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刚到家,一坐上沙发,上半身直接向后倒去,仰视着天花板的同时,视线一瞥窗外,自己这个位置恰巧能够看到的隔壁楼上阳台的一隅,想到昨晚尹柯吃醋的模样以及言犹在耳的交代,唇角浮现一抹听之任之也心甘情愿的笑容,二话不说,起身直接把窗帘拉上,再次放松着身体躺了回去。
翻出手机,脑海中闪过几个想象的画面,刚才电话那头的尹柯大概又是吃醋的抿嘴不做声吧?
辰阳兴致满满的回了个超长的短信,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安全到家,然而,平日几乎秒回的尹柯却迟迟没有回复,他没做多想,把手机调成响铃模式放到一边。
一脸嫌弃的嗅嗅自己身上淡淡的汗味,从卧室抽出一条浴巾,先奔着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到他换了身居家休闲服,恢复一身的清爽出来,第一时间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看,仍然没有收到尹柯无论是短信上还是电话的回复。
反倒是有条邬童的未读信息,点开一看,心口微微一怔,想到刚才在小区门口,分开前对方所说的那番话,他脑海中闪过曾经几度以为会是自己一辈子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画面,神色迷茫间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早一点那该有多好,现在自己也不必这么纠结,然而,一旦下了决定,轻易改变的话,他也是做不到的。
不说他自己的心之所向已有变更,其次对邬童以及尹柯都不公平,犹豫的结果只是三个人痛苦的延续,就像一场比赛,百米冲刺远比几千米长的马拉松要来的痛快,即使无缘冠军,至少也不至于过久的煎熬,精力一点一点的消耗。
场景倒回到二十分钟前,电话那头尹柯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草草交代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连平时结束前的口头禅都忘记说了,一般在辰阳未到家前,对方一定会要求他到家报声平安,这是日常亲昵,电话也好,短信也罢,总会有一个不意外的手机提示。
所以,在手机传出忙音的时候,辰阳愣住了,还未等他多想,邬童大为不爽的哼声就传至耳边,“哼!”挂都挂了,依依不舍做什么?难不成已经喜欢到需要二十四个小时的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记在心里!还专门在自己面前摆个思念的模样,人不能这么自私!
真想把眼前这个没良心的胸膛剖开,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存在,哪怕是小小的位置。
邬童心中愤愤不平,佯装着生气,偏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现在明明是自己和辰阳的独处时间,凭什么不在场的尹柯还要来插上一脚,占据着此刻某人一颗容量本就不大的心?
“我到了,周一见,”辰阳眼角余光扫到前座半转身状态的小王,明显对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他和邬童身上,担心接下来某人分不清场合,再随意的抛出惊人之语,直接到了个别,看也没看对方满焊黯然兼不服气的眼神,打开车门下了车。
等他准备关门,邬童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挡,由于天生右撇子,自然习惯性的右臂一伸,一时忘记了它才刚刚接好,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少爷,你没事吧?”小王先反应来,转身朝后座探头看去。
“你……”辰阳脸色一变,把门打开,讶异兼心疼的惊呼道,却只能看着对方一脸痛苦的皱了又皱,此时邬童原本就不尽红润的唇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睫毛似乎因为疼痛而一颤一颤的小弧度扇动着。
缓过劲来,邬童给了小王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让对方安静的呆在车里,不要打扰接下来他和辰阳之间的谈话。
“如果现在受伤的人是尹柯,呆在车上的人是他,你还会这样迫不及待的把人丢下,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吗?”他跟着下了车,把门带上,死倔的盯着辰阳的双眼,专注的分不出其他一丝心神,面露期待,而声音却透出一种莫名的苍凉。
如果带个孩子能让人老上好几岁,那么,心心念念的人,他的随口一句话,任何一个决定,便能使深陷者瞬间苍老亦或是精神百倍,容光焕发,邬童如此,尹柯亦如此。
已知的答案明知故问,掩饰再好仍旧欺骗不了自己。
“别闹了,邬童,”辰阳看着自己被紧紧扣住的手腕,无奈一叹,敛眉之际,暗暗诽腹,这家伙就是忘性大,好了伤疤忘了疼,似乎已经不记得刚才哪里痛过,这会儿用右手抓着自己,是嫌伤处痛的还不够厉害吗?
“我闹?那你就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邬童不顾受伤,死死的抓着辰阳的手,眼中泛着点点星光,那里面从未见过的卑微和祈求,令辰阳心惊的同时,心疼不已。
这样的邬童,他是第一次见,不自禁的,眉宇间的坚定游移了一瞬,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怎么就把你丢下了?你不用回家的吗?不管是你们哪一个人受伤,我都会抱以同等的关心,你和他在我心里都很重要,”再说了,尹柯可不像某人这么无理取闹,揪着不放,辰阳白了眼邬童,识趣的没有把话说尽,否则细纠起来,又是一场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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