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素锦天下
35.天君谋算
卯日星君当值很是尽责,清晨的薄薄日光照在九重天威严华丽的天宫上,给为其添了几分富丽堂皇,而略显朴素温馨的逍遥宫里,素锦裹着锦被睡得正香,一声叫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素锦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怀里还抱着锦被,支吾着问辛奴:“怎么是你?舒灵呢?”
“殿下忘了舒灵被您派下界了吗?”舒灵一走,辛奴立马恢复了逍遥宫第一尽责仙娥的模样,叫殿下起床,服侍殿下更衣。
“是,我倒忘了,”素锦打了个哈欠,找回了纷乱的思绪,又问辛奴:“叫我如此早,可有事?”
“殿下,已经不早了,”辛奴瞅一眼窗外明亮的日光,对素锦努努嘴,殿下什么时候养成睡懒觉还带赖床的习惯了,关键还是如此的大言不惭!
“哦,”素锦随着辛奴的目光看了看,尴尬了一秒钟,立马转移话题:“说正事。”
素锦的借口如此拙劣,连一根筋惯了的辛奴都看出来了,不过懒得跟殿下争辩,就说起了正事:“翼界的大皇子离怨领兵在北荒叛乱了,天君又找殿下议事。”
素锦的小脑瓜猛地一激灵,她居然把此等重要的事情忘了,实在是罪过呀罪过,看来自己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奢靡舒适了。
脑子清醒醒的素锦抬胳膊伸腿,在辛奴的服侍下穿了衣服,急匆匆地跑到了凌霄宝殿,还不忘留一句:“辛奴,记得煮饭!”
辛奴没好气地甩甩手里的锦被,感叹她家殿下如今竟如此惫懒,如此的胸无大志,如此的好吃懒做!呸,只有好吃,哪里有懒做。
凌霄宝殿里,翼君离镜正拱手弯腰,对着居于高座之上的皓德天君请罪:“天君,放跑了离怨乃离镜之过,本君愿出兵协助天族平叛。”
皓德天君双手搁在膝上,状似沉吟不语,然后抬头昂首,四海八荒之主的天君风范端得十足,对离镜道:“翼君客气,既然翼君愿意,本君也不便多说什么,具体事宜就劳烦翼君与太子夜华商议。”
沉默行了礼,站到一边的素锦垂眼,不想看天君那副德性,这个天君比上一代天君真是差得远,惯会使些小手段来笼络人心,不过上代天君仅存的几个儿子里低个里挑高个,就这个还勉勉强强。
“夜华,此事你可有异议?”天君对离镜寒暄完,离镜便退到一旁,夜华起身上前。
“孙儿领旨,”夜华伤好了大半后,便被天君以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派出天宫,许久未见素素,脸色不是很好。
“素锦附议,”素锦一抬头,便瞧见皓德天君以询问的目光望着自己,素锦内心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现在素素的命还攥在他手里,就卖这老头一个面子,况且,自己本来就不打算掺和这一场战事。
天君听了此言,虽诧异于素锦的乖巧听话,但很是欣慰,这小丫头终于不再跟自己作对了,殊不知素锦心中想的是夜华前世就是靠诛杀赤焰金倪兽、平叛长海鲛人族和北荒的战事实打实地为授太子印累下了名声功绩,素锦才不会好心地打扰呢。
只是素锦想:如果天君发现他培养了一个和他政见截然不同的君位继承人时,他的脸色该是如何的好看!
议事方毕,天君独将夜华一人留下来,好好敲打敲打了他,夜华仍如往日一样,恭敬行礼应是。
天君又言:“你洗梧宫前些日子有个仙娥偷了东西,看来你这洗梧宫的仙娥们品德也不是不端的很,本君已下令将洗梧宫的仙娥尽数替换。”
天君又瞄着夜华的脸色,只见夜华顿了那么一下,然后躬身行礼,虽无十分的感激,但也无丝毫埋怨,只是默声道:“是,天君。”
“你下去吧,不要再让本君失望。”天君摆摆手,连带着宽大的银白衣袖拂动。
夜华低头下跪行礼,道声安,离开了凌霄宝殿。
巍巍高座之上的皓德天君望着夜华离去的挺拔身影,眼中划过暗沉,本君决不会让一个凡人女子毁了你!纵然她腹中有你的骨肉又如何?
连宋君看着回来仍是一身冷峻气息的夜华,潋滟双眸里染上一抹愁色,素锦则是啧啧叹息,看看天君把四海八荒白桦林最挺拔最年轻的一颗小白杨折腾成什么样了!果然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夜华,父君把你宫殿的人都换了,又派你去平叛离镜之乱,这可不妙。”连宋收了折扇,在手心里敲来敲去,还不停地来回踱步。
素锦被连宋敲得心烦,也不想搭理他,索性沏起了茶,尽管她的沏茶技艺并不怎么出色,只是胜在新奇,沏完茶,素锦满意地看着细瓷白茶杯里冒出缕缕白雾,捧起一杯扔出去,那茶杯差点没飞到连宋的脑门上。
连宋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可因惯性飞出来的水滴还是溅在了连宋君高贵洁白的额头上,连宋低叫一声:哎呀,然后回眸望向素锦,却收获了素锦一记白眼,就你话多!
没看见夜华小朋友心情不好吗?你妈妈说的一点都不错,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一解禁就出来蹦哒!
被素锦一眼瞪得心虚,呐呐止声,特意走到离素锦最远地坐席坐下,低头喝茶,又被滚烫的热水烧着了,惊呼一声,又慌忙捂住了嘴。
素锦吹吹浮在淡绿色茶水上的舒展开的细嫩叶子,抬眼看了一眼浓黑剑眉紧缩的夜华,微抿了一口茶,唇角绽放如烟如雾的笑意,夜华心性又不比前世差,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夜华的黑眉微微松展,素锦看见了,了然一笑,递给他一杯半凉的茶,夜华接过,牛饮般一口喝光,又抬头,与素锦、连宋相视一笑。
又浅谈一番,素锦拉着连宋起身告辞,还没走出洗梧宫的大门,素锦便笑着对连宋说:“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这回可真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连宋纳闷地望着一句话说完就走的素锦,奇怪到这丫头为何今日竟如此温柔可心,竞对自己絮絮叨叨来宽慰夜华的方法,好心办了坏事的结果不予以嘲讽,真是一大奇事!
连宋自知这话只能是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要那丫头知道自己如此想她,还不给自己闹个天翻地覆,将自己讽刺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啊!
想及此,连宋拿扇子拍拍嘴,暗暗告诫:祸从口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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