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你先过去看看邬童,”之前见识过辰阳的急救手段,对于邬童,或许有些帮助。
看着辰阳火急火燎跑远的身影,陶西起身,朝对面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周钰走去。
辰阳赶到邬童身边的时候,见对方正毫不犹豫的否决尹柯提出的停赛和换人的决定,一脸不服输的倔强模样,“不行,不能停,我还没打完,现在喊停就输了。”
然而这在辰阳看来,对方是一根筋通到底,顾此失彼的愚蠢想法,为了一次眼前的胜负而不顾忌自己的身体,消耗健康,这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更何况,这只是一场模拟赛,眼看着双清市的选拔赛就要开始了,接下来还有全国大赛,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里,受伤是大忌。
尹柯明白其中的道理,辰阳和小松也明白,哪怕是对棒球知之不甚详细的局外人栗梓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该如何去做,即便倔强如斯的邬童又怎么可能不懂呢?
无非是执着的追求着自己坚持的信念,永不放弃,然而,过刚易折。
或许陶西一开始让小松他们打模拟赛的初衷,不仅是本着让松散的队员们意识到团结协作重要性的打算,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重中之重还是针对邬童的性格进行打击性的磨砺!
此时,邬童已经站起了身,虽然肩膀和手臂上的痛楚并未消减半分,可经过了一分多钟的缓冲适应,已然不再像刚疼痛起来的时候那般难以忍受,再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行了,邬童此时唇咬的发白,早已失了原本就不怎么粉润的血色。
“够了,邬童,这场比赛结束了,我们认输,”辰阳眼眶微红,泛着水润的莹光色,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严肃。
辰阳真的生气了,气邬童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他的一意孤行,气自己明明把界限划分的再清楚不过了,为什么现在还会感同身受的难过。
果然,嘴上说的漂亮而已,心口一致?想来这辈子他都做不到了,只能靠着自欺欺人,或者欺瞒对方来掩饰口是心非的愚笨。
邬童定定的看着辰阳,不被理解的伤痛之色一晃而过,深深的藏在眼底,原来他也不懂,“我要打完,一个连一局都撑不过的王牌投手还叫什么王牌,相信我,我还可以坚持一会儿,把我的场子打完”。
深吸了口气,忍住鼻尖的酸涩,辰阳走到邬童身前一臂之长的距离,伸手轻轻的对他肩膀和手上臂之间的衔接骨一按,不出意料的听到对方倒抽气的粗喘声,“以你现在的伤势,就算打完了,我们也不会获胜,甚至还会影响到双清市的比赛。还记得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一个人的比赛,即便实力再强,终归比不上九合一的团结,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信心放在自己队友的身上?小熊队并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失误了没关系,后方还有他们,我们坚实的后盾在等着尽一切努力补救。这次失败了又怎么样,全国大赛还等着我们呢!你想因为现在的固执,而与全国冠军的奖杯失之交臂?不要打了,邬童,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担心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看着辰阳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认真,听着耳边娓娓动人的劝阻,邬童扶在右臂的手,颓然的放了下来,他低垂眸子沉默半晌,终是点了一下头,同意了。
“让他们停手吧,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晚上聚聚,我请你喝酒。”陶西看着周钰说道。
周钰听罢,看了看不远处邬童痛苦跪坐在地上身影,眼神中某种复杂一闪而过,濡了濡嘴,向一直用疑惑的目光关注着这里的江狄随意的挥了一下手,“把他们通通叫回来。”
“教练……”眼看他们银鹰就要赢了,江狄不甘的脸上闪现一抹不满的神色,随即暗叹一口气,对着正酣畅比赛的队友们大声呼道,“全部回来,比赛结束。”
比赛打到一半就结局,中加的队员没有不愤,反而‘喔~’的欢呼着,一窝蜂的跑回江狄所在的地方,一路上还兴致高涨的谈论着刚才的比赛赢得有多简单粗暴。
见辰阳心无旁骛的坐在一边帮着邬童看伤势,又是揉又是轻声询问,小心翼翼的心疼模样,深深的灼痛了尹柯的眼睛,或者说,在辰阳对邬童‘深情告白’的时候,就已在无形之中把尹柯双手奉上的心,给狠狠地摔在了地方,把对方从暖融的春日硬生生的推到了寒风咧咧的冬季。
“这里痛吗?”辰阳力道很轻的按了按邬童手臂的一侧,温柔的问道,抬头见眼前的某人呆呆的看着自己,好像陷入了恍惚一般,又按了一下另外一侧,“那这里呢?”
“嘶~”手臂上毫无征兆的刺痛和下坠的酸胀感猛的剧烈起来,邬童倒吸一口凉气,两边眉毛靠的极近,令一项爱面子的邬童都掩饰不住,可见疼到了骨子里。
辰阳慢慢的松开手,吁了口气,手背擦着额头上不知何时溢出的薄汗,“这不是一般的脱臼,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及时把骨子接好,不然时间久了,形成惯性脱臼就难治了,以后一旦投球用力过猛,这种情况就极易发生。不行,你现在就去医院。”
“你……你陪我去吗?”邬童静静地看着辰阳,眼中溢出零星的期待光彩,让人忽视不了,也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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