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小说:太后躺赢攻略 作者:六月拾玖
    顾景崇不语,凝视了姜徵半晌后,微微移开眼去,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肖泞,肖泞被他目光触到的一瞬,忍不住又抖了起来,想要求饶,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响声。

    好在顾景崇的目光并没有停留,似乎是不屑瞧他,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香灰上。

    短短的半截,孤零零的躺在桌案上,十分不起眼。

    顾景崇走了过去。

    宫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即使他们不知道那香灰为何会吸引顾景崇的目光,但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修长而又苍白的指尖触到了那截香灰上,沾染了些许余烬,放到鼻边闻了闻,原本幽深的瞳孔骤然紧缩。

    迷情香!

    她竟然用迷情香!

    他猛地转身望向姜徵,漆黑的瞳孔中有惊,有痛,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姜徵,他眼中夹杂着姜徵看不懂的情感,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

    姜徵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顾景崇的手依然放在桌案上,不轻不重,可那原本光滑如镜的桌面上,此刻竟然出现了几道裂纹。

    微不可闻的,木板断裂的声音。

    周围的宫人全都噤若寒蝉,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桌子,仿佛那桌子下一秒就会化为灰烬。

    屋外的鸟不知疲倦的叫着,屋内的时间缓慢的流逝。

    终于,顾景崇从姜徵身上移开了目光,他重新审视着肖泞,淡漠的问:

    “香是你带的?”

    肖泞的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一寸一寸的往姜徵身后躲。

    厌恶之情从卓珩的心头腾然升起,他讨厌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他快步走到肖泞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丢到了顾景崇的面前。

    这情形和初见时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他们针对的,是常宁宫,不是内府局。

    云锦害怕的握住了姜徵的手,姜徵的神志清醒了几分,她是整个常宁宫的颜面,她若是由着顾景崇胡来,那么以后抬不起头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

    她问:“国相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替哀家教训常宁宫的太监?”

    “太监?”顾景崇嗤笑,忽的抽出了卓珩腰间的佩剑,寒芒一晃而过,所有宫人都惊呼出了声。

    他们都以为会看到肖泞带血的头颅,却没想到顾景崇将剑锋一转,自上而下的,缓慢的,从肖泞的眼角一直划到他的下巴。

    肖泞一动都不敢动,他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喉咙‘呼隆呼隆’的呜咽着,清秀的五官映着殷红的血,使他的模样看起来分外诡异。

    姜徵手中的甲套几乎崩断,见顾景崇还没有要停手的样子,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猛地站起身,冷声道:“国相是要在常宁宫杀人么?!”

    顾景崇的长睫颤了颤,过了良久,他才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臣不敢。”

    他虽这样说,可那眼中的戾气却丝毫不减,甚至比刚才还要冷。

    他分明是敢的。

    顾景崇冷漠地扬起手中的剑,剑锋从肖泞的脖颈一路往下,最终停在肖泞的裤子上。

    姜徵似乎猜到了顾景崇要做什么,‘住手’二字还未喊出,就见他反手一挑,肖泞的裤子裂成两半,他身子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两腿之间的——

    他哪里是什么太监!

    宫女们慌忙的转身。

    姜徵坐回了椅子上,目光直直地盯着顾景崇,她觉得顾景崇在羞辱她,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好,如何摆的上台面?他这么做,明显是要与自己撕破脸!

    顾景崇没有看她,将手中的剑缓缓收入鞘中,淡漠的吩咐:“送去净身。”

    立刻有两个侍卫从屋外进来,架起肖泞走了出去。

    顾景崇转身,微一抬手,道:“都出去。”

    宫人们不敢停留,全都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屋内。

    云锦这才回过神来,她怕顾景崇对姜徵不利,忽的放开了姜徵的手,跑到顾景崇面前,正要跪下求饶,却被卓珩一把拉住,带着她往屋外走。

    “国相大人,娘娘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

    云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卓珩捂住了嘴,她顾不得别的,张嘴就是一口,卓珩吃痛的‘嗷’了一声,云锦乘机挣开了他,跪倒在顾景崇面前。

    “国相大人,您不可以对娘娘……”

    她语声哽咽,可顾景崇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漠的对卓珩说:“带她出去。”

    卓珩半拖半抱的抓着云锦走了出去,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屋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姜徵紧贴在桌沿上,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不知道顾景崇要做什么。

    可她知道,顾景崇还是在克制的。

    姜徵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国相把下人都支出去,是有话要对哀家说?”

    她不想提刚才的事,顾景崇手握大权,可以任意妄为,她却不能。刚才的那番屈辱,她只能暂且忍下,一笔带过,她希望顾景崇也能就此打住。

    顾景崇不答话,缓缓走到姜徵面前,高大的身形将姜徵笼罩在阴影之下,幽深的眼眸紧盯着姜徵乌青的眼圈,问道:“太后昨晚没睡好?”

    他逆光中的五官深邃,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姜徵的手要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而顾景崇也明显不想就此罢手,她便不再躲避,凤眸一扬,直视着顾景崇的眼,反问道:“国相就是要问这个?”

    “对。”他淡淡的说。

    姜徵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豢养男宠确实是有伤风化,可他自己的私生活也不清白,连私生女都有了,又凭什么责问她?更何况自己和男宠什么都没有,他这样做,实在是太僭越了。

    姜徵冷声道:“这是哀家的私事,哀家不想与国相解释。”

    “私事?”顾景崇眸色深沉,唇角却浮出一抹幽寒的冷笑,“很好,既然太后不想解释,那便不解释。”

    姜徵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顾景崇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他的吻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姜徵的唇上。

    冰冷如霜的唇瓣,连带着他的吻也是冰冷的,和他的人一样冷。

    只有他的舌尖才有一点点温度……

    姜徵的心脏紧缩,伸手想要推开他,他却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紧箍在她身后,轻轻托住她的腰,更深地索取着。

    她看到了顾景崇眼中燃起的火苗,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

    她曾见过先帝这样看着兰贵妃。

    然后就……

    姜徵瞬间慌了。

    她想挣扎,可是她根本不敌顾景崇的力气。

    “咚咚咚——”

    急促的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卓珩的声音,“国相,国舅到了,他要见娘娘。”

    “嗯……”

    顾景崇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声音好似低叹,姜徵听在耳中,心不由得跟着颤了一下,他微微移开了唇,高挺的鼻梁几乎贴在了姜徵的脸上,他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他低头凝视着姜徵的眼。

    然后,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次不是冰凉的,竟有了些许温热的触感,像是她带给他的温度。

    他放开了她,眸中的火苗渐渐熄灭,又恢复了那幽深的样子,竟是一点涟漪也无。

    他轻声说:“让国舅进来吧。”

    姜徵看到姜誉进来后,方才舒了口气,她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有点……委屈?

    可只是一瞬,她的内心又被愤怒所取代了。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和兰贵妃一样的人?

    姜誉走进屋内,见姜徵没什么事后,才对顾景崇抱拳行礼,笑着道:“国相一大早就来常宁宫,还没用过早膳吧?不如留下来,一起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护在姜徵身侧。

    顾景崇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眼中未见丝毫不悦,他淡淡的说:“不必了,国舅陪太后用膳吧,本相还有事。”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姜徵更气了。

    他居然没个解释?

    “音音?”姜誉见她神色古怪,低低的叫了她一声。

    姜徵回过神来,坐回了椅子上,嘴上问了一句,“二哥怎么来了?”脑子里却止不住的想刚才的事。

    姜誉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有点责怪的意思,他忽然觉得有点晕,顾不上回答姜徵的话,问道:“国相没伤着你吧?”

    姜徵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发现没有什么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她怔怔地回答:“没有。”

    “那你们关着房门在干嘛?”

    “他……”

    姜徵正要向姜誉控诉顾景崇的罪状,一抬头就见云锦留着眼泪跑了进来。

    “娘娘,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

    “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

    宫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姜徵忽然觉得难以启齿,干脆一会衣袖,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国舅谈点事。”

    “奴婢也出去么?”云锦问。

    “嗯,我晚上单独和你说。”

    宫人又陆陆续续的走出房门,屋子里就剩了她和姜誉两个。

    “到底发生了什么?”姜誉实在忍耐不住了。

    姜徵一咬牙,正准备将事情说出,屋外却忽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姜徵怔住了。

    只是一瞬,她心里的怒火就涌上了头颅,猛地抬手,对着面前的桌子狠狠地拍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桌子瞬间裂成两半。

    姜誉惊着了。

    姜徵也惊着了。

    姜誉用手指着桌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姜徵,说道:“梨……梨花木的?”

    姜徵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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