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忍者大战刚结束,九尾之乱便将整个村子近乎摧毁殆尽。
在风浪好不容易过去之后木叶才刚得到了喘息的时候,而一切都在百废待兴之中。
而其中最先被修复完全的是忍者学校,在其他还有些残破的建筑的掩衬之下只有这里显得那么的完整。
在那巨大的火影岩下,所有的喧哗都归于了宁静。
树叶葱郁,蓝天白云,偶尔风带起的几片叶子遮眼,然后有阳光泻下让平川凛觉得很耀眼。
“战争,很可怕吧?”
猿飞日斩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询问着这样一个对现在还是孩子模样来说有些残酷的问题。
平川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问,可能是因为战争刚结束所以还带着点感伤。
他抬眸看着被人尊崇的男人,在烟斗上有烟雾朦胧,他有点儿看不清楚对方的神色。
“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你越不想要它发生它越会发生。人总是会逃避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所以到事情真的来了的时候才会束手无策……”
他说着深深的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里平川凛感觉到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灼灼。
“最后连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也拱手让人去肆意摧毁了。”
平川凛沉默了下,他觉得对方好像根本没有将现在的他当作孩子来看。
这样沉重的话题他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每个孩子都会明白其中的深意,但是于他来说却是足够理解的了。
他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感到多感伤,毕竟说到底,他并没有直面感受过那场大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猿飞日斩想要告诉自己的道理。
“我发现你们这些大人说起话来都挺喜欢拐弯抹角的。”
不过是想要他去努力变强而已,却说的这么不直白。
一旁的猿飞日斩听后咬着烟斗的动作一顿,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勾起唇角笑了笑。
“哈哈哈,不是我拐弯抹角,是你太早熟了平川。”
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瞬间明白他话语里的潜意思。
他垂眸看着抱着手臂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学校大门的平川凛,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在日光之下似乎也有火的光亮,耀眼夺目。
猿飞日斩指尖动了动,而后还是将手放在了平川凛的脑袋上揉了揉,动作很是慈爱。
小少年皱了皱眉。
“干什么呢老头?”
语气虽然不耐烦,却因为没有感到恶意所以并没有躲开。
猿飞日斩没回答他,只是将斗笠往下拉了下,眼眸里一片柔和。
天空有鸟飞过,叶子随着风而飘落在了半空。
而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终有一天你也会继承火的意志。
……
今天是宇智波鼬正式进入忍者学校学习的日子,他起得很早,在收拾好一切之后走到还在熟睡着的小婴儿的旁边。
他垂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下小婴儿的面颊,柔软的触感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不少。
“佐助,下午见。”
黑发黑眸的少年轻声这么说道,在走到玄关处的时候一片阴影落在了他的身上。
“父亲……”
宇智波富岳看着站的挺直如松的少年,一时之间沉了眼眸。
黑发的少年也不开口问,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宇智波富岳,静默的像是一尊石像一般。
“别忘了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蜉蝣]一族的那个幸存者,希望你能够和他交好……”
他放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再一次的叮嘱着眼前的少年。
这本该不需要再说第二遍的,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醒清楚。
生在宇智波一族,有很多事情都要以族人的利益为重,而后才是个人。
日向一族,还有其他族群都在盯着那个少年。
将力量最大限度的揽入在自己的圈子内,无论是对族群还是个人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宇智波鼬明白男人话语里的意思,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是,父亲。”
他一向都识大体,也一向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深,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也对,在见证过战争的残酷之后即使再天真的少年也会一夜长大,何况是生在宇智波一族里被誉为天才的宇智波鼬。
……
虽然昨天有提前找到了学校的位置,但是第二天平川凛还是来的挺晚。
说实话,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即使他成绩还不错也没有办法做到喜欢上学习。
他微微弓着背将教室门推开,里面已经来了好些人了,叽叽喳喳的很是兴奋的讨论着。
然而在平川凛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好似有一种什么吸引力一般,大家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身上。
平川凛长得好看,这件事是从小到大都被众人认可的。
即使现在眉眼青涩稚嫩,可那凛冽的气息还是让人无法忽略。
他眼眸如蓝宝石一样,里面隐约有浮光闪烁,最后归于慵懒。
年纪小也不影响人这一视觉动物对美丽的事物的欣赏,有好些女孩子因为他的出现而红了脸,可是因为平川凛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所以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搭话。
议论声还有,只是比起刚开始时候要小声许多了。
平川凛本身就没抱着交朋友的念头来这个忍者学校学习的,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还太过弱小。
他需要变强。
他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早上起得早他到现在都有些困倦,于是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然而正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平川凛感觉有什么在向他靠近。
他的眼眸猛地一睁开,几乎同时,手一伸牢牢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想死吗小子?”
平川凛的起床气很大,尤其是在这种半睡半醒的时候有人扰了他便更加暴躁。
他手下的力气越发的大,隐约之间似乎还听到了些骨头作响的声音。
宇智波鼬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他垂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对方束缚着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指了指平川凛身后的开着的窗户。
“清晨风冷。”
他的声音如清泉落玉石般好听,眉眼之间也不像平川凛有那样重的戾气。
平川凛愣了下,而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大打开着的窗户。
半晌,才慢慢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抱歉。”
他向来敏锐,即使没有恶意,只要是靠近他的一切不熟悉的存在都会让他的气息紊乱暴戾。
平川凛闷闷的这么低声道歉,这个时候才稍微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眼前黑发黑眸的少年。
温润如玉,眉眼如画,好看的和画卷似的。
宇智波鼬并没有多在意,他摇了摇头然后柔声问道。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周围已经没什么位置了。”
毕竟刚才自己险些将对方的手腕拧断,出于心虚和愧疚,平川凛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他。
他点了点头继续将脑袋趴在了自己的手臂里。
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没了睡意,蓝色的眼睛扫了一眼周围已经来的差不多的人后渐渐有了点以前上课的实感。
没过多久老师也来了,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的是他的额头上绑着有着木叶标志的护额。
平川凛知道,那是忍者的象征。
今天的课很简单,准确的来说只是大家自我介绍一下便结束而已,正式的授课是明天。
按道理说一般的孩子一入学就能立刻交到新朋友,可显然平川凛并不属于那一类。
他本身只是因为身体变小了而已,和这些孩子在一起学习还好,要交朋友什么的话实在太违和了点。
一放学平川凛便往外走,明天是什么查克拉和手里剑的讲解练习,这些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陌生,想着先回去问问猿飞日斩。
“唔!”
一个孩子走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低着头也没怎么看路的平川凛。
是个小女孩。
她现在正红着眼眶捂着额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平川凛。
“好痛啊呜呜……”
她半嘟囔着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平川凛的模样。
原本还有些生气,竟然因为平川凛的皮囊而慢慢涨红了脸。
“你,你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以为可以不用道歉了……”
平川凛也不说话,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小女孩看。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橘黄色的光影之中,恍惚间她的模样和平川雪的样子重合了起来。
无论是语气还是什么,都很像。
“……你,笑什么?”
笑?
黑发蓝眸的少年听后怔住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口袋里昨天猿飞日斩给的糖果被他嫌弃的糖果拿出来递给了对方。
平川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情有多柔和,可能是因为光线也可能是因为对方和平川雪很像,所以他的眉眼少有的没了冷淡意味。
小女孩被眼前的美色吸引,半晌都没有动作,只呆呆地这么盯着他看。
“远叶,过来!”
有人这么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不远处来接她的女人那边跑去。
那女人紧张地将她牢牢护住,小女孩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却被她给遮挡了视线。
然后慌乱带着她离开了。
平川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却并不妨碍他觉察到那人对他的忌惮和恐惧。
他不爽的磨了磨后槽牙,压抑不住的暴躁气息,最终将手中的糖果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才勉强发泄了点儿情绪,让有些紊乱的力量平复下来。
夕阳之下,少年周身落着浅淡的光亮,影子也被拉的很长。
在平川凛离开之后,一直掩了气息藏在树后的黑发黑眸的少年才渐渐显露出了身影。
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对方离开的方向后,走到了那颗被主人扔掉的糖果处静静的看了一眼。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宇智波鼬的薄唇微抿着。
良久,他伸手将那颗内里破碎不堪的糖果捡起,放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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