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曹操原配

    第五十章

    有什么良策?

    在座的所有人, 谁敢说自己带的骑兵刚的过西凉铁骑?

    若是赵云麾下的白马义从还没有跟着公孙瓒死在火堆里, 或许还能与马超的骑兵和掷矛军战上一战。

    可白马义从死的只剩赵云一人了,他现在带着的兵,是临时拼凑来的, 有青州兵,还有袁尚的降军,战斗力且不说, 二者之间的摩擦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莫说与马超的骑兵硬碰硬了, 到了战场上,不倒戈相向都是好的。

    刘备手下的兵就更不用说了, 大多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投奔过来的,连军营里的规矩都没摸清楚呢, 他可不敢让他们上战场送死。

    张飞关羽忙着给刘备打下手, 操练新兵,没有领军。

    夏侯渊倒是擅长千里奔袭, 但他的千里奔袭, 也是分人的。

    面对袁绍时,夏侯渊的千里奔袭能瞬间扭转战局,可当敌人是威震天下的西凉马孟起时, 夏侯渊的千里奔袭就是千里送人头。

    夏侯惇呢?

    夏侯惇倒是全能, 无论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 他都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丝毫不让人担心。

    他麾下的士兵是虎豹骑, 号称是曹营最为精锐打的部队, 攻城略地手到擒来。

    既然是精锐之师,人数是不多的,满打满算不到一千人,用这些人去阻止马超,更像是给马超送点心,还是吃不饱的那一种。

    至于新归降的张郃高览等将领,人心未定的情况下,一旦派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反而会成马超对付他们的利刃。

    当然,以上的推论是建立在已经平定江东的基础上,江东不平定,他们与马超决一死战就是空谈。

    但现在,江东的孙策蹦跶得正欢,时不时横渡长江骚扰荆州,荆州九郡,已经有五郡落入孙策的手里。

    诸葛亮摇着羽扇,认真道:“以亮之言,先取江东,再行入川。”

    现在是三分天下,他们夹在中间,西北西南是马超,东南是孙策,少有不慎,便会被马超孙策联合攻击。

    两面夹击的情况下,莫说一统天下了,在能不能守住中原之地的基业上,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想到这,诸葛亮对马超的讨厌又多了一分。

    他就不该相信,马超会遵守与丁璇的约定,在半年之后,再决定是挣不挣天下。

    不过这样也好,马超单方面毁约,丁璇也不用继续遵守了,无论他们什么时候打下江东,丁璇都不用嫁给马超。

    这大概是自大胜袁尚平定北方,马超入川之后,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与言而无信的马超相比,江东耿直的孙策便显得分外可爱起来。

    诸葛亮道:“不出月余,孙伯符必死于刺客之手。孙策既死,江东局势不稳,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江东。”

    丁璇挑挑眉,征询众将的意见:“诸位将军有什么不同的建议吗?”

    刘备早被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所折服,对诸葛亮的计谋,他向来推崇备至。

    丁璇的话音刚落,刘备便道:“军师的主意甚好。”

    夏侯惇抿着茶不语,夏侯渊拽着张郃战甲上缀的缨络,随口道:“我听军师的,但是有一条,这一次我要做前锋。”

    张郃新降,又知夏侯渊在曹营里的特殊位置,纵然对于夏侯渊把玩他缨络的动作颇为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实在受不了了,便往张飞身边走两步。

    他虽然刚投降不久,与众人并不熟悉,但也能敢觉得出来,张飞与夏侯渊脾气不投,无论什么事,俩人都能吵起来。

    他本想借着张飞夏侯渊不合的事情,来拜托拽着他缨络的夏侯渊,哪曾想,刚走到张飞身边,张飞眼睛一亮,宽厚的手便伸了出来:“哎,这是什么东西?”

    “儁乂,你一个大男人,盔甲上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张郃:“...”

    那是装饰品谢谢。

    而且他和他们这群不讲究的大汉不一样,他是一个有审美的人。

    他来曹营这么久了,除却赵云诸葛亮夏侯惇的穿着还能看外,其他人的衣着打扮完全是一场灾难。

    关羽喜欢穿绿袍也就算了,偏偏帽子还是绿的,他第一眼看见时,便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说好的女子领军时,男人的审美会直线上升呢?

    张郃身体僵硬地站在屋里,身后把玩他缨络的人又多了一个张飞。

    丁璇见众人同意诸葛亮的打算,便道:“那便先不管马超。”

    “子龙,”丁璇看了一眼赵云,赵云双手抱拳,道:“夫人。”

    “荆州九郡已被周瑜拿下五郡,你领点兵,挑个地方,先去探探路。”

    夏侯渊一听探路,连忙道:“我,我去探路。”

    张飞也不甘示弱:“我也去,给我一万兵马,我能踏平荆州五郡。”

    夏侯渊瞪眼:“我只需五千。”

    张飞转着眼珠子,道:“那我三千。”

    夏侯渊张飞拌嘴是常态,众人自动忽略了二人,丁璇问赵云:“你要多少兵马?”

    赵云笑了一下,道:“三千轻骑便可。”

    丁璇点点头,手指指着地形图,道:“你选哪个地方?”

    赵云的目光顺着丁璇手指看去,沉思片刻,道:“桂阳。”

    丁璇眸光微转,眼底漫上笑意:“桂阳?”

    “听闻有国色之美的樊氏流落桂阳,嫁于了桂阳太守赵增为妻。新婚之夜,赵增暴毙,樊氏守了寡。”

    丁璇眉梢轻挑,揶揄道:“子龙,樊氏之美,百般难以描画,倾城倾国不外如是,你可莫要被樊氏迷了魂魄,成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其中一个。”

    赵云眉头微动,莞尔道:“夫人说笑了。霍去病有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云虽无霍去病之战功,但有去病之志,天下未定,不敢言家。”

    丁璇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逗你呢。”

    历史上的樊氏是个大写的悲剧,丈夫死后,因为生得美,被小叔子赵范当成货物一般,随意送人。

    赵范假意投降,曲意迎风,把赵云灌得七荤八素后,叫樊氏侍奉赵云。

    然而赵云并不是好.色之人。

    看到身着素缟的樊氏,知樊氏正在守寡,赵云酒意全醒,婉拒了赵范让樊氏嫁给自己的事情。

    后来的樊氏史书没再记载,但从赵范对她的态度来看,她的日子过的不会好,今天陪这个,明天陪那个,倾国倾城的面容下是一颗早已死去的心。

    她或许不愿再受辱,自裁身亡,又或许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迎来送往夜夜换着新郎。

    谁知道呢?

    生于乱世,便是原罪。

    赵云曾是她唯一一次逃出火坑的救命稻草,然而这颗稻草的心里,除了天下,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丁璇走上前,拍了拍赵云肩膀,道:“乱世里的女子外不容易,若是能救,便救上一救。”

    至于救了之后会不会在一起,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了。

    赵云抿唇一笑,应了下来。

    大军开拔,众将出兵荆州。

    夏侯惇坐镇北方,张郃高览作为副将一同留守,堤防西北的马超突然来犯。

    丁璇走时,夏侯惇并未去送,一个人坐在山头,听清风拂过山林的声音。

    阳光穿过枝叶,变得斑驳细碎,落在他身上。

    丁璇送给他的蓝锦缎绣金眼罩,被他换成了冰冷的银质眼罩。

    眼罩在阳光闪着寒光,鸟儿叽叽喳喳,落在他的肩头,声音像极了丁璇笑时的畅快与悦耳。

    夏侯惇闭上眼,丁璇宜嗔宜喜的面容出现在他脑海,一声声的元让叩在他的心头。

    做事从不后悔的他,蓦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是他拦下丁璇的轿子。

    丁璇嫁给孟德时,才十岁,小小的人穿着嫁衣,想来也是好看的。

    想到这,夏侯惇突然发觉,他已经记不起丁璇小时候的模样了。

    他脑海里清清楚楚地印着的,是丁璇现在光艳照人的模样。

    夏侯惇自嘲一笑,记起记不起又如何?丁璇喜欢的,从来不是他。

    这个时代的女子似乎更喜欢儒雅俊逸的文人,他的妻子钟婉是,丁璇也是。

    钟婉喜欢的是丁璇的兄长丁璜,温润有礼的读书人。

    时年大乱,丁璜被抓壮丁的官府抓走了,一走杳无音讯,钟婉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不愿再等,在九月的清晨,拦住他的去路,说她等不下去了,让他娶她。

    钟婉是他师父唯一的女儿。

    他十四岁那年,师父受人侮辱,一病去了。他拿着刀,杀了侮辱师父的那人,提着人头过闹市。

    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他会为师父杀人,也会为师父娶钟婉,尽管他清楚地知道钟婉喜欢的是丁璜。

    大婚当日,钟婉喝得大醉,一遍一遍叫着璜哥哥。

    他把钟婉拂上.床,交代面色各异的侍女好好照顾钟婉,自己提了一坛酒,爬上了屋顶。

    喝一口酒,看一眼月色。

    后来夏侯渊如愿以偿娶了丁璇的妹妹丁瑛,生的孩子满地跑,打趣他需要看郎中了,结婚这么久了还没个一儿半女。

    他神情淡淡说不用,坐在一旁的钟婉掩面大哭出了屋子。

    他追出去,想说些安慰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没有丁璜的温柔,他立在钟婉门外,叩响房门,干巴巴道:“你不必如此,渊弟有子,我无需再为夏侯家延绵子嗣。”

    钟婉只是哭,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钟婉终于止住了哭,打开房门,让他进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抿了一口,便觉察出不对劲。

    后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其实他们彼此都很明白,他对着钟婉硬不起来,钟婉也无法在他身下承欢。

    次日清晨,睁开眼,钟婉光洁的肩头闯入他的眼眶,他想起昨夜的荒唐,揉了揉眉心,披衣起来。

    后来钟婉给他生了双胞胎儿子,再后来钟婉说要给他纳妾。

    他神情淡淡说不必。

    那样让人难以启齿的床上运动,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再后来,丁璜战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钟婉听到消息,便昏倒了,大病不起。

    侍女熬了药,他端着碗,拿着勺子吹了吹,送到钟婉嘴边。

    钟婉摇摇头,声音很轻:“师哥,我想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他不置可否。

    他听闻北地有千年的灵芝,有起死回生之效,便与孟德一起去了北地,采买灵芝。

    回来的路上,孟德与丁璇因一些小事发生争执,耽误了行程,他回到家,钟婉已经死了。

    伺候钟婉的侍女哆哆嗦嗦捧来一封信,声音直颤:“夫...夫人说...她这一生,只求师哥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要师哥娶她,第二件...是要师哥把...把她葬在钟家坟里。”

    他面无表情接过信,打开一看,是钟婉替他写好的休书。

    他不顾族里家规,把钟婉葬在钟家祖坟,在休书上签上字,烧给地下的钟婉。

    钟婉自始至终爱的只有她温润的璜哥哥,而不是只知道耍枪弄棒的他。

    钟婉如此,丁璇也是如此。

    他看得出来,丁璇虽然整日与诸葛亮拌嘴,但丁璇看到诸葛亮时,眼睛里有星星。

    就像多年前,钟婉看到丁璜时的情难自禁。

    可惜了,他跟着师父上了多年的学,也没能学富五车,通天文,晓地理。

    他只是个武夫,一个只知道打仗的武夫。

    所以,丁璇不喜欢他,很正常。

    道理他都懂,但该难受还是会难受。

    这种感觉像是钝刀子割肉,想起丁璇便割一块,不致命,但很疼。

    夏侯惇按了按心口。

    张郃欢快的声音带着山风而来,打破山间的清静:“夏侯将军,末将终于找到你了。”

    “夫人让我给您一封信。”

    张郃掏出袖子里的信,扬了扬,道:“说等她走了再让您看。”

    夏侯惇睁开了眼。

    .....

    赵云领着三千轻骑,很快抵达荆州之地。

    一片荒凉中,他看到一群流寇叫嚣着围着一辆装饰着热孝的马车。

    马车里女子的声音慌乱,带着哭腔:“你们走开,别碰我家夫人。”

    亲卫看了看马车上的装饰,道:“将军,是太守府的家眷。”

    太守府里带着热孝,又被称作夫人的人,只有一个,樊氏,樊见微。

    韩非子有云,圣人见微知萌因,见端以知末。

    然而讽刺的是,樊见微却是以美色闻名天下的。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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