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初出猪笼

    19-初出猪笼

    因为明天就有比赛了，所以晚餐还算简单，是阿尔专门从餐厅请来厨师准备的半自助。当然了，对于米兰的球员来说，即使有米兰实验室提供的菜谱，也并不怎么局限——可乐也好，披萨也好，奶油蛋糕冰淇淋也好，只要没有酒精，同时不至于让他们吃坏肚子，总没什么关系。大家也习惯了这种食谱，最多是需要额外补充一定量的蔬果和鱼虾之类来平衡营养。

    所以大块猪排，培根，油炸的马铃薯和浓郁的酱汁，当然还有本泽马这种因为个人原因对饮食有所限制的家伙可以选择的牛仔骨和羊扒；清淡口味的柠檬海盐配龙虾或者香煎龙利鱼与西芹泥；意大利面，通心粉，方角和馄饨，各式面包，甚至海鲜饭；酥水果皮塔、手指泡芙、巧克力慕斯与甜奶米布丁……

    阿尔美滋滋地看着每一只猪（划掉）每个人都欢快又乖巧地吃着食物，用拿蒜香黄油微微煎过的切片法棍抹掉盘子底剩下的肉汁。好吃。

    幸好在这种重要比赛的前夕，大家都还知道自己肚子里能装多少东西，即便是之前有些过于“放开”的因扎吉也回归自己矜持的饮食习惯，只多要了一块虾肉而已。幸好养病期的内斯塔被强行下了禁制，不然就他那恨不能直接端锅的架势又要引得其他人忍不住撑起肚子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餐后给我们的寿星小朋友送上蛋糕和礼物。

    奶油蛋糕上用巧克力和果酱画了米兰的队徽，还有做成足球图案的黑白巧克力片，插上数字形状的蜡烛。当然了，比起前不久给九爷庆生的吵吵嚷嚷乱作一团，给明天就要比赛的后辈准备的节目就要收敛很多，正pao常diao地唱生日歌，然后祝福和吹蜡烛。

    即使刚来到俱乐部的卢卡还没有和前辈们一起参与过哪怕一场正式比赛，这个还只能说几句磕磕绊绊夹杂着英语的意大利语的金发小中场就已经足够讨人喜欢了——不俗的天赋，足够的努力，对俱乐部显而易见的热爱和羞涩又温和的性子。作为被老板特别宠爱的两个孩子之一（另一个是同样金毛的羊驼驼），队友们并不吝于给予他更大的祝愿和期许。

    哪怕米兰的中场已经挤挤攘攘，但大佬们怎么会因为一个几乎小了一辈的年轻人的竞争而在意呢？最近几次的合训已经能够看出这孩子的能力和韧劲，如果他能够肩负起这份责任，或许把未来交到这个年轻人手上也未尝不可。

    几天前，本来并不喜欢张扬地表露自己的小荷兰猪在面对队友们关于礼物的问询时，难得地提出明确的期待，而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

    被全队的签名球衣淹没了。

    是的，每个人的，不管是马尔蒂尼这样的传奇功勋队长还是拉基蒂奇这样同样初来乍到、甚至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队友；甚至作为米兰名宿的安帅年轻时队服的复刻（请原谅这位教练先生自己都没留下多少以往的球衣）。

    阿尔也给他送了球衣——他当然也有球衣，印着“SFORZA”的姓氏和“00”的背号。这是他刚接手俱乐部时特别要求的。但更重要的是，觉得自己的球衣并不太拿得出手的阿尔专门请大佬牵线搭桥，厚着脸皮去讨了一件名宿的遗留产品：“亲爱的卢卡，好好加油，祝你未来在俱乐部和国家队都能获得巨大的成就。生日快乐。你的前辈，博班。”

    “嗷！真的是博班！”果然投其所好，平日里有点腼腆的小垂耳兔露出了有些过于兴奋的笑容，甚至忍不住欢呼着蹦跳起来。

    在聚餐后他们还步行去了克洛泽的新居帮忙“暖房”。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还带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和院子。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疏于打理，在还未完全消散的天边微光和影影绰绰的路灯里能看见深深的草丛和结满野生莓果的灌木。但屋内足够的温馨和可爱。传统的意大利田园风壁纸和柔软简约的新式家具相映成趣，而虽然对于球队聚会有些过于拥挤的房子里也是从主次客卧到健身房棋牌室五脏俱全。

    德国前锋的妻子是位非常温柔细致的女性，从她在家里安置的布艺和花卉绿植就能看出来。即使不像许多球员的女友和妻子那样是模特或演员，没有人能否认这位年轻的母亲的美丽动人。

    但更受欢迎的显然是那一对儿才一岁的崽子。软软糯糯的金发小男孩儿有谁能拒绝呢？尤其是队里同样已经做爸爸的家伙们——和明明怎么着都不乐意安顿下来却对小孩儿们颇为偏爱的因扎吉同志——都忍不住跟他们打招呼。不过即便面对一大群乌压压的哥哥叔叔伯伯的逗弄，颇有父亲风范的小双胞胎也只含糊地发出轻轻的哼声，就转头埋进母亲的怀里。

    等天几乎全黑下来以后，各种活动才结束。

    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里的Lukita正在舍友（拉基蒂奇）的帮助下收拾自己获得的礼dui物fu，顺便给它们拍照发Facebook。是的，在社交网络刚刚开始被推广不久，他就已经开始有未来“网瘾青年”的样子了。

    小伊万颇有些羡慕地翻着满床的红黑剑条衫，新新旧旧的款式，有些甚至还是自留的落场。上面也写得大都是什么“给未来的世界一流中场莫德里奇”，“加油，成为米兰的支柱吧”（？？？），“前程似锦”，“你可以选择向我学习”（？？？）之类的话…..他颇有些感叹地在每一件上摸了摸，自己的生日还要等明年呢。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阿尔端着他们熟悉的木质托盘走进房间，是热牛奶和放了果干的红糖软曲奇。两位还没有结束发育期的“小朋友”并没有资格拒绝这种晚间特供，尤其是卢卡，倘若在饭点的米兰餐厅走一圈就能发现，每个人都在试图给这位因为幼年的动荡而有点营养不足的克罗地亚人塞更多的食物。

    说起来为什么有些人（比如某卡）喝西北风都能长肉，有些崽子（比如两只金毛小动物）却那么难养胖呢？

    明天虽然是必须要“开门红”的第一战，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可能主要是阿尔撕心裂肺的连环“吼叫信”的缘故），当然也因为伤病——除了还在恢复期的内斯塔以外，卡拉泽和加图索也先后被发现存在伤情，不能出场；而还没从上赛季加世界杯的透支中恢复过来就又打满全场的卡卡也必须有所修整——安帅还是终于进行了轮换，而经过合训后被寄予厚望的莫德里奇得到了一次首发机会。

    是的，赛季第一场，处女秀就是如此重要的首发。这或许是作为主帅的安切洛蒂顺顺推舟提供的额外生日惊喜。

    而因为年龄和经验的缘故本应参加二线队训练和比赛的拉基蒂奇，也因为人员的缺失进入了大名单之列。

    虽然小朋友们已经不是第一场上赛场了，作为俱乐部主席的阿尔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来关注一下年轻人们的心理状况，“现在感觉怎么样，紧张吗？”等两人都端走自己的粗陶杯子以后，阿尔把托盘往床头柜上一搁也坐到床边来。他同样端着自己的牛奶杯——这套玩意儿还是他小时候艺术课的杰作——顺手捞开刚洗完澡面前还有些湿哒哒碍事的头发喝了一口。和常人比起来似乎过分嗜糖的青年往自己的牛奶里额外加了蜂蜜和肉桂，现在温热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听到主席的问话，未来的克罗地亚双子星愣愣地从牛奶杯子里抬起头来——然后果不其然沾染上了白色的奶胡子。

    噗。

    阿尔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已经在很努力地学习意大利语，但熟悉的依然只有“你好”“谢谢”或者“射门”“犯规”之类的常见词句的两个小家伙在日常还是在用多少能说得出话的英语和“房东”交流。（虽然阿尔还算有语言天赋，但克罗地亚语实在是太复杂了。）这也导致了他们除了在球场上以外看起来都有点儿慢半拍。

    “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卢卡也发现了他们的窘境，急忙忙从旁边抽了纸巾分给旁边的伙伴擦了擦嘴（虽然小伊万在接过纸巾之前已经下意识舔完了）。

    那倒是，魔笛之前已经在克罗地亚和波黑踢过不少比赛，而这两个联赛纵然比不上五大联赛的高水平，也依然是不可否认地位列于最“激烈”联赛榜单。那句“如果一个球员能在波黑踢好球，他就能在任何联赛踢好球”，确实有几分道理。

    拉基也跟着点点头。他当然比不得“小前辈”那样经验丰富，但更多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也丝毫不露怯。何况他也知道自己作为替补大概也就是被带上去感受一下气氛，最多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被放上去踩踩场子罢了，并没什么心理压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表了决心，又在阿尔的示意下大致谈了谈这段时间在米兰的感受和收获。

    阿尔把喝完的牛奶杯子放到一边，伸手揉了揉两只金色的脑袋。手感真好，阿尔甚至有些分心地想起艾丽莎拿一窝小家伙刚出生不久毛茸茸的手感了。

    “好吧，我希望你们是真的没有过于焦虑紧张，毕竟你们俩未来大概都会球队核心呢。”阿尔任由拉基捏住自己的手放在腿上，无意识地捏住，“说不定还会出现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在国家队里也能创造历史……而我希望米兰能成为你们一切荣誉的基石和依靠。明天的比赛，我期待你们从一开始就能闪耀地出场——可以先透露给你们，我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礼物。”

    三个人又坐着说了一小会儿话，阿尔才端着东西离开。

    也许他改变了很多东西，但金子总能够发光。阿尔是这样坚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