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初中生被家长们带了回去。
警察偷偷向小盐巴透露, 那所外国语初中经常打架斗殴, 又因为里面的学生都是大企业的孩子,个个蛮横无理,刚才的老先生是知名导演李斌的哥哥,听说家里也是做生意的,非常有钱,但膝下一直无子, 后来原配死了, 他又娶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老婆, 这才生出一个儿子, 宝贝得不得了, 捧在手里摔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
小盐巴茅塞顿开:“难怪这么横行霸道, 原来是父母宠出来的。”
警察摆了摆手,说:“这年头都是独生子女,骑在父母头上撒泼的多的是,别说老师了, 我们看得都头疼。”
是吗?小盐巴回想起赤土村, 独生的少之又少, 基本都有两三个, 生一个的大多投胎是男娃,家里又实在贫困, 连饭都吃不起。
出来的时候, 小盐巴对白盼说。
“这里和赤土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小盐巴张开手臂, 比划道:“路有这么宽,大街上的人都不认识,还有汽车和地铁,好繁华呀……更重要的是无论做什么都没人管我们。”
白盼失笑,捏住他脸颊两侧往上抬:“那我亲你一下,看有没有人管你?”
小盐巴望进对方漆黑的眼瞳里,手足无措。
白盼本来逗他玩呢,见小孩乖乖的,还有点脸红,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便垂下头,咬住了软绵绵的嘴唇。
以前不是没有亲过,但都是在酒店里,偷偷地进行,醒过来像做梦一样,现在街上人来人往,走过的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小盐巴推了推他,迷糊中不自觉地说了句:“晚上再……”
“晚上再什么?”白盼满足地在他唇瓣上舔了一口,离开他时牵起一抹银丝。
“晚上……晚上……”小盐巴结结巴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大脑放空,下意识就迸出来了,不好看白盼,抹了抹自己湿漉漉的嘴角,上面还留着当事人的口水。
“让我摸一摸这里?”白盼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手一路往下,揽在腰间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轻柔地按压,见他抗拒地扭了扭,便低低笑了。
小盐巴害羞得要死,脸红扑扑的,又不说话,像是默认了。
回去时,他们在梅子失踪的小巷来回徘徊,再往后面走,是一座沿河的天桥,河里到处飘满杂质,天桥下睡着几个流浪汉,再往前走,是一个废弃的垃圾场,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垃圾场旁边有几家住户,这会已经熄了灯。
“甘阳市也有这种地方?”小盐巴捂住鼻子咳嗽了两声:“梅子姐不会住在这吧?”
“说不准。”白盼环视一周,笑道:“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罢,便想要去敲那几家熄了灯的门。
“等一下……”小盐巴拉住他,犹豫道:“已经十一点了,还是等明天吧……”
但他一想到张广兴狡猾的程度,说不定明天又不知所踪了,便带了几分犹豫。
“算了。”白盼收回敲门的手,拿出一张符纸,轻轻吹了口气,那符纸便听话地钻进门缝里:“我们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睡觉,要是还没睡,就敲门问问,好不好?”
“嗯。”小盐巴点了点头。
符纸进了十分钟就出来了,飘飘忽忽挨在耳边扭动,也不知说了什么,白盼突然蹙起了眉。
“怎么了?”小盐巴急道:“难道张广兴真的在里面?”
“不是张广兴,是两具尸体。”白盼捏住符纸,把它拧成一团,语气微凉:“一男一女,七十岁左右,躺在床上,已经死了。”
……
随着警鸣声响起,警察很快赶到。
作为第一目击证人,估计是不能提前回家了。
小盐巴没看到那个勤奋的小警察,随口问道:“林警官不在呀?”
老警察愣了愣:“……哪个林警官?”
小盐巴把手臂升高,比划道:“就是这么高,瘦瘦的,二十刚出来,长得特别精神。”
“哦……你说林瑾磊啊。”老警察露出不屑的神情:“实习生,大学还没毕业,送过来当外勤的,结果半天没个人影,整天不知道在干嘛。”
看来林警官的人缘不大好呀。
白盼在一边接受盘问,他说谎都不带眨眼,编故事张嘴就来:“对,我们是从小山村来的,找不到工作,钱都花完了,想捡点塑料瓶子来卖。”
盘问的女警道:“那你为什么要闯入死者家里?”
“不是闯。”白盼强调:“他的门没有关,所以想问问有什么不要的废纸可以给我们。”
“好的我知道了。”女警合上笔记本:“你们可以回去了。”
“出什么事了?”
女警官:“无可奉告。”
白盼指了指房间里面:“那能打听一下两位老人是怎么死的吗?”
女警皱眉。
白盼露出害怕的神情:“不会是杀人案吧?甘阳市好像很不安全,几天前还发生了剥皮……”
做警察的大概最怕民众恐慌,女警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抿着唇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两个老人没有收入,平时就靠捡垃圾谋生的,整天浑浑噩噩活着,又没有人照顾,躺在床上休克都没人发现。”
白盼摸着下巴,神情莫测。
语毕,女警的眼神中掺杂着些许怜悯,继续道:“老人家命苦,原本是有儿子的,三十多岁无业游民,找了个老婆也不上班,在家坐吃空山,后来夫妻俩生了个孙子,两老人把孙子当宝贝,上个月去动物园玩,男的把孙子丢了,骑着三轮车去寻,女的坐在后座上,没想到出了车祸,遇难了。”
白盼问:“那孙子找着了吗?”
“没有……”女警疲倦道:“这一个月来发生的案子太多了,我们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加上孩子的直系亲属已经离世,只剩下腿脚不便的两位老人,就暂时搁浅了。”
然而,老人的身体却受不了失去儿子儿媳和孙子的多重打击。
白盼思索半晌,问:“最近儿童丢失的情况多吗?”
“比往年都多,半年内五起了……”女警烦躁地抓头发:“但一直毫无线索,摄像头,附近的住民全调查过,根本没有可疑的人员,问题到底出在哪?”
“别着急。”白盼安慰道:“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希望吧。”女警抹去眼角的泪珠,深吸一口气。
客厅里有一张全家福,年轻男女站在中间,拉着一个小男孩,才两三岁,再旁边是爷爷奶奶,笑得外甜蜜。
“好孩子。”白盼用指腹轻轻在孩童灿烂的笑脸上摸索着。
回到酒店已经接近三点。
隔壁出事的房间依旧被封锁着,里面漆黑一片。
白盼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出神。
“你不洗澡吗?”小盐巴抱着一大堆衣服巴巴看着他,怎么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白盼道:“你不觉得甘阳市养小鬼的人太多了么。”
小盐巴动作一顿:“嗯……是挺古怪,说起来我们已经遇见三起了。”
白盼从床上翻身而起,柔顺的银发慵懒地垂落肩头,薄唇轻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养小鬼最关键的材料是什么?”
小盐巴猜测:“日日供奉?”
白盼摇头。
“必须刻上生辰八字?”
“不是。”
小盐巴苦思冥想,却实在想不出第三个了。
白盼耐心道:“是阴童,有了枉死小孩的魂魄,才好做小鬼,但是这些小孩的魂魄,又是哪来的?”
是啊,甘阳镇那么多养小鬼的人,本来就是件值得注意的事,仔细一想,半年来市里三岁以下的孩频繁失踪,会不会跟养小鬼有关?
如此一来细思极恐,市里不会有人专门拐卖孩子,掐死用来制作小鬼吧?
白盼叹气:“我只是随便想想,真实情况可能没我说得那么可怕。”
压抑的感觉像是在心底绑了一块大石。
小盐巴又不开心了,垂头丧气,他想到朱灵身边的小鬼可能也是某个受害者家庭走失的小孩,懵懵懂懂不知事,被拐卖出来的,那岂不是被逼迫着害人,还要受到因果报应?
“明天再去垃圾场看看吧。”小盐巴道:“说不定能找到梅子姐。”
“好。”白盼应道。
小盐巴喋喋不休:“要不再威胁一下朱灵,问问养小鬼的法子是怎么获得的,幕后牵线人是谁?诶呀……女护士还没发现男朋友的长相和实际的不一样吗?怎么这么难呀……”
白盼嫌烦了,便一把将小孩抱到身边:“快三点了还这么有精神?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小盐巴的身体瘦瘦小小,整个人趴在白盼身上都不显得有重量,只是一番举动太亲昵了点,回忆起之前马路上说的话,不自觉耳根绯红,开始胡思乱想。
白盼特别喜欢捏他软肉哩。
小盐巴打量自己的皮肤,十八岁的年纪,虽然不像婴儿时那般娇嫩,好歹红润光滑。
白盼喜欢这种触感呀……
“你、你不要捏面前。”小盐巴觉得羞耻,话到嘴边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蚊子叫。
“为什么?”白盼挑着眉抬眸。
小盐巴嘴笨,思索半天编不出理由,晕着脑袋乱说话:“会、会肿的……”
上次就是因为捏了前面,才把床单弄湿的,那种感觉真奇怪呀,酥酥麻麻难受又兴奋,不受自己控制般毫无安全感。
还偷偷乱想着呢,白盼的手已经伸了进来。
“好,我不捏。”他轻而易举把小孩宽大的汗衫脱了下来:“就亲一亲。”
很快,上次红肿的地方变得湿漉漉,晶莹剔透,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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