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终究还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人,大约是存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的心思,顺便拉拢一下未来的大舅子,找了林语城作队友,也准备上场。
林染望了一眼嘉城县主的位置,到底没有阻止齐衡。她爹是邕王又怎么样,我还是小仙女呢,况且还有“系统爸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染心里这样想着,将视线转到齐衡身上。
齐衡今日一身琉璃绀暗纹圆领袍,贵气逼人又神采飞扬,正应了那句“鲜衣怒马少年时”,吸引了众多贵女们的目光。
林语城相貌比起齐衡虽逊色少许,但腹有诗书气自华,也自有一番风流态度。
齐衡与林语城这一场比赛同样精彩,比起方才林染和盛明兰始终压着对手,他们这一居和对面也算有来又往,势均力敌,最终以齐衡打进关键性一球取得最后胜利。
齐衡本就有京城第一美男的头衔,如今这一场马球下来,更是不知道俘获了不少女子的芳心。
顾廷烨自那一场马球会后,找了媒婆去余家提亲,想要求娶余嫣然。这消息一传到林语城耳朵里,可把他急坏了,生怕余家同意这门亲事,当下就和林大人坦白,说自己自打那次在盛府见了余嫣然就看中了她,也想娶余嫣然。
自家孩子,肯定成全啊。林染也举双手赞成,让余嫣然成为自己嫂子。林大人立刻找了媒人去了太师府不说,还亲自上门跟余老太师说自家孩子怎么怎么靠谱。总之就是一个字,夸!
这一前一后,先是宁远侯府嫡子,后是执政家的郎君,都是显贵人家,余嫣红听了很是羡慕嫉妒。
顾廷烨知道林语城要和自己抢,那叫一个心塞,他也知道自己名声实在不好。而林语城既有功名傍身,又有个当执政的爹爹,身边连个通房妾侍也没有,优势太明显。
顾廷烨只好亲自上门保证一定将身边女人都打发,只留一个外室,再也不去烟花柳巷的地方。那真挚诚恳的模样,让余老太师对他也算有了新的认识,似乎像是要重新思量一下。
这时林语城也立刻上门亲自保证说绝不纳妾,以后守着余嫣然一个人过日子。
顾廷烨和林语城各自加重筹码的时候,余老太师想着让妻子去问问余嫣然的意见。余嫣然想起和林语城在盛府那一次见面,还有马球会的时候他温柔的神色。虽说害羞,还是委婉表达了自己更愿意嫁林语城。
就这样,顾廷烨的提亲惨遭失败。林语城喜获未婚妻一枚,整个人脸上每天都泛着傻笑。
林语城和余嫣然的婚事,就定在两个月后——六月初三。林染是妹妹,如今还是闺阁少女,不适合操办自己哥哥的婚事,便请了安国公府的刘氏和温氏来林府帮忙。
盛长柏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婚宴比林语城早几天。
如今个个都开始谈婚论嫁了,林染看着身边的绿萼,才恍然这姑娘也十八了。于是问起她可有中意的人,自己一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结果很喜人,绿萼坦白自己有个心上人是开布店的,但她还想再林染身边留几年,看着林染成亲再说。
林染一听大手一挥,让她不用顾及自己,自己的幸福最重要。
于是一笔丰厚嫁妆给出后,绿萼出府成了自由身,嫁给了心上人,成了布店老板娘。
这大半年来,齐衡和林染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隔着不短的时间,齐衡是受够了这种思念泛滥成灾的感觉,只想尽快把林染娶回家。
所以在马球会过后没多久,就告诉平宁郡主自己有了心上人,希望父母替他去求亲。然而齐衡还没说名字,郡主就知道他看上了林染。
郡主对林染的家世人品也较为满意,但仍然说自己要考虑几天。齐衡见父母没有立刻应下,想起不为打听来的频繁去拜访安国公府的那些大娘子们的的目,态度坚决,一连磨了好几天。平宁郡主和齐国公见他是铁了心要娶林染,本就有这个意向,于是答应替他求亲。
齐国公府爽快的直接往林府下了草帖,表示有结亲的意象,林府矜持了几天,回了帖子表示可以商量,两家正式交换定帖后,这定婚书的第二步完成,也标志着这门婚约正式成立。
议婚、订婚都完成,便只等着林语城婚礼过后,齐国公府就来林府下聘,择个良辰吉日成婚。
齐衡自是喜不自胜,这段时间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因为刘氏和温氏的帮忙,林染倒是挺轻松,时不时就去太师府看看自己未来嫂子,或者去盛家找盛明兰聊聊天。
盛明兰是盛家三姐妹中最聪明的一个,她很早就发现小公爷待林染不一般,林染待小公爷也很特殊,知道他们订婚倒是不怎么吃惊。
盛如兰她以前亲近齐衡大部分也是为了和盛墨兰置气,也不见得是对他与多上心,自科举之后到如今,好几个月不见齐衡,倒是毫不在意。
如今知道他们两个订了婚,虽说有点心酸,更爽快的还是可以去奚落墨兰,让她别成天做白日梦了。再看见林染,也能说笑几句,关系有回暖的趋势。
到了盛府婚宴的时候,林染也去吃喜酒,此时距离上次马球会见齐衡,已有两月有余。这两年,对视早已经成为一种默契的两人,如今关系更进一步,在人群中视线一交错,反倒都又生出些许羞涩来。
林染吃完饭离席而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几人上学的地方,当初为了让几人安心读书,学堂的位置很是偏僻,如今空置了许久,更是冷冷清清。
林染走进去,对木槿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总感觉我昨天才到盛府来读书似的。”
木槿拿出帕子给她垫在凳子上,笑道:“姑娘今天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林染坐下解释道:“就是想着往日的好友们一个个都到了成婚的时候,有些感慨罢了。”
木槿有些赞同的说了声是啊。
“你之前走的时候可是狠心的紧。”
“元若哥哥”,林染回头一看见他,脸色不禁如花绽放。
齐衡今日一身淡青竹纹立领衫,面容俊朗、身姿挺拔,阳光之下,尽显岁月静好的温柔与温暖。
“林妹妹”,林妹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未婚妻,齐衡每想到这件事,便欢喜不已,如今面对真人心中更是思绪万千,这样叫了一声后,跨过栏杆走进学堂,坐到林染对面,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愣愣的看着她。
木槿倒是很识趣的出去,和不为走远了些。
齐衡这双眼,若是深情的望着一个人,任是谁也无法抵挡住这种刻骨的温柔。
林染对他也很是思念,主动问道:“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很好,日日高兴得睡不得觉”,齐衡说到这里有些脸热,“只是,每天想你却不能得见,心里难受”。
林染心中欢悦,嘴里却道:“你再说这些我走了。”
齐衡听她的语气似是娇嗔,笑着说:“上次马球会你不让我说,怕别人听见。可现在咱们已经定了亲,就是被别人听见了,也用不怕。”
林染看了他一眼,“歪理”。
“你迟早是我齐衡的大娘子”,齐衡有些不服气,“这怎么就是歪理了”。
“我不和你说了”,林染恼羞成怒的站起来要走。
“林妹妹”,齐衡连忙起身拦在她面前,“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林染好奇的看着他。
齐衡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长盒子递给林染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林染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红布上静静的躺着一只精致漂亮的垂珠簪,簪挺银白,簪头两朵粉色桃花相连,有一朵略小些,下坠几条短流苏,尾端几颗米粒大小的粉色珠子点缀。
“喜欢吗?”
林染嗯了一声,认真回答道:“我很喜欢。”
齐衡看着她郑重的说:“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林妹妹,我齐衡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我信你”,林染把簪子递过去,“帮我戴上好不好?”
“好”,齐衡接过簪子,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缓缓把簪子插入林染的发髻里。此时两人隔得极近,鼻间都是对方的气息,两人均是手心发汗,心如擂鼓。
齐衡往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满意的说:“很好看”。
盛府喜宴过后没几日,就是林语城迎娶余嫣然的日子。
齐国公和林大人约定好,五日后过来下聘,下个月初九就让齐衡和林染成婚。先前两家议婚、订婚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比较低调,知道的人还不多。今天这宴席上,来了不少达官贵人,齐国公和林大人毫不避讳相谈甚欢,旁人来问也直言不讳说是商量儿女婚事,齐国公府和林府联姻的事算是大半个汴京城都知道了。
林染忙着一起招待客人,倒是忙了一天,和齐衡仅是匆匆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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