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为农今天打定主意要找师傅,刚入了微机阁就听到顶层传来楚师妹哈哈哈哈笑个不停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他快步上了顶层,却看到师妹此时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口中还止不住地哈哈哈哈。
而师傅则在一旁抱着胳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以车为农的经验看,师傅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车为农问:“师傅,师妹这是……?”
师傅平静道:“没大事,不小心给错她千针叶喝了。”
车为农听了十分怀疑,因为师傅从来没有什么不小心过。难道是楚师妹做错什么,师傅故意罚她呢?
只听师妹还在那里滚来滚去道:“救命!哈哈哈哈哈!我要……哈哈!我要笑死啦!哈哈哈哈哈哈!”
车为农见她笑得可怜,看师傅也不阻止,就上去把师妹扶起来,说道:“师妹忍忍,药劲过了就好,于身体无害的。”
蔚雨卿笑得站都站不住,正好有个师兄过来,她伸手牢牢抓住他的衣襟,艰难地边笑边喘:“哈哈哈哈!师兄……!哈哈!救命!哈哈哈!”。
车为农倒还不至于被师妹的力气给勒死,他就任她抓着狂笑了一会儿,等到药劲过去大半,就在师傅的示意下把她放到了椅子上瘫坐着。
只听师妹还在那里哈哈,哈哈地时断时续着,师傅却浑不在意的样子,只问他:“何事?”
车为农看看一旁的师妹,又看看师傅,师傅会意,只说:“无妨。”
于是车为农终于开口道:“师傅,近日昆仑上下都广传要给道侣优待政策,您也知道,我们峰大多是男修,平时多在炼器,无缘接触外峰女修……”
只见藏音圣君蹙眉道:“所以?”
车师兄又说:“所以,弟子斗胆请问,师傅能否和玄霖圣君说说,让我峰弟子与丹心峰的师姐妹联谊?”
秦故瞥了一眼瘫坐在旁边的丹心峰长老,道:“上次的决议,这项我可未签字。”
车师兄心想,可是大多数长老都签了,要服从多数啊!他还未辩驳,却只听师傅又马上问:
“我们峰内,如今还有多少人没有道侣?”
难道师傅要转念啦?可是你要问有多少人有道侣还差不多,于是车师兄答:“呃,除了三五人之外,其他人都无道侣。”可以说单身比例是全昆仑最高的了。
师傅又问:“这些没道侣的人,修行得比那三五个有道侣的慢吗?”
车师兄思考道:“那倒不见得,师兄弟们都心无旁骛地炼器,修为进益速度还算不错,那些有了道侣的,反倒不太专心,有些个至今还在筑基打转。”
师傅于是哼了一声道:“那不就得了。你们来昆仑,是来找道侣的还是来修炼的!没了道侣你们不知道怎么修炼了吗!你是掌令大师兄了,你有道侣吗?我是你师傅,我有吗?”
这是什么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车师兄泪流满面地想,不是我不想找,是我找不到啊师傅!
跟了师傅这样的师傅,注定孤独一生也早就该想到的,车师兄抹去心中的男儿泪,只道:“师傅教训的是。”
师傅嗤声道:“滚吧。”
车师兄知道是没戏了,心想只能和众师弟说你们自力更生,自己找对象去吧,于是拜别师傅就离开了微机阁。
车师兄走了之后,蔚雨卿终于完全恢复了,她想到师尊刚才喝茶前的笑容,忍不住对着师尊说:“师尊,你刚才是故意的!”
没想到师尊看看她,说:“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蔚雨卿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秦故心说了一句你活该,又说:“罚你白日宣淫,这还算轻的,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蔚雨卿真后悔自己刚才非说是什么黄书,只能理亏地闷声道:“是……弟子知错。”
师尊哼一声:“笑够了没,笑够了就过来。”
他说着走到炼器炉前,并示意蔚雨卿也过去。
师尊说:“你不是想炼器?今天开始就教你炼器。”
蔚雨卿刚还在郁闷,一听说师尊竟然要教她炼器,登时来了兴致,屁颠屁颠跑过去道:“谢师尊!”
师尊看了一会儿她的傻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说道:“一鼎炉炼天下材,拂尘峰每一个弟子炼器皆从看火开始,知火懂火,是最基本的要求。这鼎炉里烧的是幽火,火候比普通的灵火更难掌控,效率也相对更高。我适才已放了精材进去,炼成需得保持七分火三整个日夜。你就在此处看着火,火势弱了就输灵力进去,火势旺了就引灵力出来。七分火,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不得。听明白没?”
蔚雨卿支吾道:“师尊,如何引灵力,又如何输灵力?……”
“你自己想。”师尊语气不善地说,“炼好了有赏,炼坏了唯你是问!”
师尊说罢就自己走回石床打起坐来,只留蔚雨卿在炉前纠结不已。她想,您老人家好歹再多教一些啊!只说引什么,输什么,我哪有那么聪明一点就通!
可是炉火已经在烧,师尊又放了话,她只能赶鸭子上架。蔚雨卿先盘坐在炼器炉前面,认真观察了现在的火势,谨记下七分火是个什么模样。
随后她想起了前几日筑基时,闭眼看到烛火摇动时的情景,她心想我此刻闭眼入定,继续运行周天,是否也可以微观到炉火燃烧的样子呢?
于是她即刻闭眼,回忆那种用身体去看的感觉。果然,在那种蒙上蓝灰色滤镜的视野里,不仅空气中的五色灵子又在漂浮,炉中幽火还变得鲜红,并在极为缓慢地燃烧着。
她边运行大周天,体验体内灵力与外界沟通时那种浑然忘我的感觉,边分神留意着炉火。运行完一圈大周天后,炉火真的烧旺了起来,她便将注意力集中在火上,发出自己要去吸炉火而来的意念。果真,幽火幻化为红色的灵子,汨汨流入她的体内,火势恢复七分时,她又一泻力,红色的灵子就断了流,火势依然正好维持在七分火候。
过后炉火变得弱了,她便如法炮制,将自身灵力发出去,使炉火燃旺起来。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嘛!蔚雨卿见引入和输出都很顺利,更沉浸于那种自身与炉火交融的感受了。每每当自身灵力与炉火沟通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沉溺于此的感觉,后面竟生出一种驾轻就熟,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受。莫非我天生就善此道?她边奇怪,边继续着她的看火事业。
蔚雨卿在那边看火,秦故自然在后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其实拂尘峰弟子看火的起点只是真的用眼睛看普通的炉火,火小了就扇风添柴而已。秦故现在教给蔚雨卿的,实则已经是筑基后期弟子才开始接触的以灵炼器的高阶手法。见她无需指点就已经如鱼得水般的表现,秦故微叹口气,默默在身后分神留意着她,直到三日三夜过去。
“成了!”第三日过午,蔚雨卿扭头看师尊道,“师尊师尊!我是否炼成了?”
这时炉火已经变得极微弱,只托着一块精铁般的材料。蔚雨卿见师尊睁眼走过来,他探手取出那块精材,端详片刻后道:“就第一次来说,还行。”
蔚雨卿兴奋道:“师尊何时再炼别的?我再给师尊看着火头!”
你还看上瘾了,秦故好笑道。他说:“要你多嘴!坐那儿打坐去,叫你了再来!”
看到蔚雨卿耷拉着嘴角走远,秦故取出了她方才炼好的那一块精材放在台子左边,又取出另一块差不多的放在右边。他端详着右边的那块,自知这块自己炼的已经无可挑剔,什么极品法器都可炼得。而左边这块呢,粗看也挑不出毛病,实则精度纯度上都逊了右边的几分,然而这块精材,却在延展性上体现出了这种材质本不该达到的高度。如果说自己这块什么极品法器都炼得,蔚雨卿这块却能在神品的法器上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秦故注视着已闭眼打坐的蔚雨卿,心中长叹口气,只道: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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