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燎原又惊又喜, 又哭笑不得。
不过他和小手窝乱七八糟的角色扮演play不知道玩儿多少回了, 很快就进入角色, 笑着问:“超长待机……有多长?”
“三天三夜!”
“……”
那可能先“没电”的是他。
“老谢,”罗葑笑着说, “你饿不饿?我订了生日蛋糕,在餐厅。”
“饿,但我想先吃烽火牌高拟真娃娃。”
“好的呀!”罗葑有一段时间没和谢燎原好好订书了, 也很想念,上手就剥他书皮。
谢燎原冷着脸:“我让你主动了吗?”
罗葑:“……!!!”
老谢这是要和他玩冷酷主人×幸艾机器人的禁忌play游戏吗?
他又兴奋又期待,瞬间不动了,乖乖窝在谢燎原怀里, 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眨啊眨, 可怜巴巴道:“主人,我错了。我……我一定听你的话。”
小手窝装乖装可怜的样子又可爱又违和, 谢燎原差点儿“噗嗤”笑出声来, 好容易才憋住了,冷哼一声, 温柔又霸道地把人放到床上:“自己把书皮剥了!”
“是,主人。”
罗葑兴奋得眼睛亮晶晶, 把身上的充气娃娃同款定制小西装脱了,斥迢迢躺在床上,拿目光撩老谢。
“翻身, 把书脊耸起来。”
罗葑:“……”
他羞得脸通红, 咸鱼一样把自己翻了个面, 又捞了小靠枕过来,塞到肚子底下,乖乖把书脊耸起来,纸页雪白的书也打开了一条缝,心痒难耐地等待被订。
这时,他手里被塞了一管KY:“自己预习。”
罗葑羞耻得都快变成一条煮熟的大虾,但却兴奋得手都抖了。
啊啊啊,真的好刺激啊!
不过他预习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谢燎原帮他预习的。
由于预习过于羞耻,整个订书的过程,烽火牌机器人都兴奋得难以自己,丝毫不知疲倦,达到了产品承诺的超超超长待机。
最后还是燎原牌订书机无以为继,只好偃旗息鼓,抱着睡了。
睡醒又订。
订了又睡。
一个周末就在充实的订书和灌输知识中过去,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又餍足又饥饿地洗澡换衣,连体婴儿一样抱着去厨房找吃的,这才看到昨晚撂在餐厅桌子上的生日蛋糕盒子。
罗葑一溜烟跑去橱柜里拿了盘子和刀叉,嘿嘿嘿地笑着说:“老谢,昨晚本来是想给你好好儿过个生日的,结果……”结果情难自禁,就订书了。
“昨天我很开心,”谢燎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拿起扫帚,开始扫他昨天丢了一地的玫瑰花瓣,“这是我三十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罗葑吐了吐舌头,又快乐又心虚:“哈哈哈!”
他把盘子摆到餐桌上,开始拆蛋糕盒:“老谢,我那天在微信上和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啊啊啊!”
“色普锐爱斯!”一个白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蛋糕盒里飞出来,扑面而来,甩了罗葑一脸奶油。
罗葑:“……”
罗葑快崩溃了:“坏坏,你是不是想死!”
“啊,是的呀,我想死你了!”坏坏整只鸟已经被湿哒哒的奶油变成乳白色,像块奶酪一样“啪嗒”两脚朝天砸在餐桌上,砸出了一滩喷溅式奶油画,“要蔓菁亲亲才能好!”
罗葑:“…………”
谢燎原放下扫帚,走过来:“你是自己起来,还是要我帮你起来?”
坏坏这种鸟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罗团结老是对它大吼大叫,动不动扬言要炖了它,它早就看透了,那老东西就是个纸老虎,它一点儿都不怕。
谢燎原从来没对他大声过,它却本能地知道谢燎原不喜欢它……看着它的眼神温温和和,里面却有杀气!
坏坏一咕噜从餐桌上爬起来,扑棱棱撞进罗葑怀里,瑟瑟发抖:“蔓菁!你家老谢要炖了我!救我!我爱你!”
罗葑:“……”刚才的澡恐怕是白洗了。
谢燎原抿了抿唇,冷酷无情地拎起灰鹦鹉的两只爪子,就往厨房去了,一边打开温水龙头,温柔地用洗洁精搓它身上糊的奶油,一边阴森森地恐吓:“先洗干净,再拔毛,加黄芪、芡实、红枣、桂圆、枸杞、山药,炖出来的鹦鹉最有营养了!”
坏坏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敏锐地从里面捞出了“炖”字,再加上谢燎原令鸟不寒而栗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撕心裂肺地大叫,都破音了:“蔓菁!救我啊啊啊啊啊!”
罗葑:“…………”
他家老谢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爱吃醋了。
和人吃醋也就算了,和鹦鹉吃醋算什么回事?
真的好幼稚啊!
罗葑叹了口气:“老谢,你别吓唬它了。”它虽然皮了一点儿,但也算是美食大赛的功臣。
“我哪儿吓唬它了,”谢燎原微笑,“我在伺候你家坏大爷洗澡呢。大爷,对不对?”
鹦鹉身上的奶油被用温水小心冲干净,又被谢燎原拿干净的餐巾纸吸身上的水,它腿都软了,瘫在操作台上,瑟瑟发抖:“蔓蔓蔓菁,你老老老公真的要炖了我啊!你不不不能见死不救啊!”
谢燎原听了这话,眼角瞬间就弯了下来,声音也温柔了不少:“坏坏,我是蔓菁什么?”
“老谢。”
“不对。”
“老公!甜心!夫夫夫夫君!”
“真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呀!”
罗葑:“…………”
坏坏哪儿敢提要求,它趴在地暖的紫色小绒毯上烘羽毛,一动都不敢动。
谢燎原让人送了鹦鹉爱吃的天然松子过来,坏坏这个馋嘴家伙一口都没吃,还趁着谢燎原出去买菜,在背后疯狂吐槽:“他一定在里面下了毒!黑心女配!我已经识破他的诡计!”
这坏东西又傻又精明。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比奸臣还溜。
罗葑简直快被它笑死了,于是抢了它的松子,自己吃了起来。
坏坏:“……!!!”
夫夫俩又腻歪了一晚上,第二天,罗葑就带着坏坏,和铁继宗、翟廿叁一起回了农场。
后备箱里全是辣条!
翟廿叁把最大的一袋给了罗葑,其余的给菌菇馆、拉面馆、火锅店乃至葡萄酒庄的工作人员一人分了一袋,异常骄傲!
没几天韩春年就辞职打包行李过来了,他年过半百,比翟廿叁的亲爹年纪都大,却一口一个师父,叫得翟廿叁囧得不行:“韩老师,这又没外人,你叫我小翟就行。”
韩春年摇摇头。
他这几日在后厨跟着翟廿叁,对这个小师父不禁越来越钦佩。小师父虽然没拜师学过厨,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厨艺上也不会被所谓经验和规则束缚,菜色搭配和创新都相当有灵气,韩春年跟了他没几天,就隐隐感觉困扰他多年的瓶颈,仿佛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韩春年这个人,自负是真自负,可一旦心服口服了,固执也是真固执:“不行,师父就是师父……不能乱了辈分。”
被强行提了辈分的小翟哭笑不得,也只能随他去了。
好在半月后,翟廿叁就被派去L市带新厨师去了,韩春年则接替了他在县里菌菇馆主厨的位置。
两人总算分开,翟廿叁终于松了口气。
自从翟大厨在华夏美食大赛上一战扬名,烽火菌菇馆的生意就越来越火爆,L市的菌菇馆由一间店面扩展为两间店面,烽火旗下其他店铺生意也都红红火火。
就连价相对昂贵的葡萄酒,也卖得很不错。
尤其是翟廿叁在美食大赛上提到的那款喝起来有淡淡柑橘味道的长相思葡萄酒,几乎卖到脱销!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秋天过去,又一个冬天来了。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气温降到零下十度左右,小农场的冰葡萄可以采摘啦!
罗葑和宝宝裹得像熊爸爸和熊宝宝一样,大手牵小手,喊了两个沙雕小弟一起去葡萄园。
大雪封山,到处都白茫茫的。
小山坡上的葡萄园里,冰葡萄的叶子早已干枯,成熟的葡萄却并没有脱落,一串串挂在枝头,被雪压着,像是一串串红褐色的小灯笼。
从秋天到寒冬的漫长的日子里,成熟的葡萄粒经过日晒风吹、霜打冰冻,水分大量蒸发,葡萄粒变得干瘪皱缩,但葡萄里的糖分和酸度却被大大浓缩了。
罗葑摘了一粒冰葡萄,塞进嘴里,先感觉到的是带着冰雪气息的凉,但紧接着,被时光浓缩过的葡萄汁,就带着醉人的甜蜜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真甜啊!
“爸爸,宝宝也想吃冰葡萄!”
罗葑捡了一颗大的,塞进宝宝嘴里:“凉,只能吃一颗……别和奶奶说,知道吗?”
“知道!”宝宝嘬溜嘬溜,舍不得咽,“爸爸,冰葡萄好甜哇!”
“是的呀。”
“冰葡萄这么甜,是用来做葡萄糖的吗?”
“不是呀,葡萄里虽然含有葡萄糖,但大部分葡萄糖都不是用葡萄做的,我们吃的土豆、玉米淀粉里面,都能提取出葡萄糖。”
“那为什么不叫土豆糖、玉米糖,要叫葡萄糖呢?”
“……因为最初是从葡萄里发现和提取出来的呀。”
“那……”宝宝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冰葡萄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是用来酿冰葡萄酒的呀。”
“冰葡萄酒好喝吗?”
“好喝呀。不过宝宝不能多喝。”
“为什么呀?”
“……”
自从宝宝说话溜了之后,几乎变成了一个活体的十万个为什么,别说罗葑这种没上过几天学,全靠自学的小鲜肉了,有时候谢燎原这种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海归,都能被问得哑口无言。
罗葑想了想:“因为酒这种东西有刺激性,喝多了会伤肝伤胃,还会影响大脑发育呀。宝宝喝多了,就会变笨的。”
“宝宝不要变笨,”宝宝咬了咬下唇,伸出两根白嫩嫩的小手指,“那宝宝只喝一点点,不,就尝一滴……好不好?”
“好。”
“那爸爸,我们摘葡萄吧。”
宝宝裹得像圆滚滚,在葡萄园里跑来跑去,像只快乐的小绒球,他个子小,低处的也够不到,只能跳着摘,一共摘了两串,摔了三个屁股蹲儿,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跳。
快乐得像个小天使。
罗葑看得忍不住笑,和沙雕小弟一起摘了十几筐冰葡萄,拉去镇上葡萄酒厂,找技术员试验酿制冰葡萄酒。
冰葡萄从压榨葡萄汁、发酵到酿出葡萄酒,都必须保持在-8℃以下,酿制的难度比一般葡萄酒要高,而且因为温度低,发酵的时间也很漫长。
宝宝很着急:“爸爸,冰葡萄酒酿出来了吗?”
“还没呢。”
“爸爸,冰葡萄酒能喝了吗?”
“还要再耐心等一段时间。”
……
等啊等啊,一转眼就到了年底。
腊月初九,葡萄酒厂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冰葡萄酒酿制成功啦!
接到电话的时候,罗葑正在L市机场接谢燎原,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情不自禁笑眯了眼。
看到谢燎原从通道出来,罗葑冲过去,拉着谢燎原的手就往停车场跑。
小手窝还从来没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牵过他的手,谢燎原忍不住悄悄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间,十指相扣,唇角微扬:“什么事这么开心?”
是因为见到老公了吗?
“冰葡萄酒酿出来了!超好喝的!”罗葑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往后备箱塞,“老谢,快上车!我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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