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中有一种有趣的现象——当我们自己拥有一件东西或一项特征时,我们就会比平常人更会注意到别人是否跟我们一样具备这种特征。[1]
这也就是视网膜效应。
这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自然也能体现在京子身上。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黑手党’这个名词,所以听到了也会自然而然的忽视,没法在她的心里掀起一丝波澜,可自从和42号系统争论完后,即便她不打算遵从,却也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注意‘黑手党’相关的一切了。
比如……班里那个总叫沢田纲吉为‘十代目’的狱寺隼人,好巧不巧他还来自黑手党的发源地意大利,也经常把‘家族’和‘左右手’挂在嘴边。
沢田家的小婴儿Reborn也自称是杀手,还穿着一身黑西装,打招呼会说意大利语的你好,也就是Ciao。
但京子觉得自己只是想太多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喜欢角色扮演的不多,但也不会很另类,可能他们就是把自己的小团体叫做黑手党吧。
尽管往这个方向想的话,沢田家来来往往的那些人都显得十分可疑,但是,不是京子有偏见,她实在是很难以想象一个原本绰号为‘废柴纲’的全并盛知名的废柴会成为黑手党的BOSS。
她相信沢田纲吉在变的更好,她也的确见证了这个过程,可从废柴到黑手党BOSS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就好比说,有个人突然对你说你最好的朋友已经成为全国首富了,那你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怎么可能?
毕竟你的好朋友天天都和你一起行动,没有什么大事件是你不知道的的。如果说未来有一天他会达到,那还更加可信一些。
所以京子是真的没有想到沢田纲吉他们玩的并不是‘黑手党游戏’,她最多也只会觉得他们玩的有点过于投入了。
京子还是很高兴看到哥哥交了更多朋友的,至于他们在玩什么?那就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啦,她们又不是因为想玩这个黑手党游戏才聚集在一起的,只是因为是这一群人在一起,才决定把娱乐项目定为一起玩黑手党游戏的吧。
至少京子是这么认为的。
朋友最重要的不是在一起做什么,只要在一起做什么都很高兴。
*
“喂,棒球笨蛋,我才是十代目的左右手!”京子刚从老师的办公室回来,在教室门口就听到了狱寺隼人大声的喊叫。
“啊哈哈,我也想当阿纲的左右手呢。”山本武挠了挠头,十分爽朗地笑着,却一点也不打算退让,“要不狱寺君你当他的右手?”
沢田纲吉身上真是有种神奇的魔力,这一点让笹川京子心里也暗暗地羡慕。狱寺隼人刚转学来的时候,对待沢田君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差劲了,比陌生人还要糟糕。
谁会在刚转学的第一天,专程踢翻新班级里某个同学的桌子啊?这实在是很过分的行为了,尤其是沢田君在班级里一直是处于比较弱势的地位,京子当时还有些担心这位新同学会不会霸凌沢田纲吉。
但事情的发展却很戏剧化,第二天京子就完全不会担心了——因为狱寺隼人已经成为了沢田纲吉的头号粉丝,恐怕有谁欺负沢田纲吉的话,他会第一个跳出来。
就连算是很受欢迎的风云人物山本武也成为了沢田纲吉的好朋友,在不知不觉间,大家似乎都以他为中心了。
“你们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吗?”京子走上前好奇地问。
沢田纲吉看到她后眼睛先是变亮,开始脸红,后又显得有些尴尬地摆摆手,解释道:“啊……那个,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京子能看出来他在掩饰什么,但她对别人不想说的私密也没有那么好奇,而是理解地笑了笑。
“所以你要加入阿纲的家族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西装小婴儿Reborn三两步就跳到了沢田纲吉的头上,推了推帽檐后一本正经地问她。
诶?沢田君又把家里的小孩子带到学校来了啊。笹川京子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在学校里,他们都要上课,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照顾好小孩子,沢田君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点……不负责?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京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劝诫说出口,而是笑着摇了摇头,又对沢田纲吉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来意:“我就不参与啦,最近有点忙呢。沢田君,班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哦。”
Reborn又推了推帽檐,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沢田纲吉在听到她前半句话的时候也像是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话后才变成苦瓜脸,一脸郁闷的长长“诶——”了一声。
京子对他们歉意的笑了笑就回到了座位上。
沢田君是很重感情的人,她这段时间毕竟是特殊情况,还是不要和别人有过多交流比较好,就连和黑川花的逛街都推掉了。
「……你真的不加入吗。」42号系统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忍不住了,劝了一句,然而京子已经习惯无视它了,就当作没听到——即使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按照它说的那样做,不起逆反心理都算是好的了。
「……好吧。」42号系统悻悻道,它看着她们交谈简直都要抑郁了,没想到加入彭格列家族这么简单,它这时候都不知道该庆幸京子没加入还是懊悔了。
如果京子答应了加入,任务会完成,但是因为全程没什么波澜,甚至他们的相处还是像朋友一样,它根本就没办法成功的抽取感情。
但是京子没答应……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好一个机会,42号系统都替她惋惜。
京子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在她看来,她只是拒绝了朋友的游戏请求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更在意的还有别的事情。
哥哥大晚上的去参加相扑大赛了,还带了一身伤回来。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正规比赛?京子对此有点怀疑,哥哥不会是去了什么非正规场所吧?不过哥哥自己也有分寸的,帮不上忙无能为力的京子也只能选择信任。
“哥哥要学会爱惜自己啊,护具都有好好穿吗?”京子难过的吸了吸鼻子,十分认真又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
笹川了平从小就对拳击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也时常因为比赛而受伤,所以京子对于包扎这件事也还算得上是擅长,但难免会为此而感到难过。
受伤的次数再多,也不可能习惯,谁会习惯疼痛呢?
笹川了平轻轻地‘嘶’了一声,无奈地笑了一下:“相扑比赛没有护具呀。”
京子意识到自己力气太大了,放轻了力气,但嘴上还是不满的念叨:“记住现在的疼,下次就会小心些了。”
“我其实还好啦……就是麻烦你给我包扎了。”笹川了平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抬起手拍了拍京子的头:“京子要好好的呀,如果京子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京子沉默了,一直到上完药都没有再说话。
她这样的想法其实很过分,就像是自杀者一样,她已经把这一周当成了自己最后的生命,心态也逐渐变得洒脱,可她洒脱了,其他人呢?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而放弃那些爱自己的人。
现在一周已经过去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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