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府,烟火漫天,挂红披彩,玉杯华案,台子上艳丽的舞姬跳的风情无限。一个身穿杏黄色双龙夺珠的男子坐在高位,他约莫三十上下的年岁,生的也算白皙英气,只是莫名带了阴柔和戾色。
这杏黄色哪里是寻常人能穿的,这位自然是天下第二尊贵之人太子慕容琅,元后所出,正宫嫡子。
他旁边站了一个身姿清媚的小太监,眉目秀艳。慕容琅手里把玩着那小太监的玉手,闲闲着对坐在他一旁的安阳长公主说:“皇姐,这次叫弟弟来干嘛啊?还吊弟弟的胃口。”
安阳长公主唤人停了舞蹈,笑着说:“弟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皇姐这里可有个礼物送给你呢。”
慕容琅正和那小太监眉眼调情,那小太监见他手缓缓向下摸着他的腰肢,不由嗔了他一眼,慕容琅也不气,反而心里更心痒起来。
慕容琅这才对安阳公主说:“皇姐就别卖关子了,什么礼物啊?”
安阳长公主展颜一笑,拍拍手,台子上顿时出现一个身穿鹅黄色戏服和一个身穿月蓝色戏服的戏子,二人约莫十三四的年岁,面上并未画上戏装,但是一个貌如玉肤赛雪,好似清月入怀,皓雪出山。另一个清朗秀隽,逸雅出尘,如泠泉流石,修竹扶风。
这二人一出场顿时就夺取了全场的目光,一个比女子更秀美一个气质高华。连安阳长公主身为一个女子也不由被怔住,果真是一双妙人。那慕容琅也不顾那小太监了,一时看着台上这二人怔怔不能言语。
稍时才抚掌拍击,兴奋道:“妙,实在是妙!这二人皇姐你是从何处找来的?真似龙宫之骊珠,华山之云岫。”
安阳长公主得意一笑,说:“这二人一人名珑之,一人名玉臣,可是姐姐我费了大力气找出来,特意送给弟弟的,弟弟可欢喜否?”
慕容琅欣喜道:“自然欢喜,孤好久没见到如此美丽的少年了。”
竹箫玉笙声动,珑之兰花指一动,优美典雅,裙摆微动,步步生莲,对玉臣唱道:“他倚太湖石,立著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
那玉臣声音更加清雅,跟着唱道:“捱过雕栏,转过秋千,肯著裙花展,敢席著地怕天瞧见。好一会分明,美满幽香不可言。”其中种种香艳不必细说。
安阳长公主见慕容琅被这两美人戏引得魂飞魄动找不着北,说:“皇姐今日想和弟弟商量个事情。”
慕容琅依旧看着那两美人,嘴上道:“皇姐你说。”
安阳长公主说:“皇姐的长女宁玉今年也到了及笄之年,正是豆蔻年华,皇太孙亦珂如今也有十七岁了,也应当娶妻了。不如将宁玉嫁给亦珂吧?咱们也算亲上加亲了。”
慕容琅说:“这当然的,咱们之前就说好了的,宁玉以后会是孤的儿媳妇,皇姐放心吧。过几日,孤就奏请父皇下一道赐婚圣旨。”
安阳长公主得了意自然开心的不行,看着慕容琅痴迷那一对双生子的样子暗自畅快不已,方氏!你这太子妃还不是得听太子弟弟的!
再说谢琰那边,清晨熹微,他一身青色棉衣,头上冒着微汗。灵山上风景秀美,林海云涛,美不胜收,他昨日早就把功课做完,只剩下一首十四寒的诗词还未做。一时也没有灵感,便放在那了。
他也没办法,在家里对着那一章空白的纸张,实在没办法写出来。就想当初他玩耍没听课考试时看到一道微积分题,呆坐了半天也没办法动笔一般,如今他做诗也算没有半点灵光,连前人都说‘妙句偶得之‘,他有什么好急的呢。
谢岚这事情他可没忘呢,既然和安阳长公主无法硬着来,那只有使一个曲线救国的法子来把妹妹救出来了。他打听到了安阳长公主此人最喜奢侈华贵,但是她前几年在浮云观里做过几年女冠,对道法很是推崇,谢琰想着是不是能在这上面做手脚呢,所以今日特地来了灵山的浮云观。
浮云观道观宏丽,景色幽雅,观前行人如云,宝马雕车停了无数,谢琰看来这浮云观生意还挺不错啊。今日是清虚道长讲道的时候,所以往来者甚多。
谢琰先去找了一个小道士,问他:“这位道长,请问清风道长在何处?”那小道士倒也生的眉目清秀,看一个和他一般大的童子问自己也是怪异得很。
小道士睁着一双眼睛打量着他,问道:“你有何事找道长?”
谢琰行了一礼,说:“小子谢琰,找道长是有事相求,劳烦这位道长带个路,可否能行个方便?”清风道长是安阳长公主最为崇信的一个道长,谢琰既然想从这方面入手,那么清风道长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小道士闻言便带着他到了一处竹林松风掩映着的精舍,那小道士上前说:“道长,有位谢琰小道友求见。”
一息后,有个清越的声音出来:“请小道友进来吧。”
谢琰这才进去,那道士长相比较和气,约莫五十上下的年岁,穿着道袍在那里读经。清风道士说:“小道友坐在此处即可。”指了他一旁的位置给他。
谢琰本是无神论者,道也不同于佛,一个求长生,一个求来生。他看小说也经常也有穿越过去被和尚道士一语道破,便对着道士有了几分莫名的思绪。
谢琰问他:“道长,可能看出我身上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清风怔了一瞬,笑着说:“本道观小道友你印堂发亮,文曲星动,怕是以后是中状元做仕官的命,只是你身上隐隐有着黑气缠身,怕是有血光之灾,不如让本道替你化解?”
谢琰心下失望,又问他:“哦,那怎么样才能化解呢?”
清风手上食指与大拇指一搓,比了钱的姿势,故作高深道:“小道友只需要出点银钱就可以了,看小道友与本道有缘,就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谢琰心里冷笑不已,罔他还以为这是个高人,原来也不过是个求财的伪道罢了。一百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呢?
谢琰也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说:“清风道长,这些小子也不关心,小子听说你和安阳公主关系颇好,倒想求个法子用你的口给递个信。”
清风道长看了看他,一个穿棉衣的小子要让他去和安阳公主递信,两个不在一个阶别的人妖他来搭桥,这小子出的起价格吗?
过了半晌,那道长说:“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拿出足够的银子来就可以了。”
谢琰呵呵一笑,问他:“那道长想要多少?”
那道士用手比了一个五,说:“两千两银子就可以了。”
谢琰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的银两,没好气道:“小子家贫可拿不出这么多,道长这是漫天要价啊!”
那道士叉着手抱着,说:“那可是安阳长公主啊!你小子要本道递信也得看看自己的斤两啊。”
谢琰丧气不已,这道士是个见钱眼开之人,没有利益不会帮他,看来得另想一个法子了。等谢琰出了精舍,到了道观进门处的大殿,有位老道士在那里讲道法,下面有无数人在听着,谢琰心里唾弃不已,这样的道观居然还能在京城混的风声水起。
那老道士听听众法号清虚,清虚道长坐在高台上,穿着道袍,头发虚白,一幅仙风道骨之气,左右各有两名道士拱卫着。
谢琰来的时候清虚道长已经开始讲道了,清虚对着台下芸芸众人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意思为天地亘古而存,而其之所以可以存在,是因为它不自生,所以能够长生,所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在先,外其身,而身能存,难道不是因为其无私?所以才能成其私。
这清虚道长果然道法精妙,讲道也是讲得众人是如痴如醉,好似他们真的在其中求得了真正无双的道。谢琰要不是之前去见了那位清风道长,见识了他的‘道法’就是钱,恐怕也会被忽悠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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