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她和叶桓也是未婚夫妻, 殷长欢心下一凛, 审视的瞅着叶然,“你有没有偷听过我和你们王爷说话?”
“郡主, 你想多了。”叶然面无表情, 他觉得好疲惫。
“那就……”
“我是王爷的贴身护卫, 大多数时候王爷和您的对话我不用偷听都能听到。再说了, 您和王爷也没有要我回避的意思。”
殷长欢:……
“叶护卫还没定亲成亲吧?”
“郡主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殷长欢冲叶然一笑, 灿烂异常,“这么不会说话,会有姑娘想嫁给你就怪了。”
叶然:今天他可能不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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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
“王爷叫我如月就好。”顾如月脸颊布满红霞,抬头悄悄的看了傅怿一眼又快速的低头, 羞涩的解释,“我父母还有哥哥姐姐都是这么叫我的。”
见顾如月的小女儿神态, 傅怿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顾如月比殷长欢还小还要单纯, 他把事情说与她是不是太残忍。
经历了殷长欢,傅怿已经不想再做类似的事, 不是怕顾如月像殷长欢那样退亲, 而是他过不了他自己的那一关。
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是适合说这件事的时候,可傅怿已经不想等了。
他清楚的记得一个画面,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顾如月跟着她娘进宫谢恩, 他们在宫里遇上了, 简单的见礼寒暄后分开, 他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顾如月也回头来偷偷看他,脸颊红扑扑的,圆圆的眼睛很亮,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与赐婚的欢喜。
傅怿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顾如月久久没有听到傅怿的声音,抬起头问道,“王爷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声音有点急,“我不能待太久,我娘看不见我会找我的。”
顾如月陪她娘和几位夫人聊天,出来更衣时碰到了傅怿。
傅怿不再迟疑,“如月可知道我与以前的殷家大小姐的过往。”
顾如月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道,“殷白雪吗?我知道。”
傅怿颔首,“因为白……因为她母亲做的事,她现在没有住在殷家了,所以我给了她一处宅院住着。”
顾如月脸颊的热意一点一点的褪去,她看着傅怿,咬着唇角问,“你是想让她当你的外室吗?”
傅怿摇头,“我原本是想等她嫁人成亲便不再管她。”
顾如月的心悬在半空中,“那现在呢?”
傅怿有点难以启齿,他没有想到殷白雪居然会对他下药,这让他感觉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但是这份恼怒他却不知道对谁发,对殷白雪吗?说到底,终究是他欠了她,如今这样,他心底的歉意倒是少了很多。
“你给我说这个是你要纳她进王府了吗?”不然为什么突然和她提起殷白雪这个人。
傅怿沉声,“前不久我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几个字如一道猛雷狠狠的劈在了顾如月的心上,她愣愣的看着傅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有些颤抖,“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她声音艰涩,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而不自知,“王爷是要我主动给她让位吗?”
“不是,”傅怿立马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隐瞒你。”
顾如月疑惑的看着傅怿,她更不明白了。
“我……”傅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与她的事是一场意外,但我毕竟毁了她的清白,你如果能接受她,我会在我们成亲之后以妾室的身份将她接入府中,你若不能接受我会求父皇解除我们的婚约。”
顾如月抹了抹眼泪,顾不上伤心,问,奇道,“你只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
王爷的后院中王妃的阶品最高,其次便是侧妃,侧妃之下是夫人,而侍妾只比通房丫头好一点。顾如月以为再怎么会是一个侧妃的位置。
傅怿想到那晚上的事,眸色微冷,颔首,“对。”
顾如月低头抿嘴,她喜欢傅怿。定亲前还不觉得,定亲后她特意派人打听了傅怿的事,每听一次傅怿的事就对他多一点喜欢。
虽然傅怿和殷白雪的事让她很生气,也很不能理解,但她还是喜欢傅怿,就像是白蛾扑火。她不知道她的结局会不会像白蛾那样,可她会尽量让她和傅怿有个好结局。
心中有了计较,顾如月抬头,一双圆圆的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的眼睛,她忐忐忑忑的问,“你更喜欢她,你会不会宠妾灭妻?”
傅怿想也不想的就道,“我没有更喜欢她,也不会宠妾灭妻。”
“她也永远不会孕育子嗣。”他描补了一句。
同房之后的第二天傅怿到了那个院子,给了殷白雪两个选择。一是拿着傅怿给她的银钱远走他乡,对外称是富贵人家的寡妇,凭她的容貌和才情,想要再嫁并不难。二是进端王府,但身份只能是妾室,且永远不能孕育子嗣。
殷白雪惨白着脸选了第二个,同时傅怿也再一次的失望了。
顾如月期待过未来夫君只有她一人,但她母亲和她爹感情甚笃,同样有顾如韵母亲等妾室的存在,所以对于一个妾室她不是很在意,由其听到傅怿说不会让殷白雪孕育子嗣她更满意了,至少说明傅怿不是宠妾灭妻的糊涂人。
虽然不在意了但心头还是有点不舒服,她鼓足勇气抬头,嘟嘴问,“那你会对我好吗?你要是不对我好我就不嫁你了。”
永王表哥和德阳郡主两情相悦,连衣服都穿一样布料的,她看着也羡慕。
傅怿没想到顾如月会问一个这么直白的问题,他沉默片刻后道,“我会对我的王妃很好。”
这话和顾如月想听到的话有出入,但顾如月也满意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德阳郡主那样幸运,可殊途同归,她觉得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娘该找我了。”顾如月走了两丈远忽然又转身跑了回来,从袖笼里取出一个荷包,别别扭扭的道,“这是我闲暇时做的,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扔了就是。”
女子做荷包只会给她的父亲兄弟以及未来夫君做,所以送荷包给未婚夫便意味女子对未婚夫很满意。
荷包精致,看得出做荷包的人很用心,傅怿将荷包揣入怀中,“多谢,傅怿会好好珍惜的。”
顾如月脸又红了,低头声不可闻的说了声不用谢就小步跑走了。
顾如月走远了傅怿才转身面对几棵大树,看着露出来的那一抹蓝色的布料他道,“永王有偷听的癖好?”
叶桓从树后站出来,没有被抓包的赧然,脸上是和傅怿一样的温文儒雅,“端王言重了,这是我的王府,怎么能算偷听。”
叶桓听说殷长欢去了内院便想去看看她,哪知道碰上了傅怿和顾如月在这儿互表心意。
“端王自便,在下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永王留步,”傅怿叫住叶桓,从叶桓恢复身份以来,他们还没有这样私下只有他们两人的见过面,他严肃道,“长欢看着厉害实则很重情谊,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真心。”
叶桓拧眉,看了傅怿一眼,声音微冷,“长欢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会好好对她,不劳端王操心。”
端王知道叶桓不高兴了,“我虽然和长欢解除了婚约,但我仍然是长欢的表哥,在我心中,她与平阳无异,我只是关心她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知道,”叶桓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我不仅是长欢的表哥还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绝对永远不会背叛她。”
背叛了殷长欢的傅怿无话可说。
他们兄弟几人没有一个会这么噎人的,叶桓真的是父皇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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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欢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听到叶桓在外面问护卫她是不是不舒服的声音。
护卫十分老实的说,“没有,郡主只是起早了。”
叶桓颔首,叮嘱小院儿里的丫鬟准备好热水和茶点。
听着叶桓清朗的声音,殷长欢弯了弯嘴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叶桓没有进屋去看殷长欢,叮嘱完丫鬟他就又往外院走去。
有皇帝在早朝上说的话,今日来的人很多,他得把握住机会。
走到半路遇见一起散步的嘉和长公主和南阳郡王妃。见礼后叶桓原本要离开前往花厅,忽然叶桓心头一动,看向嘉和长公主,“能和您单独说两句话吗?”
单独便是不需要旁人听,南阳郡王妃道,“我刚才瞥见那边的菊花还开得不错,我去看看,你们慢聊。”
嘉和长公主看叶桓的眼神很温和,“你有什么话和本宫说,还需要避开你姨母。”
叶桓道,“本王只是为长公主着想,怕传出去对长公主不太好。”
嘉和长公主笑容淡了下来,“永王这话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太懂。”
“曾经的殷国公殷博文在流放途中被劫,”叶桓声音不轻不重,“长公主可知道这件事?”
嘉和长公主语气冰冷,“一个被废的殷国公,本宫怎么会知道他。”
“本王还以为长公主和他关系不错,正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哪些人有可能劫走她呢。”
“你的意思是是本宫劫走了他,”嘉和长公主柳眉倒竖,目光锐利,“傅桓,不要以为封了亲王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本宫是你的亲姑姑,不是你可以冤枉的对象。”
“长公主言重了,本王不过是问了你一句知不知道殷博文而已,何来冤枉一说。”
叶桓看着嘉和长公主,轻飘飘的道,“还是说长公主自己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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