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夜斗用的是对于特定的人或妖才能看见的油漆,所以百花院萤才能将板着一张脸的女保安糊弄过去,然后夜斗就补了一个隔音结界——
“夜斗?里面到底有什么?”百花院萤看着夜斗在电梯里忙活半天,这里抹抹那里涂涂,而且他的脸色还越抹越难看,她不觉地跟着皱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明显。
夜斗将剩余的油漆收好,神色很认真:“萤桑,你看见后一定要冷静。”说着手从她眼睛上一抹——
带着点疑惑的百花院萤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电梯里的张扬的光怪陆离的壁画,画风用大量的红色与黑色,给人一种阴暗恐怖的感觉,壁画的主角只有一个女人,一个受着百般屈.辱.折.磨的女人——
看清那个女人因为折磨而痛苦扭曲的脸,百花院萤如坠冰窟,无数后怕向她涌来,身体不觉颤抖起来,指甲深陷入掌心——那个女人的面容与她有八分相似,比之她更加成熟妩媚......是她的妈妈——百花院光和的脸!
女人的身体部分被夜斗的蓝色油漆给遮住了,但是从女人果着的肩膀来看,必然是一.丝.不.挂的模样......这样的电梯,她天天都在乘坐,甚至多次和妈妈一起乘坐,和妈妈一起有说有笑地在这里面聊天,在这些壁画下谈笑,而那只鬼就在这壁画后面偷偷打量着她妈妈......即便知道鬼已经不在了,但是她依旧觉得无尽的后怕与恶心。
“我们该庆幸那鬼是在昨天晚上时化的,时化后,鬼就能影响到现世。”夜斗同样也想到了那些,一样被恶心到了,“你妈妈多次被卡到木屐齿,可能是因为怀孕后,婴儿的生命容易被彼岸的气息影响到了,彼岸的气息通过婴儿被反馈到母体身上,她才容易出事。”
“咚——”越想越不能接受的百花院萤一拳打破电梯壁,盛怒下都忘了用生机形成保护膜,赤果果的手臂被破碎的铝门刮花,股股鲜血从狰狞的血痕中涌出来,随着被倒刮下来的丝丝皮肉往地下淌。但百花院萤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抬手准备再来几下——
“喂,冷静,萤桑!冷静!”夜斗架着百花院萤的双臂,避开她的伤口,将她往电梯外面拖。心里不停卧.槽,这姑娘吃什么长大的!夜斗差点没抓劳让百花院萤挣脱出去,但是他管得了上,管不了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脚将电梯壁踢凹进去,他表示自己真的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栋公寓的公共财产了!
“夜斗!”百花院萤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气还是太小了,挣不脱夜斗的束缚,被他拖出了电梯。“你放手!”
“不放!你看看你现在的手!”背后全是汗,苦哈哈地用尽全力阻止她的夜斗表示自己要撑不住了。
被神明提醒后,百花院萤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的惨样,疼痛也冲开了愤怒直达大脑。“嘶,我知道了,你先放手!”疼痛到达大脑的每一根神经,让她鼓起的气力都卸了不少。
感受到百花院萤停止了挣扎,夜斗赶快放开她,抖了抖有点麻的手臂,赶忙拉开运动服,在次元空间寻找绷带。索性这类物品都放在显眼的地方,没多久就找到了。
“还好还好,上次的绷带还剩了点,我们先缠一下,然后去医院.....”就她那出血量,再不止血怕是准备成为他的神器哟!夜斗手里拿着绷带,抬起头,就看见了百花院萤恢复了白皙紧致肌肤的手臂,和她身边的一株一米长蒲公英。
在看见百花院萤手里的蒲公英后,夜斗才从她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丝微弱得几不可见的属于草木妖怪的气息,清新而温和,但是人类的气息更重......所以,他的信徒其实并不是纯正的人类,而是半妖一类的吗?跟那个滑头鬼小子差不多?
虽然惊讶,但是并不觉得被欺骗,毕竟百花院萤也没跟他说过她是纯正人类啊。所以有着妖怪朋友的她,自身有点妖怪血脉(并不)什么的好像没毛病啊。
带着点庆幸,夜斗为她的伤口无碍而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挡在百花院萤与电梯之间,怕这姑娘又气不过暴起动手,再来个两败俱伤,却也理解她的愤怒与举动,虽然他并没有妈妈......
“.....夜斗,这鬼会去哪里?”多少冷静下来的百花院萤简单地向刚刚担心不已的夜斗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后,开始思考能不能将鬼拉出来打个灰飞烟灭。(温柔笑:)
“你说昨天听见了锁链声,那这鬼多半是被察觉了这里不对的鬼差逮捕了。”夜斗感受了一下电梯上残余的属于彼岸那头的气息。“萤桑你放心,这样的鬼,是绝对会被判入叫唤地狱,被油锅反复煎炸的。”
百花院萤哦了一声,看了一下地面——还是觉得不解气,举起蒲公英就向电梯门砸去——
“喂喂!萤桑!我赔不起啊!QAQ我们把壁画刮了就行了吧!”“你让开,我来赔!”“.....早说啊,我帮你一起砸!”
出了一身汗,百花院萤收了连根絮都没乱的蒲公英,看着破烂的电梯门才觉得心里的压抑感少了不少。“呐,夜斗,你能查到这鬼的身份吗?”除了这鬼,她怕还有其他的对她妈妈抱有伤害的意向的人,所以必定需要弄清楚。
微有些气喘的夜斗摇摇头,“这附近的鬼,被它昨晚的时化吞噬了不少,应该打听不出来。”看着有些失望的百花院萤,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萤桑,会时化的鬼,说明是对生前的事很执着的鬼,那么,他可能生前就......可以去查查与你妈妈交恶的那些人。”
“那么,”百花院萤从兜里掏出买完奶茶剩下的一枚五日元硬币,将硬币收拢在掌心,双手合十,看着夜斗。“拜托了,夜卜神。”
接收到委托地夜斗收起了平时不太靠谱的气息,湛蓝色的眸子里是属于神明的认真。将手里凭空出现的五日元硬币向上弹起,然后接住,“你的祈求,我确确实实听到了。”看着有点被惊到的百花院萤,神明的淡漠气息才稍微退去一点,点点笑意充盈在眸子里,“百花院萤,汝乃有缘人。”.....嗯,妖?差不多的吧。
#当天收到一大笔账单的百花院生:???我刚刚才打过电话给老爷子说萤你长大了,懂事了,然后你就因为和朋友打闹搞坏了部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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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之下——
一个白色卷发,长着三只角的小鬼,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完全无视身后被自己手里的锁链捆住而嚎叫不停的时化亡者,他偏头看向旁边棕色头发的小鬼,“呐呐,唐瓜,我们送完这只亡者就能回宿舍休息了吗?”
面上有些郁郁不欢的唐瓜点点头,“啊,我们第一次去现世抓捕时化亡者,居然是这种恶心的货色,我说茄子你啊,居然不觉得有点失望吗?本来我还觉得能去一举抓捕像贞子一样的时化亡者,回来向阿香姐吹一下的。”或许是因为他有个姐姐,所以他对于这种对女性抱有极大恶意的时化亡者很是觉得恶心。
“啊?可是贞子的话,我们打不过吧?”茄子挠了挠头。
唐瓜有些无奈,“总觉得我们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呢,茄子。”他拽了拽手里的铁索,“算了,我们快点将他带去阎魔殿审判吧。就差阎魔大王给他下判定了。审完我们就回去休息吧,走了这么久,挺累的。”
“嗯!”
阎魔殿里——
身体巨大的阎魔大王手里拿着木牌,脸上是唐瓜和茄子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觉得很神奇的,与平时的和蔼表情不同的凶狠模样。一一数落堂下被强制恢复了神志的亡者生前生后犯下的罪孽——
“......十二岁时残杀小动物......三十八岁那年骚扰女下属和男下属的家属......同年偷偷私用医院的公款,私下里将器官倒卖到黑市......死后还对导致你失业的男下属的家属蓄意报复,最后险些引导男下属的女儿遭到生命危险......这些非笔墨能绝的罪孽——听好!阎魔殿对你所下的处决为——”
木牌指向狰狞的亡者——“等活地狱不喜处十年——在那里你将被不停小动物们肢.解,不断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煎熬;然后下到黑绳地狱三十年——在那里你将被烧热的铁绳捆缚全身,被狱卒们或砍或锯,所受痛苦,将远胜于生前十倍!;随后去众合地狱服刑四十年——受到无尽的铁山挤压之刑;最后下到叫唤地狱——被油锅蒸煮五十年!”
一口气念完十王的判定总结,就算是阎魔大王也需要喘口气,他摆摆手,让唐瓜他们将亡者带下去。
站在阎魔大王审判台旁边的黑发鬼,看着亡者似乎不服地想要暴起,直接从旁边的小办公桌下抽出一根狼牙棒,脱手而去,准确地将亡者打飞到柱子上。
唐瓜和茄子赶忙过去将险些挣脱特殊铁链的亡者重新捆好,随后向那个鬼道谢:“十分感谢,鬼灯大人!”
名为鬼灯的阎魔大王的辅佐官点头表示自己收下了谢意,随后提点这两个后辈:“这种时化的亡者,在被审判后多数都会暴起想要反抗,这时候就要多注意点了。”
“是的哟,一般刚刚那个时候是不能放松手里的武器的。”恢复了和蔼表情的阎魔大王跟着点点头,看着亡者晕过去后才放下一直捏在手里的法器木牌。
唐瓜/茄子:“谢谢鬼灯大人和阎魔大王的教导。”说完,为了不挡着后面的狱卒过来,两鬼赶忙将晕过去的亡者拖走。
趁着下一个亡者还没被带来,阎魔大王捶了捶自己的肩,“话说为什么,鬼灯君你的名字在我的前面啊?”语气起带着点小委屈,明明他也教导了他们的啊。
鬼灯回了他一个‘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的‘温和’眼神。
阎魔大王心里很有数的哀嚎一声,却在瞥见新亡者出现的时候重新端起架子,抓起木牌——
#就算今天的鬼灯君依旧比他更有威望,但他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这些都是常态了(阎魔大王式心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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