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偷拍
“你们两个怎么了？”眼看着夜斗和雪音姗姗来迟，壹岐日和不免得好奇多问了几句。
“没什么。”雪音别扭地不肯多说几句话，还是夜斗笑嘻嘻地打了个马虎眼，“刚刚看到网球部训练，就想着手痒痒的好久没打网球，想打一场玩玩。”
雪音的肩膀被夜斗揽着，力气之大让雪音无法挣脱，他偏头窥视了夜斗的神情，没能看出一丝一毫的变化，这也让雪音更加心慌，他无法确定夜斗是否知道了什么。
“是吗？”壹岐日和眼瞅着雪音的表情不太对劲，“可是你们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心事。
“能有什么问题。”
夜斗借机大力地拍了拍雪音的肩膀，顺利地得到了雪音不满的抱怨声：“混蛋，很痛欸！”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在夜斗爽朗的大笑声之下，轻易地掩盖了两人之间的异样。
北沢和秋原真纪走在前头，甚至隔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但是以北沢的听力来说，后面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思来想后，可能是夜斗所说的最坏的情况要出现了。
昨天夜里，夜斗特意翻他的窗户不单单是为了和他叙旧，还有为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关乎到夜斗生命的事情。
捂着脖子的夜斗盘腿坐在北沢的床上，他的另一只手撑着床垫才勉强让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而房间的主人北沢苍介就侧坐在他的旁边，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远远看上去似乎两人就是贴在了一块，北沢的嘴角染上了一丝殷红，北沢不甚在意这点失态，微眯着的眼睑，餍足的神色，无一不彰显着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房间里沉默了良久，夜斗这才轻声说道：“喝了我的血，就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买卖不是你这么做的吧？”北沢的神情似笑非笑，“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以前还是个没血喝就哇哇大哭的小屁孩，现在就知道和我讨价还价。”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夜斗也把捂着脖子的手放下了，因为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也很快就消退了，脖子上的两个因为獠牙而刺破的血洞发麻发痒，让夜斗恨不得狠狠地挠一挠，北沢这臭小子几百年不见下嘴竟然这么狠了。
“怎么，你以前不和我一样也是个小屁孩吗？”北沢轻哼了一声，看着夜斗摇摇摆摆的姿态，他总算是好心地上去扶了一把，“你这个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这次我很认真。”夜斗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可能会死。”
死这个字完全触到了北沢的底线，他正了神色，“你说说看。”
对于神明来说，死亡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可能，有名的神明就不必多说了，而像是夜斗这样的无名流浪神，死亡可以说是如影随形。
“如果被人遗忘的话，你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弱吧？”北沢的银灰色眸子定定地看着夜斗，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直至消失。”
“是有这么一回事啦。”夜斗含糊地说道：“但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北沢：“那是什么事？”
夜斗：“雪音那个孩子，我要你帮我照顾好他。”
北沢不解：“你自己的神器你不照顾他，反要我这个外人来照顾，你是认真的吗？”
然而夜斗的表情告诉北沢，这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认真，没有半分掺假。
*
长崎冴子的家是一栋相当普通的小洋房，院子里的装饰，看得出来女主人有过相当精心的打扮。
“你好伯母，我是秋原，冴子的朋友。”秋原真纪率先按响了门铃，对着通话筒说了起来，“这次来是因为有一些事想要请教一下的。”
“等一下，我们直接去长崎冴子的房间就好了。”北沢对秋原真纪说，这位女生可以说是相当的聪明，基本上北沢说什么她都照做并且也能迅速地理解北沢的意思，“我只是有一些东西想找找看。”
“好的。”秋原真纪点了点头，她现在对北沢说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无条件服从不说。
被长崎冴子的母亲请进了门以后，秋原真纪就告诉对方这次来是因为之前学习的材料借给了长崎冴子，只是没想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次来希望能把材料拿回来。
那位夫人听到秋原真纪一提起长崎冴子的名字就红了眼眶，她只是说了长崎冴子的房间在哪里，就让他们自己去寻找了，而她得去洗手间恢复一下情绪。
长崎冴子的房间看上去倒是和同年龄女生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房间里没有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基本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摆放好了，床边孤零零地摆着一支网球拍，这和北沢了解到的女子网球社社员算是没有多大的出入，桌子上散乱地放着几本课外书，似乎是太过于匆忙所以没来的就收拾，而长崎冴子还会再回来把它们放好似的。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秋原真纪难过得红了眼眶，她的声音里也压低了不少，“你要找冴子的什么东西。”
“日记本。”北沢的声音简洁而清晰，“如果她有这个习惯的话。”
“冴子看上去不太像是会记日记的人。”说实话，长崎冴子总给人一种平静甚至过于严谨的模样，所以现在几乎已经被粉红的少女心所代表的日记怎么看都不像是长崎冴子会去做的事。
可是他们还是得尝试地去找一找。
长崎冴子的抽屉里除了课堂要用的笔记本以外基本就没有别的笔记本了，剩下的笔记本北沢翻了翻，都是和日记无关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一些抄来的诗集，书架上更是没有发现什么，这让北沢觉得万分挫败，不过幸好他在长崎冴子的书包里发现了她的手机。
北沢翻了翻通话记录和邮件记录，最有用的发现大概就是秋原真纪发给长崎冴子的消息：
From：秋原真纪
你真的要去尝试那个悟先生了吗？
而北沢也清楚地看到了长崎冴子的回复消息：
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说不定悟先生只是一个谣言呢？
以及长崎冴子的浏览器历史记录上面谷空论坛关于悟先生的热门帖子。
说起来长崎冴子这个女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相信这种网络流传的都市传说的人，这反而让北沢觉得很奇怪，他总觉得长崎冴子似乎不管怎么说像有股魔性似的一个劲地想要去尝试悟先生的真实性，这和北沢从旁人口中了解到的长崎冴子完全不相符。
还是说没有人发现长崎冴子喜欢妖怪这样的爱好？但是北沢也没有看出长崎冴子喜欢幸村精市的任何痕迹。
“长崎冴子真的喜欢幸村吗？”雪音怀疑地问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因为无措而坐在椅子上的秋原真纪。
“当然喜欢！”秋原真纪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似乎不太友好，“网球社的比赛她基本每场都有去，有的时候还拉着我去，每天一放学就赶去网球社的部活，你觉得这样不叫喜欢？”
就个人物品而言，除了手机里的邮件和浏览器的历史记录，并没有其它关于悟先生和幸村的线索，就在壹岐日和和雪音还在房间里面翻翻找找，北沢和夜斗就已经看到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的妖气，夜斗不动声色地看了北沢一眼，北沢立即明了地说道：“和课桌里面的妖气是一样的味道。”
长崎冴子已经离世有一周时间了，可是房间里面的妖气却丝毫没有消散过多的样子，大概每一件长崎冴子的私人物品上都覆盖着，而其中最为浓郁的却来自长崎冴子的衣柜里。
“这里面有东西。”北沢笃定地说道，伸手就去拉长崎冴子的衣柜门里面的衣服都叠得十分整齐，而女性的内衣北沢可没去一一查看，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藏着什么东西的痕迹就合上了柜门，然而衣柜旁边还有着另一个衣柜，北沢伸手去拉那个衣柜门，发觉没拉动，他这是才注意到了柜子上竟然挂着一把十分精密的锁。
“衣柜竟然还要上锁？”秋原真纪觉得十分的奇怪，“难不成是冴子有什么……东西放在里面？”
一把锁根本就难不倒北沢本人，不过在一群以为他是普通人类的人面前徒手掰锁未免也太科幻了点，这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小挂锁，那种挂锁不管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坏。然而这把锁在柜子上的锁看上去十分精巧，上面有一个锁孔，形状看上去十分奇特，反正这么奇特的形状的钥匙，至少他们刚才在搜索房间的时候是没有看到。
北沢暗示性地看向了夜斗，这对夜斗来说无疑是种对他能力上肯定的表现，使得夜斗兴奋不已，他向着雪音站着的方向伸出手臂，口中念道：“来吧，雪器。”
在雪音和壹岐日和讶异的神情中，雪音化作一道白光，飞向夜斗的手中，白光凝聚成了一把无鞘的太刀，长巾一圈一圈着包裹着太刀，而夜斗握着被白巾包裹严实的太刀底端说道：“千万不要把柜子也都砍了。”
说罢，夜斗挥动双臂，在雪音化作的太刀刀刃狠狠砍在锁上之后，只听‘咔嚓’一声，那把大锁直接被夜斗斩断了，一丝都没有伤到柜子，力量掌控得刚刚好。
上锁的柜子打开后，里面竟然贴满了幸村的照片，不仅是柜子上贴着的，架子上还整整齐齐地叠着很多照片，只是照片之中幸村的目光并没有对着相机，反而看向别处，甚至大多数照片都是背影或者侧面，这让壹岐日和一下子惊叫了起来：
“这难道是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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