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一直认为白井黑子是活泼充满正义感略有些毒舌的卷毛女,虽然没有说过但是从未觉得她在自己心里不重要。
她应该是鲜活地不停挑衅自己,在他欺负臭久时跳出来要跟自己打一场的存在。
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爆豪拎着一篮水果放到床头,坐在病床前,猩红色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昏迷中的黑子,无言。
床上的黑子戴着氧气面罩,全身几乎没有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缠上了绷带,让人不禁可怜这个半大的小姑娘。
他静静地看了会儿黑子,低声啧了一句,双手插兜向门口走去。
“不再坐一会儿了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身后传来虚弱带有沙哑感的声音。
爆豪迅速扭头看向病床上的人,她披散着头发,将拔掉的氧气罩放在一边。茶粉色的眸子不知是否被窗外打进的阳光照得格外柔光满盈。
似乎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病床上的黑子舔了舔自己起皮的嘴唇。
“我想喝水。”
他闻言掉头走回病床边,拿起一个塑料水杯放在饮水机下接着水,不断深呼吸舒缓着自己想暴□□子一顿的心情,没好气的将接满水的水杯送至黑子面前。
“你觉得我这样能自己喝到水吗?”黑子幽幽地看着爆豪。
爆豪破口而出:“啊——难道还要老子喂你吗?”注意到黑子蹙眉的表情,他又压低音量:“早知这样当初干嘛那么逞强,你以为你是谁,超人吗?”
黑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爆豪,眼中泛出水花:“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所以胜己你能扶我起来吗我真的好渴,不是超人是一个想喝水的可怜宝贝嘤。”
爆豪无语地看着黑子,半天才伸出手将黑子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端着水杯喂着黑子。他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你和敌联盟的那个首领怎么回事?”
黑子咽下嘴里的水,沉思道:“两份甜品的交情,啊他拍照还挺好看的,我那张独角兽就是他拍的。”
爆豪将水杯移开黑子嘴边,无视了她的抗议神情,拉过椅子坐下。猩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黑子,一拳捯在床边,迟迟不抬手,声音低沉嘶哑:“你在跟老子装傻吗?不知道老子什么意思吗?你知不知道那天被逮捕的其中一个敌人,就是给你打肌肉松弛剂的那个混蛋。他在警察面前说你跟敌联盟有密切来往,否则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去USJ的具体时间。你那天差点就被警察带走关押了,要不是校长和欧尔麦特还有你父母替你担保,你还能舒舒服服地呆在这儿?”
黑子闻言沉默,垂下眼皮抿唇。
一时间重症监护室只剩下爆豪粗重地呼吸声。
她组织了下语言轻声说道:“我没有叛敌——”
“老子知道,就你这蠢脑子干不出那种高智商事儿来。”
黑子:“........”
“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在田园等商业街,对就是那个甜品店,那天天气很好,甜品店还出了新品,我当然就想去尝试一下——”
“捡重点。”
“那次我出手他可能是看到我的个性了,然后前几天在独角兽那个甜品店我不知道他是故意找到我还是偶然,我当时只是觉得巧得很就互换了名字让他帮忙给我照了相,第三次就是去绿谷家庆祝考上雄英在路上碰到的,旁边当时还有黑雾。”黑子加快语速陈述道。
又补充了句:“就三次我后来没再见过他,加了Line好友也没说过话,我真的和敌联盟没有联系。”
“你还和他加了Line好友?”爆豪提高音量怒气冲冲地瞪着黑子。
黑子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爆豪控制不住自己揍她,她现在可是娇弱的病号,禁不起揍。
爆豪质问完她就揉了揉鼻梁间,感觉自己气的头疼,打开黑子伸过来的手沉思片刻分析道:“依你所言,雄英内部可能是出现了背叛者,向敌联盟偷偷传递着消息,而你...是被推出来干扰视线的挡箭牌。”
黑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一点儿都没毛病!
他摩挲着自己的左手腕,沉声道:“警察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他们来找你你也不要见他们,学校会替你解决的。而且仅凭一面之词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想找替罪羊瞎蹦哒而已。我等会儿会去跟欧尔麦特和校长说明情况,你就给老子静静呆在这儿,别惹事儿。”
听不到黑子吱声,他暴躁地抬头就看到黑子一脸扭捏不好意思的表情,随即臭着脸问道:“你那丑不拉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有屁就放。”
黑子耳朵微微红,扭捏着吐出一句话:“我不止想放屁我还想上个厕所。”
爆豪:“.....!!!”
他快速摁下旁边的呼叫按钮,大步走出监护室,不管身后的黑子作何表情重重地甩上门。面容扭曲了下,咂咂嘴,忽略耳朵的烫热,掏出手机给午夜老师打电话。
“喂,我是爆豪...黑子醒了——”
这边的黑子由护士姐姐搀扶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单脚跳回床铺,打开手机回复着大家发来的慰藉。
一个来电显示在屏幕中央,黑子划过接通键:“喂——”
轰在训练场停下训练,呼出一口凉气:“黑子...你醒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啦,只是现在还得单脚蹦着走路而已。”
黑子说完,两人皆无言。
轰开口:“.....我刚刚从我老爸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你现在好好静养,不要去理会警察们。”
黑子打断他的话:“嗯,我知道。胜己刚刚都跟我说了,而且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和死柄木...敌联盟没什么关系,只是偶然碰见过而已。”
“我知道。”轰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我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你...因为是你。”语气温柔地撩人。
半坐在床上的黑子感觉接电话的那耳边酥痒地很,不自然地咳了咳。
“怎么咳嗽了?”轰担心的询问道。
“没事,只是嗓子痒而已。”
“那就好...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去看你。”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催促着黑子休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嗯,明天见,焦冻。”黑子挂断电话,把玩着手机。
眼神晦涩,看着死柄木发给她的病态短信。
【我会来接你的,黑子。】
摸不清死柄木的想法,自己明明只和他见过一两次干嘛揪着她不放。
她动动手指将短信删掉,将自己和死柄木三次见面的详细过程以及死柄木的联系方式一起打包私发给了欧尔麦特。
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窗外逐渐染上黄昏色,想起爆豪刚刚跟她提过相泽老师住在她隔壁。见护士出门回到了办公室,黑子偷偷下地扶着墙慢慢地向前跳去。推开监护室的大门,黑子穿着深绿色的病号服沿着墙慢慢单脚跳着,一不留心脚下一滑——
“没事吧?”
黑子看着扶住她的男子,同样身穿一件绿色病号服,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好看。让人对他产生一种病弱美人的怜惜感,蓝紫色的头发垂在脸边,微微蹙眉询问道黑子。
黑子慢慢站直身体,右手扶着墙向他道谢:“谢谢。”
“不客气,说起来我们还见过一面。”看着黑子充满疑问的脸,他笑出声:“冰帝的网球部,我们立海大之前跟你们冰帝打友谊赛的那次。”
黑子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啊,你是立海大的网球部长是吧。”
“嗯,我是幸村精市。立海大高中二年级生。你呢?”
“雄英高中英雄科一年级白井黑子。”
幸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似乎不敢相信:“你很厉害啊,我还以为你是冰帝高中部的。”
“不是,那次只是去找我表哥而已,就是迹部景吾。话说...幸村前辈为什么....”黑子欲言又止,茶粉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迟疑,似乎想问又不敢问。
幸村抿唇一笑:“只是每年来复查一次而已,护士小姐太大惊小怪了,非要我住几天院。”
“这样啊。”黑子挠挠脸,为眼前的美人松了一口气。
“你这样...不会是遇到敌人了吧。”幸村蹙眉看着黑子身上到处绑着绷带,宛如一个行走的木乃伊,还是单脚跳的那种。
黑子抿抿嘴无言。
这起事件还是不要让一般民众知道的好。虽然大家该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但看着幸村疑惑的脸,应该是还没有看到新闻。
她勾起唇角:“没什么。”
幸村注意到她的隐瞒,心里了然。“你出来是要去什么地方吗?我可以扶你去。”
“不用了,我只是去隔壁而已。自己可以的。”
与幸村告别,黑子继续跳向隔壁。推开门就看到相泽老师整张脸都缠绕着绷带。
黑子:相泽老师....看起来好惨的样子....
她跳到床边坐下,茶粉色的眸子凝视着相泽,却不想相泽的无神双眼悄然睁开。吓得黑子浑身一哆嗦。
“不在自己的病房里好好待着跑过来干什么。”相泽斜眼用看一个多动症儿童的眼神瞅着黑子。
“我只是听说相泽老师在我隔壁就想来看看而已。”
“好了,你现在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黑子咬咬下唇张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相泽老师当时都伤成那样了,还护着我们。”
她不懂,只是一个老师而已,面对那么多敌人还不跑,还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使用个性...这和她在学园都市见到的老师不一样。他们只会在危险来临之际自己逃跑,还让学生们为他们拖延时间。她的小学初中老师更是.....都是没有个性的普通人,遇到危险可能生活可能性还不如她们学生。
“因为你们是我的学生,这一点就够了。”相泽看着黑子露出茫然地脸,深深叹了口气。
这也是个问题儿童啊。
“我不管你之前受到的教育是怎样,但是——在雄英只要你没有犯下滔天大祸没有做危害世间的事情,我们都会护着你,这是教师的职责也是本性...教师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学生,还称得上什么教师。”
“.....还有你在USJ强行发动能力扑在我身上的事情,在这儿向你道声谢。但是我并没有认可你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当时应该告诉过你们,让你们到安全区域去等待救援,而不是让你扑上来顶替我受伤变成现在这样。”
黑子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被泪水搞得模糊不清看不清相泽老师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或许是因为老师刚刚说的教师就是保护学生的那句话,或许是因为老师的责备,也或许是对敌人的后怕,或者是因为身体隐隐作痛...
她只是觉得想要发泄出来...
“喂,你怎么哭了——”相泽无奈的看向黑子,眼里还闪过一丝慌乱。
黑子扑在相泽怀里,没有回答只是大声哭个不停,手指揪紧背角。
她感觉头顶一重,一只炙热的大掌搭在她头顶上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最后黑子抽噎着睡在了相泽的怀里,而相泽苦于一手被黑子压住,一手绑着支架够不到床头的呼叫器,也不好叫醒她,就这样凑活了一夜。
第二天
来看望相泽的欧尔麦特就看到黑子睡在相泽的怀中,相泽还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处。
欧尔麦特:...........
相泽:不是!我没有!这是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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