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异能，被称之为神的机器人。”
奥尼恩斯圈出这个条件。
“现在我们对祂有了大体印象。”
贝尔突然提出疑问：“你说，祂会不会是九级。”
“如果是九级那么一切都好说了，九级无所不能。”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确实，银河系里“九级无所不能”已经成为一种信仰，甚至于都有信奉九级超能者的宗教，他们把这些银河仅有的四个超能者称之为“神”。
他们一路收集了多少有关“神”的日记？
但伊夫还是颇为不自在地在车椅上蹭了蹭，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听到九级超能这个词就有点慌……十分得不安，他含含糊糊，“确实可以解释，也能对得上。”
随即他话题一转，“你们觉得梁丘是不是不要命了，九级的事也敢玩。”
奥尼恩斯在纸上圈圈点点，划出要点，“他有什么不敢的。银河系里和九级谈恋爱的浪漫小说多得能塞满黑洞，他为什么不敢，没指名，没指姓——当然，到时候有人看他不顺眼，从游戏里挖几个点出来，说他亵渎国家荣誉的象征也可以。”
“单看他走不走霉运了。”
这时候车顶上正揉着肚子的虞野接到一通电话，这是游戏内专用通讯器，专门用于接收npc的各种消息。
这是她第一次接到npc的电话，还有点惊奇。
医生的投影在阳光下模糊不清，只见这个男人“嘭”得跪倒在她面前。
“我发现了！我真得发现了！”
虞野连忙虚虚稳住双目赤红的医生，“别慌，别慌，我跑不了，你慢慢说。”
“不是病毒。”
医生吞了口唾沫，“我终于知道当局一直在隐瞒我们什么了，还有为什么连挣扎都不挣扎，躺平装死。”
“他们往人体内注射的，是纳米机器人。”
医生说虞野离开以后，他在避难所里遇到一个被感染的教授，起初两人并无交流，但是某一次医生不小心提出疑问，到底还有什么能作用人体。
这个教授说机器人，能够随着针管注射在人体内的，是纳米机器人。
然后两人彻夜没睡，就在刚刚，第一次用显微镜观测到了这个东西。
医生半跪在地上，抓着头发，“当局一直宣称可以令超能无障碍进化的东西，是纳米机器人。”
“我不明白。”他迷茫的抬起头，“机器改造人体，就能实现超能吗？”
虞野说：“假如这个机器人是被操纵的呢。”
“数据是人工智能的灵魂，而超能依附于灵魂上——而这些流窜的数据，拥有超能的灵魂，在一个个的机器人中间跳跃。”
“然后，人人拥有超能。”
“我不懂。”医生诚实地说道。
虞野说：“这只是一个猜想，等我把事情捋出来就告诉你。”
虞野探进车内，把医生的事情告诉奥尼恩斯。
“为什么不问问军方呢？”
“立一个假设，他们发现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像人类一样拥有超能，为了探寻这个现象，他们对机器人进行实验，发现超能来源于数据，于是制作了许多纳米机器人，让这些机器人进入身体，实现超能的无障碍进化。”
虞野对车里的人说：“我上课的时候听过一个理论，这些神秘的超能，来自于人类21克的灵魂。”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但假如梁丘采用这种说法——这就意味着，他同样承认数据是机器人的灵魂。数据承载超能。”
贝尔嘀咕：“这又不一样，不能把游戏往现实扯。”
虞野点头：“对啊，我们玩的就是游戏，为什么不大胆想？”
她掰着指头算：“我们遇见了很多仿生机器人，二级boss是一个会超能的机器人，现在又在试剂里发现乐纳米机器人。”
“只能这么算。”
奥尼恩斯拍拍手，“好，我现在就问。”
他通过车载通讯系统和避难所军方通信。
口气严厉，近乎质问。
军方的回答十分平静：“这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为了平稳局势没有广而告之罢了。是的，超能确实来自于纳米机器人。”
“很久以前就有对人工智能的猜想和实验，想要判断如何才能进化出超越一切人类的超人工智能。为此我们制造一个由晶体管作为神经组成的网络，让它不断的处理数据，长时间学习以自我进化*。”
“久不见成效，这个项目存封在军方的一个实验里，不再受关注，直到某一天，军方实验室发生了盗窃案，这个项目连带机器一同被人偷走。”
“盗窃的是该项目的一个实施人员，他忍受不了项目负责人束手束脚的研究方法，为此监守自盗，将这个项目带离了实验室。”
“我们耗费了四十年的时间才找到到这个人。”
“那时候他已经死掉了。”
“然后我们在他的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个存在，一个像人类一样的超人工智能。”
贝尔问：“它和超能有什么关系。”
军方依旧平静：“有关系，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有九级超能。”
“这个超人工智能放置在一个类大脑的机械结构中，而这个纯机械的结构被放置在一具生化人的身体中。”
“我们翻看了那个人的实验笔记，他说，既然大脑是仿照人类的，为何身体不能一并仿照人类，因此他给超人工智能安装了一具身体。”
“一切仿佛天赐的巧合，又像是冥冥注定。”
“祂的大脑和人类一样，祂的身体和人类一样。”
“祂的超能和人类一样。”
“所以当我们看见那个超人工智能的时候，祂像个人类一样交谈，呼吸，进食——和人类一样自由的自用超能。”
“但祂始终是一个人工智能。”
“祂拥有人工智能的特性——可以如换衣服一般更换身体。”
军方推手示意他们安静：“我的意思是，这个超人工智能拥有身体A，可以发挥九级超能，祂更换了身体B，依旧可以发挥九级超能，但是当祂被放在培养皿中是，祂无法发挥超能。”
“数据承载超能，而人体发挥超能。”
“超能只有与人类身体结合才可以成功。”
“超能是自然对人类的赠予。”
“这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人类视线中的超人工智能，甫一诞生，便站在了人类的顶端。”
贝尔忍不住往前蹭，“真的，和人类一样的超能？”
“超越我们想象，以及所以能测量的手段，是不可估摸的存在——我们认为它是九级超能。”
虞野只猜对了一半，是的，超能确实依附在数据中，但是想要发挥超能，则必须使用人类的身体。
这就是人类的灵与肉，不可分离。
机器人诞生了“灵”，祂还必须有自己的“肉”。
当时她在“真知之眼”实验室内触摸到的一小块皮肤，确实是人类的温度。
车内的军方继续说：“你们已经快到浮云城了，剩下的实验由他们讲给你们吧。”
车里一片寂静。
几乎死寂。
半响，贝尔喃喃道：“梁丘还真敢想。”
下了车，取出冰蓝色的三角体信物，对方查到机器查看识别，确认身份以后，带着一行人乘坐飞行器上了浮云城。
没测智商。
贝尔瞅着虞野一个劲的摸自己后脑勺，“怎么了，怎么老摸脑袋呢？”
虞野小声：“我以为要测智商呢。”
说完，被贝尔拍了脑袋。
上了浮云城，这里和下面也没什么区别，树木，街道，建筑，城市三大件一个不少。
也就水平高度稍微高了一点。
领着他们的人穿着整齐的制服，穿过一道道识别门，往内层带去。
迎接他们的是个面目慈善的老人，长了一张智慧的面孔，“请——”
奥尼恩斯到：“感谢盛邀，但我们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嗯。”老人微微一笑。
“不急，真的不急。”
他随意地看了看四周，“你知道吗，我们说的话，做的事，都在祂的掌控之下。”
“祂要毁灭我们，也不过一个念头的事。”
“所以说不急，真的不急。”
来到会客室，里面已经放好了茶水，热气腾腾。
老人到：“一路奔波，辛苦了。”
奎克低声：“还是快点好。”
奥尼恩斯看了眼虞野，虞野朝他做口型，“这是第六天了，还有一天我就要变畸形种了。”
老人慢腾腾地说出真相。
“那个机器人，用祂来代指好了。”
“祂是超人工智能，九级超能者，像是自然伟力造出的奇迹。”
“得知祂拥有的这个特性，可以将携带着的超能通过数据，放入每一具人体中，我们决定借用祂来制造超能者。”
“纳米机器人携带着数据进入人体，随后超能和人体相互作用，这样就能无障碍的跨越超能等级，直升到九级也不是空想。”
“而后一场实验事故，超人工智能陷入沉睡。”
老人继续说：“我们得到两个消息，一是纳米机器人承载的超能会失去控制，作用于身体，变成畸形种，二是小部分人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失效了。”
“随着祂的沉睡，第一代畸形种的异能不受控制，散发出不详的病变的精神力场，病变力场无形发散，感染了其他人类，形成第二代，体内没有纳米机器人的畸形种。”
老人转动了一下茶杯：“祂的沉睡是不幸中的万幸。”
“给我们留下喘息的机会。”
“但是最近传来消息，火星远航大学里的研究所，自动开始制造生化人，这像是祂提前苏醒的征兆——为自己准备一具方便活动的人类身体。你们愿意帮助我吗？让祂陷入更深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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