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要是不待呢

    太宰治还在观望着我和中岛敦。

    他大概在防备我一不小心把中岛敦说疯了。

    毕竟他曾经都有点受不住……

    不过他想太多了,他那只是应激反应而已,而且!对待孩子能和对他那样吗?

    阿敦还是个孩子,我给他的“希望的种子”还刚刚萌芽,你们就让我早早掐断它。

    良心不会痛吗?!

    再说了,蓄谋已久的猝不及防和循循善诱的理所当然能一样吗?不一样啊!

    阿敦说不定都没反应过来我说的啥,谁和你太宰治一样,说一句,就什么都懂了,甚至不用说,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你就猜到了。

    看,还在偷看……

    唉……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啊,不信我可以对中岛敦好,不信我可以爱上他。

    妈耶等等,我自己都不信为啥要感慨唾弃他们不信?

    咳咳、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我不是的。

    毕竟阿敦他也曾经真的触动过我的感情,所以下手不能下死手……

    织田作都劝我“做个人吧”。

    我还能咋地?

    我不会违背“世界”的本愿。

    即使我思想再怎么脱离,身体还是处于局中的。

    中岛敦沉默良久,时间长到我怀疑他是不是低着头睡过去了。

    他抬头了,眼中的光芒却没有刚刚那样浓烈了。

    我啰啰嗦嗦一大堆,可阐明的意思却和拒绝他的告白还明示他别暗恋我,我只是个传说,差不多。

    他这算是失恋吗?

    我不太清楚。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和芥川龙之介不一样,他稍微的会变通一点,这是值得夸奖的地方。

    也是他可以成长的地方,太宰治就是希望我不要掐断他的思想,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去思考,而不是蛮干。

    中岛敦看着我,还是笑了,但这份笑容里却带着一丝丝的苦涩。

    他说。

    “我知道的,结香小姐。”

    他知道什么呢,知道我对他的“好”是有目的性的吗?

    我想得到别人的爱,却不希望别人的对我的爱有目的性,并且我自己不愿意自己去付出感情。

    我……贪得无厌,计较得失。

    只是感情一旦掺杂其他的,就是算计了。

    对不起,阿敦。不过经过我种“蛇咬”你以后会更成熟吧……

    你长大了呢。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感慨,看着被夕阳映红的地面,我微笑。

    人向来都是清醒的。

    “我其实清楚,只是不敢面对,您要是不说,我大概会一直视您为神明吧……”

    “就和芥川……一样,可为什么您要说出来呢。”

    中岛敦这样看着我,这样悲伤的看着我。

    他没有流泪,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难过。

    他在对我说“我宁愿被欺骗,也想得到活下去的意义”。

    而不是被内心的谴责和愧疚所纠缠。

    夕阳如血,拂过海面的风把倒映着橘红色天空的水吹皱。

    我有些不忍,可这是……

    这真的是为他好吗?

    到底选哪个才是最好的答案,我真的抉择不出来。

    我们不是他,这样替他做了决定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低下头。

    可是……没有可是,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

    我自顾自的否定了我一手导演出的戏剧,就像耗尽心血歌颂了一幕美好的爱情之后又把写出的草稿丢弃。

    因为不符合世人审美主流。

    因为“他”和另一部情节过于相似,像是在抄袭。

    因为我只是模仿着太宰治,把中岛敦放到芥川的位置,把自己放到太宰治的位置。

    虽然各有各的不同,但太宰治已经通过“有关部门”织田作之助向我发来投诉投诉了。

    其实我也曾设想过未来,只是那未来对别人没什么意义。

    况且我不应该抢夺本属于他人的物品,那是强盗。

    我没有任何借口去拿走他们,即使那人不知道那本当属于她。

    我也是不该的。

    夏日的风吹过树叶,那是温柔的声音,可它要是卷走大树,那就该被责骂。

    海浪的声音在我身后沙沙的,摩挲着耳膜。

    中岛敦会怨我也是应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有舍才有得。

    没关系的,他是个好孩子,就算怨我也不会做多么过分的事,这是对他好的事。

    即使我如此残忍的揭开贴在伤口上的创可贴,也比被用温水浸泡之后的创可贴溃烂伤口要强。

    可我是……多么残忍啊。

    “也正是您这份温柔,让我即使知道也没办法放手……”中岛敦继续说。

    我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这孩子,是不是傻的有点过头了,我还温柔?你哪儿看出来的啊,难道我的判断出错了?你其实比芥川龙之介还二吗?

    你在对一个玩弄了你感情的坏人说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产生愧疚的感情,难道说你这是你的报复?这是你的将计就计?

    可你并没有狡猾到这个程度啊……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现在所说的,都是真的,你是真的这样想的。

    而正是因为这些是你真心的想法,才会真的让我产生愧疚感。

    太狡猾了,真是太狡猾了。

    我捂住眼睛,仰头。

    “就算没有价值,没有必要,我也不愿意放手,”中岛敦掷地有声的说,“您值得我的付出,成长什么的,你已经在教我了!那就足够了,没什么好埋怨的,都是我自愿的。”

    我揉了揉眼睛,正视中岛敦。

    他还算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坚毅。

    ……这还是个孩子,我叹气。

    好吧,太宰治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中岛敦说不定能真的耿直到死的地步。

    就和芥川龙之介明知道去敌人本部找人虎是在被利用,但一想到太宰治,他也会去。

    中岛敦也是这样啊,就算明知道我有所隐瞒,隐约猜到点什么,只要我不揭穿,他也愿意睡下去。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可以掀他被子,把他抬到太阳底下让他感受另一边的风光多美好。

    “醒醒,别傻了,”我轻笑,抬手,指着在武装侦探社人堆里的泉镜花,我说,“我不值得的,不值你放这么多心思,性价比太低了。”

    “你看那边,那孩子是真的视你为重要的人,”我在中岛敦看过去之后,收回手。

    太宰治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和我不同,他觉得与其让中岛敦沉浸在我“永恒的谎言”里,不如“刻骨的清醒”对中岛敦更好。

    织田作之助虽说了,让我看自己的心思选择。

    但早在太宰治请到他的时候,请到他掺和这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太宰治那边的人了。

    因为男性的思维和女性不同。

    我还能怎么办呢?阿敦也是男孩子啊,是男人就要勇敢承担。

    所以说离婚尽量不要让妈妈带男孩子,时间久了,会变的有些优柔寡断的。

    而且万……万一阿敦喜欢男孩子了怎么办!

    咳咳,我本来想养个奶狗未来当男朋友的,养不成也无所谓,但要是养成一个可能会喜欢男孩子,去搞什么“双黑”不注重身边女孩子感受的人……

    那可就糟了呢。

    “和我这种糟糕的人不一样,”我微笑着看向泉镜花,循循教导中岛敦,“她是值得你守护的人,而我这种……”

    “你知道男人总要经过两个女人才能算成长这种言论吗?”

    而且也不能让阿敦成为“妈宝男”。

    “那两个女人不是代指的个数,是指的两类,一类是白月光,一类是朱砂痣。”

    “我只能算是你来得早,是你在黑夜中无意看到的白月光,你知道成长到最后,白月光会变成什么吗?”

    “得到白月光,得不到心头的朱砂痣,时间久了,白月光会成为嘴角的一颗饭粒,而朱砂痣仍旧是朱砂痣,想到她就会心痛,饭粒随手就扔到垃圾桶里。得到朱砂痣,得不到窗前的白月光,时间久了,朱砂痣会成为墙上一抹蚊子血,白月光仍旧洁白,而墙上的蚊子血,在月光的对比之下,会更让人恶心。”

    我顿了顿,给中岛敦一点消化的时间。

    “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在人的本性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忽悠着纯洁善良的阿敦,用他自己的思考方式忽悠,让他先接受设定,再否定,“所以我这片探照灯伪造的月光应该退出啦。”

    就算一根筋的想撞碎我这堵南墙也没问题,总会有办法的,南墙可以拐弯,带你去另一条路。

    感情的明路我指引给你了,剩下的方向让你其他的人生导师帮你吧,我的小老虎啊。

    中岛敦还是一脸的茫然,他的小脑瓜似乎思考不了这种无数前辈思考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因为他还没谈过恋爱。

    “噗……你需要只记得对那孩子好就可以了,两个人相互有好感的人相处,就是两块满是棱角的石头,想靠在一起的话,只能慢慢磨圆,包容对方,”我收回手摸着下巴,举了一个反例,“至于那边看似潇洒的太宰治那种,那不叫石头,那叫水银,看起来啥都能包容,没有棱角,结果肯定是会把另一块‘石头’腐蚀的体无完肤的。”

    心心相印,印贼作父,父相伤害,害想咋地?

    我看了一眼正贼头贼脑遥望我的太宰治,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别学那种渣男啊,一个是你没他的技巧,二是你没他脑子转的快,知道吗?”

    中岛敦无辜的朝我眨眨眼睛,生动的表达了什么叫,一本正经的听不懂的样子。

    最后,他乖巧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微微笑,转过身背对他,我面朝大海,伸了个懒腰。

    天空真漂亮,连云都是美丽的淡紫色。

    没关系的——即使不懂也没关系,有人会指引你方向的,你是个好孩子,会有很好的报答的。

    傻人有傻福,有时候不需要知道那份福气如何来的,只要坦然接受就好了,总有爱你的人会为你做些什么。

    忍住朝着大海大声喊叫的冲动,我转身,笑着对中岛敦说。

    “加油,踏过我这块绊脚石,你会变得更强大的!”

    中岛敦想开口说什么,我却阻止了他,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听话的闭上了嘴。

    我再抬手,指向另一边,那边是中岛敦的同伴们所在的地方。

    他们看起来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闹着,但其实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戒备着我,暗地保护中岛敦。

    可以说,有这样的同伴,会很幸福,或许会吵的不可开交,或许会因为一时之气而闹决裂,但分分合合,最后中岛敦会发现。

    陪着他的,还是这些人,也应该是这些人。

    中岛敦看向武装侦探社的众人,而他们也停止了动作,都在看他,朝他打招呼,告诉他,他们来接他了。

    我推了手足无措的中岛敦一把。

    你会幸福的,一定会的,即使给你幸福的那些人之中没有我,不如说有我才会糟糕。

    走到最后你会发现,爱情还是什么情都不靠谱,友情和亲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一时冲动的感情终究会冲动过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浪花打在石头上,再狠,剩下的也是可以被太阳蒸发的水渍。

    细水长流才是最根本的,滴水穿石,涓涓水流才能给河道留下深刻的痕迹。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虽说过客也是客,该接还得接,哈哈哈哈哈。

    我走到轿车旁边,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躺在座椅上的芥川龙之介。

    深呼吸,我没有回头,视线狭隘,只有钢铁构成的车子框架和软乎乎的座椅,坐上副驾驶,我关上了车门,闭上眼睛,吩咐司机。

    回去吧,我应该做的已经做了。

    我知道或许有谁在看着我离去。

    可也知道……

    我从未离去。

    黑手党总部

    我被中原中也“邀请”去喝酒。

    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我无聊着玩着手中的纠缠成DNA序列一样的蛇。

    落地窗外,天色已然昏暗的不成样子。

    就这样——这场牵连了整个横滨的大规模异能战争落下了帷幕。

    组合的入侵被人虎少年凭借自己和伙伴们的力量所击溃。

    他们守护了这座城市,避免被和字面意思完全符合但在深层意义上完全相反的“鲸落”事件所毁灭。

    而我基本上,不,是完全没什么有用的地方,是其中的一员小市民。虽然我这个不合格的小市民,破坏方法想了不少,但多么躁动的想法都被太宰治掐死在摇篮里了。

    我的“战役”,结束了,也大抵算是胜利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就没关系。

    织田作之助活着,太宰治我也报复了,虽说另一场实验被迫终止了,但其实我也没那么在乎。

    不一定要参与在别人的棋局之中,下好自己的棋更为重要。

    现在,我的对面,坐着一身和服的尾崎红叶,我的右手边,是看着窗外愣神的森鸥外。

    横滨最大“保护”机构的三个主要成员都在这一隅之内。

    三个?不包括我的?我不算主要成员,第三个主要成员是那个正拿着一瓶红酒还有酒杯,有些快乐的走过来的中原中也。

    我顶多算是个混混,蹭酒来的。

    不知道以成人的味觉来品尝红酒会不会有不会有很大差别呢?

    我坐在本应坐着中原中也的沙发扶手上,兴致勃勃的想着。

    中原中也踱步,他缓缓的走着,唇角是轻快的笑意。

    我侧身,为他腾出坐上沙发的空位,有点小激动,我扣了扣指甲。

    ……

    中原中也开口,他说:“这是Romanee的64年产的葡萄酒。”

    言语之中带着自豪。

    我歪头,看着放在桌上的墨绿色的酒瓶,眨眨眼睛。

    尾崎红叶问道:“这样好吗?这是你珍藏的酒吧?”

    她的笑容得体又大方,瑰丽的红色酒液在她手中的高脚杯里摇曳。

    中原中也并没有坐回沙发,他站在一侧,递给我了最后一杯红酒。

    我接过来,嗅了嗅,瘪嘴,中原中也无奈的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他轻松的对尾崎红叶说:“有比今天更适合开这瓶酒的日子吗?大姐?”

    森鸥外轻笑,他领头举起酒杯,说道:“为胜利举杯。”

    尾崎红叶响和号召,轻盈举杯,中原中也微笑,也举起红酒杯。

    我摇晃了一下杯中的液体,最后还是举起了杯子。

    四个人,一同抿了一口这个据说贼贵的红酒。

    我克制住想把红酒放到桌子上的冲动,听着森鸥外的评价。

    “还真是好喝,”森鸥外这样说。

    ……他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

    感觉是你的,谁喝谁知道,我还是个孩子,我不发表评论。

    中原中也叉着腰,站着,他问:“首领,芥川要如何处罚?”

    我趁着他们谈论正事,悄咪咪的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的桌上。

    “处罚?他这次可是立了功啊。”

    森鸥外继续品着红酒,他这么说。

    “而且芥川他从前就是这个样子,独自行动大肆破坏却在结果上做出最大的贡献,这就是他个人的嗅觉吧,”森鸥外举起酒杯,在光线的照射下看着杯中的红酒。

    “既然成功了,就不用处罚了,”森鸥外放下酒杯,看着窗外昏色的残阳。

    我在内心吐槽着,我觉得你“从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后半句没说啊,就是因为芥川这个性格,所以才容易被人利用啊。

    不过这样也很方便成事,所以是好是坏还有待商议。

    我蛮不讲理的扯过中原中也的胳膊,想让他坐到沙发上。

    他偏不坐,没办法,不坐这边就跟着我去旁边坐着好了。

    可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又坐回去了,还喝了一口红酒……

    诶嘿我这暴脾气,我今天还非得整整你这个憨包了!

    我一屁股坐了回去。

    正巧听到森鸥外向尾崎红叶问话。

    森鸥外问:“话说回来,红叶君。”

    森鸥外看着尾崎红叶,而我按住躁动的,想起身的中原中也,挪挪位置,坐到了他腿上。

    “被侦探社抓住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逃走?”森鸥外问道,“你的话应该很容易逃走吧?”

    “为什么呢?”尾崎红叶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她轻笑,“可能是因为茶好喝吧。”

    我把手揽到中原中也脖子上,中原中也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只拿着酒杯的手还能晃动,于是他有些慌乱,带着掩饰的目的性,灌了自己一口酒。

    我瞥了一眼尾崎红叶,视线和她交汇了,她也在看我,我笑了起来。

    为什么呢?

    是因为……大♂人之间的交易吧?

    我把中原中也杯子里的酒全数灌进他的嘴里,挑过酒杯放在一边的桌上。

    “直到这次事件的结局,太宰他全都看透了,”尾崎红叶这么说,“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我点点头,拿起我放在空酒杯旁的另一杯酒,塞到听着尾崎红叶夸太宰治于是不屑的“切——”了一声的中原中也手中。

    森鸥外假意咳嗽一声,他说:“红叶君,你很强……你所珍视的镜花君不在了的眼下,若是你想要离开港口黑手党的话,想必很难追回吧。”

    我看着中原中也喝完酒之后愈发红润的脸,更起劲的拿过刚刚放在他手中的酒杯,凑到他嘴边,就往里灌。

    尾崎红叶呵呵一笑,她点头,道。

    “当然。”

    “可惜的是,我还得帮不成器的首领复兴组织呢,那个人的仇只算在上代首领的头上,现在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尾崎红叶笑的轻巧。

    我把这杯据说贼贵的酒尽数灌进了中原中也嘴里。

    再美丽的晚霞,再贵的红酒,也比不过你脸上的那一抹红晕更和我心意啊。

    拍拍中原中也可爱的脸,我这么想着。

    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

    森鸥外对于尾崎红叶的说辞愣了一瞬之后,他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我的攻略对象仅限12岁以下。”

    嗯,十二岁以上的知道你的不要脸之后就会报警了。

    尾崎红叶冷漠脸:“闭嘴,小心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别人抒情你耍流氓,是真不解风情还是难得糊涂呢?

    我笑出声,为了避免这份笑声招惹到两位大佬的怒视,我在放下另一杯空酒杯之后,凑到中原中也耳边,用“虽然很小声但大家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对他悄悄的说。

    “中也,我们也来大♂人之间的谈话吧?”

    我这么轻松的说着,却是把自己逗笑了。

    现场除我之外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听到我这一句所想的,每个人理解到的意思却不会一样。

    这是多么有趣的事呀?

    欲盖弥彰或是一语双关,能在合理范围之内戏弄一下别人也算是乐事。

    可惜中原中也似乎并没有“理解”到什么,或许是真的醉了,又可能是装醉,他抓住我扯他衣领的手,嘟囔道。

    “太宰治……下次我一定杀了你……”

    噗,我就知道,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在中原中也心里太宰治估计比我还重要很多很多。

    嘛——

    来兄弟!伏特加!咳咳不是,来兄弟!陈年红酒,吨吨吨死在酒精里吧你!

    就找我往死里灌中原中也的时候。

    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

    我停下手里动作。

    点亮手机屏幕,我看着新收到的消息。

    呀……

    我微笑。

    故事总在继续,待青黄不接,我也应需“赴约”。

    不知道我是否能到呢,又会以什么面目,去扮演什么角色呢?

    人生充满了惊喜和意外,无论是什么,都请让我。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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