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夏,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哪怕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从接到消息伊始,就有了这个念头,在真正见到姜迎夏时,它更是变得清晰坚定起来。
呐,从16岁那年,你硬闯进我的世界开始,就再也没办法松手了。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拽离。
姜迎夏双手被他爆发出的力气死死压着,眼泪仍旧没止住,长久训练的肌肉反应却第一时间启动了,稍稍侧头,避开了他的薄唇。同时脚下一个用力,微微弯起的膝盖,直接袭向他肚子,没下死力,但她的巧劲儿,仍旧让傅驰不得不松开紧握住她手腕的双手。
真是胆肥了,还敢对自己霸王硬上弓?
姜迎夏一脱离他的钳制,都不用上手,直接一个剪刀脚。
哐——
傅驰摔在了床下。
头磕的不轻,傅驰揉着额角起来,冷静下来,不再冲动硬上了。
看着一边哭到打嗝,一边还能把自己摔下床的姜迎夏。
......
妈的,老子早晚也要去学散打。
傅驰狠狠的暗下决心。
“你是不是疯了。”姜迎夏对他的担忧瞬间涌上顶峰,想到差点就有可能把他也连累进来了,哭到不能自已,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别哭了。”傅驰饶是对外再冷硬,面对她的泪水,却总是会缴械投降,心皱成一团,止不住的紧缩和疼痛。
抽了两方纸巾,轻柔的帮她擦眼泪:“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趁人之危,不哭了。我保证不这样了。”
姜迎夏粗暴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纸巾,自己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她实在是被吓到了:“你走,别在这添乱,我不要你在这。”
傅驰见她粗鲁的把脸都擦红了,制止了她的动作,帮她拭去泪水:“什么都能答应你,就这个不行。”
姜迎夏抽抽鼻子:“我要是真得了怎么办?我怕传给你。”
知道他性子犟,姜迎夏如实说出自己的担忧。
“那就死在一起。”傅驰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描淡写,就像在讲今天阳光不错一样。但他眼睛里的黝黑却让姜迎夏害怕,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瞧出姜迎夏的不安,傅驰轻笑一下,少年的脸带着乖巧:“骗你的。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怎么会舍得死呢。就算得了咱们也不怕,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先进,这也不算事儿,跟感冒发烧没什么两样,我会陪你的,还得给你挣医药费呢。”
最擅长揣摩犯罪分子心理,和他们斗智斗勇的姜迎夏,一时间竟分辨不出,他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到底孰真孰假。
傅驰轻抚她仍旧湿润,红通通的眼角,动作温柔,不再多言。
傻子。我当然会一直陪伴你啊。
只是也绝不会独活。
傅驰当晚连家都没回,不顾姜迎夏的再三劝阻,死皮赖脸的留在了病房里。
昨夜他一直等待自己到凌晨,统共休息了没几个小时,又风尘仆仆来回奔波,再加上为这事提心吊胆,精神高度紧绷,坐在病床旁,陪她说话没一会儿,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姜迎夏却睡不着,提心吊胆的,就怕这孩子趁自己睡着后再犯轴,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
看着傅驰侧趴在窗前的脸,姜迎夏像受了蛊惑一般,伸出手,碰了碰他硬硬的发梢。
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硬,她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傅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倔强的像一只小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固执守护着认定的执念,横冲直撞,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
时光如水,匆匆而逝。转瞬之间,五年已过。
初识的记忆,却依旧清晰,宛如发生在昨日。
那年盛夏,烈日炎炎,江城难得迎来一个雨天,凉爽许多的同时,到处都湿漉漉的,又让人着恼。人们的脾气也差了起来,整个江城打架斗殴的案发率都高了起来,警力不足,严重缺人。
时值大三暑假,姜迎夏来到江城市刑侦支队实习。
110平台打来出警电话时,谈杜仲直接通知姜迎夏:“收拾一下,和我一起走。”
姜迎夏摩拳擦掌,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出警,连忙跟在谈杜仲身后,向事发地赶去。
大雨倾沱,淅淅沥沥的将视线阻隔,车被卡在暗巷外,开不进去。
两人只能下车,连伞都没功夫打,立即向里走去,巷子边缘站着两个少年,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此刻却没有任何社会青年的模样,反而慌乱异常,焦急迎上来:“快去,快去,再晚一点搞不好要死人了。”
谈杜仲和姜迎夏闻言,立即大步向巷子内跑去。
远处,碰撞声、闷哼声和求饶声混成一团,透过雨滴落地的嘈杂,清晰的传进他们耳朵里。
“艹。”谈杜仲暗骂一声,加快脚步。
姜迎夏心说动静这么大,这得是大规模持械斗殴啊,连忙也朝声源地跑去。
临近事发地,她才看到,磅礴大雨中,一个白衣少年,正将一人按在地上,一拳拳不要命的朝对方身上招呼,他的额角正在滴血,却不管不顾,整个人像已经失去意识一样,机械的动作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那名被摁住的青年,带着哭腔请求,脸上的血和施暴者拳上的血混成一片,分不清到底是谁流的。
谈杜仲立即冲上去,要将人拉开。被打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人命:“姜迎夏,快来帮忙。”
她也冲了上去,没想到白衣少年力气会那么大,他们两人一起上都架不开。
“你抱住他胳膊,我拖下面那人出去。”谈杜仲立马转变策略。
姜迎夏硬着头皮,瞅准空隙,扑向少年,死死将他不断挥舞的手臂抱在怀中,谈杜仲趁机救出下面的人。
少年这才茫然抬头,眼神空空,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环境,随即目光聚焦,集中在被搀扶到另一边的人身上,闪电划过,照亮他面无表情的脸,血水雨水混做一团,不断滴落。他沙哑着嗓子,语气轻飘飘的,只说了一个字。
“钱。”
———
傅驰那时就和今天一样,先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随后冷静下来,轻描淡写的。
可内里的疯狂是一样的。
不达目的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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