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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得了闵绵的命令,思来想去,干脆叮嘱了一下家里人照顾好小主子,而后自己亲自拿了银钱去了京城,这一走就是小半日,等赶回来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就这,都顾不得洗漱一番,就赶着去了书房回报。
这会儿子闵绵自然也还没休息,她爷爷都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如何睡得着,张管家回来的时候闵绵正拿着毛笔练字静心呢,只是这会儿子心下不定,这字儿也就有些凌乱。
“小主子,老奴寻到索相府,那些人并未搭理,最后想辙买通了索相府一个看门儿的下人,打听出了一些消息。”张叔跪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
闵绵慢慢吐了口气,看张叔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不算好,敲了敲桌子,示意张叔继续说。
张鹤听到闵绵敲桌子的声音,继续开口“索相的娘亲病重,老爷去诊治,只不曾想,一副药下去,那老夫人却是昏迷不醒,索相府这才扣了人,说,说是,要老爷抵命。”张鹤磕磕绊绊的说道。
闵绵闻言,抿了抿嘴角,而后提笔写到,“明日一早,送我进城去裕亲王府”闵绵将字条交托给管家,而后直接起身去了药房,她并不盼望裕亲王能够看在一块玉佩的面子上就能够为了她驳了堂堂索相的面子,救她爷爷出来,她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给索相母亲诊治的机会,她相信,以她爷爷的医术,既然开了药,那就说明那位老夫人是可以救的,之所以喝了药昏睡不起,闵绵不知内情,但肯定不会是她爷爷开的药方的问题,而且据闵绵估计,十有八九,那些人没有给爷爷复诊的机会,不然这会子她爷爷不可能陷在索相府,成为阶下之囚。
她的医术是没有爷爷的厉害,但却也不会太差,更何况,她手里面还有用灵露浸泡过得回春丹,实在不成,就用回春丹将索相的额娘救醒,到时候总能救爷爷一命。
第二日一早,天色都为大亮,闵绵就带着张叔还有自己的药箱上了马车,赶着第一个进了城,进城之后不多做停留,直接往裕亲王府而去。
闵绵的运气算是不错,刚好赶上每旬一次的休沐日,所以在送上拜帖以及信物之后,很快便得到了接见。
“小公子,我们王爷就在里面,您请进。”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太监笑着说道,而后殷勤的替闵绵推开了书房的门。
闵绵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而后伸手递给了这人一个小巧的荷包作为感谢,之后才抬腿进了书房。
裕亲王福全,她到是早有耳闻,大清的一代贤王,今日一见也确实名不虚传,确实是个很温和的人,一双丹凤眼似笑似嗔,眉目含情一般,嘴角微微上挑,显得很亲切的模样。不过闵绵却是不敢轻忽,毕竟说到底,她如今是上门请人家来帮忙的。
说实话,若非关系到自家老爷子的性命,她是绝不愿意来此的,她最是讨厌求人的!
“小兄弟是何人,是如何得到这玉佩的?”闵绵大量福全的时候,裕亲王自然也在打量这个拿了皇上贴身玉佩的人,第一感觉,很漂亮,比他所见过的所有的女子都还要美丽魅惑的多,不过可惜,是个男人呢。
闵绵闻言,微微笑了笑,而后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拿了纸笔,写到,“抱歉,我不会说话,这块玉佩乃是友人所赠,言及若有所需,可上门求助”写完,闵绵伸手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福全。
看着闵绵不说话只是递了一张字条,福全愣了一下,看了字条上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人是个哑吧,而后有注意到那上面所言,说这是友人所赠,猛的想起来,似乎皇上出巡之前确实有过叮嘱,言及若有人拿着玉佩上门,让他好生帮着照看,原来便是此人。
“原来你就是那个友人啊!”福全笑着摇头,“罢了,既然是万岁托付,你说说你的来意吧,本王会竭力帮你的。”
闵绵闻言,微微笑了笑,将一早就写好的关于爷爷的情况交了过去,上面并无什么辩解或者敷衍,就是把实情一五一十的写了下来,后面还说了她的想法,就是想要裕亲王帮忙牵条线,为索相的额娘复诊罢了,并无太多别的请求。
看完了闵绵递过来的那几张纸,福全沉吟了片刻,“不需那般费事儿,我派人拿了我的帖子去索额图府上便可,不过要个人罢了。”福全笑着说道,再怎么说他都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大清朝的裕亲王,一个大夫的命他还是保得住的。
闵绵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冲着福全恭敬地拜了一拜。
“不比如此多礼,你既然和万岁是友人,那便也是我的朋友,如今不过些微的小事儿,不值得这般大礼,快做吧,我这就让府里的长史拿着我的帖子跑一趟索相府,把你爷爷接回来,对了,你爷爷的名字是什么?”福全笑着拉着闵绵入座,温和的说道。
闵绵笑了笑,拿笔写下“闵恒”二字。
“得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稍等一二,顶多半个时辰便把人给你带回来。”福全说罢,唤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去把长史唤了来,当真闵绵的面把事儿交托了下去。
把事儿交代下去,福全饶有兴致的拉着闵绵说话,对于能够和自家皇帝弟弟做朋友的人,他还是很好奇的,尤其这人还是个哑巴,不能言语,这就更加稀奇了些。
不过因为闵绵不能说话,所以二人的交流其实很有限,而且福全还是知道些分寸的,并不多谈皇帝的事情,二人能够聊的不过是些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的,福全自幼于宫中得名师教导,即使出宫也不忘每日读书习字,这学识是着实不差,而闵绵,虽然生于民间,但半道上就遇到了康熙这个好为人师的小伙伴,宫内的藏书,只要闵绵稍感兴趣的,都会被抄录送过来,在加上闵绵她爷爷当初走南闯北收集的古籍珍本,她读过的书也着实是浩如烟海,再加上闵绵本就天资卓绝,过目不忘,所以即使二人年纪相差十七八岁,却仍旧能够聊到一块儿。
因为和闵绵聊得来,一个时辰不知不觉便过去了,若非底下的奴才进来禀报,福全甚至没有发现居然已经过去了那般久。
福全失笑,而后说道,“先生大才,怪不得能……”能和他那个一向眼光奇高的皇帝弟弟成了朋友,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所以福全只是笑了下。
闵绵温和的笑了笑,伸手写到“王爷才华横溢,今日很是尽兴”闵绵伸手将字条递了过去,而后转过头看向那个太监,她往日其实是不喜欢和人交谈的,若非今日有求于裕亲王,她压根就不会写这般多的字。
“王爷,长史大人是一个人回来的。”小太监低着头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什么!”福全闻言,脸色沉了沉,“去把赫苏图叫过来。”而后转过头对闵绵说道,“先生别急,本王定然把你的爷爷救出来。”这位小先生虽然年纪不大,可学问比起那几个朝中的翰林来说还有强上三五分,这般的人才,怪不得万岁这般爱护,就连出京都惦念着。
闵绵微微勾了勾唇角,点了点头,但愿吧,希望这为裕亲王能把人救出来,若不然,她便只能行非常之法,强闯索相府救她爷爷了,不过若是到了那一步,她来此世的任务大概就要升高一个难度了,到时候说不得就给躲到这京郊的深山老林之中住上个二三十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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