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用了通灵术，不认识的、九条尾巴的大狐狸身上燃着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一个男人身后背着卷轴，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凝重。
背着卷轴的男人解开卷轴的封印，周围顿时出现了不少的忍具。
巨大的狐狸朝他袭来，呼啸声充斥着他的耳朵。
他向后跃起躲过利爪，之前站立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他皱眉，手上开始结印。
“木遁·木龙之术！”
巨大的木龙从男人的手中冲出，冲向狐狸，狐狸挥动着爪子想要攻击木龙，却最后被牢牢地缠住。
她手持团扇，皱眉之后便纵身跃下，两人手中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声响。
她感到在梦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
“和你战斗果然令我雀跃不已。”
手持团扇略微用力，看着面前面孔陌生的人，不受控制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斑！你......”
男人神色有些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但还未说完就被撞出。她的手里散发着查克拉的蓝色荧光，俨然是战斗的姿态。
“来吧！继续取悦我吧！”
她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她与男人人缠斗在一起，甚至自己也看不清交手的过程。忍具、肉|体碰撞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结印的速度让她人眼花缭乱。
“须佐能乎！”
分开的瞬间她手上结印，站立的位置顿时出现一个手持兵器的蓝色巨人。巨人挥出无数刀刃，男人却只是躲过。
“全力攻过来吧，不然太无趣了！”
梦中的她似乎看出男人依旧有所保留，这样说道。
旁边传来狐狸的低吼声，它似乎正打算挣开木龙的控制。它爪子下挥，左边的身子挣开了木龙，掀起了地上的泥土，却把之前男人遗留在远处的忍具掀飞了过来。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有意识地往那边移动。
“燃烧殆尽吧。”
察觉到男人动作的她结下火遁的印，男人的双手也在此刻握上了忍具，橙色的查克拉覆满两把忍具的表面，挥开了火遁。
“柱间，你拿那种破铜烂铁做什么？”她在他破开火遁的时候就瞬身过来，镰刀抵住了他的忍具。
“......”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与语言，却清晰地记得自己手中的武器是现在父亲在用的、族长的武器。
而眼前这个人......
叫柱间吗？
被称作柱间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加大了查克拉的输出。忍具上颜色温暖的查克拉像是火焰。她的手因为柱间的力度而停顿了片刻，额角上滴落下一些细密的汗珠。
“砰！”
团扇和镰刀被撞开，因冲击力，她也向后滑去不短的距离。
“这样应该能让你温驯一点了吧。”柱间说道。
他趁着她滑出去的时间后退一蹬追了上去，双手的忍具朝着她劈下，红色的甲胄顿时裂解，她的喉咙里发出闷哼声。
她再度用出须佐能乎，两人刀刃相接，柱间手中的忍具顿时碎裂。
柱间向后翻越，最后在几米外站定，目光锁定着须佐里的人。
“只是站在那里的话，是无法打败我的唷。”
她轻笑着，仿佛之前铠甲的碎裂对她毫无影响。
柱间深吸口气，分出两个木人分|身冲了出去。须佐消散，她迎上了柱间的攻击，两人在顷刻之间交手数次，也用了数次替身术来避免受伤。
她的左衣袖被查克拉震碎了，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她格挡着柱间的攻击，脚横踢过去。
柱间躲过，拉开一段距离，但这似乎正合了她的意。她转身跃到狐狸的脑袋上，喊了一声“九尾”，查克拉附着到它的表面，狐狸便奋起了，完全挣开了木遁的束缚。
“......可恶......”柱间皱眉。
“发射吧”她开口。
九尾张大了嘴，深紫色的球体在柱间身前凝聚得越来越大，然后猛地冲出。
柱间身子微倾，双手合十：“木遁·木人之术！！”
他的身前出现一只木质的大手，牢牢地挡住了尾兽玉。他一个巨大的木人托了起来，那颗尾兽玉被木手抓着朝着她挥去。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轰——”
爆炸波及了四周的树林，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顿时变成了一片废墟。木人的手通红一片，柱间还没做出动作就感觉到了查克拉波动。
他控制木人跃起，就看见一道蓝色的刀刃横劈过去，远处的山丘顿时被削成了两半，被削下来的补分轰地落到地面，残留的部分中间是灼热的岩浆。
不，不是岩浆。
只是刀刃挥过的速度太快，恐怖的温度融化了山的内部。
木人落地，柱间朝着九尾看去。九尾身上覆满了蓝色的铠甲，还从上面冒出了两只蓝色的手臂，握着刀刃，俨然是须佐能乎！
“让须佐能乎出现在尾兽身上？！”柱间握紧了拳，却掩盖不了眼底的震惊。
“看来我们都完成热身运动了。”她站在九尾的头上，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扭曲的战意。
“啊。”柱间严肃地应了下来。
两人都沉默下来，看着巨物身上的对方。
“一决胜负吧！”
打破沉默的，是两人同时吼出的话语。
木人朝着九尾挥拳，九尾身上的手臂举着刀挥出，躲闪、碰撞、火光......两人的动作没有因为木人或是九尾巨大的体型而慢下来丝毫。木龙缠绕上九尾的身体，却立刻被挣开，须佐的刀切到木人的手臂，裂口却瞬间闭合。
“哼哼......就是这样！”她愉悦地大喊，“就是因为这样！才戒不掉和你的战斗！”
“......”柱间沉默地进攻着，是做出了什么觉悟。
“斑！”柱间喊道，“就让你的九尾和我的木人......在此一决胜负吧！”
“求之不得！！”
她毫不犹豫地回应他。
九尾忽然暴起，身上附着的铠甲由蓝色变为了紫色。
“这下你要怎么办呢？”她的声音压低，“柱间啊！”
木人跃起躲过九尾的攻击，冲出后用聚集了查克拉的拳打向九尾的肩膀，须佐剥落了些许。九尾发出低吼，开始和木人纠缠。
“哼哼......和你的战斗果然不同。”她低笑，而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未这样笑过，“能和我势均力敌战斗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你一个，这才是忍者的战斗啊！！”
“我不想和你战斗！”柱间拉开距离，“你是我的朋友啊！”
“就是淤泥于这种关系，你才会看不见。”
她冷哼了声，随后放声狂笑：
“——什么叫真正的梦想！！”
随着她话音落下，九尾的尾兽玉开始持续袭来，木人一一躲过的同时朝她靠近。再次交战的时候九尾身上的须佐被剥落了不少。
“啧，居然把我的须佐......”
“就算须佐能乎再坚固，也不是完全无敌。”柱间说道。
他现在要做的，是击败眼前的野兽！
梦中的她感受到柱间的转变，几乎要不可遏止地笑出声来。
就是这样。
「现在......只要专心在这一点上就可以了！
抛开犹豫吧！柱间！」
脑中有什么声音在大喊，震得她一阵发慌。
木人把九尾按倒在地，九尾左臂上的须佐几乎完全脱落，露出里面火红色的毛，看起来有些狼狈，左手所握的须佐的刀刃也被击落在地。
“有一套嘛，柱间。”她称赞道，“但是......还没结束啊！”
柱间拔|起那把须佐的刀，做出防守的姿势。
“和这片土地，一起被轰飞吧！”她吼道。
尾兽玉开始聚集，木人举起手中的须佐之刀朝尾兽玉丢去，尾兽玉直接爆炸，九尾的喉咙里发出“咕”的声音，身上的须佐也被尾兽玉炸掉了大半。
“不会再让你称心如意了。”柱间沉声道。
“不错嘛柱间。”她没有因为九尾的损伤而愤怒，反而低笑起来，“竟然把我的九尾逼到这种地步！但是......这场即兴节目还没结束呢！”
尾兽玉再次聚集，木人却因为查克拉所制造出来的气而无法靠近。
“消失吧，柱间！”
三枚尾兽玉朝着木人发射，却全被躲过。木人来到九尾身后抓住了它的两条尾巴将它拖着旋转起来，九尾两个爪子抓地，却抓不稳，离开了地面。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带起一阵旋风，周围的树木全都被带得连根拔起，九尾身上剩余的须佐也被甩掉了大半。
紧接着，木人松开了手，九尾被甩出，连着打了几个滚，站在它身上的她也是一个踉跄，旋即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她发出怒吼，九尾也怒吼着站立起来，身上再次覆满了须佐能乎的蓝色铠甲。
柱间站在那里，表情有些难过。
“没办法了。”
“仙法。”
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脸上出现绿色的脸谱。
“木遁！”
猛地睁眼，下方的气流充起，黑色的长发飞舞起来。
“真数千手！”
他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千手观音，比木人要巨大得多，比九尾也要巨大得多，观音身后的手臂恐怕真的有一千条之多，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叫人觉得可怖。
观音太大了，九尾在它面前就像是人类在九尾面前一样渺小。
“斑——！！”
柱间呐喊出声，眼睛睁大了。观音的手臂同时握拳冲出。
“柱间——！！”
她喉咙里发出同样的呐喊，猩红的眸子里奇异的图案不停地旋转。九尾两只握着须佐刀刃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与观音的手臂碰撞。
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金色和蓝色的查克拉来证明那只手或须佐的刀刃在那里移动过，从上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金色的大网。
须佐能乎碎裂了，她猛地一咳，仿若受了重创。
受到重创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
先是童年时和柱间的对战，再是他们一起在南贺川边的石头上休息。后来变成了战场上少年的他们刀刃相接。
再后来，是他们成为族长后的相见，和千手与宇智波结盟时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呃啊......”
她在那一瞬发出一声轻哼，被这完全没印象的记忆冲击得头脑发胀。
她咬紧了牙，用团扇挥开了身旁还没碎裂完的须佐。柱间也在此刻冲了出来，两人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他们这样战斗了许久，直到查克拉快要耗尽，天空开始下雨。
他们气喘吁吁地站在战斗造成的深坑里，举着各自的武器。
“这次......是你丢不过去了喔。”
两人冲刺，斑手中的镰刀划过柱间的身|体，柱间倒在地上。
“现在站着的是我了......和那时候相反呢。”她轻笑道。
“咳......我只是想把才实现不久的梦想守护好......”柱间手撑着地面，“......我不会再让你......”
“......你看上去十分消沉呢，柱间。”她露出微笑，“这次，你问不出口了吗？”
柱间沉默，然后闭上了眼。
而刀，从背后刺穿了斑的心脏。
“......！！”
“木遁分|身......”她的嘴角留下鲜血，眼底的猩红也因为重创而散去，“我......竟然会......被人从背后得手......”
“我要将我们的......”柱间说着，却停顿了片刻，“不，将我的村子守护好。”
“保护村子这件事是最重要的，我会保护好人民、忍者和孩子们，我一直这么坚信着。”
“就算对方是......我的朋友也好，我的兄弟也好，我的孩子也好......”他说，“加害于村子的人都无法原谅。”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胸口觉得觉得有些刺痛，可分明是在梦境中，之前受到的伤害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可现在她却——
“......你变了呢，柱间。”她说，“......本末倒置了呢。”
“这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村子的黑暗......”
他会后悔的。
她疲惫地合上眼，向前倒去，陷入一片黑暗。
......
......
她从梦中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弟弟怔了怔神。她下床，小心翼翼地给弟弟掖好被子，放轻脚步走到窗边。
月亮很亮，光从玄关照了进来。
她手抚上眼睛，回忆起方才的梦。
梦的内容无比清晰，没有任何模糊的地方，尤其最后从身后被捅的时候疼痛让她几乎要呼喊出声。
“......那是我吗？”
她轻声问道。
梦中毫无疑问是她的视角，可她既没有关于那个叫柱间的人的记忆，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展现这样的战斗。
而这种自言自语的问题也当然没有人回答。
“......唔嗯......”
她皱眉，双眼有些灼热。
她放下手。
血红的眸子里静止着一颗漆黑的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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