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察,大人明察,我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刺客立马边叩首边叫冤,“这一切都是苏小姐指使的啊!”
惊堂木再次鸣响,大理寺卿见苏舟阳审时度势后说:“你有何证据证明是苏小姐指使你的?”
“大人……”刺客的话被门外小吏打断:“报告大人,白家三小姐带到。”
徐大人说:“请白三小姐进来。”
该来的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哦!还多了一个,白玥杳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嫡姐。
白玥儿一进来便说:“各位大人,家妹前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家父知晓此事便派我跟着照看家妹,不知这样可行,若是扰了审讯,玥儿去外头等着亦可。”
不愧是连白玥杳都费神斗了许久的白家嫡女,瞧瞧这话说得漂亮极了。先是倒出缘由,再是搬出白尚书,最后还美其名曰退而求其次。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徐大人自然是不好拒绝立马笑哈哈安排人就坐。
这场戏真真是滴水不漏,就是电视剧里的演员都演不出白玥儿入木三分。
白玥杳沉默不语,一双漆黑的眼睛从到公堂时就一直盯着她。苏阳了然,女主大概率是被白玥儿用姨娘要挟了。
“现在所有人都到了,审问正式开始。”徐大人轻咳一声,环顾四周沉声道。
“刺客李猴你拿不拿得出苏小姐指使你去刺杀慎王的证据?”
公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中央跪着的刺客身上。
“回大人,我有证据。”
“哦!”徐大人瞥了一眼苏阳又问:“那证据在何处?”
“证据就在我身上。”
苏阳眉毛轻挑,这还是有备而来的!
刺客李猴身上搜出一张字条呈到徐大人面前,徐大人脸色微变,刺客见此立即补充道:“此乃苏小姐亲自交予我的,还望大人明察。”
纸条传到苏阳手中,她几乎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纸条上的字迹与以前的苏舟阳的一般无二,模仿不难,但是模仿她苏阳还是有点难的。
【且战且退,撞见我后将男子击落湖中,切记不得伤他性命】
苏阳但笑不语,可身后的雅儿却咬唇,悄悄握紧了衣摆,可见这字还是非常像的。
徐大人问:“贤侄女,且认真看看这可是你的字迹?”
“不是。”
刺客见她矢口否认转过脸指着她怒道:“苏小姐,想不到你竟翻脸不认人。”
“想让我翻脸你还不配。”苏阳将手中的纸条交还给徐大人,脸上还有些不耐烦,“至于不认人你说不认就不认吧。”
“你……”刺客指着她站起来,却又被旁边官吏按着跪下。
徐大人笑呵呵道:“不若……”
“不若我亲自提笔在徐大人面前献个丑,以打消大人的疑虑。”
“好好!来人备纸墨笔砚。”
苏阳提起毛笔开始写,一手鬼画符出来后,徐大人的脸色比刚刚的更加“灿烂”。她问:“大人可得仔仔细细对比啊!莫要冤枉好人。”
徐大人拿起呈上来的笔墨定睛一看:丑人多作怪!
哪怕改变字迹风格,但短时间内完全变个样几乎不可能,只是这字丑得太有个性了,真像为了突出那个丑字一样。徐大人尬笑,“李猴,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徐大人。”要是这样问下去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苏阳说:“既然这个刺客是我与白三小姐安排的,不若让我们三人亲自对峙如何?”
还不等徐大人发话苏阳便从上面走下去居高临下看着李猴说:“你说那张纸条是我交给你的,那我是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自然是刺杀的前一天。”李猴沉稳道。
“前一天什么时辰?什么地方?在场还有什么人?”苏阳步步紧逼。
李猴额头冒出大颗大颗喊住,连续吞咽了几口口水,钱主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苏小姐安排他刺杀慎王便可,他根本就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想了一会便说:“在未时一刻四里屯,没有其他人。”
呵!开始瞎编了。
“既然如此,我一人安排此事绰绰有余,还要白三小姐干什么?”
李猴抹了抹额间的汗说:“苏小姐不会游水,自然要寻求帮助。”
“哦!你又如何得知我不会游水的?即便我不会游水,难不成我苏府就寻不出一个会游水之人?”
苏阳越说越觉得好笑,似有所感偏头与白玥杳对视说:“难道我与三白小姐心有灵犀,在梦里谋划刺杀慎王?”
“此人的话确实漏洞百出。”白玥杳站起来若有似无与她对视一眼说:“首先游湖那日我到京都不足一月,从未见过苏小姐和慎王,遑论合作谋划。再者慎王是自己跌落水中,我与苏小姐从未对外说过那是刺客为之。”
苏阳一抹笑意扬起,女主果然是个聪明人,话不说满留三分,聪明啊!
好你个白玥杳,只怕是你姨娘的命都不顾了!白玥儿低着头拳头紧紧握住,胸口压抑着起伏,她快要被尚慧公主气死了,好好一步棋,居然走成这样,早知如此她不该指望傅文慧。
白玥儿一抬头就见苏阳笑吟吟望着自己,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是苏舟阳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一切都出自公主之手与她无关,白玥儿不自然地勾起嘴角,笑着回望过去。
“徐大人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妥妥的污蔑。”苏阳彻底撕破脸皮放下狠话,“我苏家还不至于没落到随便一个小人就能欺负到头上的地步吧?徐大人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就算我能息事宁人,那我爹爹与姨母还有表哥会如何舟阳可不敢保证。”
“雅儿我们走。”没想到她盛装出席,还没进入状态就要退场,反正留在这里看几个小丑跳脱不如回去做chun梦。
“唉唉唉!”大理寺徐大人走出来想拦她,“贤侄女,贤侄女,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见苏阳走远,徐大人脸彻底黑下来,指着李猴咆哮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打进大牢酷刑伺候直到他吐出真凶为止,居然欺骗到本官头上来了。”
更重要的是还得罪了苏家,徐大人估计三天三夜都睡不着一个好觉了。
苏阳走出大理寺时看见台阶下站着一匹白马,白马见到她嗷叫一声踢踢前腿。
只是怎么没见着白马王子?
她与雅儿下了大半阶梯,才在大理寺前面石狮前看到一双晃动的红线黑鞋。
“卫少将军,好巧啊!”苏阳三步并两步跳下台阶仰着笑脸狗腿式讨好,还抬手戳戳人家小腿。
卫峪从外面策马回城时,听闻苏家小姐从慎王救命恩人一夜间变成了策划刺杀的主谋,人十之□□被带到了大理寺。
他本该扬马回府,等他回神马儿已经停在大理寺门口,没想到养了多年的马也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卫峪往大理寺里面看了两眼,他想就等半刻钟,半刻钟一到小姑娘还没出来他就走。
然而没多久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与他说好巧。
不巧,一点都不巧,我就是在等你。他偏偏头微抬下颚,脱口而出:“我在此处遛马。”
遛马?亏你想得出来。苏阳一时没忍住笑噗,差点眼泪都掉出来了。
“卫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卫峪从石狮前跳下来,内心十分懊恼,却面无表情道。
随后转身牵马欲走。
苏阳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袖,两眼弯弯憨笑撒娇,“别呀!少将军昨日我写给你的诗,你可有看到?”
卫峪内心波澜,脸上自岿然不动。
“若是子衿没看到,那小女子便念给你听,你要是听不见,我就念一百遍。”
说念就念,苏阳死死的揪着人家衣袖,生怕人跑了,“子衿,虽千万人,吾只想……”
卫峪红着耳根连忙转身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小声说:“你写的哪里是诗?分明是…是…”淫诗艳词。
苏阳见他支支吾吾,冲他眨眨眼,卫峪越发说不出话来,并且指腹间柔软的触感使得他一瞬觉得口干舌燥。
一霎松开了手。
“原来,子衿看过啊!可喜欢,以后我日日为你写诗可好?”苏阳内心小得瑟,就没有她撩不动的硬汉。
突然她与卫峪中间挤进了一个脑袋,白马在卫峪的胳膊上蹭了蹭,一双大眼睛美极了,她觊觎了好久。
“子衿让我骑骑你的马可好?”苏阳不管卫峪同不同意松开他衣袖张双臂说:“快,快扶我上马。”
卫峪脸黑了三分,小心翼翼把苏阳扶上马,想不到自己的风头又被马儿抢去了。
起初是大黄,后来是白扬,一狗一马竟比他的吸引力还大。
卫峪牵着马,马驮着她的姑娘,两人在街上走了一段,他越想越不对劲,以前小姑娘钻狗洞过来总对他爱答不理,现在人家撒个娇自己就眼巴巴的往上凑,真真是没什么骨气!他终忍不住诽腹道:“无事献殷勤。”
“非常喜欢你。”苏阳小嘴接得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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