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宇翔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毛,还未睁眼便有鸟叫声先传入耳中,清晨的阳光并不灼热,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稀疏疏的照在他脸上、眼上,让他刚一睁眼便忍不住眯起眼睛抬手去挡住光线,可他这一动,便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还好他反应迅速,身手敏捷,急忙攀住了树枝,稳住了身形,一番动作下来,他是彻底的清醒了。

    这一清醒,白宇翔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昨晚上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还好命大,挂在了树上,否则非死即伤。也不知道和他一起掉下来的沈浪和王怜花如何了。

    他攀在树上直起身子四下眺望,便在看到了不远处同样挂在树上的沈浪和王怜花。

    白宇翔急忙跳下树,刚一落地便觉得后背有些不对劲,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去将那两人叫醒,因为刚刚在高树上,他看到了远处快活王的人马正在朝这边搜查。

    “沈浪,沈浪”白宇翔站在树下,先把沈醒了。

    沈浪被他叫醒,很快从树上下来,说道“白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宇翔说道“刚刚我看到快活王的人马朝这边过来了,我们快点将王怜花弄下来带走。”

    困住王怜花的铁笼刚好卡在树杈上,两人跳到树上,抓住铁笼的锁链,好不容易把装着王怜花的铁笼子从树上弄下来了,可是这笼子是用机关锁住,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怎么打开它。

    沈浪绕着铁笼转,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这铁球太沉,总不能带着它走吧。”

    “你让开。”白宇翔趁沈浪想办法的期间已经去附近找到了他的剑,此刻长剑出鞘,他也没多余的招式,只是朝那铁笼上削去。

    王怜花心中一跳,任谁一醒来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见着利剑朝自己削来,却没地儿闪躲也会吓一跳的。可是白宇翔的剑非同一般,再加上他控制得当,一剑便将那笼子削去了一大片。

    “好剑”沈浪赞道。

    铁笼已破,王怜花被两人从里面拉了出来,他看着白宇翔只觉得有些面善,问道“这位兄台是”

    “哦,在下白宇翔。”

    王怜花急忙拱手说道“白兄、王兄,王怜花谢谢两位相助了。”

    昨晚危急时刻,这两人不顾危险,舍身相救,王怜花这一声谢倒是发自肺腑,真诚的很。可是他此刻心中有事,暂时也理不清心里的异样。

    “王兄不必客气。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快活王的手下快要过来了。”白宇翔说完率先带头朝前走,跟在后面的沈浪一下子发现他背上有血迹,叫道“白兄,你受伤了。”

    白宇翔停下感觉了一下,“啊呀”叫了一声,说道“受伤了,难怪我觉得背上不对劲,啊,先前不觉得,你这一说感觉好疼啊。”

    这个人,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沈浪摇头失笑,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伤药,你伤在背上,自己不好上药,索性让我帮你上了药再走,也耽搁不了什么时间。”

    “这”白宇翔稍一犹豫,又想到沈浪一片好意,便脱下上衣,让沈浪给他上药。

    伤口不深,但是从左肩到后腰狭长的一道,此刻虽然没再流血,但是已经红肿起来,看起来也很骇人。

    王怜花看沈浪将药粉均匀的洒在白宇翔背上的伤口上,他从自己白色的里衣上撕下两条布带,绕到前面打算帮他包扎伤口。

    他刚要动手,便看到白宇翔胸口的胎记,怔了一下,说道“白兄胸口也有一个胎记”

    白宇翔心中一动,意味不明的说道“哦听起来莫非王兄也有。”

    王怜花一把将胸襟扯开,露出他胸口的胎记。这两块胎记无论是长的位置还是颜色、形状,都是那么相似,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沈浪从王怜花手中扯过布条,将伤口包上,然后笑道“两位上辈子莫不是亲兄弟吧哈哈”

    “也许吧,谁知道呢”白宇翔穿上衣服,说道“快走吧。”

    王怜花模糊觉得有些什么,可是又马上想到母亲被擒,如果跟着快活王的人说不得能找到她,于是拱手说道“两位先走吧。在下还有要事要办。”

    沈浪没想那么多,拱手告辞,白宇翔倒是猜到他要去做什么,虽然担心他,但是对于王云梦他可没什么好感,更别说去救人了,所以也告辞了。

    王怜花跟着快活王的手下,确实找到了王云梦和快活王,并且还听到了快活王和他母亲的对话,快活王不认他这个儿子,母亲也有些风流往事,这一切让他痛苦不堪,狼狈逃走,他想,如果他不是快活王的儿子,那他是谁的儿子突然间,他又想起白宇翔和他同样的胎记

    马车一摇一晃的前行,一缕垂下的碧玉流苏也随之在诺澜光滑白皙的额前摇曳着。她手里拿着一盒圆润的白色珠子研究着。

    这就是九珠连环,白飞飞已经将它送给了诺澜,诺澜确实挺好奇这东西的,在武侠世界出现能起死回生的物品,也不知道是不是武林中人夸大其词。

    她回幽灵宫后倒是可以研究一下,至于飞飞,她看得出来,那丫头长大了,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她也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辈子。所以,这次她虽然是私自出宫,但是诺澜也没有要求她一起回去。

    突然,马车停了,不多久,车外手下禀告“禀宫主,前面路上有三具尸体,看刀口,全都是被柳叶刀刺中后心而死。”

    诺澜本不预多管闲事,可这里离幽灵宫已经不远,就怕人家是冲着幽灵宫来的,于是她微微侧耳凝神静听,随后吩咐道“向北走。”

    “是。”车外下属毫无异议的调转车头,朝北行去。

    一路往北,路上又陆陆续续的看到一些尸体,不多时,便听到哭喊声。

    突然,诺澜听到女孩突然高涨的求救声“放开我,救命。”

    情况危急,她猛地从马车上窜出去,用轻功急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果然看到一个腰间别着柳叶刀的猥亵大汉正在扒一个女孩的衣服。

    看到这情形,诺澜身子猛地往前一冲,欺到他身前,右手成抓一探,眨眼便卡住他咽喉,如此手上一用力,咔嚓便拧断了那大汉的脖子。

    武功练到深处,摘花飞叶皆可伤人,可是诺澜此刻太过愤怒了,竟然顾不得脏,直接上手了。只因为那喊救命的女孩分明只有岁,还是个女童

    如此人渣,这么痛快就让他死了也是便宜了他。

    “呜呜”小姑娘一边拉拢自己的衣服一边抹眼泪,好不可怜。就算看到诺澜,也吓得往后退。

    “别怕,没事了。”诺澜蹲下安慰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诗音,”小女孩挂着眼泪,怯怯的小声说道“我叫林诗音。”

    从此,诺澜多了个叫林诗音的徒弟。

    林诗音本是武夷魔刀门门主的女儿,由于母亲早亡,父亲又是武林中人,所以从小她便寄居在舅舅家,和表哥李寻欢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家更是早早便为这对小儿女定下了婚约。

    如果没有诺澜的干扰,十年后,魔刀门惨遭灭门,只剩下孤苦无依的林诗音一人,本来以为还有表哥可依靠,谁知会被挚爱的李寻欢让给有救命之恩的义兄龙啸云,她伤心难过,为了赌气嫁给龙啸云,生下儿子龙小云,谁知又十年后,儿子被从关外回来的表哥废了武功,最后一家更是凄惨收场。

    不过如今这些还未发生的未来都有了变数,林诗音成了诺澜的徒弟,那她还会是那个柔弱得只能任人摆布,受了委屈也没人撑腰的林诗音吗。

    被带回幽灵宫的林诗音开始了她的“坚强”之旅。而另一边,又收拾了几个武林败类的白宇翔和熊猫儿本来正在破庙里喝酒畅饮,一脸阴郁的王怜花走了进来,闷不吭声的提起酒坛子就灌。

    白宇翔看不过去,夺下他的酒坛,吼道“你这么喝,不要命了”

    王怜花晃了两下,说道“让我喝死也罢。”

    熊猫儿笑道“呵呵,白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没听说喝酒喝死的,来,再喝。”

    “谁说没有”白宇翔瞅着王怜花,意有所指道“今天若是不看好他,说不得就有一个喝酒喝死的了”

    王怜花道“死了也好,若能一死百了,醉死好过伤心死,要知道,一醉解千愁啊。”

    熊猫儿也来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和白兄也能帮你商量商量。”

    王怜花目光从熊猫儿和白宇翔脸上扫过,神色不明的说道“如果我说我要对付快活王,你们会帮我吗”

    熊猫儿笑道“快活王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他你都敢惹

    王怜花豪气的说道“不好惹我偏惹”

    “好够胆,我熊猫儿就喜欢你这样的朋友”喝了口酒,熊猫儿又不解的问道“可是你为何一定要与快活王为敌呢”

    王怜花痛苦的说道“他毁了我从小一直的梦”

    熊猫儿不解,但是白宇翔却明白王怜花的苦楚。很显然,王怜花从小有一个关于父亲的梦,

    可是如今,梦碎了,他醒了,却恨上了那个叫醒他的人。

    白宇翔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他小时候也有过很多关于父亲的幻想,是侠义的剑客,伟大的英雄,他整日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所以没空来看他,就算父亲不是个光明磊落的英雄也不要紧,他一定是有事绊住了脚,所以才没来看他们母子。

    可是后来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他也痛苦过,失望过,只不过如今他已经释怀,而王怜花却还在痛苦之中。这种感同身受让他对这个弟弟多了一丝理解和包容。

    熊猫儿听不明白,说道“看来你真喝醉了,满嘴的醉话”

    王怜花哈哈笑道“我开玩笑的,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去对付快活王吧来,喝酒,喝酒”

    熊猫儿不以为意拿起酒坛和他碰了一下,开始喝酒,只有白宇翔知道,王怜花说的恐怕不是玩笑那么简单。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刻他居然觉得如果报复快活王能叫王怜花好受些,那就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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