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取不出标题了
“喊什么喊,太后过来了!”
男子暴躁的声音把乐绫剩下的话全都噎了回去,乐绫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满脸委屈。
她她她她,没穿裤子啊!
有什么事不能等她穿好裤子再说吗?
乐绫正要想办法和他打个商量的时候,谢钧自己便感到了异样。他自己本身穿着一身玄衣,隔着轻薄的布料,竟能感觉到身后女子若有若无的温度。
“……你裸睡?”
“……”乐绫没说话。
谢钧有些僵硬,却还是强作镇定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乐绫脸色通红,小心翼翼地拉着自己的袖子,正要说自己不方便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谢钧脸色变了变,急忙对着乐绫道:“你别穿了,赶紧躺好。”
乐绫顿时吓得不敢作声了,只默默抓着自己的被子,连头也不敢抬,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大气不出一声。
谢钧伸手将帘子拉了下来,盖住了二人的身影,然后用被子将乐绫盖得严严实实,复又拿起床头的书假装看了起来,还一边小声提醒乐绫:“老实点。”
很快,太后带着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没过多时便走到了他的床前,一看见来人,谢钧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抬起头来,望着章太后道:“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章太后一看见他躺在床上,就知道阿泰所禀报的事情确有其事,一时心疼,便出声道:“皇帝平日处理政务,累坏了身子,我这个做母后的竟然一点也不知晓,实在是罪过。你也别怕母后担心,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母后才行。”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谢钧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连忙应声。
“你我孤儿寡母的,凡事都要互相帮衬着,也算是对得起先帝留下来的基业了。”
“孩儿明白了。”谢钧神情不属的回道。
他虽然面上恭恭敬敬,挑不出一丝错来,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身后女子旖旎香气扑在鼻端,柔弱无骨的肌肤在他身上摩擦来去,虽然是为了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却难免触碰到自己。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这样的情况,难免容易思绪紊乱,七想八想。
脑中忽然多出来许多杂念,那日躲在柜子中看到的场景一一浮现,谢钧的脸色有些烦躁不安了起来。
躺在被子里面的乐绫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保持着刚才谢钧躺进来的姿势已经许久了,腿都开始发麻了,实在是难受。她小心翼翼地将腿往回抽,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只希望不要被对方发现才好。
她若是不动还好,一动之下,谢钧顿时胀得脸色通红,某个部位也蹿出一股无名之火来,控制不住,内心低骂了一声,悄悄在被子里伸手按住了乐绫的肩,示意她不要再乱动了。
章太后见他脸色不太对劲,一时心急,道:“皇上果然是病了,这还病的不轻呢?你看这脸都有些发烧了,太医!还不快过来替皇上诊治!”
谢钧本身就没有什么病,若是让太医搭脉,自然一下子就看出端倪了,连忙道:“母后,孩儿只不过是伤在了腿上,徐太医已经过来诊治过了,并无什么大碍,休养几天也就罢了,无需母后为此废心劳神。”
原以为章太后也就放过他了,没想到章太后更加着急了:“腿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伤着腿呢?太医,快!看看陛下的腿,若是龙体有损,哀家定不轻饶你。”
谢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医已经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过礼之后,掀开了他的一角被子,然后整个大殿中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床上那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乐绫躲在被子里,却也已经料到了这般光景,心下越发的恐慌了,这可真是公开处刑啊……
太后和太医都惊呆了,尤其是太后,心想皇帝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怕她担心,也是为难他这一番孝心了。
当然最没有想到的,应该是皇帝陛下本人了
他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血,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血是哪里来的?难道乐绫的伤又复发了吗?那自己这样压在人家身上,岂不是要加重她的伤势了,想到这里,谢钧很好心的往前挪了挪,将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减轻了许多。
重见天日的乐绫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你,你这是……”望着那一滩血,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这么重的伤势,绝非是皇上贪玩所致吧。”
谢钧垂眸,黯了黯脸色,方淡声道:“有人存心要取朕的性命,朕也无可奈何。”
他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也故意避开了某些人的名讳,但章太后却已经了然于心,这世界上想要取皇帝性命的人还能有谁?无非是丞相赵贯了。
出了这件事情,章太后忽然有些担忧了起来,丞相今日能派刺客来刺杀皇帝,他日,如果自身的存在也给他造成了威胁,岂不是也要来派刺客谋杀自己了。
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比不得皇帝年轻力壮,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便可痊愈,丞相若真的想对付自己,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早先自己帮着丞相做事,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吩咐罢了,更何况自己膝下无子,也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事。可如今,皇帝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待自己也还算不错,日后这江山也必定是要落入他手中的,丞相虽然大权在握,毕竟已经不年轻了,怎么也熬不过年轻的皇帝,还是早日另择良木而息才是自己的生存之道啊。
想到这里,章太后的脸色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上前一步,握住了谢钧的手,道:“皇上别怕,有哀家在一日,那人就动不得你。不过,皇帝也是时候管管这宫中的禁卫军了,施统领是怎么做事的。”
谢钧见她对待自己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心里也清晰明了:“母后不必忧心,朕已经加强了宫中的守备,无论是朕的太清殿,还是母亲的安和宫,都加派了人手,不会再有人趁虚而入,视皇宫为无物。”
章太后握着他的手,欣慰道:“那就好。”
在谢钧的再三推脱下,章太后没有执意要为他整治腿伤了,只让他小心调理,嘘寒问暖了几句便出去了,而被她留在殿中的太医,也在章太后走了一会儿后被谢钧轰出去了。
殿中只剩下了谢钧和乐绫两个人,四周安静的可怕。
好半晌,谢钧才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回头看着身后梦里不知身是客的乐绫,相对无言。
过了好半晌,谢钧才道:“你又受伤了,怎么不同朕讲。”
乐绫红着脸:“我没受伤。”
“还说你没受伤。”谢钧语气有些薄怒,指着床单上的血道,“你自己看看,都这么严重了。”
“那……那是我的葵水……”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乐绫的声音低到听不清。
谢钧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低头看了看床,又看了看乐绫,半晌,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
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床……等我伤好了,我一定会替你洗干净的……”乐绫支支吾吾,连话也说不清楚。
“这种小事,交给宫人去做便好了。”
谢钧看了她一眼,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却又对她生不起气来,忽然笑着道,“朕早说过了,你是朕的福星。”
“啊?”乐绫云里雾里。
谢钧也不解释,只笑着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你帮朕拉拢了一个大角色。”
乐绫依旧云里雾里。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声音,谢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也不跟她继续说太多,起身穿上了云靴,走至殿外。
谢钧的相貌本身就生的极好看,眉若刀裁,如今穿着一身玄衣,身材更显得修长无比。
出了殿外,谢钧没有朝外走去,而是侧过身来,望着蹲在一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宫女阿泰,冷声道:“你还要偷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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