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薛明明脸色难看,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失态,可是眼泪还是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雷国明见了,有点手足无措,“小薛,你冷静一点,你也是很优秀的,只是萧遥更优秀”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薛明明的眼泪流得越来越急了。

    “对不起”薛明明伸手擦眼泪,“我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可是一会儿之后,她的心情并没能变好。

    一个人坐在天台上,薛明明默默地想着强哥出事之后,在萧遥身上发生的事。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萧遥忽然就变了,她先是解除了公交车上有人拿炸药报社的困境,过了年回来之后,更是一次又一次快速地破案,把她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薛明明看着楼下的马路人来人往,有种人潮汹涌自己却孑然一身的孤独感。

    她迫切想和人交谈,于是拿出手机上了q,刚上去,就见以前的男同学发来了问候,“明明同学,这个萧遥是你们警局的吗天哪,超级大美人,破案能力强,全国最美最能干的警花”

    薛明明看着萧遥的照片,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是的,萧遥很好看,即使在火车上被偷拍,角度奇葩,她还是好看得惊人,在人群中是发光的存在。

    她工作能力也很强不对,薛明明擦干眼泪,她忽然想起,去年有一段时间,萧遥侧写时,很多次直接拿来主义,拿了她的成果。

    那时萧遥的状态明明很差的,有些专业知识也记错了,怎么突然就厉害了

    萧遥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人在帮她

    薛明明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从顶楼跑下去。

    只是,她在楼梯中跑着的时候,忽然想起,这样的事,她能问谁呢

    谁也不能问,只能自己偷偷地查。

    想到这里,薛明明约上官惟中午一起吃午餐。

    萧遥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一边去法医室一边琢磨。

    按照正常情节发展,原主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精神病发,清醒的时间很少,在偶尔清醒的一段时间里,上官惟派人来告诉原主,薛明明有多风光,曾提及过,薛明明在隔壁市认真待了五天,和展飞扬合作,连破两案,立了大功,被孙队赞不绝口。

    估计薛明明破了案,得了孙队的赏识,又没有原主这块绊脚石,所以被推荐为春季的致辞人。

    而现在,破案的人是她,所以致辞人也变成了她,事情来了个大改变。

    就是不知道,薛明明能不能接受得了这种改变。

    萧遥去了张姐那里,从张姐那里知道死者的情况之后,又和陶贺出发去事发那栋楼了。

    目前已经初步确定,死者身上没有他杀的痕迹,就算有些擦伤,也是坠楼时碰撞到某些建筑物或者篷布之类的留下来的。

    两人到达楼下,死者的家属已经到了,正在呼天抢地,一再说死者不是自杀的,一定是他杀的

    赵方正在安抚家属,“我们正在认真查案,请家属不要阻碍我们破案。”

    萧遥站在旁看了一会儿,见哭得最厉害的是死者的妻子,只是她的悲痛只在脸蛋上,没有进入眼睛里,就连眼泪,也挤得十分艰难。

    她走了过去,接过赵方手中的资料到一旁看起来。

    死者家庭环境不是很好,但两年前死者开始买巨额保险,一年半前检查出脑袋长了个瘤子,已经到了中晚期,不过死者没有放弃,一直在进行积极治疗。

    赵方走访发现,昨天死者和其妻曾一起来过这里探望一个朋友,吃完饭之后,死者和妻子说周围走走,出去了约莫半个小时后,死者妻子回到朋友那里拿东西,说她先走了,死者还在外面逛。

    死者妻子离开半个小时后,死者从顶楼坠楼身亡。

    萧遥将所有的资料看完之后,再次和陶贺到楼顶去勘察。

    顶楼的栏杆很宽阔,估计是为了放盆栽,足有50厘米宽,靠外还有5厘米左右的凸起,想来是为了避免盆栽掉下去。栏杆前方,有足印,但都是正常的脚印,并无异常。

    萧遥看了一会儿就下来,下来时见死者的妻子还在大吵大闹,说警方和保险公司串通的,故意判定死者是自杀,让保险公司不用赔巨额的保险。

    陶贺盯着死者的妻子看了看,“她一点都不悲伤。”

    萧遥点头,冲赵方挥手,“找人认真查死者妻子的信息,尤其注意男女关系这方面。”

    “你也觉得是她”赵方说着回头看了死者妻子一眼。

    萧遥点头,“90可能是她。去查吧。”看了看时间,又加了一句,“吃完饭再去。”

    资料显示死者和妻子的关系很好,可是看到这位妻子,她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夫妻关系好。

    陶贺看了看时间,“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吃完饭,这宗坠楼案不用多看了,目前只是等死者妻子的资料,所以萧遥和陶贺一起回了警局。

    警局里有人等着萧遥,见了萧遥就上来自我介绍,说是保险公司的人,想问问坠楼案目前是什么情况。

    萧遥一脸公事公办,“目前案子还没结,无可奉告。”

    保险公司的人也不尴尬,笑着道,“我听说人身上没什么伤,也没有捆绑痕迹,楼顶上甚至没有推搡的痕迹,所以这应该是自杀。”

    萧遥蓦地看向他,“是谁跟你说这么详细的”

    那人一滞,“我就是随便听了一嘴,人也不认识的”说着偷偷给萧遥塞红包,“如果萧警察有什么发现,麻烦跟我们通一下声气。最近骗保的人太多了,我们实在防不胜防。”

    萧遥把红包推了回去,看向保险公司的人,“你们行贿行到警局来了”

    “这怎么算行贿呢,只是辛苦费。这个案子和我们关系很大,你们破案了,就是对我们的帮助。所以,我们只是出点买水喝的费用。”保险公司的人道。

    萧遥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目前看来,自杀和他杀都有可能的。”

    保险公司的人脸上神色一滞,再也笑不下去了。

    萧遥目光湛湛地看着保险公司的人,目光里隐隐带着嘲讽。

    保险公司那人连忙叫道,“可是那位薛小姐说很大可能是自杀啊”

    萧遥沉下脸,没理他,径直去找薛明明,去得知她出去吃饭了,只得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在办公室翻了一会儿书,从赵方手上拿到坠楼死者的头皮屑,这头皮屑是在栏杆上找到的,也就是说,死者的头部,曾经枕在栏杆上。

    至此,萧遥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接到报警电话,需要出外勤了。

    在警局门口时,萧遥等陶贺开车出来,正好看到薛明明回来。

    她上前,拦住薛明明,“你把我的坠楼案和保险公司的人分析了”

    薛明明听了,连忙解释,“我只是就事论事分析一下,说的都是外头大家都知道的信息,没有泄露任何不该泄露的事。”

    “你是一个警察,都还没正式破案,你就跟人说自杀的可能性很高”萧遥看向她,脸上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愤怒,“薛明明,你的职业素养呢你别忘了,你身上穿的是警服,说话是有重量的”

    外面不明真相的群众自然可以乱说,可是警察不可以

    薛明明被这么数落,心里很不舒服,但也知道说起来这事是自己不对,于是抿了抿唇道,“我和他认识,所以就聊了几句”

    “不要跟我说任何理由,我认为身为一名警察,不遵守职业道德的任何理由全都是废话。”萧遥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目光冷冷地直视薛明明的双眼,“薛明明,你的心理已经失衡了,你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破案。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

    纵使薛明明之前和有女朋友的何志成走得比较近,她也认为何志成的责任更大,薛明明和何志成讨论案情,那是不可避免的,何志成千不该万不该对薛明明情不自禁。

    因何志成没表白,薛明明无从拒绝,加上原主的确用过薛明明的侧写,她来了之后,虽然不喜欢薛明明,但也没将气撒在薛明明身上。

    可是这一刻,她对薛明明反感到了极点

    薛明明的脸色一下变了,“我只是和朋友聊了几句,就算有错,也是雷队说了算,你没资格让我休息”

    萧遥听了这话,心中的反感更甚,“我只是劝你,而不是排除异己。”说完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就走。

    一道手臂拦在她跟前,上官惟戴着墨镜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睥睨,“明明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劝还说不是排除异己,你自己是什么逼样自己心里清楚,别装大义凛然”

    陶贺刚好开车过来,听了这话大怒,“找死”一边说一边飞快地下车,提着拳头冲向上官惟。

    萧遥见状,连忙叫道,“别打架”

    可惜已经迟了,打架好手陶贺一拳打上上官惟的俊脸,把他的墨镜打飞了,露出一只青了的眼睛。

    陶贺见了,轻笑一声,“很好,我给你对称一下,免得强迫症难过”说完又要去打上官惟的另一只眼睛。

    萧遥死命拉住他,“别打了”

    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上头一认真查,真打了人的陶贺就得倒霉。因为警察的身份,惩罚还会格外重。

    陶贺被萧遥拉住,只得收了手,给了萧遥一个安抚的眼神,一脸吊儿郎当地看向上官惟,“我这不是无故打人,而是打袭警的歹徒。”

    薛明明担心地扶着上官惟,听了这话,看向陶贺的目光哀怨又愤怒,“核桃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昨晚从发小那里得了些恋爱提点的陶贺小心翼翼地看了萧遥一眼,转脸看向薛明明,义正辞严,“我叫陶贺。”说完嫌弃地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上官惟,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的品味简直不忍直视,找的什么破男朋友啊。”

    薛明明听他不愿意自己再叫曾经的昵称了,脸色一白,很快又变得十分失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上官他、他起码不会一言不合就打人”

    “你作为一个警察,竟然好意思撒谎”陶贺开口就怼,“上次在隔壁市,他不是一言不合就上来打我他那只青眼就是证据,别想否认。”

    上官惟拍了拍薛明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开口,冷笑着看向陶贺,“警察无故殴打纳税人,我倒要问问,张厅长这是什么规定。”

    萧遥听出,这是搬后台了。

    她有些担心地看向陶贺。

    陶贺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嚣张地对上官惟道,“先纠正你一个观点,陶大警官不是无故殴打纳税人,是看到有钱人仗着家世来到警局门口袭警,为了正义和和平,才见义勇为的。”

    萧遥马上点头,“是这么回事。”

    刚才上官惟出手拦她时,靠得极近,已经超过了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甚至超越了熟人的距离,说他有袭警的可能,也是合理的。

    “萧遥,你怎么能指鹿为马”薛明明愤怒地看向萧遥。

    萧遥看向薛明明,“他靠我太近了,超出了安全距离,我觉得恐慌。”

    薛明明差点气死了,却反驳不了。

    上官惟刚才和萧遥的距离,的确超过了安全距离,萧遥说他袭警、说他非礼,都可以成立,因为这是居于当事人的直观感受,比较宽泛。

    萧遥赶着出外勤,看了薛明明一眼,招呼陶贺走人。

    上官惟看着两人离开,眼神阴鸷,“这次,我可不会在放过他们”

    薛明明看向上官惟,“你没事吧痛不痛,先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你陪我去医院。”上官惟道。

    薛明明十分担心上官惟,又见他俊脸上除了黑了一只眼睛,还有别的伤,刚被打的一半脸还肿起来了,只得道,“行,我陪你。不过你等等,我回去带资料,路上分析案情。”

    上官惟点头,等薛明明收拾好东西,和她一起坐车,路上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不许再劝我这个不能做哪个不能做了。你看看,你自己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薛明明垂下头,“其实萧遥的指责没错,可是我受不了她的语气,受不了她要求我休假。我们明明是平级,她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说到最后,想起自己入职以来的光环全被打破了,萧遥最近破案速度比她快,人缘也渐渐好起来,和从前截然相反,心里那股不甘又冒了出来。

    上官惟叹气,“你就是太善良了,明明是她在欺负你,你还为她说话。”转眼脸色沉下来,“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尽快查她背后有什么人,尽快公开,让这个欺世盗名之辈滚出警界”

    薛明明听了,觉得有些残忍,就说道,“也别闹得太大了,我刚入职那会儿,她对我还算不错的。”

    “如果她欺世盗名,那就是个骗子,为什么要给她留面子”上官惟说道,“至于对你不错,后来盗用你的侧写,和你已经算两清了。”

    薛明明想了想,觉得逻辑上没问题,就点点头,又问,“陶贺打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你还想着他”上官惟眯起丹凤眼,不高兴地看向薛明明,“他连昵称都不准你叫了,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徒有其表的萧遥,肤浅又行事冲动,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我没有”薛明明辩解,“我读书是觉得他很好,但是今天才知道,那是我幻想出来的,他真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她对陶贺是真失望了。

    上官惟心中的醋意稍歇,“总算你还知道这个。”末了又道,“他接连打我两次,态度极其嚣张,我这次不会忍他。”

    薛明明想了想,“这次的起因,主要是我在熟人跟前说了不该说的,真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要不就算了”

    上官惟只听到萧遥后面的话,不知道起因,此时听了薛明明的话,就点头,“既然会连累到你,就暂时算了,我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叫他好看。”

    薛明明送上官惟去医院检查伤口,又帮他上了药,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警局。

    刚回来,就见小路一脸不快地看向她,“明明,你去哪里了人萧遥那边第二个案子也破了,我们连一个案子都还没破刚才雷队专门过来,问我们要不要援助,叫我们有难题一定要说,不能怕丢脸就自己藏着掖着。”

    “那个坠楼案破了”薛明明非常吃惊。

    萧遥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小路的语气有些冲,“我骗你干嘛。”又看向何志成,“不信你问他,萧遥出了一趟外勤回来,马上审讯坠楼那个死者的妻子,很快就结案了。”

    何志成点点头,脑海里不住地闪现萧遥审讯犯罪嫌疑人时自信飞扬的脸蛋。

    她现在,比过去更迷人了。

    薛明明惊讶,“凶手是死者的妻子”

    “没有直接动手,但有教唆,而且有主观故意杀人的成分。她供述,死者在顶楼上说困了,她让死者躺一会儿,就躺在栏杆上,她保证看着。但等死者躺上去并睡熟了之后,她就走了。死者应该是睡梦中翻身掉下来的。”

    小路皱着眉头道,“案子归结为他杀,保险公司需要赔钱,但死者的妻子没资格享受,只能给死者的父母孩子。”

    薛明明感慨,“再多的钱,都不及父母在孩子身边陪伴啊”说完想起案子是萧遥的,目前已经破了,自己的还没破,不免有些面上无光。

    想了想,她又问,“是故意杀人骗保的吗”

    “差不多是这样。”小路道,

    “死者的妻子有持续五年以上的婚外情,一直琢磨着伙同奸夫杀了死者并骗保,在动手前怂恿死者给自己买巨额保险,正准备动手,死者头疼入院,检查出患有脑癌,于是打算先拿重疾险的钱,再拿死亡保险赔偿金。”

    哪知死者得知做手术治疗有一定几率活下来,于是非常积极地治病,气坏了妻子和奸夫。

    眼见重疾险的钱没了,死亡的保险赔偿也即将没有,妻子和奸夫急得不行,最终还是决定策划杀掉死者。

    小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完之后,感慨,“萧遥越来越强了,好像任何凶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薛明明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于是讨论起手上案子的案情。

    这时杨蕾走了进来,见大家在讨论案情,就道,“还在讨论吗已经讨论好几次了,要不就问问萧遥吧。她洞察力很强,或许她看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何志成点头,“是啊,萧遥洞察力很强,最近表现也很好,找她援助一下吧。”

    听到大家都支持找萧遥,分明非常相信萧遥,不大信任自己,薛明明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气,缓声说道,“萧遥姐有自己的案子,没有空帮我们的。”

    “都是一个警局的,而且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破案,没有没空这个说法的。”杨蕾说着站了起来,“我这就去问问她吧,她应该还在警局里。”

    薛明明忙叫住她,“等等”面对三双不解的目光,她看着案情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这里也很快完成嫌疑犯侧写了,就不用去请教萧遥姐了。”

    杨蕾上下打量了薛明明几眼,嗤笑一声,“薛明明,你真是”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但不住地“啧啧”。

    薛明明被这“啧啧”声弄得十分不舒服,加上心情烦躁,忍不住看向杨蕾,“杨蕾姐,你这样啧啧是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

    杨蕾见她不但不知错,反而还质问起自己来,当下扬起下巴,

    “既然你要问,那我就不妨实话实说了。明知道自己不够能力独当一面,可还是坚持独立负责案子。负责了案子,却又没有能力尽快破案,这也就罢了,谁也不是生来什么都懂的。可明知有人可能有解决办法,为了面子还是不肯去请教,薛明明,你说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话说得很重,薛明明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不是为了面子不肯去请教,我自己也有些头绪了,我想多历练一下自己,难道这也有错吗”

    杨蕾看向她,目光如电,“历练当然没什么。可是你的历练,或许建立在下一个受害者身上薛明明我告诉你,我决不允许这样作为警察,本职工作永远在第一位,而不是和谁竞争,看谁厉害”

    “我没有这样想”薛明明叫起来。

    小路看两人吵起来了,暗暗叹口气,过来打圆场,说道,“先破案要紧,还是暂时不要吵了吧。明明,你之前说有头绪了,不如你先说说有什么头绪这样我们也可以往正确的方向排查。”

    薛明明哪里有什么头绪她刚才是为了搪塞才脑子一热说的。

    此时听了小路的话,她混乱的脑袋根本想不起什么,也暂时失去了分析的能力,加上被上官惟呵护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习惯性地捂住脸哭着跑了。

    杨蕾气疯了,抖着手指指向薛明明的背影,“你们看,她这是什么样子这哪里像警察我看我们这里是偶像剧现场才对女主角哭着跑了,霸道总裁心疼地追上去呵护,是不是很完美”

    “那个,杨蕾,可能明明只是状态不怎么好。”小路努力打圆场。

    何志成也点了点头,“是啊,可能状态不是很好。就像萧遥,去年不是也有一段时间状态不好吗”

    杨蕾冷笑,“状态不好萧遥状态不好的时候,你们也这样宽容吗”说着看向小路,“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骂萧遥是疯子,叫嚣着把她赶出警局的”

    小路脸色有些尴尬,“这事都过去了的确是我的错,我没有体谅到她的心情。”

    一边说一边暗恨刚才没有赶紧跑,杨蕾一旦生气,就无差别攻击的,在场的都别想逃掉。

    杨蕾没理他,又看向何志成,

    “你就更好笑了,还是萧遥的男朋友呢。在萧遥状态不好的时候,对她不闻不问,后来更是分手了,你说你这么渣,有时想想真的不会愧疚吗最过分的是,现在看到萧遥好了,又开始心情荡漾了,是吧”

    何志成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偏生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薛明明离开之后,敲着脑袋万分委屈地哭起来。

    她其实可以的,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些而已。

    这样的时长,在侧写师来说,并不算长,反而算快的。

    可是偏偏有萧遥这个对照人物,给疑犯画像时速度奇快,破案的速度也奇快。

    有了萧遥对比,她的一切就显得太平庸了。

    薛明明哭了一会儿,握紧了拳头,“薛明明,你可以的,你不能被打倒,你要加油你一定也可以单独破案的”

    萧遥当天破了一个案子,手上另一个不急,于是和陶贺准点下班,然后去陶贺家吃饭。

    第二天,萧遥回到警局放好东西,知道又有案子,就和陶贺及赵方急匆匆地出去了。

    中午回来时,萧遥将昨天新到手的案件线索汇总,一起开案情讨论会议。

    因为线索比较多,昨天的案当天晚上就破案了,只剩下当天新来的案件。

    雷国明得知,大为高兴,狠狠地赞了萧遥一顿。

    萧遥冲雷国明笑笑,心中并没有多自豪,只剩下隐忧。

    她的脑袋越来越痛了,刚记下的东西忘记得也越来越快了,也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精神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薛国明感叹,“如果每个案件都能尽快破案就好了。”

    萧遥听了,想起隐约听到人说,薛明明那个案件现在还没破的,当下就问,“兄弟单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陶贺点点头,“是啊,有的话我们可以帮忙。我记得杨蕾跟我提过,她那边的案件还没破,堆了三个还是四个了。”

    和萧遥一起办案实在太痛快了,在风格上干脆利落,很快就能抓到凶手。在感情上,他和萧遥多合作,可以促进彼此的了解,更有默契。

    雷国明摆摆手,“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目前已经有线索了,很快可以破案。”

    萧遥和陶贺见雷国明摆手拒绝,就没有再提。

    雷国明看着萧遥和陶贺离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薛明明目前办案能力虽然不行,但既然把案子交给他了,他只得多忍耐。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如果明天薛明明还是没能破案,他只能亲自下场干预了。

    次日,萧遥刚出外勤回来,接到陆森的电话,说请她吃饭,把她介绍给展飞扬。

    萧遥自己也认识展飞扬,其实不需要陆森再介绍了,但需要时理人家,不需要时就翻脸不理人,到底不够厚道,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赴约。

    陆森很高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萧遥低头看了看时间,“就今晚吧。”早点说清楚比较好,拖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挂了电话,敲门声响了起来,萧遥抬头,见是陶贺,问,“怎么啦又有新案件了吗”

    “没有。”陶贺摇头,目光贪婪地看着她的脸蛋,“我只是想问问你,今晚想吃什么”当看到萧遥还是那么瘦,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

    萧遥道,“我正想跟你说,我今晚有事,不回去吃饭了。”

    “有什么事案子需要尸检报告,明天才能办理,今晚不用加班啊。”陶贺忙道。

    萧遥摆了摆手,“不是案子的事,而是另外有别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啊不方便跟我说吗”陶贺问完,也替自己脸红。

    曾经那么潇洒的自己,何曾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可他还是想知道,所以问完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萧遥。

    萧遥道,“约了人吃饭。”

    陶贺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谁”

    萧遥抬头看向陶贺,“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多话”

    “那个,那个,我这不是怕突然有新案子,问清楚点,好知道怎么处理嘛。不然分分钟找你,打扰了你和人吃饭怎么办”陶贺找到了借口。

    萧遥道,“有什么案情,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陶贺见萧遥不说,也不好再问了,心里琢磨着,可以随时打电话找,那一起吃饭的人要么熟到不用客气,要么也就泛泛之交,不用给面子。萧遥在这座城市没有熟到不用客气的朋友,只能是泛泛之交了。

    想到这里,他于是放心了。

    不过到下班的时候,陶贺还是决定看看,也好心里有个底。

    等看到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来接萧遥,陶贺酸气冲天,当下就要下车把人赶走。

    只是拉开车门,他又站住了。

    萧遥目前还不是他女朋友,他以什么理由阻止呢

    案件

    目前只有案件了

    他和萧遥的案件需要等尸检报告,暂时派不上用场。

    陶贺脑子一转,想起杨蕾好像和自己抱怨过,薛明明的案件还没破,于是也不管车子了,转身跑回警局里,直奔薛明明的办公室。

    薛明明的办公室是新收拾出来的,里头比较简陋。

    陶贺心中有事,对此完全不关注,敲了门直接推门进去,“薛明明,你那个案子是不是还没破”

    薛明明抬头,“暂时还没破,有什么事吗”

    陶贺道,“我和萧遥目前有空,我们帮你破案吧。”

    薛明明先是一喜,但见陶贺心不在焉,分明不是关心自己才来帮忙的,心情又差了下去,道,“不用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破案了。”

    “很快是多快这案情的事,可不能拖的。要不,还是让我们来帮你破案”陶贺见薛明明不愿意,忙又道。

    薛明明坚定地摇头,“反正不用你帮忙。”

    陶贺见她坚决不要自己和萧遥帮忙,心里有些烦躁,就道,“薛明明,希望你真的能尽快破案。”

    薛明明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陶贺的话,分明是不相信她能尽快破案

    陶贺没理她,转身走了。

    薛明明咬住下唇,心里难受得不行。

    陶贺远远走到车子旁,见赵方扯着嗓子大叫,“陶贺跑哪儿去了,把车这么一放,太特么路霸了吧”

    他连忙过去,“行了行了,这不就来了嘛。”说完飞快地钻进车子里开车走了。

    出了警局的大门口,陶贺懊悔自己没有看到萧遥和那个男人往哪个方向走,在路边想了想,决定去市区里。

    请吃饭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他挨个找找就行了。

    雷国明从办公室里出来,见小路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进来,就叫住人,“你们小组的案件目前怎么了抓到犯罪嫌疑人没有”

    小路一脸羞愧,“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了。”

    雷国明沉下了脸,“很快很快,每次问你们你们都说很快,那到底是多快怎么到目前连犯罪嫌疑人都还没抓回来”

    “应该很快了”小路硬着头皮道。

    雷国明听毕哼了一声,“如果是个连环杀手,现在估计已经又死两个人了,还快”说完不理小路,直奔薛明明的办公室。

    薛明明才被陶贺气了一场,心情特别差,看着手里汇总来的资料,大脑总也没办法开动分析。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她刚说了声“进来”,雷国明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雷国明,薛明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站起来,请雷国明坐下说话,又去给他倒茶。

    雷国明叫住她,“小薛,茶就不必准备了。你跟我说说,你大概什么时候破案吧你手上已经积了四个案件了,目前也没见有什么头绪。而萧遥手上只有一个,你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跟我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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