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被飞升雷劫劈到身消道陨会是这么的痛,痛到骨子里,痛到神魂深入,一场梦罢了,竟然真实的仿佛再次穿越了另外的人生一般。
在里面,每个他熟识的人都有血有肉,他们的一生或苦痛、或幸运,都是完完全全参与了自己另外一个人生中特殊存在。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算计小七,别看那家伙现在变得稳重有担当,但骨子里依旧幼稚记仇,他这一去,这小狐狸怕是该恨上他了。
三千六百多年,以这尤为漫长的一生解开了心结,了却了牵挂。
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完成对林惊羽许下的承诺,好好回去陪陪很长时间都没见面的邬童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消气了没。
对于如今已有体悟的他而言,尹柯和小七、邬童和林惊羽是同一个灵魂的转世,却是毫不相同的四个独立的、无可替代的个体,没有谁是谁的附属,他们对他来说,都很重要,每个共同的经历和回忆,以及陪伴的时光都是独一份的。
那个世界里,小七、林惊羽和他的缘分因果已结,然而,下面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他知道,有一个傻子一直在等着自己一个转身,该如何做,辰阳此时心明通透。
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一再的错过,已经足够了。
辰阳的意识陷入混沌,等到外边的世界清晰起来的那一刻,耳边响起的是‘滴、滴、滴、滴’的机器声,他下意识沟通脑海中的系统,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个梦是真的,系统真的已经不再自己身体里了。
那……
他现在在家?貌似自己入梦前躺在沙发上?
时间过去太久,他都快记不得了。
辰阳动了动手指,没预想中那种被雷劫击中的疼痛,他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间……高级病房?
成片的雪白墙色、窗帘、枕头、被子都昭示着这并不是充满温馨色调的家里。
他怎么会在这儿?
辰阳刚坐起身,准备下床,脚还没落地,这时候,门被打开,他看到邬童愣了一下,接着一脸狂喜和后怕的冲过来,紧紧地把他揽在怀里,紧紧地,仿佛在害怕什么,极力的用拥抱抵消恐惧。
像极了小七在爱妻辰阳之墓旁,给自己的那一记深拥,勒的他肋骨都疼。
“你知道吗?那天我回来,看到你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怎么也叫不醒,我好慌,好害怕,怕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邬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几天没好好休息,待在医院陪着辰阳。
公司里的大小事务暂时交给心腹小王处理,外界媒体还以此事登出了层出不穷的离谱猜测,公司的某些元老小动作也没断绝,天知道,这几天他都快疯了。
如果辰阳还不醒,他无法确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哪一刻彻底崩溃。
辰阳睫毛微微颤动,他抿了抿唇,悬空的手慢慢环住对方看似宽厚结石,实则略微消瘦的背膀。
简单的一个动作是这五年来从没出现过的,这个回应惊的邬童脑子迟缓了半拍。
“对不起,我以为我顶多睡几天,”辰阳安慰性的拍拍邬童的背,哄孩子似的,微微泛红的眼眶染上了几分暖人的依恋。
邬童放开辰阳,很是紧张的追问着原因,“什么顶多睡几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半个月来,不见辰阳清醒,他找了许多各科类的医界权威给对方检查过身体,然而,奇怪的是,得出的数据指标报告无一不表明辰阳的身体非常健康,甚至比大部分正常男性健康指标要高出一大截。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辰阳会突然昏迷不醒?
绝症、怪症之类的完全沾不上边,邬童此刻听辰阳这么一说,心中萌生出一个令他后怕不已的猜测——辰阳很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也知道可能会出现什么后果,很甚至……
思及此,由不得邬童报以十二万分的小心,他总觉得辰阳瞒着他在计划着什么,这一次是睡半个多月,那下一次呢?
如果不是他舍不得。忍不住回来找辰阳,一个失去意识、人事不省的独居的人,过个两三天将会如何,答案可想而知。
再多个几天,想来下一次见面该是什么样的场合,发生在尹柯身上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他必须知道原因,必须要对方现在、立刻、马上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所以,就醒的迟了些。邬童,你……你的……”辰阳直勾勾的盯着邬童下巴上,破坏了白皙皮肤柔滑感的胡须,指了指,疑惑道,“这里都冒芽了,你几天没刮胡子了?”
“你睡了半个月,我找各界知名的医学教授找的都快疯掉了,哪来的时间想这些。”邬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于辰阳的迷之关注点很是无奈,可对爱的人如何生的起火气来,只得宠着不是?
“哦~”辰阳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实话,他很感动,也很心疼,只是一想到离开前看到的报纸头条,就忍不住想静一静。
邬童的为人他再了解不过,移情别恋这事挺有难度,对方肯定做不出来,可照片却是实打实的存在,它的出现就说明了邬童和那个杨姓小花旦碰过面、同过框且距离相当的近。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无风不起浪,就算媒体捏造事实,夜总得有基础的素材,无图无真相的话,该怎么撑起来?
邬童见辰阳不在状态,表情也略显冷淡,他眉头微蹙,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
惑人不失成熟的桃花眼中因某种光彩的出现而变得更加神采奕奕,没记错的话,辰阳家里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关于他莫须有绯闻的报道,这是准备服软的那天,无意中看到的。
“报纸上写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辰阳被邬童的解释弄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呆了几年,回望对方,对上那双真挚的小眼神,“你不是真的去参加酒会?还是你和她不是一起离开?”
邬童抿了抿唇,心里高兴极了,但他担心自己自导自演的小戏码引得对方的厌恶,犹豫了一下,决定把它烂在肚子里。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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