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被抛弃,花非雾气了个仰倒,只能拔腿去追,否则连影都见不着了。
紧赶慢赶,花非雾终于赶上了无生之岸的尾巴,但是面前的情况可不怎么好。
极招相对,三凶浩雄妖力,挟雷火之势,摧灭天地,气空力尽的意琦行,败!
旁边,一留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意琦行勉力提着一口气,此刻脑海中除了恨,还有只有那道雪白的身影:“绮罗生,你在哪?”
鬼荒地狱变聚力而发,听闻意琦行的呢语,一声冷喝:“吾,会让你们黄泉聚首!”
意琦行闭目等待著死亡来临,突然,一道浑厚的刀气挟著犬吠声,挡下致命一击,夹杂着时间之力的刀法,岂是凡人能够抗衡。
随着老狗一声狂啸,兽红的眼,觑破敌虚之处,掠眼之间,老狗蚀刀,已穿透鬼言护罩。
地狱变败退,知晓此战已不能再继续,瞬间化光而走。
此时,半身血迹的绮罗生踉跄而来,本已包扎的伤口再次崩裂,血腥的味道刺激了意琦行的意识。
“绮罗生,你……怎么会这样?”他发现,再多的话也及不上对他的担忧。
看着伤重难起的意琦行,绮罗生忍不住悲泣:“意琦行,吾、吾失约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出现时,吾便知你必是遭逢不测了,现在见你,至少还活著就好,咱位将一留衣带回,好好安葬。”
不料,扶上去的手被绮罗生拂开:“今后,咱们兄弟,再非同路人。”
意琦行难以置信:“为什么?!”明明昨日,吾等还是亲密无间的伴侣,今日你为何要斩断这段情丝?!
此时,老狗一把拉住绮罗生完好的手:“因为吾老狗,救了你的命。”
意琦行看着站在绮罗生身边的狗头面具人,还有绮罗生不愿直视他的眼,含血质问:“为什么?!”
绮罗生避开的面上有难过,有自责,有愧疚,更有无法言喻的悲伤。
老狗提着刀在肩膀上晃动着:“因为他答应做我的狗。”
闻言,绮罗生沉默不语,唯有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显示他不平静的心。
意琦行乍闻老狗此言,顿时明白了绮罗生的顾虑,怕是他不小心惹上了此人,不愿牵累自己,顿时怒火狂燃:“你不准践踏我的兄弟!”话落之后欲上前拉住绮罗生,却是伤体难行,难以握剑。
老狗看他不善的神情,手中骨刀横立:“嗯?相杀吗?”刀气纵横,将本就重伤的意琦行击晕过去。
不等绮罗生阻拦,一道破空之声就从后方袭来,老狗骨刀瞬间转向,直劈后方‘暗器’——烧鸡一只!
众人:“……”
花非雾气喘吁吁的瞪着某只狗,不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老狗面具下的双眼盯着花非雾,心中的不爽值越升越高:“母狗,你成功惹怒我了!”
“开口闭口就是狗,狗怎么你了?!狗狗那么可爱,你非得扯上它们?!说吧,年轻时候受什么刺激了长大这么中二?”花非雾掏出套马索,对着老狗冷笑不止。
谁知,花非雾臆想中的拔刀就打根本没有,老狗收回刀,勾起一抹肉眼可见的傻笑:“看在你说了一句我噶意的话上,母狗,我不打你了。”
眼看被叫母狗的花非雾即将再次暴走,绮罗生瞬间什么悲伤的心都没有了,急忙拦住要打起来的俩人。
顾忌绮罗生受伤的手,花非雾挣扎的力度不大,任由绮罗生将自己拉到一边。
“小雾,意琦行和一留衣就拜托你了。”
花非雾眨眨眼:“拜托我?那你咧?”
后者苦笑出声:“那位刀者根基深厚,吾等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只是要带走我,并不会伤我性命,此刻见到意琦行安全,吾的心也能放下了,为了他们的安危,吾必然要跟着刀者离开,所以,意琦行只能拜托你。”
花非雾也不是不识抬举,她只是在试探狗头人的底线,但是瞅瞅一留衣只剩下120点的血皮,还有意琦行难以起身的状态,她只能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就是。”说完,拽下自己的包裹塞进绮罗生手里:“这里面是有我放着的药和一些日用品,还有小吃干粮之类,你喜欢的雪脯酒也塞了二十坛,跟着那只狗走,也别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里面的钱不用省着,随便用。”
本来悲伤的心情,绮罗生瞬间变成哭笑不得:“小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送儿子出门呢。”
谁知,花非雾幽幽看他一眼:“要有你这么作死的儿子,我迟早得早衰。”
绮罗生:“……”
最后,花非雾带着重伤的意琦行和一留衣,在绮罗生凌乱的目光中走了。
没错,绮罗生再次体会到自己小伙伴的毒舌功力,真心令人胃疼。
意琦行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帮会领地熟悉的房顶。
“哟,醒啦?来,把药喝了。”花非雾端着一碗一看就神鬼皆避的药,直直戳在意琦行面前。
意琦行满心茫然,却在见到花非雾之时绽开犀利的目光:“绮罗生……”在哪?
花非雾见他没有接的意思,干脆将药塞他手里:“先喝药,喝完药我就告诉你。”
于是,满心关注绮罗生的意琦行就这么心思飘远的将那碗人神共避的一口灌下,然后……
没有然后,绝代剑宿就这么去了仙山……才怪!
花非雾将彻底昏迷过去的意琦行摆正,又给他塞了一颗迷心蛊保证这货不会半路醒过来去找绮罗生,再去看看被泡在仙王蛊鼎里的一留衣,留下双生灵蛇看家,她准备去解决绮罗生的事。
老狗这人来的莫名其妙,一般人还真没办法对付他,但花非雾不是一般人啊,她可是坐拥系统后宫三千的女人,有了系统帮忙,老狗那头像下面的时计标志,分分钟暴露。
“这东西我只在天踦爵那货那里见过,看来想知道老狗的身份必须得找到天踦爵,不过……他最近跑那里去了?”
花非雾摸摸下巴,没想出头绪来,反正定禅天她绝对不回去,但找人这是真心不是她擅长的呀。
出了帮会领地,花非雾烦恼着怎么找到天踦爵问问那个时计的问题,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个熟悉的人。
“秦假仙!”
前面带着小弟鬼鬼祟祟的人影顿时回头:“哎呀,是花姑娘,找我老秦有何指教呢?”
花非雾可开心了,有秦假仙在,还怕找不到人?
“秦假仙啊,我问你,天踦爵最近跑哪去了?我找他商量点事。”
秦假仙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花非雾是不知道某白莲换了个马甲出来,立刻嘿嘿一笑:“看在姑娘那是正道支柱的份上,老秦就免费帮这一次。”掏出一张图递过去:“来,这是路观图,去非马梦衢找他就行。”
花非雾立刻收好地图,顺手掏了一锭银子给秦假仙:“你老秦的生意我还是知道,来来来,这点钱算是我请你们喝酒的心意,谢了啊。”
有钱拿秦假仙岂有不要的道理:“还是姑娘大方,以后像这种找人的事尽管找我老秦,绝对靠谱。”
“一定,那我先走了!”
“拜拜~”
和秦假仙道了别,花非雾就循着路观图一路找过去,最后在一处亭子停下了步子。
“先生既吟诗谶邀见,又说等待机缘,堕神阙大胆猜想,先生所等之人便是本皇。
亭子里,一个满身邪气的人正与此地主人你来我往。
“是,也不是,天机非是如此轻易可知。”
堕神阙眼神含着戒备与警惕,却并未让步:“只要你能助本皇开启天机谶,吾能满足你三个条件。”
“这嘛……”手持白羽扇,飘逸如风,气质温润的浊世佳公子,却吐出一句让花非雾都忍不住吐出的话来:“要开启天机谶的第一个步骤嘛……”
堕神阙:“第一个步骤是什么?”
“第一个步骤就是,你要先有天机谶。”
堕神阙顿时心生怒意,欲动手。
“勿怒勿怒,三余绝无愚弄妖皇之意。吾说得没错吧,要开天机谶,也要有东西在手才能开得了。没有天机谶,说再多的方式都是枉然,当妖皇拿到天机谶再来此地,吾自然会说出下一个开启之法。”
堕神阙冷哼一声:“好,吾会取来天机谶!若届时你无法开启,吾会让你知晓黑狱的手段。”说完,化光而去,这场谈判算得上不欢而散,当然这是对于妖皇来说。
而被留下的人却轻笑一声:“妖皇,吾不会让你有使出黑狱手段的机会,哈,好友,听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出来见见老朋友了?”
话音落下之时,眼睛却看着花非雾藏身之处。
见伪装被识破,花非雾也不藏了,大大方方的蹦出来:“天踦爵,你是装了监控吗?我藏得这么好都能被你发现。”
谁知,羽扇轻摇的人避而不答,只道:“首先,在下三余无梦生,非乃天踦爵。”起身在亭中坐下,挥手化出一壶茶:“其次,三余可并未监控烧梓亭周围,而是好友你的药香出卖了你。”
花非雾低头闻闻身上的味道……没有啊,哪里来的药香?这狐狸不会是在诓自己把?
眼见花非雾眼神越来越危险,三余轻轻转移话题:“不知好友找三余何事?”
说到正事,花非雾收敛心神,将绮罗生的事一一道来。
“天踦爵,这个老狗性格阴晴不定,我怕绮罗生会出事,所以想找找他是什么人,而我只有一个线索,这线索还非你能帮忙不可。”
三余:“好友,在下乃是三余无梦生,非是天踦爵,至于线索,好友但说无妨,若吾能帮忙,必然不会推让。”
花非雾翻了个白眼:“好好好,三余就三余。”说着,摸出一张纸递给他。
后者接过来一看,便明白为何说此事非自己不可了。
纸上,一个大大的时计映入眼中,模样与之前天踦爵所携带的暂时计几乎无差。
合上纸张:“好友确定老狗与此标记有关?”
用力点点头:“我确定。”
三余想了想,只是去问些消息,城主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应该不会为难花非雾。
“此乃时间城是时计,时间城之主能为同天,吾只能为好友指明路途,并不能帮忙。”
花非雾摆摆手:“这事我就没指望你,把地址给我就行,我自己去找老狗的家人说,这绑架人的事总该给个说法吧?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总要先礼后兵嘛。”
于是,花非雾最终踏上了去往时间城的路,以至于以后惹来一个大麻烦,这也是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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