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边城还有些远的沙漠里,一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站在月光下。女子身着的蓝色衣裙花纹繁复却不杂乱,明显是苗疆风格。但她身上却鲜少有人们印象中的苗疆人都会戴的银饰,只手上带了一对银手镯,头上一根蓝色发带固定,长发垂向背心,里面混着的几条小辫子,尾巴上绑了小小的银铃铛,增添了几分俏皮之感,行动间和着裙摆的银流苏叮当作响,很是悦耳动听。
刚刚赶走了一群马贼的蓝聆染拍了拍手,看着地上交缠着的手臂粗细的青白二蛇,不由得抱怨道:“哇,知不知道为啥我最讨厌你俩了,每次出来都秀我一脸,哎,滚滚滚!”
两条蛇十分迅速的扭着身子滑走,她转身刚想继续赶路,就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人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好像正在……吐?
她心中哀嚎,完了完了,看来晚上也不能胡乱招宝宝,现在吓到路人了,人家好像很难受啊,不会要赔钱吧!
她连忙跑上前去,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关切的问:“这位朋友,对不起啊,小青小白把你吓坏了吧,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那人突然转身直接全力给了蓝聆染一掌,她猝不及防就往后跌倒在地,右手捂着肩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满嘴都是血腥味,待抬头看清了眼前人的状态,她不自觉愣住。第一个念头:出来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第二个念头:完了,我把他给害了?第三个念头:好疼啊!
对面的男子双目变得极其不正常,眼白扩大,瞳孔骤缩,像极了蛇的眼睛。脸上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灰白,青筋暴起。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失去了理智,蓝聆染才爬起来,他就拔出了手中的刀往蓝聆染劈去。
他的刀法很快,蓝聆染第一次面对这么强的对手,一个不小心,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她连忙使出逃命绝技“化蝶”,瞬间消失在了男子的视线范围内,原地只留下一群飞舞的蝴蝶,那一刀砍空了。
她能躲得过一刀,接着来可暂时没有化蝶给她用了。下一刀很快接踵而至,狼狈的一个侧身躲过去,强行提起轻功跑远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但很快就被追上,,再加上身上的伤势,一时间似乎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蓝聆染默念了一声对不起,人家变成这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锅,虽然无心之失,但也不好现在用剧毒对付人家,挑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毒撒过去,结果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攻势越发凌厉,看来这些对他作用不大。吹笛子召唤凤蜈出现咬了一口男子的手。他手中的刀顿时掉落在地,蓝聆染翻了个跟头将刀捡了起来,然后扔到了不远处。
她刚回头,就被男子压倒在地上,一点动弹的力气也没有,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眼看对方的拳头就要落在她身上,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想:完了完了,小青小白了,这次真被你们害死了!
半晌没有感受到拳头落下来,她忽的睁开一只眼,对方的拳头松开了,她喜出望外,难道他还有理智?
只是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这个结论简直错的离谱。那人直接附身吻上了她的唇,准确来说是咬,蓝聆染脑袋一空,这是什么病症?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两只手却被握住了手腕定在两边,她被对方以一个羞人的姿势压倒在地上,心里又惊又怒。
蓝聆染的嘴被他咬破了皮,痛得惊呼出声,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撬开她的牙关,贪婪又霸道的在她的唇齿间攫取着,蓝聆染瞥见他嘴角沾上的血迹,突然灵光一闪,他是想要我的血!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待会儿他再咬我怎么办?我可不想血被吸干而死啊!
想到了问题关键所在,但她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不能动了,而且那些毒好像对对方没用。
她脑袋里的想法飞速的转动着,蓦然想起先前养在身体里的一种蛊,她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用。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淡,她眼睛一闭,心想着:豁出去了,命都没了,蛊留着干嘛?种下去会有两刻钟的虚弱期完全足够了。
她控制着身体里一股奇怪的气息到了口中,然后被对方混着自己的血一起夺走。
不久,蓝聆染感觉到控制着自己的力气慢慢的减弱。她趁机挣脱了控制,大大的喘了口气,等她缓过来时,只见边上的男子可怜的蜷缩在地上,眼睛紧闭,嘴里好像是在喊,好冷!
她拉过男子的手探了探脉嘴里呢喃道:“好像是一种蛇毒?难怪他想要我的血。”
对方一直喊着冷,蓝聆染只好扶他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帮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半跪着用背挡着风。
蓝聆染取下腰间的笛子,大漠夜风中,奇异的曲调响起,一群碧蝶翩然而至,围绕在两人身边。聆染笑着看着蝴蝶说:“小芙蝶们,开工!”
对方的马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叹了口气,感觉力气恢复了一点,蓝聆染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地上,站了起来对蝴蝶们吩咐道:“照顾好他,我去找点东西!”
蓝聆染找了块木板加上绳索做了一个简易的拖车,将男子搬了上去躺好,准备出发找个适合休息的地方。大概是她这么可怜了,老天都不忍心了,走了没多久不仅看见了水,还有可以避风的营地——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好可以挡住风。
蓝聆染把人拖到石头下面,人还是可怜巴巴的喊着冷,她只好拖着伤,就着月色找了一些柴火回来生了一堆火,又跑到水边去取水来喂给他。
做完这一切,月亮都过中天了。男子看起来情况实在不算太好,为了方便夜里查看他的情况,蓝聆染很好心的贡献了自己的大腿给他当枕头,看着篝火下男子苍白俊秀的脸庞,她心想,以前听大家流传的“反面教材”还不以为意,这要是外面的男子个个都长得这般出色,谁能不动心啊?
同命蛊就这么给出去了,想想简直是玄幻了,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蓝聆染你个傻子,刚才不会给他下个别的蛊啊。心里另一个声音说,可拉到吧,先前谁信誓旦旦的觉得没人能近的了自己的身,还说那些蛊不必身体养,身体里全是一堆养生蛊,关键时刻,哪个都没有同命蛊那两刻钟的虚弱期管用!这都是命啊!
天微微亮,傅红雪醒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女子的脸庞,只见那女子清丽秀雅,容色极美,晨曦映照下她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隐隐透出一层红晕,周围碧蝶飞舞,傅红雪心中想:这是哪里,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已经升天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头,女子一下就被惊醒,一双杏眼很是惊喜的凝视着他说:“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傅红雪还没起身,只觉得三根冰凉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脉搏,他意识回笼,猛地挥开她的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将一边的黑刀拿到手里。
蓝聆染也想站起来,但是很悲惨的是,她的腿麻动不了。
傅红雪站起来,逆着光低头看着蓝聆染问:“我怎么在这里?”
蓝聆染有些愧疚的看着他说:“抱歉啊,昨天我的小青小白吓到你了,我带你过来的。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有啊?”
傅红雪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惨白,依稀记起昨夜他在月光下看见了一青一白两条手臂那么粗的蛇,从马上摔了下来,然后毒发了。
傅红雪脑海中响起了母亲的教导:如果有人看见了你毒发的样子,就要杀了他!这句话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徘徊。
蓝聆染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了?”
傅红雪开口问:“你见到了我毒发的样子?”
蓝聆染被他冷峻的表情吓了一跳,想着他那么狼狈的模样被自己这个陌生人看见了,不好意思是肯定的,所以她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什么毒发?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只是被吓晕了,才被我搬到这里来。”
傅红雪很肯定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他注意到了蓝聆染摆手时,满是红痕的手掌,还有自己右手上包扎着伤口的白色手绢,再低头见一边的简易拖车,他开口问:“为什么救我?”
蓝聆染弱弱的说:“毕竟是我的蛇吓到你了,我是要负责的。”
傅红雪手里的刀紧了又松,内心经过一番挣扎,最终讲将右手上的手绢拆下来扔给蓝聆染,冷冷的说:“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蓝聆染心觉莫名,看着他心里十分委屈的开口控诉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虽然我的蛇吓了你,但昨天晚上我先被你打了一掌,又被你拿着刀追,我弄掉了你的刀,结果你还把我压在地上咬我”,说到这里她还指了指自己的嘴,傅红雪心下一惊,别过眼去有些不可置信,蓝聆染继续哭诉:“我还没了我……我最重要的……都是你,呜呜”她这番不着四六,含糊不清的话,给了傅红雪极大的惊吓,当下就是脑袋空白,手脚发麻。
“总之,我最后不计前嫌的把你拖到这里来,照顾你到大半夜,现在腿麻了都起不来,你还说要杀我?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蓝聆染说着说着真的觉得自己还挺委屈的,谁知道自己大晚上的招个蛇宝宝,还正好被他撞见,不自觉的流下几滴泪来。
傅红雪依旧冰冷的话语隐藏了一丝丝的无措: “我什么都不记得?”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就突然蹦出几个零散的片段来,正是他将人家姑娘压倒在地上……亲吻。来不及想为什么这次能想起一些毒发时的片段,他的耳根蓦然爆红,连呼吸也不稳了一瞬,看也不看不敢她一眼。
蓝聆染气呼呼的露出自己的手腕说:“你一句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不认账啊?你自己看!”
傅红雪瞥了一眼,对方如玉般的手腕上那青紫的痕迹还没有褪,可以想象,昨天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
“你……”傅红雪开了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蓝聆染伸手揉着自己的腿,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你要是想杀我的话,不用等下一次了,你现在就杀好了,因为我一定要跟着你的,就算你跑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所以你一定还会见到我。”
傅红雪心情复杂,他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
蓝聆染说起这个就心疼:“当然是因为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所以我得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不然万一你出事了,我多亏啊。”
傅红雪对这里面的逻辑似懂非懂,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耳根又迅速蹿红,蓝聆染看见了心有所悟,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道造孽啊,我都说了什么啊?她刚想说清楚,转念一想,我得跟着他想办法解蛊,又不能让他杀了我,这样好像误会一阵子也不是不可以。她纠结了许久,呐呐的说:“你好像……脸红了?”
傅红雪别过脸去:“没有。”
蓝聆染回归正题,试探性的问他:“所以你现在还要杀我吗?”
傅红雪没有回答,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蓝聆染开心的拍下拍手说:“那就是不杀啦!太好了!”
傅红雪站了起来,蓝聆染感觉腿好些了,扯了扯傅红雪的衣摆说:“帮个忙,搭把手呗,我真起不来了。”
傅红雪顿了顿向她伸出了手,蓝聆染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借力站了起来,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跟傅红雪说了一声:“谢谢!”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傅红雪,红色的红,大雪的雪。”
“傅——红——雪”,蓝聆染念了一遍这名字,“这名字真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红雪吧。”
说完不等傅红雪回答,她立刻语速极快的说: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傅红雪没有说话,提步就走,聆染刚想跟上,“啊——”结果腿一软就要栽在沙子里,傅红雪及时扶住了她。
蓝聆染拉住他的胳膊,抬头劫后余生般的看着他说:“谢谢啊,还好你反应快!”
“去那边”,傅红雪虚扶着她坐在了石头上,半晌吐出两个字:“你呢?”
“啊?”蓝聆染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回道:“我叫蓝聆染!蓝色的蓝,聆听的聆,感染的染!”
接着就是一阵安静,蓝聆染看着傅红雪开口问:“红雪,你打算去哪里啊?”
“边城。”
“好巧啊,我也是诶!那你从哪儿来啊?”
“漠北。”
“这么巧?”
傅红雪偏头看了一眼她的衣服,蓝聆染解释道:“虽然我是苗疆来的,但是我先前去了一趟雪山来着。”
“做什么?”
蓝聆染实诚的回答道:“找雪莲啊!”
傅红雪没再问,蓝聆染心中嘀咕,要不要这么惜字如金啊。
过了很久,傅红雪才又开口问:“好了吗?”
蓝聆染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嗯嗯,我可以走了。”
傅红雪径直往前走,蓝聆染跟在他身后好奇的问:“你不找你的马了吗?”
“它会自己找我。”
“哦!”蓝聆染恍然大悟小跑跟上说,“诶,你等等我呀,我被你打了一掌,伤还没好呢。”
傅红雪什么也没说,脚下的步子慢了一些。
一路上大多是蓝聆染在问或是说自己的事情,傅红雪偶尔回应,大多数时候不说话,蓝聆染也能从他的神态表情里领会他的意思,从而让谈话能继续下去。
蓝聆染想到了远在苗疆的大长老,原来您老十多年不苟言笑,是为了让我练就了这种能力面对今天这种情况,对不起,我以前错怪您了。
边城,无名居。
蓝聆染看着面前的建筑感慨道:“这建筑修得还挺特别的。”
进了门,两人还不知道,此时明里暗里的人都在关注着他们。实在是她和傅红雪这个组合看起来太过于招人眼球,男俊女俏的,蓝聆染的穿衣风格一见就是苗疆人士,听说苗疆人心狠手辣,善使毒,杀人于无形,那里一向神秘,大家好奇之余不由得提防起来。
小二上来问:“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
傅红雪依旧惜字如金:“住店。”
小二回:“对不起,今天已经客满了。两位客官请到别处吧!”
傅红雪道:“只要有地方,哪里都可以。”
小二说:“我们连柴房都没了。”
“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客栈,就不能多容下两个人”,傅红雪径直往里面走去,蓝聆染跟着他,小二在后面喊道:“诶,不,客官,今天外面的客房真的都已经住满了。客官,您听我说啊——”
蓝聆染跟着傅红雪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下,小二一边赶上来,一边解释,“客官您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啥呀?我们”
傅红雪拿出一颗银珠子递给小二说:“上两碗阳春面。”
“等等”,蓝聆染拦住小二,摘下左手上的银镯子说:“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烤羊腿,椒羊排,羊肉汤什么的,都给我来一份。对了,再来一坛上好的陈酒!”
小二伸手去拿,被傅红雪用黑刀拦住,“阳春面。”
蓝聆染自打出来一路靠银饰付账,除了在野外,吃上面从来没委屈自己,她郁闷的看着他大声说:“你干嘛呀,昨天晚上你像疯了似的,我现在浑身难受,还不让我吃点好吃的补补啊?”
小二:我做错了什么?
围观群众:信息量有点大。
傅红雪别过脸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酒不要!”
“好”,小二掂了掂银子,看了看两人拿着银子走开,蓝聆染托腮感叹:“苗疆人不喝酒,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傅红雪看了她一眼说:“如果你不怕伤变得更重的话。”
蓝聆染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本想给自己倒杯茶,但吃人嘴短,杯子转眼递到傅红雪眼前。菜上齐,她兴奋拿起筷子开动,吃了几口发现傅红雪仍执于他面前的阳春面,于是夹起一块羊排递到他面前,有些诱哄的说:“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考虑尝一尝?”
傅红雪不为所动淡淡的说:“我不吃。”
蓝聆染收回筷子咬了一口:“不吃我自己吃!”
这时,一个身穿西域风格的蓝色舞衣,身姿婀娜的舞女款款走到傅红雪身边,挨着他坐下,倒了两杯酒放在他们面前:“看两位眼生,不是本地人吧。喝杯酒,驱驱寒”
傅红雪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喝酒。”
蓝聆染看了看傅红雪的神色,立马摇头说:“我也不喝!”
那舞女伸手想去撩傅红雪鬓边的头发。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蓝聆染将手中的筷子一放,站起来弯腰去挥开舞女的手。
舞女作可怜状,挪到边上的凳子上,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傅红雪:“恕我眼拙,难道两位竟是夫妻?”
蓝聆染顿了顿,坐到傅红雪身边挽着他的手说:“差不多吧。”
舞女看着蓝聆染身上的衣服又问:“看来两位都是苗疆来的?”
“对啊对啊”,蓝聆染故意道:“你还不走?我说你,怎么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翠浓姑娘是我的!”
“翠浓姑娘是我先看上的。”
外面传来争吵,打闹的声音,三个人被一个拿着斧子的带胡须的中年人打倒在地上,那人扬声道:“还有谁要试试的?”
无人应答,“翠浓姑娘,知道今天晚上该陪谁了吧?”那人径直走到了蓝聆染他们这一桌,看着那个蓝衣舞女。
他眼睛一瞥,也看见了边上的蓝聆染,不由得轻浮的笑道:“哟,苗疆人啊,我还是第一次在这边城见到这么美的女子。”
他无视傅红雪看着蓝聆染问:“姑娘,我洛川断头斧在边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跟了我,保管你——”
他还没说完,众人就见到他一下子面部扭曲,跪倒在地捂住脖子,挣扎着从衣领里揪出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来,接着慢慢的从他身上爬出各种虫子,边上人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周围人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不自觉退后了几步。
蓝聆染笑道:“哎呀,我的蜘蛛贪玩,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你那儿去了,你别介意啊?不如?你去阎王爷那儿告我一状吧,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再向你赔罪。”
那人的皮肤迅速的呈现黑灰色,开始七窍流血,他连忙跪倒在地:“姑娘,你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我一命吧,我——我当牛做马——”
“你别怕,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蓝聆染摩挲着腰间的笛子问,“你在无名居有房间吗?”
那人连忙点了点头,蓝聆染一拍手说:“那感情好,咱们商量商量,不如你把房间转让给我吧,我给你钱。”
男子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让给两位了,只求姑娘你给我解药!”
“那怎么好意思,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蓝聆染依旧笑意盈盈的,从腰间包里丢过去一个纸包和一小串零零散散的铜钱扔给他,“说给你钱就给你钱,只是你可千万别来无名居了,我这里还有蝎子、蜈蚣、□□,他们都挺不听话的,万一再咬着你——”
男子打开纸包把药吞下去,然后将房牌放到了桌上,连忙退出了无名居。
蓝聆染对傅红雪扬了扬房牌笑道:“咱们有地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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