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干瘦的手腕划过,突破皮肤的保护,将股股鲜血从鸩的身体里面引流出来,血花四溅——
百花院萤几乎是看呆了,“师傅!”她掏出手帕就想给他包住伤口。就算是测试她的治愈能力也不能拿刀往自己身上怼吧!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治愈极限啊!
鸩用完好的那只手,轻易地抓住了她凑过来的手,扔掉手帕,直接将百花院萤的手怼上了自己的伤口,眼里带着认真——“用能力!”
看着那深刻的伤口,百花院萤第一反应是她不行,以前她的极限是超过一厘米就无能为力了,而鸩手腕上的伤口明显是超过了两厘米了,称得上深可见骨了啊!但是地上的血泊越来越大,明显容不得她说不行,再流点,怕不是出师未捷师先死了?
百花院萤只得尽力疏导出身体里的生机,绿光点点汇聚到手上,瞬间融入了鸩的血肉里,片刻,鸩的手腕上,连个疤都没留下。
知道鸩是压抑着自愈能力在试探百花院萤,且又不是精.血,最多吃点补品就能补回来,所以并不担心的奴良陆生很是随意地坐在旁边自斟自饮加看戏。在看到百花院萤微颤的手时,放下了酒盏,皱着眉起身将脸色苍白,冒着虚汗的百花院萤扶着坐下。
“不应该啊。”鸩也坐下来,看着百花院萤现在虚弱的模样。摸了摸自己完全没有感到不适的手腕,治愈能力跟组里流传下来的模样描述得一样,但是,这不该是她的极限才对。鸩能明显地感觉出来,她整个身体里依旧充盈着生机。
按道理说,治愈就是生机转换,跟充值器物时一样,在鸩的预想中,百花院萤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不同于鸩的不如意,百花院萤则是满目惊讶盯着刚刚过度紧张后还在颤抖的手,她居然治愈了那么深的伤口,而且体力消耗算不得大,也就刚刚的晚饭白吃了的程度而已:)端着茶盏猛喝一口,又是压惊又是压一下饥饿感。
鸩的脸色有些严肃,“刚刚治愈时,与你充盈器物时的感觉有哪里不同?”对于这件事很重视的鸩几乎是立刻想到了点上。
“充盈器物时,我更像是在转换身边空气中泗溢的生机,而我治愈伤口时,”百花院萤抬头看向鸩,“我是在运用属于自己的生机!”
“我有想过试着动用外来的生机,但是,”百花院萤在鸩鼓励的眼神中描述自己的感觉,几次抬起手来,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比划什么,“就是,感觉,差什么东西,用来......转换生机!”
转换生机?!眼睛瞥见鸩怀里露出半张叶子的蒲公英,百花院萤猛地想到自己蒲公英状态下转换生机舒缓八木俊典的身体时的感觉,身体里的生机应心而流转。
百花院萤只觉得双手很热,忍不住张开,这一张,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点点绿光像是萤火虫一样从她的手中飘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在半空汇聚成一大团,随后突然炸开,斑斑驳驳的绿光四处飘散到这个房间内。
奴良陆生接住几点绿色,暖暖的感觉。鸩看着百花院萤双手接住从绿光里掉落的东西,笑了,“倒是待会不用再麻烦少主了。”
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教导百花院萤召唤妖怪武器的奴良陆生:“......”他看着百花院萤手里那株一米长的蒲公英,萤桑,你这无师自通让他怎么展示自己啊?
百花院萤捧着这株跟她培育的蒲公英外貌几乎没变,就是叶子变得椭圆,没有根茎的妖怪武器。有着草木特有的清新气息,手里的触感与草茎无差别,很轻,感觉像是没重力一样,单手拿着,另一只手朝着冠球摸去,软软的,手感一级棒!
“咳!”鸩轻咳一声,将沉迷毛茸茸的某人唤醒,百花院萤不好意思地将蒲公英往怀里揽了揽。
“师傅,有了这个,我应该能很轻易地治愈伤口了。”
“嗯,可以,我们再试试。”
“等等!”/“等等!”
百花院萤是为了不再让鸩怼自己才喊停,而奴良陆生喊停,是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打旧鼠的良太猫还在奴良组里休养!
割了自己一刀的鸩沉默,看着鸩割了他自己一刀的百花院萤瞥了一眼微笑着的某少主。陆生君,不会是在报复师傅的魔音贯耳吧?联想一下平时奴良陆生对清十字清继的容忍,难道妖化后耐心也大幅下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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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太猫被旧鼠撞断了三根肋骨,手臂也骨折了,身上擦伤与大伤口也多,又有些脑震荡,所以包扎后卧在客房休息。对于妖怪来说,这种伤也就休息两天的程度,根本不用劳烦在奴良组做客(汇报工作)的鸩组医师来专门开妖怪所需的药治疗,再加上小时候的记忆,对于鸩组医师极度恐惧的良太猫巴不得缩在屋里。
所以面对突然拉门进来且来势汹汹的鸩,那一刻,良太猫回忆起了当初被鸩的恐怖药丸支配的恐惧——
黑色的瞳孔紧缩,毛发所化的头发几乎炸开了来,茶色的猫耳往后压去,整只猫都不好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太刻意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害怕了,良太猫费力地自己坐起来。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他只绑了寥寥几根绷带的胸膛。他用没骨折的手撑在地上,准备爬起来见礼。
然后看见了鸩往前走了几步,露出他身后的,穿着校服的百花院萤——女孩?!内心比较保守的良太猫一愣,撑地的手臂一抖,眼看就要以脸扑地。
一只大手从后面,像是捻奶猫的后颈一样,抓住他的后颈,良太猫瞬间不敢动弹,心里哀嚎——又来了,又来了!
“嗤,良太猫,你是笨蛋吗?”鸩稍微用力,又将力度控制在不会把猫弄炸毛的程度将他即将砸到地上的脸拯救下来。
“鸩,鸩大人,放,放手!”良太猫艰难地发出呜咽声,对于猫来说,这种感觉像是——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简直难受。
鸩将他转移个方向才放手,看着他扑倒在被窝里,急忙忙拉着被子往身上裹。嗤笑一声,“你裹什么,她是我弟子,来给你治伤的。”
良太猫捂着通红的脸,“真是太失礼了,她是女孩呀!”
对于某猫在妖怪间出名的纯情度有所了解的奴良陆生倚在门框上哈哈大笑。鸩的嘴角抽了一下,“犯什么蠢呢?我的弟子也会是医师,还会少看你一个吗?”
站在后面其实并没有看见被鸩挡得严严实实的良太猫的模样,但是对于看过人体图的前救助科预备役——百花院萤来说,确实是不在意的。倒是如此害羞的性格,怕是在妖怪里很少见吧。(真相了)
为了照顾良太猫这个伤患的心情,百花院萤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等他把单衣套上后,抖着声音说:“可以了。”才转身进去,看见了害羞得连茶色的耳朵都微红的良太猫。
尖尖的猫耳在少女的打量下不安地抖动着,看着很软,很想摸一摸......百花院萤看着连眼睛都不想眨,但是考虑到两人又不熟,且提出想摸的话又太失礼了,所以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冠球上,缓解手的痒意。
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奴良陆生摸了一下下巴,思考,好像,召唤出了妖怪武器的萤桑很喜欢毛茸茸啊。那眼神发亮的样子,好像都没听进去阿鸩说的对良太猫的伤口诊断说明。那他下次要不要把老头子的狐狸披风拿来博萤一笑?
#奴良滑瓢:不孝孙!#
听从鸩的建议,百花院萤跟从直觉,挥动手里的蒲公英,轻轻地往良太猫的方向一摇,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绿光从冠球里晃悠悠地跑出来,飞快地撞入良太猫的怀里,融入他的肌肤。
鸩和奴良陆生能看见一层绿光飞快地在良太猫身上一闪而逝,随后他脸颊上的青紫瞬间消失了。而良太猫能够感受到,随着那道绿光,仿佛有午后的阳光罩到他的全身,很温暖,暖到胳膊和肋骨都不疼.....不疼了?!
良太猫惊奇地伸手,隔着单衣摸上自己的胸膛,很平顺。又撸上袖子,手臂上惨不忍睹的伤疤都消失了。他震惊地盯着脸色不算很好的百花院萤,如果,如果当初有她这样的医师在鸩组,他就不必被鸩这个‘恶妖’折腾了吧!QAQ
觉得背后有人念叨的鸩眯了一下眼睛,麻烦奴良陆生带百花院萤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关上门后,给良太猫的恢复程度进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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