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委托
“……第二天就传来了她的死讯，听说还没来得及到医院她就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幸村苦涩地笑道：“而我自那之后没多久就在车站晕倒，送入医院的时候被诊断了出了我患有急性神经根炎。”
“我参加过她的葬礼，去过她的墓地，却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幸村想起了那天正好是个雨天，他跪在长崎冴子家人的面前乞求他们的原谅，却得到了对方漠视的神情。
他知道失去女儿的伤痛，用他的道歉是永远也挽回不来的，但是他希望他能为此做些什么。
一切都是因为，少女的死是因自己而起的。
北沢耐心地听幸村的故事把故事说完，说实话，他活了这么多年，疯狂的人类见过很多，在幸村这个年纪自杀的人也有很多，除了对于那个死掉的女生的死法感到诧异之外，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见到北沢沉默不语的样子，幸村似乎以为是被长崎冴子的疯狂所震撼到了，所以他继续说道：“我想我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因为自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死去的场景，这并不是结束，在洗手间的时候我似乎看到镜子里有她的影子……”
幸村身边的奇怪现象也是自长崎冴子去世之后才发生的。
那时候他才刚刚进医院没多久，那是一个夜晚，幸村正在洗手间里准备刷牙睡觉。
一阵寒意突然袭来，幸村只觉得冷得令人发抖，他打了个激灵，双臂反条件环抱住了身体。
杯子和牙刷已经被他收拾整齐，他边想着天气冷了要多穿几件衣服，此时镜子里就好像一闪而过一道黑影。
幸村怀疑地看向镜子，里面映照出来的世界一片正常，他没在多心，转身就想离开洗手间，这时镜子里的似乎发生了什么扭曲，长崎冴子左胸口还破着个大洞的样子赫然出现在镜子前！
这让幸村惊得直接倒退了一步，他的背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寒气，轻轻地说道：“……看看我吧，为什么你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幸村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幸好他是网球社的成员，动作相当快地离开了洗手间，他惊魂未定地望着那灯光明亮的洗手间，却已经没有再进去的想法了。
而那股寒意却好似从未消退过一般附着在了身上。
幸村拒绝承认那是因为他精神压力大而产生的幻觉。在不定时的时候他就能看到这样奇怪的幻象，地点也不再只是洗手间了。
“……你是说你怀疑长崎冴子变成鬼魂一直在你的身边？”北沢饶有兴致地说道，除去幻觉的可能性之外，很有一部分可能就是那位疯狂的女生的鬼魂在作祟，但是他不是阴阳师或者女巫，“你希望我做什么？”
说实话，北沢的耐心有限，他愿意过来看幸村不过是他的喉咙发出了饥渴信号，这才让北沢有了兴致听下去，他不能直接扑到幸村的身上吸他的血，因为这违反的特殊生物避世的规定，虽然现在对于北沢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接下来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吸血鬼猎人的追捕以及特殊生物仲裁所的判决，这让他简直烦不胜烦。
“或者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呢？”
面对北沢这样如此直白的问题，让幸村微微变了面色，“后来据我所知，长崎冴子并不是一个样的人，所以这让我怀疑起了她的想要这么做的真正意图，我想要查清真相，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私家侦探来？”北沢故意这么说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要把幸村往外推，“这怎么也比得上我一个论坛版主有用。”
“我听说过你。”幸村深深地看了北沢一眼，他的目光在北沢的白金色和灰眸上停留了一下，“你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是你在谷空上可以说是相当的有名，甚至有很多人都说你帮他们解决了灵异的事件，所以在巴裘拉推荐你的时候，我马上就找你了。”
“欸欸欸！”夜斗在北沢旁边高声强调道：“那我呢？”
幸村疑惑不解，“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请问下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所困扰的呢？”
夜斗呆住了，他身后的雪音和壹岐日和毫不掩饰地大笑声，让他呆若木鸡。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夜斗跳脚道：“我可是神啊！对神明有点该有的敬重好吗？”
幸村无辜地望向了北沢，从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求救，大概是认为北沢和夜斗熟悉，所以请他救场，“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夜斗神是什么神？”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突然，夜斗呆愣了片刻突然容光焕发地跳了起来，“明明是你吧！去天神的天满神社那里写了绘马，我没有说错吧？”
“是的。”幸村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是在天满神社写了关于这个的绘马，但是又没有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夜斗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你是神社的工作人员吗？”
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有神的真实存在。
北沢忍着没有笑出声来打击夜斗，但是嘴角的那一抹笑容骗不了人，他还是好心地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夜斗他是货真价实的神明，只是知名度不高而已，你的委托我接受了，至于报酬，相比你也很清楚——我要你的血液1000毫升，分两个月给。一个月之内我会给你想要的结果。”
说着，他转头看向了夜斗，“至于夜斗你的报酬？”
“天神已经给过我了。”夜斗心酸地说道。
“那到时候你就和我一起查吧。”北沢简单明了地说道。
直到出了医院，夜斗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明明我才是神……为什么要做你的助手……虽然人家拜得是天神没错……都转接给我了难道就不能成为我夜斗神的信徒吗……”
真的是烦不胜烦，就连壹岐日和都忍不住想一脚把夜斗这个聒噪的家伙踹倒，北沢却还好脾气地听着，感叹道：“好久没有听你说这么多废话了。”
雪音：“……”
壹岐日和：“……”
该说北沢是受虐狂吗？
夜斗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一把揽过雪音为北沢介绍，“这是我的神器，名为雪，器为雪，呼名为雪音。怎么样很厉害吧？”
“好像不错。”北沢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雪音，“比绯那家伙乖吗？”
夜斗正欲给北沢使一个眼神，但是雪音就急切地问道：“请问绯是谁？”
“是夜斗以前的神器。”北沢不明所以，简单的形容了下也没有多说。
“请问你和夜斗认识了很久吗？”壹岐日和也好奇地问道：“难道说你也是神明吗？”
“不是神明。”北沢想起了夜斗对他的嘱咐，“我是人类，只是有特殊能力可以看得见鬼魂和神明之类的。”
虽然壹岐日和和雪音都是一脸将信将疑的模样，但也没有多问，夜斗在他俩的身后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大大咧咧地继续揽着雪音走，“喂，苍介，刚刚你说要给我钱来着的。”
壹岐日和的脸上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显然也认为北沢是被夜斗压榨的对象之一。
“要去我家吗？”北沢邀请道，说出不亚于世界上最动人的话语，“以前的日子都是你养我，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可以养你。”
夜斗高兴得一蹦三尺跳在北沢背上，“真的吗？！正愁着没地方住老是蹭天神的神社不太好呢，还有新来的神器要养呢。”
“以前你就经常流浪，现在也是。”北沢说道：“你是神，你可以为所欲为的。”
夜斗别扭地撇过了脑袋，小声地说道：“但是我已经不想这么做了。”
好在北沢没有过多的强求，一直以来他和夜斗都是属于合作的互惠互利关系，在那个还没有冷藏的血袋的年代，借着夜斗祸津□□头，才能饱腹，神明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而北沢身为血族如果闹得太大反而会招惹来仲裁所的人。
北沢招手叫了出租车，将三个人都塞了进去，“一起走吧。”
从神奈川打车到东京……
这一举动把壹岐日和惊得不行，北沢一个人坐到副驾驶座，如果和其他人接触的话，过于冰冷的体温很快就会暴露他的异常。
这使得三个人只得挤在后座上，虽然身形都不会特别大，可是也觉得特别别扭，雪音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很不客气地对夜斗说：“离我远点，你的汗都粘到我身上了。”
“哪有！”夜斗不但不拉开两人的距离，反而狠狠地搂住了雪音，“雪音我们可是一体的，所以你不管做什么事情想什么事情我都能感受到。”
“知道了。”雪音别扭地说道：“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壹岐日和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慈祥笑容，北沢却觉得莫名其妙。
真的很难想象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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