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

    第二天一大清早,绿谷引子就带着绿谷出久上了前往荒凉市的电车,列车的轨道两旁的风景从略为繁华的市区景色,慢慢变为了山间的美丽风光,在靠近荒凉市的一个小镇站台上,大多数的人都纷纷下了车,车厢内一下变得有些空荡荡的,之后在穿过一条漆黑的山洞隧道后,车厢内响起了广播员的声音。

    “即将抵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荒凉市,请各位下车乘客做好准备。”

    在电车里到处探险的绿谷出久跑回母亲身边,拉上自己的小行李箱,等电车停稳后,下了车,同样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绿谷引子捏着手上的地址,打开了手机导航,牵着绿谷出久的小手,往白滨和弘的道场方向走去,看着一路上没什么人的街道感慨万分。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荒凉市也是一个挺热闹的城市呢,但因为有个性的人的爆发式增长,伴随而来的大量社会次序的从新洗牌、灾难性事件的增长和人口的减少,有很多过去还算繁华的城市都慢慢没落了。

    荒凉市也是众多没落的城市之一,而他没落的原因却有些与众不同,过去在这座城市中存在着很多各种各样的武术势力,这些武术势力原本在“超常”出现的初期是城市十分可靠的保护伞,也是因此武术势力对想要入驻的英雄事务所都十分排斥,随着有个性的人口比例不断的提升,没有英雄事务所驻守的荒凉市反而无法让一般人产生安全感了,人口的大量流失,让这座城市几乎成为了一座空城。

    “呜哇,好大的门!这里就是老爷爷的道场吗?”

    绿谷出久张嘴仰头看着对他来说过于高大的木门,门头正中央的匾额上书霸气的“梁山泊”三个大字,在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门铃后,举起小手拍了拍大门。

    “你们来啦,您好绿谷女士,还有小出久。”拉开略显沉重的大门迎接他们的正是白滨和弘:“来,请进。”

    白滨和弘引领着二人穿过玄关到达了客厅。绿谷出久有些拘谨地看着榻榻米上的坐垫,跟着母亲跪坐在上面。

    “抱歉,现在道场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茶水。”

    “麻烦您了。”

    绿谷引子对白滨和弘微微点头俯身后环视起了客厅,没几件的老旧的家具散落在客厅中,显得客厅有些空旷,客厅外就是有些萧瑟的日式庭院,庭院里立着木桩等练武用的器具,上面的累累划痕,证明着依然时常有人使用着他们。

    “不用紧张,不习惯跪坐的话,盘腿坐就行。”

    白滨和弘托着托盘回到客厅,有些好笑地看着不断左右挪移着自己重心的绿谷出久,把托盘上的茶水放到了两人面前的,又掏出了一个卷轴展开,递上一只软头笔。绿谷出久如临大赦的迅速更改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接过了笔。

    “在这边写上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和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就好。”

    “请问学习武术收费的话,要怎么算呢?”

    “绿谷夫人,这方面不用担心,这两天就是先来体验一下的不是吗?我是真诚的想收小出久成为我的徒弟了,一旦他正式拜师,教导弟子自然就是师傅的责任了,只是届时小出久可能需要在我这边修行好几年,估计需要办些转学之类的手续。”

    “是、是这样吗?”绿谷引子瞥了眼一脸懵懂地喝着茶水的自家傻儿子,心想原来白滨和弘老先生并不是只要收个一般的学徒,而是要找武术道场的继承人,这样一来会看上无个性的绿谷出久也就说得通了。

    “老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带我们看下,这边的生活环境如何嘛?”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白滨和弘带着绿谷引子母子两在道场里穿梭,可以看出道场的硬件都有些年头了,每一处角落都还是得到了精心的养护,干净整洁,但从始至终廊道中只回荡着三人的脚步声,显得整个道场空旷的惊人。

    “白滨先生,这个道场里没有别的学徒了吗?”

    “绿谷夫人,现在大多数年轻人的想法都是和昨天的你一样的。”

    和我一样的想法?绿谷引子看着白滨和弘独自一人走在前方的背影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独感,不再言语。

    逛完一圈后,白滨和弘问道:“绿谷夫人觉得如何?”

    “我家小出久就拜托给先生您了。”

    绿谷引子郑重地对白滨和弘行了个大礼,捏了捏身边自家儿子的小脸蛋,说道:“小出久,这两天跟着白滨老先生好好学,知道吗? ”

    “诶?妈妈不陪我一起吗?”

    “不哦,小出久也算是大孩子了呢,照顾好自己和白滨老先生知道吗。”

    “嗯!”

    绿谷引子深呼一口气,扭头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绿谷夫人,我送一程吧?”

    “不用客气了。”

    “妈妈?”绿谷出久有些忐忑地跟在两个大人身后,看着他的母亲走出大门,直至大门合上都在没回头看自己一眼,刚进道馆时喜悦兴奋地心情已经完全退去了,有些茫然地想到,我要两天都看不到妈妈了吗?从来没和母亲分开过那么久的他心中涌现了一丝惶恐。

    绿谷引子在紧闭门外停留许久,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角,依旧不敢回头地离开了,她怕一回头就忍不住想要进去陪着小出久了,看到小出久辛苦的话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心疼然后插手他的修行的吧。

    “你有一个坚强的母亲呢。”门内白滨和弘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眼完全合上的大门,双眼放光地回头对绿谷出久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那么,准备好跟我修行了吗?”

    感受到白滨和弘突然转变的气势,绿谷出久打了个冷颤,随即就被提着衣领拎了起来,可怜、弱小、无助地悬在半空中缩起了四肢。

    白滨和弘心情良好地哼起了小调,一路把自己预定好的将来的弟子提溜到了道场里,放下。

    “绿谷出久,老夫重新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打算,进这梁山泊修炼呢?”

    “只要能让我离英雄更近一步的话!”被白滨和弘气势镇住的绿谷出久,稳了稳自己有些发软的膝盖,跪坐在地对着白滨和弘深深的拜了下去:“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白滨和弘满意地点了点头,负手而立,自信地说道:“如此一来,就在没回头地余地了,听好了,无论是空手道、柔道、泰拳、中国功夫、自由搏击,或是兵器的使用,老夫都能教你,即使没有任何天赋也无妨,只要你足够努力,就不会比任何一位英雄差!”

    被信念感染的绿谷出久,双眼一闪闪地看向仿佛突然变得更加高大的白滨师傅,双手举起握拳,大声应道:“是!”

    “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气势!你没有任何习武的基础吧?我们就先从基础训练开始吧。放心吧,不难的,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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