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胜利的曙光

    在宋锦军的指点下,绿谷出久直接从薄弱处,一层层打破墙壁,直线向绿之氏族的据点前进,途中路过了一间用硬纸板围起两面,一面靠墙的小房间,小棕一下窜了进去,扑到洗衣机上对着一盒洗衣粉嗅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绿谷出久和宋锦军并没有贸然踏入这个房间,只是站在外面打量了下这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小房间,桌上摆着5副空荡荡的餐具,这就是那么多年来,绿之王和灰之王居住的地方吗?

    “走吧。”

    宋锦军拍了拍看得目不转睛的绿谷出久的肩膀,跟上了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进的小棕,绿谷出久最后回头看了眼没淹没在黑暗中的小房间,用力蹬在了最后一堵墙上,墙碎裂的轰鸣声在这片空间回荡着,烟雾散去,二对二,四目相对,宋锦军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久不见了,悟。”

    “好久不见了,锦君。现在你是要站在我这个王的对立面了吗?”磐舟天鸡握紧了手中的枪,手背上青筋暴出,口气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想好要背叛我了吗?”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王,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十年前了呢。”宋锦军惊讶地挑高了眉毛,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很遗憾,即便如此,我只是想把你从十年前拉出来,是时候继续往前走了。”

    两人几乎同时张开了雾之领域,抬起手中的枪,精确点对点对射,都用子弹摊开了对方的子弹。绿谷出久和比水流在子弹对撞的瞬间也动了,绿色的电光和黑色的旋风在这片空间恣意游动着。

    “无色之王,上次是我没有预计到你的存在,现在你面对的是全盛状态的我和灰之王,你就只带一位前灰之氏族的成员就来了,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绿谷出久闪开了几道电球,回嘴道:“我还想问呢,你的那些J级的手下去哪了?不会是受不了夺取石板失败的打击,离开你了吧。”

    “须久那去处理叛徒了,御芍神紫去阻挡赤之王了哦。”比水流用雷电把他逼入了另两位的枪林弹雨中,“无色之王,你的速度并不及我,又能如何封印我的个性呢?”

    绿谷出久看似漫无目的地不停闪躲着攻击,暂时无法靠近比水流身边,陷入了困境,另一边磐舟天鸡和宋锦军战况也依旧胶着着,每次两人都是精准对射,子弹向四面八方飞去,偶尔宋锦军的子弹能够突破磐舟天鸡子弹的封锁,但撞到雾之圣域上只能激起一片涟漪。

    “数十万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束手无策的只能选择死亡,如果每个人都应有力量,就不会毫无抵抗的面对死亡,而能用自己的力量进行抗争,为了达成这样的世界……”

    “那种绝对理想的世界是不可能实现的。”

    宋锦军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王,他曾经是个多么务实而又善良的王者,绝不是现在这样总日沉迷与自己幻想中不能自拔的中年人。

    “不管人类再怎么进化,终究还是人类啊,解放能够制造天灾的石板,在人类真正变强之前,就会被它先灭亡了吧。”

    宋锦军逐渐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拳往磐舟天鸡脸上砸了过去,却挥了个空,磐舟天鸡化作了一片浓雾,冰冷的枪管抵住宋锦军的后脑勺。

    “你以为我的速度真比你慢吗?”

    绿谷出久对比水流微微一笑,突然提速,在磐舟天鸡在宋锦军身后出现的顺间,没有子弹的干扰,飞到在了他抬起的手臂的正下方,出手如电捏住了他的手腕,按住穴位一用力,磐舟天鸡的手一阵酸麻,无力地松开了手上的枪,放开磐舟天鸡,挡住了试图来救场的比水流从侧面来的攻击。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你啊。”

    宋锦军扭头,亮出了手上的银针,毫不客气地把失去雾之圣域保护的自家王,扎晕了过去,绿谷出久也差不多同步把比水流按倒在地,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干涉”个性的输出频率,让他胸口的绿光不断缩小,露出了狰狞的伤口,但也保留了最后一点点的绿光。

    “我按住他了,宋医生,怎么样,能治吗?”

    宋锦军把他家王随手丢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快步走到比水流身边,他身体中所有的骨骼、筋脉、血管都瞬间清晰地出现了他眼中,仔细检查了下他胸口的伤口,抿住了嘴唇,脑中迅速组合着各种治疗方案。

    “可以,他一直用个性支撑自己体内的血液循环,除了心脏以外各个方面发育的还算不错,心肌部分坏死,该死,要不是那个傲娇的王,装了十年死,我十年前就能马上把他治好了。”

    想好等下要再暴揍凤圣悟一顿,宋锦军接下紫云拎在爪子中带来的行李箱,打开,一字排开了自己的各种工具,用雾之领域隔绝了细菌环境,给自己的双手消了个毒,把比水流给全身麻醉后,利索地划开了比水流半闭合的伤口,轻点几下需要让绿谷出久用个性暂时封闭的血管,心无旁骛地开始给他做起了手术。

    绿谷出久不错眼地盯着宋医生手上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按住比水流的手紧张地都有些颤抖了,突然一股冲击力撞击了下自己的灵魂,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比水流心脏上的微弱绿光暴涨了一瞬。

    “!”

    宋锦军飞速抽出手术刀,隔着口罩闷闷地问道:“怎么了?”

    “石板,彻底苏醒了。”绿谷出久抬头看向御柱塔的方向,声音低沉了下去,“全世界范围的个性失控就要开始了。”

    宋锦军顾不上擦一擦满头的汗水,低下头眨了下使用过度有些疲倦地双眼,有条不紊的继续之前的动作,在最后一步缝合后,大松了口气,坐倒在了地面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绿谷出久马上接上,用干净的纱布裹住了比水流的伤口。

    “宋医生,辛苦了。”

    “你松开这小鬼的限制吧,即使是王权者,这种时候力量也就只够让他喘气说说话了。”

    绿谷出久把比水流放回轮椅上,缓缓撤出自己的个性,看着他胸膛上的绿光慢慢变强,他再一次张开了双眼。

    “别乱动哦,好不容易治好的,伤口再裂了,我也不管啦!”

    比水流眼中困惑代替了敌意,艰难地低头看向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不再是通过能量模拟出来的心跳,虽然虚弱无力,但的确是自己的心脏,时隔十年,再一次从新跳动了起来。

    “等出去后,我还得帮你再做场手术呢,不然就你那破破烂烂的心脏可撑不住多久。”

    宋锦军瘫在地上,表示自己很久没做过大手术了,现在的自己就是一条咸鱼啊咸鱼。

    “流!”

    磐舟天鸡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激动地扑向了比水流,被躺在一边宋锦军恶意伸出的脚,绊倒摔了个脸朝地。

    “别太激动,他现在可经不住你这样扑的。”宋锦军懒懒地向他勾了勾手,“背我出去吧?第二场手术越快进行越好,在石板被破坏前。”

    绿谷出久推着比水流的轮椅往地面上走去。

    “正好,出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吧,你们所谓的理想国。”

    地面上的东京市一片混乱。个性突然被加强了的小混混们,肆意地砸开了街边商店的玻璃橱窗,把里面的东西抢劫一空,有些普通人个性失控,无法控制地破坏了身边的一切。

    熊熊的火焰在城市中烧了起来,不止一处,烟雾重重,城中人心惶惶,在有心人的鼓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暴动之中。

    宗像礼司复职,再次全权掌控了Scepter 4,高速运转起来,平定城市中各处发生的□□,解决完所有绿之氏族,吠舞罗成员也再次和Scepter 4汇合,自由组队,分散在城市中帮忙,扫荡镇压着暴徒们。

    比水流和磐舟天鸡看着马路上到处都是血迹和受伤的人们,捂住自己受伤的部位不断□□着,此刻却没有人顾得上他们,脸上无法表现出任何高兴的神色。

    “即使有了力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它保护自己啊!”宋锦军趴在磐舟天鸡背上感慨道:“人类是一种再脆弱不过的生物了,稍微施加点外力,整个社会就直接崩溃了,但同时人类也很强,从所有普通生灵中脱颖而出,再到现在有了个性,即使再缓慢,也有在不断变强呢,总有一天能够征服天灾的吧!”

    绿谷出久看着这幅景象,呐呐自语道:“在那之前,我想要作为最强的英雄,好好呵护住这脆弱又充满活力的希望的火苗。”

    在把比水流送入宋医生一开始就联系好的医院后,绿谷出久返回到了大街上,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把伤员送入离他们最近的诊所或医院,碰上暴徒就毫不留情地出手撂倒,捆作一团丢在街边。

    一夜过去,当曙光照耀着这座城市,它还是勉强正常运转了起来,满地的狼藉需要收拾,破碎的街道和商铺需要修复,各种零零碎碎的琐事,忙得负责善后的Scepter 4全员,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正午时分,在伊佐那社的通知下,Scepter 4和御柱塔中驻守的英雄们交接了下,把一些工作暂时交给了英雄们, 6位王权者和他们氏族成员全员集中到了御柱塔的石板之间中,包括躺在移动病床上比水流和带着拘束用具的绿之氏族成员,在众人的见证下,银白色的巨剑插入了德累斯顿石板中。

    身体中的力量随着石板的碎裂,不断流失了出去,绿谷出久有些难受地屏住了呼吸,就像妄图抓住空气一般,只是徒劳。

    有个性的日子,就像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

    “紫云?小黑你们?……”

    原以为会在瞬间散去的毛绒绒们,仿佛感觉到了绿谷出久在难过,全部亲热的紧紧围到了他的身旁,似有似无、隐隐约约的链接依旧连接着大家。

    “王权者的力量是天灾的一种表现形式,氏族是能够锁住这股力量的情感的锁链。”宋锦军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力量会失去,可是羁绊,可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啊。”

    “嗯!”

    绿谷出久低头,用衣袖抹了两把眼眶中滚出的泪水,肩头彼得潘毛绒绒的尾巴扫过他的脸颊,蹲下身把自己整个埋入了毛绒绒堆里,喊道:“我、我才没哭呢!”

    宗像礼司身上近些日子来萦绕着的不详的蓝光散去了,Scepter 4成员围着他欢呼了起来,伏见猿比古和八田美咲两人站在一旁说着悄悄话,绿之氏族的成员看着变成碎片的石板有些怅然若失,吠舞罗的成员依旧簇拥着安娜,商量着等会儿该去那里庆祝庆祝。

    整理好自己心情的绿谷出久,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终于、终于可以,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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