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一下精神起来。
它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请稍等’,然后端坐起来,开始用内部网络往政府部门发信息。
它在给时之政府发信息的同时,还忍不住联络了几只和它关系不错的本丸小狐,显摆一样的跟它们说自家的审神者非常厉害,敢和时之政府叫板。
很快就有其他本丸的小狐回复它,嘲笑它的审神者是个愣头青,刚入职一个多月能有什么本事?还是说它这回的主人又是个有背景的,要是那样,它们就真该羡慕它啦!
本丸的狐之助本来只是想嘚瑟一下,这份报告上交上去,能收到什么样的回复它其实也不知道,所以被其他的狐狸说得有点心虚,但就算心虚也还是不服气地要反驳一两句。
几个本丸的狐之助正在狐狸内网里打嘴仗,本丸里的狐狸忽然断了下线,转头对已经手入到最后阶段的沈缘叫道:
“主人,主人,政府那边回消息了,说明天派人会过来核实情况!”
“知道了。”沈缘头也不抬地说,停了停,叫狐之助去找人拿些水过来。
“好哒。”狐狸心情莫名雀跃地跑出手入室,不大会儿的功夫,药研藤四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有些不安地站在一旁,眼睛根本不好意思落在浑身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在地上,闭目粗喘的太刀身上。
房间里的动静实在是,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在旁边的修复池里听得一清二楚,江雪左文字为了要陪自己的两个兄弟,所以也待在修复池旁边,虽然药研有过被审神者手入过的经历,所以知道其实,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就算如此,每当听到旁边的屋子传来太刀夹杂着琴弦一样颤音的抽泣声时,他依然感到自己坐立不安。
虽然左文字三兄弟里没有人说什么,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自从进入修复池就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江雪左文字则一直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睛,手里慢吞吞地捻着念珠,但药研就是觉得迷之焦虑。
他十分想向人解释什么,可又觉得会对如此正常的手入感觉尴尬的自己不对。
真是……
鹤丸君为什么不能忍耐一下呢?
虽然确实有点不太好忍耐。
但是,发出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声音……如果,如果让别人误解了审神者该多不好!
药研脸红心跳的把水端进来之后就站在一旁,沈缘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问:
“你为什么不去泡修复池?这种事随便让乱或者五虎退来就可以了。”
药研讷讷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开口,他,他,他怎么好意思让别的短刀进来呢?万一,万一误会什么该怎么办?
沈缘见药研没回答,也没再多作等待,给打刀的手入已经进入到了收尾阶段,现在的太刀刀体上雪亮如新,不但再也看不到一丝碎裂的痕迹,就连一些原本因为旧伤而留下的瑕疵也被这次手入成功地一并修复。
因为不是保养,所以沈缘在收尾阶段没有用粉扑,而是直接用软布从头到尾来回擦拭太刀的刀身。
灵力均匀滋润着刀体,把芥子油和其他物质深深地渗透进去,已经彻底瘫软来的鹤丸国永像垂死的鹤一样扬起修长的颈,发出一声微弱的低鸣。
一股似麝非麝的香气在屋子里弥漫开,药研的脸‘腾’地一下变得快要滴血一样的红色。
鹤,鹤,鹤,鹤丸君怎么可以这样!所,所,所,所以他才一定要待在手入室里,要不然审神者的名声一定会被鹤丸桑败坏到连渣滓都剩不下的地步的!
“啊,麻烦你把鹤丸国永搬出去,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吧。”沈缘迟钝地看了一眼短刀,这回的手入一共只花了不到四个小时,应该是灵力高速运转的结果。
虽然提高灵力运转这还是初次实验,但是成果不错。
不过灵力运转速度太快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虽然能够减少手入时间,但会让她本人处在一种身体和精神各自为政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她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却不太能听使唤,这种情况,非要形容的话,有点类似于醉酒状态。
醉酒还要开快车,绝对有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意思呢!
“好,好的!”药研飞快地点了点头,本来想立刻过去搬起太刀,但是又想起之前就因为体型原因,扶太刀都扶不太住,他想了想,还是退出手入室,转身来到修复池,叫上了江雪左文字。
本来一直面无表情地垂目念经,连短刀走进来都没抬一抬眼皮的江雪左文字听说鹤丸国永已经手入完毕,把他搬出去就可以换宗三左文字手入了,立刻站了起来,多余的话一点都没有的跟着短刀来到手入室,谁也没用,自己一个人搬起了鹤丸国永就走。
沈缘早已从手入刀剑的标准跪坐姿势换成了盘腿。
日国的日常礼仪她其实还是想遵守的,但是任谁之前三十多年都没练过跪坐的人,这么猛不丁地保持一个姿势三个多小时也会觉得受不了。
所以银青色长发的男人一声不响地走到屋子搬人的时候,沈缘正盘着腿,斜着身子坐在坐垫上,手肘戳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撩着头发,古式的浴衣领口微微有些敞开,露出被汗水浸得有些发光的锁骨和胸口。
药研只在进屋时下意识地看了沈缘一眼,之后就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沈缘一点自觉也没有地看着鹤丸国永被江雪左文字面无表情地一个人搬走,之后她转过头问一旁的短刀:
“伤口疼吗?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一鼓作气的话,轻伤手入可能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能完成,要不然我先给你手入一下?”
药研被审神者嘴里的‘状态非常好’,和‘一鼓作气’,还有‘二十分钟’说得浑身都僵硬起来。
他无法克制地回想起刚才鹤丸桑的惨状,他当然知道审神者现在的状态很好,因为审神者身上现在流动的灵力浓郁到,就算站在一旁也可以有如实质的感觉到。
一波一波,如同热水一般滚烫,但却让人发自内心地想要体味更多……
能够拥有灵力这样强大的审神者是所有刀剑都会为之自豪的事情,但是药研现在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刀剑们,刀剑们其实从出生,就注定了要为审神者所驱使,所以从出生到死亡,所有的欢欣快慰还有苦痛其实都源自于审神者。
他,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二十分钟,如果不能的话,和鹤丸桑做出一样的羞耻事,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太给审神者抹黑了!
药研藤四郎暗自下了决心,虽然他只是把短刀,但是也是拥有刀剑的荣誉感和尊严的!一旦开始手入,他绝对会咬紧牙关,不管感觉怎样,都会把全程完完全全的苦熬下去!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不妥,给审神者添麻烦!
沈缘一点也不知道短刀对于手入的紧张感已经可以上刑相媲美,不过就算知道,她估计也不会有所动摇,她已经被刀剑们的奇怪设定冲击到逐渐麻木了。
不就是会在手入时自带奇怪的BGM吗?
没关系,只要心无旁骛那么听到了也和没听到没什么两样。
而且真的忙起来,也是没有心思去产生什么绮念的。
那些一边干活,一边想些OOXX的事都是漫画和小说里虚构的。
不信的话,可以去尝试一下最简单的运动,看看身体痛苦流汗的时候到底会不会胡思乱想。
真的只有天天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会饱则思~~~~淫~~~~欲呢!
“如果不是按照伤情排顺序,短刀可以插队的话,可以不可以先给小夜手入呢?”江雪左文字本来正把宗三左文字往屋里扛,听到沈缘的话之后问。
“可以啊。”沈缘点点头。
于是银青色长发的太刀转身就把粉色系的打刀又搬了回去。
“啊,我,我排在最后就可以。”药研看到身材高大的太刀抱着小小一团的短刀走进来,连忙道。
沈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继续泡修复池吧。”
“我的伤没什么,还是让我待在这里吧,这样如果您渴了,我可以帮你去拿水……”药研不安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太刀和他怀里的短刀,组织语言想要说服审神者让他留下来。
“我会待在这里的。”一直一语不发的江雪左文字忽然开口道,随后就把小夜左文字轻轻地放在了审神者面前,之后走到角落里,用端正的姿势跪坐下来,一副这里有我守护的姿态。
药研欲言又止地看着太刀,虽然他留下来的本意是想给审神者做个证,但是如果一意孤行地非要留下来又好像太刻意太奇怪,就好像他对审神者给刀剑们手入的事非常心虚,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样。
反正,有江雪左文字在一旁看着,就算手入室里再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太刀也不会觉得审神者在做什么奇怪的事的!
药研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终于退出了手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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