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素锦

    夜华很久没回来了，素素有些担心，这段时间她心里不安地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素素？可是素素姑娘？”烛花爆开的声音吓了素素一跳，紧接着有叩门声传来，风雨中声音隐隐约约是个女人。素素心里一紧，这东荒俊疾山怎么可能有访客？门外的是谁？夜华呢？他怎么还不回来？正在素素提心吊胆时，那声音又说话了“我是替夜华来的，他受伤了来不了……”

    一听说夜华受伤了，素素立刻开了门，却愣住了，门外站着的女人，身上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点都不像在风雨中站了那么长时间，神情也不像是为夜华的事焦急，她下意识觉得不好，伸手要关门，那个女人背后一只手探出来，撑住了门“外面风大雨急，还请素素姑娘，容我二人进屋避一下。”这话说的客气，可动作丝毫不客气地直接推开了门，那个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微笑着一拱手“失礼了，小生表字润玉，适才担心妻子淋着，着急了些，还望素素姑娘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素素看了看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一丝被雨淋着的痕迹，鞋上也没有泥点，不像是走过来的。忍着各种猜测，素素向那个女人打听“你刚才说夜华受伤了？怎么回事？严重吗？”

    那个女人倒不急着回答，而是眼神微妙地打量她“你就是素素？这个名字可是他起给你的？”素素被她盯得毛毛的，那个润玉也似笑非笑地眼神在二人间游移，正在她要和这两个人急的时候，女人说话了“不碍事，只是要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所以我替他来了。叫我素锦就可以，我……算是夜华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吧，今天一是来接你，还有就是想替他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丢了魂。”素锦说的亲切，素素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润玉用法术给三人烹茶，看得素素目不转睛“你……你们是仙人？”

    “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吗？”素锦一脸惊异地看向素素，在听了素素的讲述后，沉默片刻“你若是想和夜华长长久久，就要记住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促狭。”润玉点点嬿婉的鼻尖，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对于她曾经受过的伤害，管他孰是孰非，总之要报复回去。

    他与嬿婉好端端地，被天道拽进这边的世界，本着游山玩水的心思逛了逛，没想到嬿婉却遇见了熟人，惊诧之下发觉这居然是她曾经作为素锦那一世所在的世界。作为代管天道法旨的神，嬿婉凝神一算，他们俩之所以来这里不是让她回来报仇的，而是来收拾烂摊子的。

    在自己的世界，因为政通人和，没有动不动几年不开花不下雨的灾难，人界发展很快，没过几千年，人类就能凭科学技术证实了世界上有其他四界。又过了几千年，五界颁布新的律令，人界才正式与其他几界平等交往，设立专门机构联络，依靠天界的支持站稳脚跟。正是因为润玉的才能，天道认为他们夫妻把这样一个规则千疮百孔的世界处理得井井有条，于是把他们送到了嬿婉曾经作为素锦的那个世界，帮忙拨乱反正。

    “可惜没回到你小时候。”润玉替她整理了一下裙裾，嬿婉特意传的和素素相似，自她做了天后就没穿那么朴素了，乍一看有种回到了还未成婚的时候，眼前这个小骗子可是狠狠耍了所有人。想到那时候年幼的嬿婉，自己领着她穿梭在省经阁的书架之间，他比划了一下“你那个时候，才那么一点点大，又可爱又好玩。”

    “这个时候也不错。”知道润玉是心疼她，想回到她灭族之前，不过那个时候她太小了，对母族其实并无印象，后来感怀也不过是希望自己有个强有力的靠山而已。素锦族虽说灭族了，其实还是有许多遗孤分散在各族的，她前世只顾着攀上夜华，只以为攀上夜华自己就能重振族群，自己死的时候，族里一个为她说话的都没有“我们又不是自愿来收拾烂摊子的，索性搅个天翻地覆，逼天道送咱们回去。”虽说天界运行顺利，偶尔有政务也交给了儿子，但是习惯了五界至尊的位置，再来个她曾经凄惨的世界，还真不习惯。

    “那这个世界的素锦，你打算怎么办？”一发觉这个世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嬿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九重天把素锦给捆了，关在法宝秘境里，用梦珠让她看看自己曾经做的错误决定。润玉以为她是要扶素锦成为夜华的妻子，没想到嬿婉不假思索“当然是带回去，我为什么让曾经的我捡那个狐狸精用剩下的男人？既然可以来这里，你过去的那个世界也可能去，把素锦塞给那个你好了。”润玉噎了一下，觉得……反正嬿婉说什么都是对的。

    夜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素素，然后就听说素锦带了个族妹把他告了，眉头一拧：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素锦扶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在向天君和乐胥娘娘哭诉，说夜华骗了她族妹，让她怀孕后抛弃了她，他们一族满门忠烈，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人了，太子殿下还这样糟蹋，不给个交代怕是让各族寒心。乐胥本来就想找个好掌控的儿媳妇，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寄希望于素锦，就算夜华看不上她，也一直想把她塞给夜华做侧妃，现在来了个更没有根基，看着又懦弱的素素，还已经怀了夜华的孩子，她已经替夜华做了打算，要给素素一个侧妃的位置。

    天君犹豫片刻，也同意了，虽然母族不强没什么用，但是能分宠，让夜华不会沉溺于青丘那个女人就好。

    夜华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觉得果然素锦在搞鬼，急匆匆赶去，却见到眼眶通红的素素，素素眼神闪躲一下，对他行礼“素锦族素素见过太子殿下。”夜华悚然一惊，抓住素素的手腕探查，发觉她居然真的不是凡人，虽然年龄小修为差，但的的确确是个仙子。素素低着头不看他，夜华心中越来越觉得怪异，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发觉素素的眼睛似乎出了点问题。

    嬿婉上前掰开他的手“太子殿下，别这样，素素她有孕了。”夜华登时大怒，认定了是素锦做了什么，要握住她的手腕拽她出去质问，提前有一只手握住了她，夜华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个白衣仙人站在素锦身后，看似修为比他还高。“你是什么人？”夜华忍不住质问，天君赧然道“这位……是你四叔，近日才寻回来。”

    天君本身就是个花心的，这些年沾花惹草不少，沧海遗珠更不少，不过都没什么强劲的母族，更没什么惊才绝艳的，值得天君认回来，所以他有多少个儿子流落在外，天君自己都不知道。作为天道之神，嬿婉知道这种事情的可操作性很强，随手遮掩了天机，就给润玉安排了一个身份，让天君以为润玉是自己一夜风流的产物。况且润玉的修为比夜华还要高，就算是墨渊上神在世，也能不分伯仲，天界的上神数量和实力本来就不如青丘，天君自然乐得有一个实力超群的儿子，就认回了润玉，序齿为四殿下，成了夜华的四叔。

    “小仙表字润玉，本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散仙，与素锦一见钟情，想不到竟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身世。”润玉按照早和嬿婉商量好的说辞，谦和地对夜华做自我介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问世事只知道修炼的呆子。夜华虽然还有所怀疑，却知道他祖父那个德行，私生子女遍地也是正常。天君为了颜面，追封了那个并不存在的润玉生母，并很快地定下了他与素锦的婚事，天族养了素锦那么多年，素锦能笼络住一个实力超群的上神，也算是对天族有所回报了。

    见素锦有人护着，夜华只得作罢，转而看向素素，素素瑟缩一下，躲在乐胥身边。乐胥不满道“夜华，素素有孕了，你们还是早定名分的好。”夜华走到素素跟前“你是素锦族人？”素素沉默片刻“是。”夜华眼神一暗“你与素锦早就认识？”素素又点头“是，素锦姐姐在东荒俊疾山布了结界供我修炼，能无意中救了太子殿下，是素素的运气。”夜华心底冰凉“你想做我的侧妃吗？”素素心里紧张，并没有听出他语气不对，点点头“那是素素的福分。”夜华闭上眼睛，语带嘲讽“好，很好，你会如愿以偿。”

    夜华说完就走了，素素松了口气，她不擅长说谎，再问下去就要露馅了，看来素锦说的是真的，她按照素锦说的做，夜华真的能给他们母子名分，原本对她出身不满的天君和乐胥娘娘，也看在她是素锦族遗孤和素锦的族妹的份上，接纳了她。素锦还用秘术渡修为给她，助她成仙，在她的眼睛上刻下阵法，让她毫无破绽地假装是素锦族人，她感激地看向素锦，素锦握着润玉的手，回以微笑。

    “你在搞什么鬼？素素是你故意安排的？”夜华终究是忍不住找素锦对质，素锦这么多年讨好他，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以为素锦会赖着他，做他的侧妃，没想到她不声不响地找了个上古应龙血脉的私生子，还成了自己的四婶。素锦大大方方坐在夜华对面，一点都没有讨好的样子“太子殿下，素锦之前对您曲意逢迎，不过是想攀上您，从而振兴素锦族，现在既然素素完成了，素锦又何必在您身上浪费时间？再说了，我与润玉，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你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吗？”素锦这样对他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夜华，素素现在被乐胥接到她宫里养着，看来是打那个孩子抱过去养的主意，他的长子还未出世就遭这样的算计，心里不禁更加愤恨。素锦浑不在意地笑笑“他知道啊，所以他那么刻苦地修炼，就是为了帮我，更是为了帮我才查自己的身世，没想到居然是天君的儿子。”素锦饶有兴致地看着夜华“你也该叫我一声四婶了。”看着夜华气闷的眼神，嬿婉有种大仇得报的乐趣。

    天族的四殿下润玉成婚后，就带着新婚妻子素锦云游，嬿婉先聚集了素锦族遗孤，挑了几个资质尚可的交给润玉教，又将夜华娶了有孕的素锦族女子为侧妃，和天族新认回来的四殿下娶了素锦这两个消息传了出去。青丘对此不满又没法说什么，毕竟白浅失踪了这么久，失踪前也对这门婚事不看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履行婚约。天族向来习惯三妻四妾，又重视子嗣繁衍，总不能逼着天族太子为了白浅守身如玉。

    白浅就是当年司音仙君的事，被人抖了出来，不少神仙去找折颜求证，虽然那老凤凰极力想糊弄过去，却不知怎么的总被天族那个修炼成痴的四殿下上门求教，对方实力还不弱，经常把他切磋出一身伤，弄得他疲于奔命，只好借口云游跑了。折颜这一跑，却坐实了白浅就是司音这件事，更有人揣测墨渊上神的遗体被带到了青丘，一时间天族猜忌青丘是想借上神遗体做些什么，墨渊的弟子们去青丘讨要墨渊的遗体，玄女对墨渊的藏尸处有些猜测，又有翼族典籍里说了用青丘九尾狐心头血养的上神之躯有什么用处……各族蠢蠢欲动，饶是青丘再怎么崇尚逍遥自在，也都戒备了起来。

    “最近折颜也跑了，青丘也戒严了，当真是无趣。”润玉揽着嬿婉闲的发慌，十里桃林风光不错，折颜跑了，白真忙着备战，这片宝地也就空了下来，嬿婉毫不客气地占了这片地，还挖走了所有的酒，反正各族混战的时候，他们就该回去了，有便宜怎么能不占。润玉这辈子极少饮酒，是个几杯倒的，喝了一点就开始蹭她，嬿婉嫌弃地推他一把“你这是没打成旭凤，就拿折颜过瘾，你也不想想，就你那废物弟弟，怎么能和折颜比？”润玉为了颜面名声，在旭凤死前没有一次痛痛快快揍过他，反正折颜也是凤凰，打他也能一解心中愤恨，即使旭凤和折颜没有可比性。反正他在四海八荒众生眼里，是个修炼成痴的，他上门讨教没什么问题，折颜也不能真对他下重手欺负晚辈。

    “天族和青丘倒是先对峙开了，让人意想不到。”润玉本以为先与青丘开战的会是翼族，没想到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天族。夜华以讨要墨渊上神遗体，并与青丘议亲的名义，带着天兵天将驻扎青丘领地外，青丘闭门不出也没有什么信传出去。

    嬿婉用法术在空中画出各族的势力分析“翼后玄女，本是青丘出身，她向来与白浅不和，如今知道了墨渊的遗体在青丘，怎么可能不动手？她已经盗走了墨渊的遗体，青丘不好声张又咽不下这口气。准备派兵偷袭夺回，天族本就忌惮青丘，青丘这么一调兵，怎么能不戒备？至于领兵，本该是你的，毕竟夜华未来是青丘女婿，天君不会让他针对青丘，他抢了这份差事，估计是素素的孩子生了，他不想留在天界。”

    自从夜华认定素素就是按照素锦所安排的，刻意接触他的女人，他就对素素再无怜惜之心，觉得她就是个骗子。素素心里有苦难言，并不知道夜华为什么生气，乐胥娘娘看管着她学天族的规矩，从侍女的闲言碎语中，她知道夜华原来是有未婚妻的，还是出生高贵的青丘帝姬，若不是自己占了个素锦族忠烈遗孤，四殿下之妻素锦娘娘族妹的名分，恐怕连个侧妃都当不成。素锦当初嘱托她记住的话都一一应验，要不是她按照素锦说的去讨好乐胥，只怕比现在更惨，连她生孩子夜华都没有出现，乐胥让人送她去其他宫殿休养，却留下了刚出生的孩子自己养，更让夜华确定她是素锦派来的，她含着泪给儿子起了个乳名“你还没出生，你爹爹就不要咱们了，你也要被你祖母带走，你以后就叫阿离吧。”整个九重天，除了一个忠心的侍女，也就正在和新婚丈夫“云游”的素锦惦念着她，时不时托人送些东西，还教她用这些东西贿赂那些踩高捧低的仙侍，让自己过的舒服点。

    对此嬿婉乐在其中，素素是自己选的和夜华长长久久，那便帮他们长长久久好了，上辈子她的确出头做了恶人，可谁都清楚背后是谁指使的，白浅就敢拿自己这个孤女撒气，也不见她把天君从诛仙台上扔下去。这辈子她会保住素素，保住了素素就等于没有了白浅，素素这个凡人成了仙，不知道还有多少岁月要熬下去，青丘交不成白浅，这亲自然结不成，以天君的小心眼，还不知道怎么揣测青丘的用意呢，打起来最好。

    狐帝出面解释，将白浅失踪和翼族盗走墨渊躯体的事据实以告，然而天族不信翼族不认，战事一触即发，天君催了好几次，润玉也就带着嬿婉回九重天了。

    素素倒没有嬿婉想的那么惨，乐胥还指望她能笼络住夜华，时常招她来看孩子，顺便让她抱着阿离去见夜华，培养感情。嬿婉简直要被夜华那种明明厌恶她到极致，却碍着润玉的身份不得不当侄子的憋屈感逗笑了，跟在润玉身后去接手夜华的天兵天将“夜华，我见过小天孙了，是个可爱的孩子，有空你可要多多看顾他们母子。”嬿婉故意用长辈的口吻嘱托一番，夜华冷冰冰的视线被润玉瞪了回去，“叔”侄二人对峙片刻，夜华冷哼一声走开。

    嬿婉之前回九重天看望素素的时候，在天族面前表现了一场姐妹情深。现在她是润玉的妻子，又聚集了素锦族遗孤，也算是手里有兵有权了，天族待她自然没有怠慢，天族希望润玉领兵驻守，甚至对嬿婉隐隐约约高看一眼，嬿婉说“素锦即将随夫奔赴战场，只求能看在素锦的面子上，请父君看顾素素母子。”天君就把素素移进了洗梧宫，乐胥也承诺素素想什么时候来看孩子，直接过来都行，偶尔带孩子回去小住也可以。感动得素素对她感恩戴德“素锦姐姐，我是知道了，在这九重天上没有依靠，保命都是难事，多亏有你，不然我都不能常见我的孩子。”

    “会好起来的，现在也就是素锦族还势弱，等咱们族里兴盛起来，没人敢这样对你。夜华并不是不爱你了，他只是以为你在骗他，现在可以悄悄把真相说给他听，他定会明白你的苦楚。”嬿婉说的好听，事实上，如果素素去解释以夜华的性格，只会越描越黑，多说多错。现在素锦族已经慢慢发展起来，润玉挑的新族长也不错，再磨砺几年也能立起来，大战即将爆发，嬿婉的计划便实施了一半，素素暂时不能变回白浅，所以她安抚道“你总要惦念孩子，为了孩子也要保全自己，不然孩子该多孤苦无依，这天族薄情，只盼你与孩子能互相取个暖。”

    因为白浅失踪的事太严重，牵扯到墨渊的遗体为什么在青丘，白凤九被召回青丘解释，折颜也收到了传讯赶回去，毕竟天族与青丘是多年盟友，几番扯皮后，天族选择和青丘一起问责翼族。好不容易到手的怎么可能交出去，僵持了百年，终于开战了。首战由润玉领兵，连退翼军，然而翼族逃窜的时候由玄女指引偷袭了青丘，那段防线是夜华麾下的将领把守。天族认定青丘不配合，青丘认为夜华蓄意报复，天族反驳白浅分明是携墨渊遗体逃婚了，青丘回击夜华未娶妻先纳侧妃还生了庶长子，天族嘲讽青丘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配不上太子殿下……大敌当前却吵了个不可开交，直到夜华奉旨下来调解，才没变成三军交战，饶是如此，青丘还是对天族不满，行军过程中诸多不配合。

    “翼族已经抽取了墨渊遗体的灵力，估摸着，翼族要放翼君擎苍出来了。”嬿婉一开始的计划就把擎苍算了进去，素锦族的新族长已经教得差不多了，从一些零零碎碎的散仙中募兵支援，重振当年满门忠烈的雄风，还坑了青丘一笔粮草法宝，虽然还嫩着点，但算是能独当一面了，通过联姻也算是在四海八荒中叫的上名号了。素素为了自己和儿子，不得不支持素锦族，虽然夜华不宠爱她，但起码她是有儿子的侧妃，且母族也立起来了，日子算是好过了些。只可怜了阿离，爹不疼娘不爱的，父君因为厌恶素素而对他冷漠，素素为了挽回夜华把他往外推。

    “战事胶着，总要有人推一把，你若是怜悯那个孩子，不如就从他下手？”润玉轻易地看出来嬿婉的心思，提了个建议，嬿婉思忖片刻便答应了。

    去九重天纠缠东华帝君的白凤九见阿离软糯可爱，便带着他玩，阿离一直没有玩伴，这下缠着凤九不愿她走，凤九就偷偷带他去青丘玩，认为狐狸洞安全。阿离失踪吓坏了素素和乐胥，几经盘问知道是青丘小帝姬带走了他，一颗悬着的心还未放下，翼族突然偷袭青丘，阿离失踪，一同失踪的还有白凤九。

    素素来到润玉的营帐，哭得肝肠寸断，求他们找阿离，她恨上了青丘，更恨夜华的无动于衷，其实阿离失踪夜华未尝不揪心，只是他素来不习惯把事情写在脸上，让素素对他心灰意冷。翼族要拿天族小天孙和青丘小帝姬祭东皇钟，天族四殿下携妻带兵阻击，双双战死尸骨无存，小天孙也没救回来，只有一个受了伤的白凤九被救了回去。

    引爆战争被天道排挤回去的润玉与嬿婉，不仅刮地皮一样带走了一些喜欢的法宝，还顺走了一只糯米团子“阿离知道我是谁吗？”嬿婉逗着小孩，阿离点点头，奶声奶气道“是姨母。”在他对嬿婉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这个姨母会带好吃的好玩的给他，还会陪他玩，姨母又救了他，所以姨母是对阿离最好的。阿离抱住了嬿婉的腿，举着小手要抱抱，嬿婉抱起他来“那以后跟着姨母好不好？姨母这里有一颗糖丸，吃了就不会不开心了，能把烦心事都忘掉。”润玉嘴角一抽，看着嬿婉喂给阿离一颗疑似浮梦丹的东西，待阿离睡着了，才开口问“这个能行吗？不会像我一样想起来吧？”

    “元翎炼的，比荼姚的好使。”嬿婉把阿离丢给了关到差点发疯的素锦“好好养，对你有好处。”素锦从梦珠中知道了这是阿离，疑惑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下来，倒是润玉若有所思地问嬿婉“素锦虽然聪明，可比起婉儿来，还差不少，婉儿是如何磨砺至如今模样的呢？”

    差点被再扒掉一层马甲的嬿婉从容地一笑“因为，我有你啊。”你那么好，我总要尽我所能，和你携手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