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措不及防之下被布涂草一把打横抱起,不由得一阵错愕。
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只觉自己全身都被独属于身侧女子身上的馨香所包围。
而那双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虽然纤细,但是却极为平稳有力,莫名地给予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也令他的心跳瞬间失衡。
“布姑娘……”一时的拘谨之下,南宫凛不由得呐呐地再次唤回了之前的那个生疏的称呼。
而布涂草却只是以为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公主抱了所以觉得丢脸,便敷衍地随口安慰了他一句,“放心,没人看见的。”然后脚下不停地走进了陶家夫妇的屋内。
陶家夫妇所居住的屋子乃是陶府的正院,里头分为外屋与内室,前头的外屋作为待客所用,而后头的内室才是他们的起居之所。
所以布涂草想要进入内室,就必须先穿过外屋。
结果,还不等她走到内室门口之时,便听到了从里头传来的对话声。
“禹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闹得太过了?”一道熟悉的女子娇柔声传来。
一听到这把声音,布涂草当即就站定在原地不动了。
这声音……貌似有些耳熟?
歪了歪头,布涂草开始在记忆中搜寻有没有能跟这把声音相匹配的人。
托她前世演员职业的福,为了提高演技,即便在日常生活中,布涂草也很喜欢去观察别人,并且在心底悄悄给人家撰写人物小篆,以此来达到丰富人物形象的目的。
这些被她所观察过的人会被她记忆储存起来,等哪一日如果拍戏需要用到类似设定的人物的话,她就可以直接调用出来,有个参照模板。
也因此,在记人这一方面,布涂草是比其他人要有优势的。
一般只要是见过一面,给她留下些影响的人,下一次遇到,她也能将人家认出。
此时也是一样,不过在记忆里收罗了一圈,布涂草就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那位花楼姑娘!”怕惊扰到屋里的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确定?”闻言,还被布涂草抱在怀中的南宫凛神色一凛,也察觉出此时不对劲了。
不等屋外两人再多加猜测,屋里头的另一道声音也紧接着响起了。
“过什么过,这两个老不死的死了最好。”本该温朗的男声此时竟是带着阴狠的愤恨之色。
而他话语中的内容,却是成功地让布涂草等人瞬间变了脸色。
万万没想到这种弑父杀母的人渣居然还真的存在,布涂草顿时气得想冲进去给那个辣鸡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结果却被南宫凛给阻止了。
“别冲动,继续听。”
南宫凛拦下冲动的布涂草,一双俊眉紧拧,神色凝重地继续听着那从内室传出来的男女对话声。
“禹哥,你……你怎么变得如此可怕?”女声的主人因为男声的狠厉而害怕得有些颤抖。
“莹娘,你是有所不知,其实……其实我并非这陶家亲子。”察觉到女子的恐惧,男声的主人不由得缓下口气,道出了一个惊天秘闻。
出现了!
武侠剧必备的炮灰狗血身世!
自觉触到了大宅院里的八卦秘闻,布涂草也不急着冲进去教人渣做人了,反而兴致勃勃地又将自己的身影往角落里藏了藏,方便听墙角。
“什么?”一听闻如此惊人的消息,那花楼女子惊呼一声,随即又害怕外人听见,赶紧捂住嘴。
“我之所以对爹娘那么狠,也是他们逼我的。若非他们一大把年纪还死活想生个自己的孩子,甚至还试图将家业都留给那个未出世的娃娃,我……我如何会下此狠手?”
哇哦!
布涂草在心底小小地惊叹一声。
这算是由二胎所引发的血案吗?
不过不管那人渣给自己找再多理由,他意图谋财害命这条罪名还是逃不脱的。
听得差不多,南宫凛便示意布涂草可以进去了,再晚一点,他怕陶家公子要对陶家夫妇痛下杀手了。
得了‘解禁令’,布涂草便一脸兴奋地想往里冲,不过在感受到怀中的力量之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左右扫视了一眼,正好看到旁边摆着张椅子。
布涂草双眼一亮,赶紧走过去小心地将南宫凛摆在上头,随后才拿起自己的佩剑,冲进了内室。
哈哈哈……小渣渣,你爸爸来了!
一冲进内室,布涂草也不废话,直接一个剑背将那花楼姑娘拍晕,紧接着不等那陶家公子反应过来,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扇得晕头转向,又是抬腿一脚,正中下三路红心!
“啊—!”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从内室传来,惊得坐在外头的南宫凛与守在屋门外的温麒与张若琪都吓了一跳。
三人齐齐扭头向着声音传来处望去,却只有距离内室最近的南宫凛,清晰地看到了内中的景象。
不自觉地,他微微用手挡在腿跟处。
虽然自己双腿早已没知觉了,但这一刻,他还是隐约感觉到了……那种独属于男人的痛。
陶禹一脸痛色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双眼爆突,脖颈间青筋爆起。
一瞧便知,此时此刻的他,定然是遭受了某种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而施暴者则耀武扬威地一瞧踩在他身上,一副嘚瑟的模样道:“哼哼,渣渣,现在知道你爸爸的厉害了吧?!”
“咳咳……”
布涂草话音一落,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她无辜地转头一看,正巧见到南宫凛憋笑憋得一片通红的俊脸。
呃……
我现在假装一切没发生过还来得及吗?
好像……来不及了。
嘤嘤嘤……大师姐我对不起你,人设又崩了。
心灰意冷。
果然,这一切都是时辰的错吧。
冷漠脸。
喂!别随便推锅啊!
呵,那不然就是辣鸡作者的错了,谁让她写得这些沙雕剧情的,害得她人设都崩了。
果然还是在找借口推锅啊。
最终,布涂草还是凭着自己多年演艺各色女配,而锻炼出来的无敌厚脸皮勉强撑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人设。
她装作一脸淡定地分别点了还在地上玩翻滚的陶家公子与那花楼姑娘的穴道,随后才走出来把南宫凛给抱进去。
那床榻上的大妈两口子还躺着呢,得赶紧让南宫凛给他们解毒。
一遇到救人之事,南宫凛当即严肃起来。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陶家夫妇的情况,随后才开始给他们分别把脉。
布涂草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地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又不敢随意过去打扰南宫凛救人。
无聊之下,她只能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地上的那对‘苦命鸳鸯’。
不顾对方抗拒的眼神,布涂草一手拎一只,将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的两人弄到了外头去。
她像丢垃圾一样,将自己手中这两只从门口甩出去,任由他们狼狈地摔在地上。
“布师姐,你这是……?”原本还守在门外跟陶府家丁对持的温麒见此,不由得侧头向着布涂草投去疑惑的目光。
“没看见吗?扔垃圾。”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布涂草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手动点了几个赞。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这不是……”张若琪垂头看了看地上那两人,当即认出他们的身份。
而那些陶府家丁也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围上去查看陶家公子的情况。
“公子!”
“公子您怎么了?”
“公子您怎么动不了,可要叫大夫?!”
……
杂七杂八的混乱声音却没有掩盖得住布涂草那清冷漠然的话语。
“随意去个人让官府来抓人吧,陶家公子与这花楼姑娘合谋给陶家夫妇下毒,企图谋财害命,证据属实。”
四周的声音因为这清冷的女声而陷入寂静,几乎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为何受害的陶家公子,最后居然成了凶手。
可事实如此,也无人能够反驳。
特别是,当南宫凛救醒陶家夫妇之后,这夫妇二人居然还记得自己昏迷之时陶禹在他们耳边所说的话语。
这下,陶禹跟那名唤莹娘的花楼姑娘所犯下的罪是证据确凿了。
在陶家夫妇表明不肯原谅白眼狼,与百姓们的义愤填膺之下,当地县令很快就宣布了陶禹的判决。
‘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乡!’
其实身为一地县令,顶多只有杖责之权,是没有资格随意判处犯人流放的,至少要郡级以上的郡县才有这个资格。
只是在陶禹被判处之时,那位传闻中即将抵达此地的钦差大人居然刚好到了。
钦差大人一听闻陶家这起养子谋杀养父母以试图夺得家产的恶劣案件,当即就震怒不已,立马带人赶来了衙门,责令让县令重判,还给了县令可判处其流放的特权,所以陶禹与莹娘的下场才会如此。
不得不说,虽然陶禹与莹娘这经历挺倒霉的,但是其下场却很是大块人心。
镇内百姓无不对县令大人与钦差大人交口称赞,自觉头顶青天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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