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六月看着笑的温和的夜华，咽了咽口水，小小的退后一步，夜华唇角的笑意加深，上前一大步拉进两人的距离，一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脸侧，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漆黑的眼睛微微泛红，“轻轻可知……那三百年，我是怎么过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看着他的眼睛六月心里就俩字，药丸……呸！要完，她的本意不是酱紫的啊？！她本来想着让他心疼她，忘了给他吃忘情丹这一茬儿的，怎么现在……变……变成……他找她算账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我每天都在想，你连阿离都不要了，就那么跳下诛仙台，你是多恨我啊？！永不再见……轻轻……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三百年来不曾让我梦见你……你还活着，却不让我见你一面，上一世，你没有忘了我，却宁可避着我也不见我，直到东皇钟暴动，你就那么决然的……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了两次，从没告诉过我，你不是四海八荒的人，你只是回家了，不是死了，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千万年你都不再出现，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月神才同意让时光倒流的，可是你，又一次的抛下我，跳了诛仙台，还是当着我的面……轻轻……在你心里，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吗？！”一步一步的压着她，逼着她一步步退后，到最后退无可退倒在床上，夜华轻轻抚摸她的脸旁，眼睛已然变成了暗红，眼眶微微泛红。
“……我从没这么想过，我第一次跳诛仙台，是觉得你不爱我了，你为了素锦要取我的眼睛，我怎么会成全你们呢？！所以，我带着阿离一起跳了诛仙台，因为恨你，所以我不见你，也从不曾告诉过你，我到底是谁，这一次……我只是不想你看着我死而已，我以为，让你觉得我恨你，所以我要离开你回俊疾山，总好过让你知道我爱着你，却要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死更好，可是，终究只是我以为而已，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擅自做了决定，对不起夜华。”捧着他的脸，看着他与曾经完全不同的容貌，可是，这双眼睛，这双眼睛里的深情，却从未改变过。
“你当然对不起我，你还让我忘了你。”抱紧她，脑袋埋在她的颈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因为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了，大紫明宫，你若不及时赶到，我岂止会断两尾，若非你带着我的眼睛跳了诛仙台，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下床，墨渊的元神，是你不计较我偷了结魄灯，还告诉浅浅结魄灯要怎么用，也是你……为了神芝草没了手臂，为了我，耗尽修为……爱上你，是我的劫，为你跳了两次诛仙台，为你在天宫受尽委屈，几次险象环生可是，爱上我，是你的劫……你为我付出的，又岂止比我少？！所以……”一滴微烫的液体滴落在脖颈上，六月抱着他，看着床帐，眼角滑下泪来。
“所以……你就让我忘了你？！”夜华猛然抬头，捏着她的下巴，说的咬牙切齿。
“我怕你做傻事啊，你修为才恢复多少？！我怕你知道我为东皇钟而去，会先我一步，我怕你知道我与东皇钟一起消失会以为我死了……像诛仙台一样，陪我一起，所以，我宁可你忘了我，毕竟……我也忘记过你，我欠你的。”眨眨眼，泪水落得更欢，如果早知道忘情丹根本无法让他忘情，反而会让他痛苦入魔，说什么她也不会给他吃忘情丹的。
“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你分的清吗？！”夜华一顿，翻身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抱着她，无奈的苦笑，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她？！就算一时忘记了，可是心又该怎么忘？！洗梧宫里，什么都没变，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心里空落落的，总是想要寻找什么，他忘不了她啊，记忆没了，可心还在，情还在，又如何忘？！
“……分不清，你还要和我算账吗？！”六月沉默，片刻后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抽了抽微红的鼻子，说的小声，小心翼翼的。
“和你算什么呢，骂，舍不得，打，更舍不得，罚你……不如说是罚我自己……轻轻……别再离开我了，也别再忘了我，更不要让我忘了你，可好？！”夜华坐起身，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微微笑了起来，只是眼睛却逐渐成了血红色，他怎么舍得骂她，打她呢？！可是轻轻呀，你真调皮，总是喜欢到处玩儿，我怕找不到你啊。
“再也不会了。”感觉脊背发寒，好像有谁在算计她，六月往夜华怀里缩了缩，狠狠地点了点头，她绝对绝对不会再做蠢事儿了，当然，如果不是她做的手脚，这锅她不背！
“真乖，轻轻……”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抱着她倒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薄唇落在她的唇上，挥手，床帐落下，大手扯着她的衣衫丢在床帐外。
“你……你说过……不……唔……不罚我的……”六月气息不稳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点儿怒气，更多的却是迷离的娇媚。
“这不叫罚，这叫爱，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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