褪去她上衣,总归让她舒服就是。
可他视线一直落在她醺醺然的脸颊,也没敢往下移动半寸。
“擦身子……”步莨靠坐着,依旧闭着眼,想来已是酩酊不清醒,下意识就吩咐。
帝君执布,踌躇半会儿,直到她又念了遍,这才下手。
手指隔着薄薄巾布,从脖子顺势而下,他没看,触感却异常清晰。
肌肤的细腻、柔软、娇嫩,透过布料清晰明了传递在指腹,又从指腹延伸至他心口,便跳得有些急促。
掠过玲珑曼妙,执布轻踏雪肌,脸上更是增添几分燥热。帝君微喘两下,压下心口渐渐燃起的星火。
三下五除二,帝君帮她迅速擦洗完毕。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来,一边走向床塌一边施法烘干她身子。
将步莨放在床塌时,帝君本欲直接帮她盖上被子,衣襟猝不及防被她拽住,陡然趴在她身上。
步莨微掀眼缝,拽住他往身前拉近,仰头嗅了嗅:“好香。”张口就朝着他侧颈咬了下。
帝君浑身一颤,却是哭笑不得,她这是把他当食物了吗?忽而他呼吸一滞,身子瞬间僵住……
她竟舔了他耳下——这不太妙啊!
帝君撑起身子看着她,只见她双目半阖流泻盈盈水光,芙蓉粉颊艳赛桃花,红唇微启缓吐热气。
目光不由自主顺着莹肌雪肤端量而下,乌发散落间,玉润凝脂粉霜缀,红梅两瓣几娇艳。
帝君紧握手掌,忍下胸间翻滚汹涌的浪头,倾身在她唇边轻啄一下,虽不满足,却只得知足。
顿了顿,他正要起身离开。哪料步莨突生猛力,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
她嘴角微微上扬,垂眸之时似看非看。潋滟眼波在尾梢荡出了七分风情。
帝君怔怔睇看她,从未见过她如此魅惑的一面,真是个勾魂慑心的小妖精。
步莨指尖触在他唇上,盈盈一笑,好似窗台上被清风拂过的风铃。
“阿莨……”帝君唤道。
她面容无几波动,也不知听到没。手指却趁势滑入他微张的口中,轻轻按在他舌尖,压了两下。
帝君被她撩得心乱意迷,咬住她手指,故意用了力。冷不丁被咬疼的步莨赶忙抽离手指,哀怨生气地瞅着他。
忽而她眸眼闪过暗红色光,冁然一笑,低身捧着他脸,咬在他下唇。一用力,帝君眉头蹙起,口腔血腥味蔓延。
这丫头,竟将他嘴巴咬破了……
步莨却未起身,舔舐他唇上的伤口,像要帮他疗伤似的,温柔又细腻。
帝君哪里还忍得住,手掌轻轻按在她后脑,顷刻化为主动,攫取她双唇。
长舌一滑,喟叹溢出,夺城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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