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聆染对簌离的观感颇为复杂,如今她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更加难以理解,作为一位母亲,竟然狠得下心对亲生儿子下这样的毒手,尽管是天帝给她的伤害太深了,也不是她残害亲子的理由呀。可润玉是渴望着母爱的,在剧情中,他记起了所有的事情,还自责自己当年抛弃了母亲。所以为了润玉,簌离的性命一定得保下的。
到了洞庭湖边,润玉不禁有些犹豫,颇有几分近乡情更怯。聆染握紧了两人牵着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力量。
两人下了洞庭湖底,看着“云梦泽”这几个大字,润玉像是回忆起了往事,很快便又回过神,拉着聆染进去了。
浅色纱帘之后有位红衣女子在抚琴,一个小孩儿趴在桌子边看着,颇为和谐。
“恩主,夜神殿下携其天妃求见!”
里面琴声戛然而止,女子狠狠拍了拍桌子,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润玉自顾自掀了帘子进去,那女子连忙背过身去,聆染跟在身后,同润玉一起行了一个大礼。
“洞庭君再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小仙见过洞庭君!”
“两位仙上合股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润玉扶着聆染起身,“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簌离依旧不肯回头,镇定道:“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怕是问错人了!”
“近日偶得一幅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品鉴。”润玉说着自袖中拿出那幅画展开。
旁边桌边小孩惊讶,“娘亲!”
彦佑上前带着那小孩离去,将空间留给三人。
簌离始终偏着头不肯直视两人,“妾身不识丹青,要让上神失望了。”
润玉看着眼前记忆之中的人,眼中已经隐含泪光,“无妨,就让小神为上仙解此画!”说着润玉便自顾自说起了自己的推断,比起在聆染身边所说的更加详细,还提起了自己自幼携带的鲛珠手串。
簌离决口不肯承认,只说簌离已死,上神何必为难死人。
润玉眼见母亲不愿意认自己,又想起当初是自己抛弃母亲,只好又跪下,几乎是声声泣血:“母亲,孩儿其实已经想起来了。当初是孩儿不懂事,跑到湖面上去,遇见了天后,我以为离开母亲,母亲便会开心,吃下浮梦丹,也是昨日才记起所有记忆。我自知伤了母亲的心,只求母亲能原谅孩儿,今日带着妻子前来相认,就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还有共享天伦的时刻。”
聆染也跪下,“夫君说的是,还请母亲放下心结,接纳我们夫妻,且我已身怀麟儿,母亲您忍心不认孙儿吗?”
簌离怔怔的看了一眼聆染的肚子,似有所动,片刻又强硬道:“你们走,我不是,我不是簌离”这强硬之中带着歇斯底里,仿若蕴含无尽哀伤和痛苦。
润玉只以为当初自己的离开对母亲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磕了两个头,苦苦哀求,“母亲,您就原谅孩儿吧!”
簌离早已经泪流满面,却还是强硬不肯松口。
润玉一遍一遍的磕头,聆染只好道:“母亲,您暗中蓄力,策划多年,是不是想做什么事情?怕连累了我们,才不肯相认!”虽是疑问,她却带着笃定的语气。
簌离心思被戳穿,脸色大变,连连否认,润玉原本就心思缜密,此刻细细想来,母亲多次暗害旭凤,又离间帝后,意图削弱鸟族势力,目的已经不言而喻,隐隐有了推测,“母亲,孩儿暂且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您......为何?”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走,你们走啊!”
润玉心知母亲只怕有苦难言,今日她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看来只能缓缓图之,便道:“母亲,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您千万保重自身安全!”
凭借一幅画就能抽丝剥茧引出诸多真相的润玉,方才听了聆染的话,再回忆此前种种,找出最后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回天界路上,润玉颇为失落,聆染宽慰道:“别难过,我看今日母亲的神情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只要找出她的心结所在,一家团聚之日可期。”
润玉点了点头,道:“你是如何想起母亲她......”
聆染解释,“我如今也是要做母亲的人,方才我看母亲听你的肺腑之言,尽管极力掩藏,确有几分真情流露,回想她的谋划,难免有所猜测!”
润玉不解:“难道是为了报天帝的抛弃之仇?”
母亲因爱生恨,确实极有可能走向极端,润玉一时之间脑海里念头纷杂。
聆染宽慰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找到人便好,来日方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润玉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今日多亏你提醒。看来近日我们当小心些,天后盯得紧,免得暴露了母亲就不好了。”大约是知晓了母亲所要谋划的东西,润玉谨慎了许多。
只是两人刚回到天界,就听说了一件大事。锦觅和旭凤受重伤,天后受伤被禁足。
聆染想了想也明白了这事情为何会提前的关键,旭凤知道了陨丹的事情缠锦觅缠得紧,锦觅原本历劫回来之后陨丹就有破裂的迹象,这下还不是感情日益深厚,况且今天佛祖开法会讲经,几个大佬都不在,天后便忍不住动手了,就是不知道旭凤怎么赶回来的。
水神到底对润玉两夫妻算是有恩,两人便一道去了洛湘府。此时洛湘府忙做一团,水神和医官在里面给锦觅疗伤,屋子外头站了一堆的人,风神、花界几位芳主都在,见到两人到了只随意打了个招呼。
几位芳主是不待见天界人的,聆染只好问风神,“仙上,锦觅伤势如何了?”
风神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忧心,“不知道,师兄在里面还没出来?”
“没想到天后居然真的这般狠毒。”
长芳主恨恨道:“我就知道他们天家没几个好东西!锦觅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花界绝不善罢甘休!”
几人等了许久,水神忧心忡忡的带着医官出来,脸色已有几分苍白,两人似乎是商量着什么事。
“锦觅她怎么样了?”几位女仙都十分担忧。
水神叹了一口气道:“好险,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修养好些时日了。”
水神瞧见润玉夫妻,强打精神道:“殿下,元君,多谢你们来看望小女,只是她如今重伤昏迷,两位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可以看得出水神如今对润玉,有微微迁怒。
聆染只好诚恳的说道:“水神仙上,若是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只管派人来璇玑宫说一声。”
两人告辞离开,润玉亦是有几分讶异,“想不到天后竟然这样心急?”
聆染倒是可以理解,“天后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斩草除根是像她会做的事,况且锦觅长得肖似先花神,又引得旭凤情根深种,也算是新仇旧恨了。”
润玉像是受了什么启发,沉默着没有说话。
去看了锦觅,旭凤那边也是要去一趟的。
栖梧宫比起洛湘府就更是兵荒马乱,好歹是亲生儿子,天帝也在那里亲自坐镇。
润玉和聆染两人前去拜见,天帝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回来?”
润玉告罪,“父帝容禀,冰清有孕在身,岐黄仙官说要多走走好一些,儿臣便带着她出去看看风景。”
聆染故作小心翼翼的问,“父帝,不知旭凤现在如何了?”
天帝忧心忡忡,“旭凤他为锦觅挡了荼姚一击,随后又为荼姚挡了水神一击,伤势颇重。”如今他知晓天后杀了花神,竟是不耐烦的直呼天后其名了。
润玉宽慰道:“父帝且宽心,旭凤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两人也没待上多久,医官出来说清醒稳住了之后也就告辞离开了。
天后被关押在毗娑罗狱,以后只要天帝不脑抽放她出来,自然不能在搅风搅雨,是没有空再管簌离的事情,聆染算是松了一口气。系统倒是颇为遗憾,“洪荒之力没有大发神威的出场机会,还真是遗憾!”聆染差点被吓了一跳,“你作死啊!不用打打杀杀的多好啊,况且我还怀着孕诶!”“怂什么,还有一个身体来着!”“......”
天后勉强算是倒台,润玉和聆染便可以放心去找簌离,想办法解决她的心结了。不过天帝当年的事情,到底比较隐秘,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润玉再怎么智计无双也得花些时间去查,聆染只得压榨系统伪造一些证据,换了身体给送到润玉眼前,好叫这母子两早日解开心结。
润玉知道了当初天帝为了稳固地位,欺骗自己的生母又抛弃,分化水族势力,又纵容天后覆灭龙鱼族的事情,带着聆染准备再去一趟洞庭湖。
这一回,聆染没跟进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两母子,希望他们能解开心结。
过了好半天,聆染感觉手指动了动,这是约定好的暗号,她便颇有些忐忑的准备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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