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霖听完长安的话,左颊上月牙儿若隐若现, 道:“你看到我的共天, 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长安垂眸看着他。
“娇妻美妾, 只要我想要,随时都能有。但是如果放走了你, 我不知道余生是否还有这样的命数和气运再遇到第二个。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要,没得商量。要么你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们就在这里呆到尘埃落定再回去。”
长安无奈:“你一定要这般油盐不进么?”
陈若霖身子一歪,将脑袋搁在她腿上, 笑道:“因为我没把自己当成菜, 所以对所有调料都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往我身上撒点东西,那我建议你撒糖试试。”
长安伸手揪住他一缕长发, 气愤道:“把我困在这岛上还想让我给你撒糖,你怎么想得那么美呢?”
“别这般大力, 像刚才那样摸摸就好。”陈若霖此刻就像一只厚脸皮求撸的大猫。
长安:“……”
她伸手抓了两下他的头发, 这人头发浓密, 从山下走到山上又说了这半天的话都还没干透, 将来老了大约也不会有谢顶之忧。
“陈三日, 你是不是想当皇帝?”长安问。
“这么大逆不道的问题,我拒绝回答。”陈若霖道。
长安打他一下, 道:“你再给我装蒜试试?”
陈若霖笑了起来, 问:“想又如何, 不想又如何?”
“若你真想,那你就应该谋划长远。我孑然一身,背后没有娘家可靠,给不了你多少助力,你娶我完全是浪费了正妻之位。”长安道。
“就赢烨那脑子都差点做了天下之主,他借女人的势了吗?看来在你眼里,我不如他。”陈若霖直起身子,看着长安道“要不此番我代你去会会他?”
“不要。”长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真要让这两人见了面,就赢烨那脑子,加上陈若霖这嘴炮,天知道最后会搞出什么事来。
“拒绝得这般快,是担心我的安危么?”陈若霖问。
长安瞥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陈若霖佯做沉思,忽的伸手将长安一把抱起,笑道:“我觉得你冷了,回屋。”
长安喝过药,在床上合衣而卧。
陈若霖这个男人很难对付,她一时想不出不答应他的条件还能让他带她回榕城的办法,心中不免有些焦灼。她也不是没想过先答应他回去了再说,但这男人不是寻常男人,到时候她若反悔,他对付她她倒是可以接受,可万一他报复在她身边人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这种事情他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怎么办?若是朝廷使者到了榕城却发现她不见了,哪边都交不出人,别的不说,她近身伺候的人首先就得先受一番拷问。然后呢,因为她失踪,所有的压力都会压到福王身上去,福王想自保,唯有把所有责任都往陈若霖身上推。事后她若不说此番出海是她的主意,陈若霖只是奉命行事,那陈若霖只能在公开反叛和被杀两者之间二选其一了。
他要是没有把握,会把自己的性命前途交付于她的一念之间吗?
木床一阵吱嘎声响,竟是他从后头挤上了床。
“床很小。”长安睁开眼,静静地陈述事实。
“再小也是我的床。”陈若霖道。
“那我让你。”长安支起一条胳膊欲起身,又被陈若霖搭过来的手摁住。
“你不睡我的床,想去睡谁的床?”男人从背后拥住她,沉沉笑道。
“你到底想怎样?”长安被他整个捂在怀里,连一点挣扎的劲头都提不起来。
“你和慕容泓在一起时,也喜欢这样背对着他么?”陈若霖将高挺的鼻子抵在她细腻温软的后颈上,微微一点凉让长安敏感地缩起肩膀。
“不,我喜欢面对着他。”因为她喜欢看着他那张脸。在这一点上,她许是肤浅得和赢烨不相上下。
“你倒是毫不遮掩。”陈若霖的手不太老实,长安现在穿的这一身是上衣下裳,他手微微一探,就毫无阻隔地贴在了她的腰肢上。
长安仿若未觉,语调平静:“我为何要遮掩?难不成你还会介意?”
“以前是不介意,现在么,有点嫉妒。”陈若霖的手并不似慕容泓那般柔软细腻,抚过皮肤时有微微的粗糙感,“啧,好细的腰。”
长安睁着眼,看着自己面前一尺开外那堵粗糙的石墙,问:“嫉妒到让你现在想睡了我?”
“至少能让你知道,不管怎样,在床上,他不可能比我好。”陈若霖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嗯?”
“我没跟他睡过,所以无从比较。”
陈若霖愣住。
长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拖出自己的衣服,往旁边一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他的女人,你想用得到我的方式来战胜他,这种可能事实上是不存在的。”
陈若霖忽然掰过她的身子让她仰面躺着,胳膊支起自己的身体罩在她身上,问:“你的意思是,你仍是处子之身?”
长安看着他熠熠发光的眼睛,蹙眉:“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不喜欢处子。”
“那是玩物的待遇,你是我要娶作正妻的女人,自是与她们不同。我虽不介意自己看中的女人被别人睡过,但若是没被睡过,自是更好。”他俯下脸亲了她一下,喜笑颜开“我很高兴。”
长安:“……”呵,男人。
见她看着他发愣,陈若霖又俯下身亲她。
长安一边推他一边侧过脸躲避,口中道:“别发-浪,我还生着病。”
陈若霖狗皮膏药似的贴在她身上,还不断地去亲她的嘴,笑道:“快把病气过给我吧,我身强力壮,比你能扛。”
打不过又挣不脱,长安被他缠得烦不胜烦,伸手威胁性地揪住他一绺头发。
陈若霖倒似得了提醒,当即将头往她肩窝里一搁,无赖道:“你给我摸摸头,就不缠你了。”
长安冷漠脸:“你硌到我了,自己出去解决一下。”
陈若霖闷闷地笑得胸膛震动,抬起脸来又亲了长安一下,还真的下床出去了。
长安看着头顶的横梁,一阵无语。
过了一会儿,陈若霖带着一身凉气回来,往长安身边一挤,继续求摸。
长安装睡不理他。
“明天带你回去。”陈若霖道。
长安睁开眼。
“就当感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守身如玉。”陈若霖温情脉脉地摸了摸她的脸。
长安一下子毛了,打开他的手道:“瞎摸什么,你洗手了吗?”
“你闻闻。”陈若霖笑着用手捂住她的口鼻。
“卧槽!我打死你!”长安两只手都推不开他一只手,伸脚踢他又踢疼了自己的脚趾,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若霖瞧着她那狼狈样心有不忍,松开手抱住她哄道:“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你性龟毛吗?早在外头打水洗过了,你闻不出香胰味?”
“谁要闻你?松开!”长安觉着自己多年来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逼到这男人跟前都掉得差不多了,气得不行。
“这辈子都不会松开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挣脱了去。”陈若霖将人揉在自己怀里,洋洋得意。
长安挣扎半天热一身汗,男人两条胳膊兀自藤蔓一样牢牢圈着她,纹丝不动。
她喘着气看着自己眼前那段修长有力的脖颈,头一仰叼住上面的一块皮肉,门牙切割。
陈若霖岿然不动,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你再这般勾引我又要起来了,这次我可不去外头解决。”
长安颓然倒在枕上,有气无力:“明天回榕城,你说话算话。”
陈若霖抓起她一只手放到自己头上,闭着眼道:“嗯,前提是,你先给我摸摸。”
长安:“……”她今晚是触动了什么不该触动的机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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