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吧!”冰兰不再理睬嘴巴吐脏字的冯爱勇,该干啥干啥。卫凤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你嘴巴再不干净信不信我砸你!”冯爱勇看对方真要砸过来,立马转身跑掉。过了不久,陈巧云带着冯爱勇便来了,“大嫂,爱勇怎么惹着你了?看孩子都快活不成了?”泪珠滚落,眼里带恨。
“你儿子不会有事,我是给他点教训”
“大嫂,爱勇不还有我这个妈吗?等哪天我没了不还有国斌嘛,孩子有错,告诉我们就是。他毕竟还是孩子!怎么也轮不到让大嫂教训!”
“爱勇都十三了吧?十三还不懂事只能说缺乏管教。既然他爸妈管教不好,我这当大妈的自然不会放纵。这么大就知道骂人祸害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不就是几个香榧吗?大嫂手是不是太狠了!孩子再不对你也不能下死手啊”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我已经告诫他几次了。屡教不改就要受点教训。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比这个罚得更严重。”冰兰无视陈巧云和他儿子的怨毒。
“大嫂,你这是容不下我们母子了?一家人都如此,我们还留下干啥?”说着拉着儿子往回走。卫华、卫凤在后面做鬼脸。冰兰道:“别去理他们,不知悔改,这对母子再不受点教训还得了!你们也听着,要是犯错我一样教训!”
“我们听妈的就是”几个孩子忙道。
“三婶一定去跟爷爷奶奶告状”卫凤道。
“你会不会怕他们告状?”
“不会,有错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卫凤大声道。
“非常正确,好好干活,收完了每人奖励你们一块钱做零花,有付出才有收获,天上总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冰兰又学了一句话,现学现用,再说那馅饼是什么?好吃不?
“耶!妈妈最好!”连最小的卫东都高兴地上树帮忙。
果不其然,等冰兰带着孩子回来,卫芳(孟国伟的大女儿)就跑来了:“大妈,爷爷叫你们过去”
卫华不安地看冰兰,冰兰给孩子们一个放心眼神,“卫华你带着妹妹弟弟,哪儿也不要去”交代了一下做什么饭便往孟国伟家走去。
屋里已经坐了孟国斌两口子和冯爱勇。周淑梅向冰兰打了个招呼,“大嫂,他们都在里屋呢!”
冰兰嗯了一声,这个四弟妹话少,但是却有主意。看了眼面含怒意的孟国斌和眼睛红红的陈巧云,向她怒目的冯爱勇。冲孟怀山“爸,您叫我?”
“老大家的,爱勇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孩子的胳膊卸了?”孟怀山面无表情道。
“那孩子多次去摘我家的香榧,孩子吃摘几个我不在乎,可他不光摘,还祸祸没熟的。人走了落一地生的,爸觉得我不该教训?各家都有,虽然不多,一家子尝尝鲜我觉得还是够吧!”
没等老爷子发话,孟国斌道:“大嫂,爱勇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下的了手?”表情无比心痛,好像那就是他儿子。
冰兰看孟怀山,别人说什么她不在乎,如果还去她还打。孟怀山道:“孩子是有错,但你这手有些重了!能给孩子安上胳膊不?”
“可以”冰兰道,看向冯爱勇,她不会主动过去。
“我不要那女人碰我!她会杀了我”冯爱勇喊道。
“胡说!还不过去让你大妈安上!”孟怀山道,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是不行。这门亲怕是给老三找错了。
“爱勇,快让你大妈安上,要不然落下病根怎么办?你要有个好歹妈可是活不成了!”陈巧云哭道。
冯爱勇恶狠狠向冰兰跟前挪,那眼神就想吃了她。冰兰一样盯视着冯爱勇的眼睛,她都快两百岁的人了还会怕一个小孩子?等他走过来,上去一推一晃,冯爱勇嘴里传出痛苦的惨叫。
陈巧云跑过来瞪向冰兰,“大嫂!”又心疼地看儿子:“怎么样了?”
“已经安上了”冰兰淡淡道。
“那他怎么疼成这样子?”陈巧云道。
众人都看向冰兰,好像都要一个解释。冰兰道:“应该不疼了,他为什么这样,我也不知道”
这人怎么这样!连孟怀山都觉得冰兰有些过了,不就偷一些香榧吗?至于把孩子弄成这样?不过冰兰是自己的儿媳妇,冯爱勇是别人家的骨血。从心理上还是偏向冰兰,“以后可别这样了,孩子犯错,说说就是。只要不是大错就别动手了”
“家里要是没有要一点我不会在乎,咱们各家都有,如果谁再去我还打”冰兰没接受老爷子给的台阶。
“大嫂怎么这样?咱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孟国斌带着怒意道。
“那你们当初要水田怎么一点没客气,我看都很好意思。爸妈,要是没事我就回去做饭了。”
孟怀山摆摆手,等冰兰一走,对那三口子道:“你们都回去吧,巧云还是管好爱勇。你大嫂一个人管家不容易,你们都体谅一下,虽然手重,那也是爱勇犯错在先。我也不好深说,不去那边自然不会被教训”
陈巧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算什么?明摆着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看不起他们是不是?拉上儿子扭头就走,孟国斌忙追了上去。
张绣华道:“都是不好惹的主,以后谁家的事咱们也不管。到时候别少了咱们的吃喝就行”
孟怀山嘀咕一句:老三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娘几个继续采摘香榧,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自己家的两座山摘完后,在家整理,等出来干净的果壳再拿去晾晒。晒好的全部收起来,她要看看市场。
等她请教婆婆炒了两锅后,尝着味道还算不错。给老两口子和孩子留下尝鲜,自己留了一小袋准备用来推销或找买主。
既然卖冰兰决定对外收购,四分一斤。村里几乎各家山上或多或少都有,舍不得吃的都卖给了冰兰,毕竟比外面的还高一分。收上来的香榧被冰兰存在了戒指里,孟怀山过来看了就几次没说什么。这个大媳妇越来越有主意了。
秋季还是人们做梅干菜和腌菜的季节。冰兰特意带了一块肉回娘家跟老妈学做各种小菜。闫玉芝的手艺很好,上次周维青带来的小菜特别爽口。油渣炒的梅菜孩子们都是抢着吃。
田间地头和山边、梯田都被冰兰种上了各种适合做咸菜干菜的青菜。这次去娘家冰兰还知道了一个信息,娘家这边建了一个手套厂,手套用机器织好后手指头收头和打捆就要人工了。
所以这里家家都去厂子领活,就连上学的孩子,在家的老人、怀孕的女人都能赚钱了。闫玉芝道:“现在你嫂子侄女都在干,家里零花钱是够了”
“这样忙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我看省城搞批发的人很多,他们的货源大多从周边的厂子来。大哥小弟他们完全可以找一样在家能生产的小东西来做,然后给那些商贩让他们往外发。
听卫青说很多外地客商开始来省城批发了。现在是有货就能走,等大哥小弟来了跟他们说说。就是小姑娘用的辫花、发带、卡子、围巾,甚至扣子针线都行。如果怕自己家生产的少,可以让全村人做,多了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来。缺资金了卫青那儿有,多了不敢说。几千块是有的。”冰兰道。
“卫青都能赚那么多了!等你哥来了我说说。”在一旁干活的大嫂李芳道。
“闺女你的脑袋比你大哥想得明白。咱们隔壁镇就建了袜子厂,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去做工了。在家的也像我们一样领活做。”闫玉芝道。
等周绍坤、周维青回来后,一听冰兰说的,周绍坤道:“眼前的确是机会,市场要起来了,既然县里乡镇都开始动了,咱们也没理由不动。早年你们老太爷那辈都是出去走商的,一年基本上回不了几次家,人到哪,生意到哪儿。
也就是近几十年世道不允许了,咱们这边人祖辈都有做生意的,人们都说我们这边的人天生就是商人。骨子里就有一把算盘。卫青不是要找货源吗?这次出去就让你大哥跟去,顺便看看咱们家能做什么?”
经周绍坤一说,周家人热血沸腾起来,纷纷说出各自的想法。冰兰不动的心仿佛也被感染,这才叫家吧!
周维青跟冰兰回来,带上家里的所有积蓄和冰兰给的一千块钱去找卫青。周家日子过的紧吧,全部继续也就百十来块钱。所以冰兰的数算是大数。冰兰把一小袋香榧让大哥带上,或许就能在外面找到识货的人。
换来的那片地再次被冰兰修整一遍,现在正是雨少的季节。冰兰的力气大,顺便把沟渠和道路重新修正了一下,靠边用竹子搭建了一个结实的凉棚。一切准备好,只等着来年种粮。
剩余时间就是做各种菜。为了自己的口福,用竹子在院子搭建了一个个晒席。买回十几个坛子专门做腌菜用。卫平不在后,做饭的事就落到了冰兰身上。农家做饭就那几样,加上原主的记忆和跟孩子们的实战学习。冰兰最终能把饭菜做的还算好吃了。
这远远满足不了她的欲望。看到淘来的那些书里有做饭的,冰兰如获至宝。开始认真学习做饭。孩子们跟着沾光不少,妈妈做的饭毕竟一直在提高。
饮食质量上去后,孩子们都抽高了一些,晚上看到冰兰也跟着认真学习,并且速度比他们还快。三个小的更加努力。卫华上一年级就有些大了,女孩的自尊心都很强。与一些小不点坐在一起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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