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的心声没人听到，奥姆与亚瑟的话题也朝着歪题狂奔而去，一去不复返。
奥姆抓狂的捏紧叉子，揪住他哥疯狂吐槽：“海神在上！波塞冬啊！你们陆地人的审美……糟透了！”
亚瑟试图安抚弟弟，“没有，不是的，不是所有陆地人都……不信你看看迪克！”
“可是这个！”奥姆举起手中的叉子，“头发绿的比深海泥沼还要恶心！红色的嘴唇满是邪念恶意！还有脸白的，是刷一斤珍珠粉吗？！”
说完，奥姆手中的叉子疾射而出，叮的一声射入落地窗玻璃！将坚硬的防弹玻璃戳出三个小洞，却没有造成任何裂纹，完美攻击！
亚瑟毫不怀疑，如果小丑本人就在眼前的话，奥姆绝会直接把叉子叉到小丑脸上！
迪克心里给奥姆啪啪啪鼓掌。
不愧是海洋领主，一眼就看出了小丑的本质！
精辟！
但……地图炮陆地人的审美这点，他可不敢苟同。迪克与亚瑟思路一致的，开始为陆地人挽尊。
“相信我，那是个特例，奥姆！”
“嗯？”
叉子似乎发泄掉奥姆绝大部分暴躁，他转身重新面向迪克，矜持颔首，向迪克示意——本王允许你的解释。
啧！
不愧是曾经的亚特兰蒂斯之王，气场十足！看起来似乎比……迪克斜觑某个试图拍拍弟弟脑袋顺毛，却被无情拒绝的男人，心想，这位就算是像犬科动物，都多过像国王好吗！
“事实上，那是个疯子，以杀人和挑衅蝙蝠侠——”
迪克眼神黯沉。
“——为己任，向来热衷于通过虐杀普通人而挑衅蝙蝠侠。一个疯子的审美观，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揣度，他跟陆地人的审美毫无关系！”
迪克毫不犹豫的踩了小丑一脚。
奥姆意外的看了迪克一眼。
他没感觉错，迪克对外面那个——奥姆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绿头大白脸，杀意深重！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我可以干掉他吗？”
干掉，一了百了，干脆利落，不留后遗症，多好！
唯一需要事先确定的就是，他得事先取得哥谭掌权者的应允，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外交问题。
至于去哪找掌权者，正巧，他面前就坐着一位掌权者……的长子。
迪克有些动摇。
小丑这个名字，代表着笼罩在哥谭市上空的犯罪阴云，以及蝙蝠家一段挥之不去也永远无法弥补的惨烈回忆！
与其他超级罪犯相比，小丑高智商，疯狂，毫无人性且不畏惧死亡，唯一想要的就是把蝙蝠侠拉进深渊！
其他罪犯想要杀死是蝙蝠侠，但小丑想要杀死是——蝙蝠侠的灵！魂！
一日不死，小丑就永远是蝙蝠侠最大的敌人！
如果没有小丑的话……
父亲是不是就会安全许多？
而哥谭，也会多出几分被拯救的希望？
迪克抬眼。
奥姆，海洋领主，前任亚特兰蒂斯之王，正坐在他面前，神色淡漠，仿佛杀掉小丑对他而言，就像捏死只海虾一样简单。
迪克并不怀疑，他做得到。
达米安抬头看了他兄长一眼，面无表情。
他才刚刚从刺客联盟回到韦恩家没多久，三观别说与他父兄一致了，就算是距离常规都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对他而言，干掉小丑，他只会出于对父亲的敬爱而鼓掌叫好！
奥姆端正的坐在迪克对面，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等待迪克的回答。
盘中被迪克切的完美漂亮的鱼片已经在空气中氧化，逐渐失去光泽，不再美味。
“不。”迪克缓缓摇头。
奥姆眉梢一挑，这是今天第二次，迪克令他感觉到意外了。
似乎能完全猜到奥姆的惊讶。
迪克笑了笑，语速缓慢的，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辞，说：“哥谭没有死刑。而我们，正因为我们的力量远超普通人，才更不能擅自越过法律的底线。”
奥姆不甚赞同的摇摇头，“也许，这就是哥谭犯罪率特别高的原因。”
“也不能这么说吧？公正点，亚特兰蒂斯也不是没有犯罪事件。”
亚瑟试图维护挚友的哥谭市的颜面。
奥姆不理他哥淡色的瞳孔格外冷漠，向迪克问道：“哥谭犯罪率多少。”
“呃……5%？大概？” 迪克不是很确定的说：“或者10%？百分之二三十？四五十？嗨！问这个干嘛——”
迪克咧咧嘴，自嘲道：“要是问我不犯罪率，说不定更好统计些。”
“……” 奥姆都不忍心再吐槽了。
安静坐在一旁，悬空着小短腿用餐的达米安咽下最后一口牛排，举止优雅的用餐巾擦擦嘴角，插进三位大人毫无营养、至今没抓住重点的对话，提示道：
“你们，没有觉得，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吗？”
“嗯？”
奥姆、亚瑟、夜翼同时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达米安：“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就是韦恩酒店。”
迪克笑容微顿。
达米安放下擦净嘴角的餐巾，慢悠悠的说：“没错，就是几分钟前，小丑提到的那座韦恩酒店。”
“而且，”达米安举起小短手，用拇指向背后指了指，“你们难道都没发现，小丑已经到达这层了吗？”
***
干掉小丑，这并不是一个很难达成的命题。
尤其是，小丑今天的运气相当糟糕，在几乎算得上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撞上了海洋领主、海王以及蝙蝠家的两只罗宾小鸟。
但问题在于，海洋领主由于小丑的外貌丑的简直能刷新他对世界的认知，“比安康鱼还丑！”。
而迪克又彬彬有礼的告诉他，“哥谭没有死刑，所以抓住小丑后，我们会把他送回关进阿卡姆疯人院关押。”
奥姆因而拒绝出手。
“我很怀疑，自己会在战斗中途因受到的刺激过大，而不小心出手过重，直接把那位——”奥姆唾弃的冷哼，“——小丑先生叉死！”
但当奥姆阐述完他拒绝出手的理由后，原本猝不及防的小丑已经反应迅捷的做好了搞事的准备，亮出一群被绑上□□、瑟瑟发抖的人质！
奥姆、亚瑟、迪克三人无奈的对视一眼。
很好！
几秒时间，原本优势的局面就被小丑逆转了！
达米安在一旁晃着小短腿，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指望这群抓不住重点的大人靠谱，还不如指望小丑自己回阿卡姆！
*
“瞧——我看到了什么？”
小丑咧开艳红色的嘴唇，扭曲成疑似笑容的狰狞弧度，毫无温度的眼神落在迪克身上，犹如附骨之疽，阴冷，恶心。
他桀桀怪笑两声，用一种奇异的愉快语调说道：“迪克——格雷森——韦恩家的大少爷，布鲁西~宝贝儿~的长子，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个荣幸，将你葬送在你父亲旗下的酒店里。
不知——你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混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声音比脸还丑！”
奥姆话音落地，就飞起一脚，干脆利落的把他哥连人带椅子踹了出去，目标——小丑！
“五分钟内再让我看到那个绿的发光的家伙的话，我就把你的头发胡子统统剃光！”
迪克和达米安动作一致的收回他们已经迈出去一只的脚。
啧啧啧！没想到啊，优雅矜贵的海洋领主，竟然也有被刺激到炸毛的时候？
小丑可真是厉害大发了！
以及，Emmm——默默围观的感觉……还挺好？
在弟弟“搞不定的话，我保证接下来一年里，你脑袋上绝不会出现一根毛！” 的威胁下，亚瑟简直就是连滚带爬的杀向小丑。
脑袋上没有一根毛？
简直是亚瑟这辈子听过的最险恶的威胁！
养弟弟真是太不容易了！
得学玩刀切鱼不说，还得随时随地充当暴力打手！
以前弟弟明明很乖的……最近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那就多去几个地方散散心！
如此想着，亚瑟又默默在旅□□程里加多了两个城市——大都会和中心城。
*
小丑确实无愧于他“致力于蝙蝠侠作对之哥谭头号疯子”的称号，相当不好对付。
尤其是对于亚瑟这种依靠武力值和直觉战斗，多于使用脑子的超英而言。
亚瑟没能在五分钟内解决掉小丑，十分钟内也没有。
更何况，亚瑟面对的还是把□□绑了人质身上，自己拿着遥控装置的小丑！
亚瑟简直无语凝噎！
他总算是知道小丑是靠什么跟蝙蝠侠斗了那么多年！
不要脸！
当时间进行到第十五分钟，而亚瑟还依旧因为小丑控制的一群被绑上了□□的人质而束手束脚时，奥姆的忍耐力终于达到极限。
他拿起三叉戟——与监狱里那张丑出境界的办公桌一样，也是来自他哥的礼物，令奥姆感到庆幸的是，三叉戟这种造型简洁的冷兵器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哥发挥出糟糕审美的空间！——猛然投出，精准命中被他哥逼的无处闪躲的小丑！
锵！
金属撞击的嗡鸣声在穹顶下回响。
三叉戟裹挟着巨大的力道穿透小丑的肩胛骨，将他带倒在地，尖端深深的没入地板。
小丑被奥姆的三叉戟牢牢的插在地板上，难以动弹。
奥姆满意的勾勾嘴角，姿态优雅的起身一跃，跳入战场中央，不偏不倚的踩到了小丑脸上。
这么丑的脸，也只配触碰他的鞋底！
以及，等下他就要去买新鞋！
奥姆拔出三叉戟，抵在小丑脖子上，只要多加一份力气，就能让小丑充分体会到血液从大动脉里奔流而出，在地面上绘制出艳丽的红色图案的感觉。
“You lose。”奥姆语气平静无波。
“喔——！”
达米安发出小小的惊叹声，看看踩脸小丑帅的一塌糊涂的奥姆，又看看忙着帮人质们解除□□、西装皱成一团的亚瑟，感慨道：
“没想到，奥姆王子竟然比海王厉害！”
迪克耸肩，“也不难理解，奥姆毕竟是王子，从小接受最高级别训练的那种。而且，他曾经还是奥姆王。想想看，海王曾经说过，他弟弟可以单戟匹鱼干掉一艘潜艇！”
达米安喃喃道：“但我一直以为，混血儿才是最棒的……比如我！”
“嗯？”迪克挑眉，拒绝苟同，并在揍弟弟的边缘跃跃欲试。
这小子是哪门子混血了？
达米安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混合了父亲和母亲的血统才有了我！”
迪克被熊弟弟气笑了。
谁特么不是混了父母双方的血！
达米安：“当然不一样，我混的可是父亲的血脉，我才是最棒的那个罗宾！比你们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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