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策略

    通过国际飞路回到华夏以后，苗淼和叶子仪就被各自的师门接了回去——他们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准备，然后和全华夏的同龄修行者一起参与成年仪式前的试炼。

    再次回到从小熟悉的沙漠中的大殿，苗淼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而起，冲向眼眶，看着熟悉的，站在台阶上等着自己的师门长辈们，苗淼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一把冲入站在最前面的小师叔的怀里。

    “猫儿……让师叔看看，你还好吗？”温柔大气的女子，这时也顾不得端庄的形象，像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搂住怀里自小看到大的孩子，端详着他的变化。

    她的眼中同样盈满泪水，却露出了温和欢喜地笑容，摸着苗淼柔软的白发：“两年没见，猫儿长大了……真好，听说你在外留学发生了很多事？跟师叔说一说？”

    苗淼闻言重新站好，伸手摸了摸眼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姐，猫儿，大家都别站外面了，要聊天回大厅吧……一会儿又要起风了。”穿着军装的男子在苗淼开口前打断了这场叙话，将所有人的注意里转到了天气上。

    苗淼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正上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云滚滚，这西北地区常见的风沙又要来了，可不适合继续呆在世外。

    一行人连忙回到了建筑里，坐在大厅一侧的石室里，现代化的家居提供了随时可供饮用的热水，契约的精怪们忙忙碌碌地送上各种点心水果，用电水壶烧出来的水开始泡茶。

    苗淼仔细看了看跑来跑去的精怪们，大部分服侍的小精怪们带着显眼的耳朵或者尾巴，也有的头上长着叶子，或者背上手臂上生着藤条——它们都是品种不同的年龄尚浅的草木和兽类妖精。

    果然，东西方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猫猫别发呆了，说说你出国的趣事吧……你这一去也一直没有回来，话说你找到你母亲的家族了吗？”一位长辈舒服地抿了一口茶，笑着询问苗淼道。

    虽然很久不见，但苗淼毕竟只是出国留学，并不是出去执行任务，更没有什么危险，大家在经历过一开始的激动以后，也都很快平复了下来，现在更多地是对苗淼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经历的好奇。

    苗淼也不扭捏，他深知一众长辈留在这里，除了欢迎他回家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想要通过他了解一下西方巫师界，因此也将自己在霍格沃兹的经历，以及了解到的各种历史娓娓道来。

    听完苗淼的故事，小师叔微微皱眉：“这么说，西方巫师界和我们东方也并不是隔离的……那个叫做洛哈特的巫师还在我们华夏藏区暗算了一个不弱的修行者？”

    苗淼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是也不是……洛哈特遇到的那位巫师虽然确实去过藏区，但和洛哈特相遇却是在欧洲……欧洲巫师界和我们华夏官方近几百年都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东方巫师界在霍格沃兹也有很多传闻。”

    顿了顿，苗淼道：“有很多炼金术，还有魔法据说都和东方巫师界有关……另外也有说法说霍格沃兹的四巨头曾经来过远东华夏，不过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最近的霍格沃兹和华夏有关系的，还是一些具有华夏血统的移民学生，大多都是麻种或者混血。”

    年纪最大的长老听了苗淼的说法有些郁闷地嘀嘀咕咕：“四巨头？这称呼很奇怪……听起来像是四个魔头之类，不像好人……为什么不叫四天王之类的？”

    小师叔翻了一个淑女的白眼：“师祖，外国人没有天王这种说法……四巨头说的是创立那个门派的四个最厉害的修行者……对了，刚刚苗淼你说他们来过华夏？是多少年前了？”

    苗淼回忆了一下经常被赫敏提到的《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答道：“霍格沃兹应该是公元993年成立的，成立以后四人没有再离开，知道斯莱特林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霍格沃兹……如果四巨头来过华夏，必然是在公元993年以前了。”

    老长老摸着胡子回忆：“公元993年……也就是宋淳化四年……我想想，淳化四年，高丽遣使入贡，加高丽国王王治检校太师；又封黎桓为交趾郡王……同年，蜀中王小波起义，杀县令，均贫富……嗯，也就是说对方如果曾经出现过，大概应该是宋中前期的时间，他们一般能活多久？”老头子转头询问苗淼。

    苗淼愣了愣，有些不太确定地答道：“两……三百岁？似乎欧洲巫师们都挺能活，我们校长邓布利多有一百二十多岁了，据说是英国最顶级的某个巫师团体当中的年轻人……他的朋友，就是我说过的一年级做了魔法石的那位老巫师，据说已经活了六百多岁，是已知的巫师们活得最久的。”

    “你这时间跨度有点大啊……600岁的话，那就是393，当可就难以查到资料了，当时正值五胡乱华时期，很多史料都难以查到了啊……”老爷子对历史可以说是张口就来。

    “不需要那么久，刚刚猫猫说过了，最多也就600岁而已，欧洲巫师界还没有像昆仑那位‘龟虽寿’一样活到八百多年的活化石……我们只要确定在这个期间，然后发封信去让各个门派帮忙查一查就好了。”军装男子完全放松地靠在圈椅里面，一点没有部队形象地翘起二郎腿道。

    坐在苗淼身边的美妇嗔怪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还是点头道：“陆清说得有道理，只要确定个大概的年限，剩下的无非翻书罢了……迟早会有收获。”

    长老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漪儿说得有道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了……清楚这个西方学校的根底，有利于我们弄清他们的历史，对于任何有文化和历史的传承来说，历史本身就很重要……这件事情这样，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情……官方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如何？”

    陆清知道这是自己的范畴，清了清嗓子答道：“师祖，最近这半年我们和联盟上层，还有天策府那边做了很多的交接和讨论……基本上，大家还是秉承一种敬而远之的开放态度。”

    老祖皱了皱眉：“敬而远之……开放？这是矛盾概念吧，陆清你莫不是没有弄清会议上领导的态度？”

    陆清耸了耸肩：“没弄错，就是又开放又敬而远之的意思——开放是指和对方的交流，包括一些政府活动上的，还有知识上的，西方巫师界和我们在修行方式上差别甚大，互相很有学习借鉴的价值……但是他们的态度，是剥削的态度，这和我们现在的制度差别很大，因此要保持谨慎。”

    老祖微微垂下眼帘，他明白了联盟和国家的意思——开放已经是国家的必由之路，但是两国国情不同，没必要刻意融合。

    华夏的修行者和普通人是一种政府协调下的融合状态，苗淼口中的欧洲巫师界则更多地是对抗和剥削。

    纯血们看起来生活优渥，甚至奢侈，但实际上宛若在金字塔尖跳舞，一个不甚就会被下面的人取而代之……

    但他们也是最具有知识的一群人，是欧洲巫师界最大的财富所在，如果要获得欧洲巫师界的精粹，那么就必须要和这群纯血打交道。

    老祖眼皮微微颤动，隐蔽地撇了苗淼一眼，面上不露声色——苗淼和叶家的小子倒是歪打正着，进入了一个纯血世家集中的学院，并且看来和他们相处得很不错。

    至于制度问题，在老祖看来这是小事——欧洲巫师界的纯血贵族看来仿佛华夏千年以前的世家，甚至远远达不到那种根深叶茂的程度和规模，颇有些照猫画虎的意味，这种传承方式，曾经也是各大门派的传承方式，在老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华夏已经不是那种体制了，但对方是，这没什么所谓，尊重他人的生活习惯，这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度量。

    “既然如此，那么小猫儿就继续在那边认真学习吧……也算是我们各大门派自唐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留学的孩子，在外要多交朋友，多学会一些知识，帮助门派复兴才好。”脸上带着和蔼地笑容，老祖给苗淼未来几年的生活定下了基调。

    石厅里的众人当然不会有意见，都认真应下了，随后又提到了不久后苗淼的成年试炼，陆清和陆漪两姐弟在这件事情上操心不少，遂在和其他人道别以后，又将苗淼单独拉到一边进行介绍和讲解。

    陆清：“成年试炼的事情，猫儿你知道多少？”

    苗淼歪了歪头：“只知道大概的流程……我们会先经历一次试炼，确定个人实力和心性都达到了可以经历仪式的标准，然后就是仪式……仪式过后又会有一些训练来帮助我们熟悉成年后的形态以及心理变化。”

    听到自家师侄对这种重要的事情还算是做过功课，陆清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成年试炼每半年一次，每次300人，都是本年度的适龄优秀后辈，近年来因为国家平稳，没有那么大的必要必须要进行成年仪式，因此各门派也有很多子弟选择自行成长，不经历仪式……也就是说，现在的试炼会比过去还要难。”

    苗淼面容严肃地表示理解——这很简单，过去国家不稳，战乱之中孩童过于危险，年少的修行者只要身体可以承受就一定要举行成年仪式，一方面是减少危险损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为国效力。

    但是现在不同，和平年代选择更多，完全可以选择更加温和地慢慢成长……这种情况下，试炼反而更加关注孩子们的心性品德，如果不是实力和心性都达到标准，长辈们完全没理由强行让不合适的人进行仪式。

    正因如此，和平年代能够成功进行仪式的，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各门派的希望。

    否则，以华夏人口如此之多，修行者都有一百多万，每年的适龄儿童少说也有好几千，哪里只有三百这么丁点……这数量完全是各门派优中选优的结果。

    “放心吧师叔，我会通过试炼的。”苗淼很有信心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