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师兄……”李忘生还想再劝。
谢云流已经道:“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与你见面已是不妥。更不可能回去纯阳,你莫要再劝。”
李忘生眼眶都红了,看着谢云流。
谢云流一个弟控,哪里受得了看自己师弟这个样子。
当即便背转了身,语气都冷硬了几分,对李忘生道:“以后我不在,你就是大师兄,好好照顾师父。”
李忘生闻言,急急说道:“纯阳的大师兄,永远是师兄你!”
“是我那就该听我的话,赶紧回去。”谢云流看李忘生伤心,又不能应他所求之事,只能凶起来。
李忘生好久都没接话,最后问道:“那我下次穿常服,可以来见大师兄吗?”
【噗!】明明是悲伤的场景,风雨落却笑出了声:【你这师弟,有点可爱。】
谢云流闻言,立刻就虎了脸,斥道:【你若敢对忘生有半分亵渎,我骂不死你。】
风雨落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被惊到了:【你说他是谁?忘生?李忘生?】
好吧,算算年龄,好像纯阳门内也只有李忘生该是这个年龄。
在风雨落印象中,李忘生一直是个老头子。
最近动画上线,还变成了一个厚脸皮成功学演说家。
这么小鲜肉的李忘生?
被妹纸们浸染太久的风雨落,不小心就脱口而出:【啧啧啧,站一秒谢李!】
【?】谢云流完全没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云流看李忘生半天不动,最后干脆一纵身,自己先走了。
回到藏剑别庄,正赶上晚餐,厅内尹天赐正笑成一团。
叶仲秋一脸悔不当初,又生无可恋的模样,瞪着尹天赐。
谢云流看在眼中,便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
“哈……他……哈哈哈哈……”尹天赐说了半句,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仲秋见状,气呼呼道:“我自己说!”
然后转向谢云流道:“有南人从海口带着海产过来,庄人见海产新鲜还颇为罕见,便来问了我,这样海产我也见得少,只不过忘了尹兄,是从东海而来!”
谢云流往厅内桌上看去,旁的不说,光桌正中那只海蟹,就确实难得一见。
【哦,这螃蟹够大的!】几乎占去了半个桌面的梭子蟹,风雨落也没见过。
就算是谢云流这般不通世情的,这时候也觉得是尹天赐的不对了:“叶兄至情之意,尹兄着实不该见笑。”
尹天赐还是捧着肚子大笑,笑得喘了好一会儿才道:“哈哈哈……真不是我要笑他,是他自己……”
叶仲秋又气呼呼接道:“是我自己顾自吹嘘,说到一半时,忽然想到尹兄来处……”
“啊哈哈哈……他当时那个表情,实在是太逗了!!!”尹天赐桌子都扶不住了,直接躺到地上打滚。
“呵~”谢云流光是想像,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这两人也是没谁了!】风雨落也乐出了声。
“连你也笑我!!”叶仲秋委屈,想哭。
谢云流咳了一声,宽慰道:“这海产对尹兄而言,确实不稀罕,不如叶兄,将这巨蟹来处,对我详说一二?”
尹天赐一翻身从坐席上坐起来,朝着叶仲秋摆了摆手:“来来来,这蟹,我来帮你吹!”
“云流你看,此蟹名为梭子蟹,身长七寸,宽一尺有余,其身量之大,世所罕见……”
“尹天赐!!!!”叶仲秋羞恼的满面通红,重剑手中握,似要席上杀一人!
尹天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厅外,还不忘挑衅:“来啊!来追我啊!”
“……”谢云流很严肃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该离这两位远一点,太幼稚了!
【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风雨落很自觉将尹天赐的话给补完。
谢云流直觉,嘿嘿嘿不是什么好话!
虽然不懂,但也不打算问了。
倒是厅上一直站在一旁的管事,笑呵呵望了一眼门外,对谢云流道:“这海食还需趁热,不如谢公子先请吧。”
叶仲秋和尹天赐已经打上了,看那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
谢云流一点也不想搅进两个幼稚鬼的打斗里,叶仲秋也不是在乎这种小节的人,便道:“趁味好,享得鲜食,才算不拂叶兄美意。”
那管事笑道:“正该如此。”
说着,亲自动手帮谢云流调了味碟,这才退了下去。
厅外叶仲秋一柄巨剑,已经开始拆房子了。
谢云流也懒得劝,干脆拿这两人戏闹佐酒,吃得不亦乐乎。
到谢云流都吃得八分饱时,尹天赐才终于告饶:“行行行我认错,别打了,再打下去你家房子明天都要重修了!”
厅外灯柱倒了两根,花盆碎了一地。
叶仲秋哼道:“你,房子,赔钱!”
尹天赐理亏,答应的非常爽快:“我赔,赔双倍!”
“那蟹大不大?”叶仲秋气鼓鼓问。
尹天赐听完就想笑,硬生生忍了:“大!”
说完到底是忍不住,又噗一声笑了出来。
“大不大?!”叶仲秋巨剑“锵”一声杵地,叉腰问。
尹天赐大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忍住笑了,憋得一脸正经:“其身量之大,世所罕见。”
【啧啧啧,这两个人,cp感糊我一脸!】风雨落腐得毫无自觉。
【西皮感?】谢云流又听到了不懂的词。
“很好,本公子今日得此佳肴,邀你共享,还不谢谢我?”叶仲秋这才抱胸仰首,一脸恩赐的赏了尹天赐。
“多谢叶二少至情美意。”尹天赐很配合的演完这出戏。
【就是他们俩,很相配的意思。】这一出大戏,看得风雨落很是满足。
【他们都是男子,何来相配一说?】谢云流说完,忽然发现是哪里不太对劲了:【你莫非…性喜男子?】
【!!你哪只眼睛看我喜欢男的了?】风雨落不知道谢云流哪来的结论。
【两只耳朵都听到了!】谢云流认为,就听到的,已经足够板上钉钉了。
【这件事我要声明一下,腐和基是两回事。】风雨落想解释清楚。
厅外两人终于一前一后进来,坐到桌边准备吃饭。
叶仲秋刚一坐下,心态又要崩:“谢云流!”
还想解释一二的风雨落,都被叶仲秋给吼没了思绪。
戏太好看,桌上那只大螃蟹,被谢云流吃了个七七八八,谢云流还没发现。
如今盘子里,就剩几只大爪子,和不多的蟹肉蟹黄。
尹天赐已经赶紧出口解围:“云流吃得欢实,那是给你面子,这你也要生气?”
这说法劝叶仲秋格外好使,叶仲秋不仅不气了,还非常热情的问:“要不要让厨房再来两只?”
“叶兄和尹兄各来一只?”谢云流问。
叶仲秋道:“我来一只,他就不必了!”
尹天赐委屈了:“刚刚在门外,你还说邀我共享?”乖不能白卖啊。
叶仲秋这才满意的吩咐下去:“让厨房再蒸两只海蟹。”
两人闹也闹了,笑也笑了,尹天赐才带着笑意由衷道:“叶兄待客,果然宾至如归。出来这么久,确实也好久没尝到过海食了。”
风雨落仿佛看到了叶仲秋翘起来的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宾至如归,恰好搔到了叶仲秋的痒处。
第二天,一大早的朝食,是一碗大刀面。
细火煨得极为入味的高汤,搭配鲜香的干肉臊子。
谢云流吃了一口,就听风雨落赞:【好吃!】
吃到了臊子大刀面,风雨落便不禁想起油泼大刀面。
自从到了藏剑别庄,好吃的东西那是不绝于口。
不过,这时候的风雨落还是惋惜道:【可惜了,这会儿还没有辣椒。】
【辣椒又是何物?】明明只相差了几十年,谢云流却觉得自己和风雨落的时代,差了几百上千年。
风雨落的字里行间,有时候总给人一种沧海桑田之感。
于是,谢云流吃着早饭的空隙,风雨落极尽所能,把辣椒以及辣椒的著名美食,夸得天花乱坠,说得谢云流都有点儿神向往之。
说完了还不尽兴,风雨落等谢云流放下碗,吆喝道:【手给我,画给你看!】
【……】谢云流充分感受到了来自吃货的渲染力。
谢云流也有些好奇,辣椒到底是何物,索性传了笔墨伺候。
藏剑别庄内要点什么,分分钟就能给置办到位。
叶仲秋明显对书画不感兴趣,决定带尹天赐去洛阳城内逍遥。
走之前还对谢云流道:“本来还担心你不便入城,会有些无聊。既然自己有得消遣,那我们就放心了。”
说完,两人就毫无挂碍的走了。
等两人走了,谢云流还问了风雨落一句:【你会不会无聊?】
风雨落此时正激情满满想要画画,哪里会无聊:【对于本宅来说,有只笔那就是拥有了一个世界!怎么会无聊?】
至于逛街这种事嘛,以后再说。
谢云流将画纸铺好,风雨落很是顺手就摸起了毛笔,甚至开始调墨。
在纸上落下第一笔时,风雨落才惊讶的发现:【咦,竟然真的可以把手给我?】
谢云流也是一脸惊异,他真的在这具身体里,感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虽然仅仅是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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