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问过了她要养好眼睛需要的时间,得知仅为一个月后不禁诧异问她需要什么宝药奇珍。
“七童知道什么是神匠吗?”
花满楼沉吟片刻:“天下有神锋出世,铸造神锋的人就可以称得上神匠了吧。”
“他们只能被称作为能工巧匠,而神匠,是连水流都能做成一刀断水绝世神兵的人。”
瑶素书答:“我是神医。”
花满楼的眼睛并没有开始治,他也看不见下山的陆小凤原来的胡子处变得婴儿皮肤一样光滑。
他也没有看见西门吹雪,却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花满楼点点头,道:“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想起什么似的,他补充道:“待眼睛养好之后,满楼必亲身体会庄主传说中的风采。”
陆小凤听这话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胡子了,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那位眼神并没有什么波动的少女。
她神情优雅温和,但有些奇怪。
在她面前,一个是风流债不断的浪子一个是温柔的如花公子,一个是剑法通神的西门吹雪。
这些当代俊杰,在她眼中好像普通人一样,并没有露出女子对这样的人常有的惊艳。
“我记得你。”西门吹雪说。
“那日我斋戒杀人的时候,你就在院外。我杀人的时候没有你,杀完人你却突然出现了。”
他这话,终于让女子侧目。
好像有些诧异他的敏感:“西门庄主说的一点都不错。”
“你是一把好剑,具有真正的剑格。”
这话算不算夸奖在场人都不明白,她话语中没有赞赏也没有其他什么惋惜,就好像看见了一把剑然后说了出来。
“我是剑?”
她纠正:“好剑。”
“你用剑?”
“会用剑。”
西门吹雪面色忽然冷了下去:“女人根本不该用剑。”
不多时,西门吹雪就转身离去了。原地只剩下她和陆小凤还有花满楼。
花满楼问:“你说的剑格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命。他的命格是剑格,注定伤人伤己炼己为剑。”
“伤人伤己?”
伤人倒是不奇怪,伤己?
“花满楼,对另外的人命格了解过多就会与他纠缠,你应该不喜欢西门吹雪吧。”
花满楼不再问这个问题,因为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尽管这个女子奇异诡异,话也非常莫明,可是他下意识就是相信她。
陆小凤见花满楼这镇定的微笑,心中痒的很:“你为什么不问我,此行有没有收获。”
“他既没有留你,也没有送你。你却没有生气,自然是因为你们约好了相见之地。”
陆小凤道:“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法子?”
“自然是我的法子。”
陆小凤得意了,正要说什么。
“他的胡子没了。”瑶素书道,“只有红披风没有四条眉毛,江湖中人还会一见到你就叫你陆小凤吗?”
花满楼笑了:“刚刚与西门吹雪客气,现在我倒是真的想重见光明了。”
陆小凤咬牙切齿,为什么自己总是交友不慎。
“我觉得你看见他时,最好先看见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再亲眼看着西门吹雪又剃了他的胡子。”
花满楼想象了一下:“这倒的确更令人觉得愉悦。”
气氛浅淡地就像这满山幽美而不闹人的香。
突然,花满楼仿佛在倾听什么朝着山坡后走了过去。
陆小凤只有跟着他走,瑶素书却道:“我就不去了,见了血腥会不想吃东西。”
花满楼手一抖,陆小凤心中有些奇怪。这个转身而去的女子,好像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有些什么一样。
那里一定有什么,看了叫漂亮姑娘吃不下夜宵的东西。
花满楼和陆小凤走得近了,近到庙宇时,上官飞燕的歌声骤止。
两人进去发现了独孤方的尸体,上面插着判官笔。上面有青衣楼警告他们让他们不再插手的纸条,的确是漂亮姑娘不应该在深夜去看的东西。
还有上官飞燕的秀发,落在了水盆里。
突然而至一个接一个的麻烦,漂亮的公主可爱的小姑娘,好朋友花满楼的第一次情根深种,紫色衣服总给人无所不知感觉的少女,还有失去的两撇胡子。
这个四月,陆小凤过得格外精彩纷呈。
之后他受霍天青的邀请,参加了一个酒筵。
九曲桥栏朱红色,四面环水是荷塘。珍珠纱帘支起,露出些酒气。
荷花盛开清香满满。
花满楼静静领略此处地风光,忽然他感觉到有人来了。
是瑶素书。
她好像在静静等待什么。
后来花满楼知道她在等什么了,她在等那一枚暗器。
紫色的衣物云烟一样拉长扩散开温柔抓住了那枚暗器。
从荷花里出来一个女子,她穿着黑鲨水靠,明白自己早已被这个人看到了。
她质问:“你为什么要救他。”
紫衣人不解:“你为什么要杀他?”
好像问到了什么要穴,那个女子眼中既是仇恨又是怨毒:“因为我是大金鹏王的公主,我要找他清算旧债。”
“我救他,是因为我还没有治花满楼,从他这里取些钱花。”
这显然出乎了公主预料,她脸色难看起来质问地更加正气凛然:“就为了钱,你要帮他杀我吗?”
若她对面不是一个和她同样绝色的女子,恐怕其他人都要为她而揪心难过了。
“如今只有一个王朝,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各自什么立场,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如今的皇帝,一定把除了闫铁珊的人通通杀了。”
她看向上官丹凤:“意图复国的余孽。”
看向陆小凤和花满楼:“替别国余孽攻击本国子民的江湖中人。”
又看向西门吹雪:“为了胡子出门杀人的剑客。”
她说的平淡,但皇帝如果在恐怕最先杀她。
如果我是皇帝,这种话说了之后也好意思指责其他人。
在场死一般寂静,丹凤公主怨恨地看了闫铁珊一眼,转身离去了。
她背后,西门吹雪说:“从今以后你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公主好像陷入什么情绪之中,没有答,更快离开了。
“瑶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我能更快赚到钱。”花满楼问她便答,一点没有在意在他们交谈时转身离开的西门吹雪。
“姑娘觉得,她是想要复仇的余孽?”
瑶素书浅笑:“她说自己是来复仇的公主,我就只说她是余孽。她说自己是来布局的上官飞燕,我就说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不喜欢管跟我没有关系的事。”
他们的目的是杀了闫铁珊,这样就能继承珠光宝气阁。不知道破坏了这一环,他们又会怎样灵活变通。
“闫老板,救了你的人能不能住在珠光宝气阁一段时间。”
他白胖的脸上笑起来,看起来和善极了。言语间没有一个接一个的他奶奶的,颇有些左右逢源生意人的和善。
“姑娘住多久都可以,绫罗绸缎珍宝首饰甚至美男美人,要什么都跟我老闫说。”
“好大方。对了,朱停如果找我就请您带人来我住的地方,我有些事想请您替我调查一下。”
闫铁珊看了看余下的几人,跟着她进去,连声说好。
有这样的爽快豪情,不愧是珠光宝气阁的主人。
仅仅是不到一会儿,闫铁珊带着她去的房间,已经标准是个大家闺秀的闺房了。
围着柔紫的床幔,被褥都是昂贵丝滑的,昂贵的紫檀木做的拔步床。
上面的雕工精细大气,必定是天下一流的匠师所刻。
风格精致秀雅,未用过的红妆落在梳妆台上,静待柔荑轻启。
不愧是太监,真的比男人细致很多。皇宫中多太监除了减少桃色新闻,他们比正常男子细致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他要离开,瑶素书看了房间一眼难得开了口:“有人非要你死。”
她扔了一块做工简单的玉佩过去,随口道:“拿着它,别放下来。”
闫铁珊收了玉佩,离开了房间。
她坐了一会儿,就有人敲门送热水和新衣来,新衣和她的旧衣是一模一样的紫色,这让她神色更加柔软了一些。
就像一场旅游,刚刚到还在过手续的时候总是疲惫的,但放松下来终于领略了此处魅力。
然后恢复了平常的从容温柔。
她想,见一见此间英雄人物画下来有朝一日给他看。
女子对镜,笑了笑。
就像对面有自己深爱的人,有无奈而温柔地看着她一样。
朱停制作了很多神秘奇怪的东西,很多人拿了东西就想让他永远的保密。
青衣楼就有这样一个人。
勾魂手没了手,哆哆嗦嗦把瑶素书的话传到,这个人就好像被诅咒一样终日活在噩梦之中。
已经七日了。
他的眼眶青黑,后悔不迭。
朱停以前从来没有泄露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去杀他。他后悔的要命,悔到掐自己的脖子。
因为他害怕,可是世间难道有比那个神秘人更加可怕的人吗?
现在,他更加更加地害怕。
一到梦里他就知道,勾魂手并没有撒谎骗他,世界上真的有个人连别人的梦境她都能管。
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好像有什么无形的线,有人轻轻一扯在万里之外就能取他头颅。
他想杀了这个人,找到了她的资料却又不敢了。
他在想,八天之后等她来,他一定斩钉截铁地求饶。
她会心软吗?
等等……朱停。
这人恍然大悟,他可以去求朱停啊,发誓绝对不伤害他,那自己岂不是不用死了。
一定要快一点,在朱停去找她之前得到朱停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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