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韦恩。”蝙蝠侠说。
霸刀：“……？”
掉马来的如此突然，在脑震荡debuff下大脑成一团浆糊的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谁派你来的？”蝙蝠侠继续说，“谁制造出的你？”
啥？
霸刀被问蒙了，现在对话的发展方向有点奇怪。Boss认出了他，却又觉得他不是他，问的问题也不明所以。
虽然被认出来他应该象征性或者真的惊恐一下的，但是怀抱某种看好戏的心情，他反倒不想开口解释。他也没得解释。霸刀自己挺无所谓，被boss反杀本来就很憋屈，那么不管以什么方式膈应一下对方总归能让他心里舒坦些。
对boss的敌意跟boss是自己偶像并无冲突，霸小刀表示适应良好。
“回答我！”蝙蝠侠咆哮着扯住他的衣领，“他们克隆你来干什么！”
要说其他的还真有可能，但是克隆是绝不会出现的选项。
不过这个词汇对曾跟变种人并肩作战的他不算好。
“克隆？”霸刀突然暴躁起来，顾不上自己身处劣势，他条件反射地朝着蝙蝠侠吼出声，“谁他妈能克隆我！”
很好，他跟哥谭的boss互吼起来了，为自己打call！
在这座城市有勇气跟蝙蝠对吼的人可不多。他达成了好多人达不到的成就，就是现在局势有点不妙。
他终于眩晕结束反应过来了，辛辛苦苦“死”了五年的他刚回到哥谭就掉马，这可真够打击人的。
在重大打击下他突然兴起决定搞点事，趁着偶像还在思索他的话，用力侧身向墙壁一撞，勉强接上了错位的右臂。他克服手臂刚恢复知觉的酸痛与麻木，抄起掉在旁边的大刀就向boss挥去。还在脱力的手全力一挥没多大力道，和之前相比实在是轻飘飘的一刀。
万一、万一就反杀成功了呢！
他脑中想的明白，在完全没有胜率时企图反击的结果只有被暴力镇压，毕竟他的状态确实有点糟。他能推测之后的发展，因为不配合boss再次被捶，再受点伤，增大之后越狱的难度，这代价相比顺应自己一时兴起的冲动还能接受，所以他也就这样做了。
他可是随心所欲的霸刀。
蝙蝠侠挡住他跟之前相比软绵绵的攻击，没费多少力气就夺过大刀扔到一边。霸刀无所谓的靠坐在地上，象征性发泄一下后没了恼怒，成为放弃挣扎的咸鱼。之后boss可能会对他进行审讯，他不在意这个。反正不会被杀掉。
不被干掉就能继续打这个本。
“你的目的。”蝙蝠侠继续问，他的声音这次稳定了许多，没有咆哮没有嘶吼，听上去反而显得有些阴森与冷硬。
霸刀再次蔫巴巴的哼一声，扫了一眼被小巷周围建筑挤压成一条线的铅灰色的天，没有动弹也没有开口。他依旧不想好好回答大蝙蝠的问题。虽说愿打服输，他也输得心服口服，但是这不妨碍他看这个让他遭遇滑铁卢的boss不爽。
就算人家是他偶像。
霸刀觉得自己像是个黑粉，不，就是个黑粉。
天快亮了，他估摸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定了今晚过后自己一定会感冒发烧，也不知道哥谭监狱医疗条件怎么样。不说给他看病，只要里边的人不落井下石趁机惹他就行。否则他在越狱后绝对要杀回去，把挑衅他的人都给砍一遍，刀刀见血的那种。
真是倒霉的一晚，都怪小丑。他想，如果自己跟小丑一样被送进疯人院的话一定要趁机报复一下，如果进监狱那就在越狱后想办法安排他。霸刀可是很记仇的。
虽然霸刀自己也对现在的状况有很大责任，但是在有别人能怪罪的时候怎么能怪自己呢。
另外越狱后一定要去好好玩，打打游戏、转一圈游乐场，找个玩伴一起放松放松。这一晚真不容易。
蝙蝠侠低头看着他，似乎是在衡量什么，露出的下巴没透露分毫感情。随即他俯下身，凑近到了一个对霸刀来说相当危险的距离。
“在这座城市，如果你杀死任何一个人，”蝙蝠侠在他耳边威胁，贴近的冰冷装甲凑在霸刀颈侧，“我会找上你，让你付出最难忘的代价。”
近在咫尺的寒意霸刀寒毛直竖，不过只是生理上的。对方很擅长制造恐惧，蝙蝠侠想让霸刀感到恐惧。这对他没多大效果，他在意的是蝙蝠侠的举动。
霸刀感到自己老了思路跟不上人家。
这不科学！一位义警遇上并打倒一个恶棍，那么接下来的正常发展应该是交由哥谭市警方GCPD处理，最多就是为了某些情报威逼利诱罪犯说出口。在此之前毫无理由不求什么情报的威胁对方一通有什么原理吗？哥谭罪犯从来不会因为义警的一句威胁就收手。他不知道蝙蝠侠威胁罪犯有何用意。
他怀疑他的身份和不配合的举动让这个boss不太高兴，进而触发一些其他技能。
比如Batman is watching you，蝙蝠侠正在把你做成表，哥谭市超级反派们的特权。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他试探的瞅了对方近在咫尺的下巴和紧抿的唇线一眼，得出一个不太美好的结论。
蝙蝠侠是认真的。
霸刀不得不收回放飞的思路。他开始考虑。对方比他强，这无所谓，对方知道他是谁，这很致命。
蝙蝠侠通过他的挂坠认出了他，这能证明一些其他东西。知道他挂坠的人不多，而且绝对不包括一个黑漆漆的义警。但是布鲁斯韦恩知道，有传言说他是蝙蝠侠的资助者，如果五年前布鲁斯给过侦探能力满点的蝙蝠侠一些线索来找利奥的话这就说得通了。
蝙蝠侠跟布鲁斯认识，至少在资金与装备方面绝对脱不开干系。或者说蝙蝠侠就是在为布鲁斯做事。
如果让韦恩总裁知道利奥还活着，变成了杀人如麻的霸刀，成为一个恶棍，他一定会伤心的。毕竟利奥的老父亲就是那么善良。
比起让老父亲多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棍儿子，还不如就让利奥韦恩继续“死”着。
他不在意那什么“最难忘的代价”。这boss不杀人，身为时常掉血和面对各种眩晕流血中毒等debuff的前游戏角色的霸刀还就真不虚他，反倒有些蠢蠢欲动想挑战他的底线。他不在意自己或是蝙蝠侠，但是霸刀在意他弱小可怜的老父亲。
他不关心蝙蝠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必须同意对方的要求，这才有资格跟对方谈条件。
他必须瞒住布鲁斯。
霸刀神奇的脑回路完美错开所有正确答案，得出这么个完美结论。
所以说为什么要从哥谭副本的boss推起，又为什么要从蝙蝠侠这个最难的boss开始？这是个无解的问题。霸刀内心生无可恋，然而不太美妙的现状还是得处理一下。
霸刀开始考虑蝙蝠侠的要求。
挑战这里的各种boss并不一定要杀死对方，只要平时减少争端霸刀也就能避免杀戮。这个要求并不难达成，虽然多少会有些束手束脚。等推完这边的boss，哥谭副本结束他换个地图浪又是一个完美的霸刀。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尽量。”对于杀人这事霸刀给不了承诺，如果遇到你死我活或者他暴脾气突然上来之类的情况，那么结果自不必说。
霸刀看重承诺，既然说出口他就会努力去执行。就当做是在这个副本附加的条件吧，一些小小的限制能让副本变得更有挑战性。
霸刀带着憋屈的敌意盯着近在咫尺的蝙蝠侠看了一会儿，在对方维持到底的无动于衷下终于叹一口气移开视线，放弃找机会反杀的企图。
输了就输了呗，还能咋滴。
人家有他的把柄，他还杀不死人家，霸刀心里委屈，面上只能跟敌人谈条件。
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那也太没面子了。
“一个条件。”
“说。”
“你认识布鲁斯，”霸刀语气平稳，直直看着蝙蝠侠漆黑面甲上双眼的位置，这套装甲的眼睛部位被白色眼罩盖住，霸刀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别告诉他。”
“……好。”
大蝙蝠似乎终于满意了，他将重心后移不再凑在霸刀面前。霸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毫无体贴这一说的蝙蝠侠冷不丁用力给他接上了左手。
嘎吱一声，猝不及防的霸刀倒吸一口冷气。
关节是说断就断说接就接的吗，这么随便真的没问题吗！
“……喂！”
再次濒临暴躁边缘的霸刀的抬头抱怨，然而他眼前哪还有黑暗骑士的影子。他左右看了看，很好，人走了，大概。
只剩地上躺着的他的挂坠。
呵，神出鬼没的老蝙蝠。
在来到哥谭副本的第一晚就被大boss安排的明明白白。蝙蝠侠没有像以往守着罪犯等到警方来抓人。霸刀不知道他有没有报警，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是肯定的。
他真不该心急的，好久没有打架，一来就挑战蝙蝠侠这个高难度的boss也太勉强了。他再怎么也该先去推推企鹅人黑面具这种类型，重新熟悉在枪林弹雨下打小怪砍boss的套路才对。虽然那些boss会杀人，但是好歹他们手下没多少在技能或者智力上超乎普通水准的精英怪，不会给霸刀造成什么麻烦。
而且他对武器的依赖表现得太明显了，简直跟明晃晃的说“快来缴我械，缴完我就推不动你啦”没什么两样。
霸刀：OTZ
“好吧好吧，没有监狱，没有疯人院。”他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有点力气后哆哆嗦嗦撑着墙直起身，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武器，终于忍不住一脸丧的大喊，“Fxck Batman！”
把蝙蝠侠记小本本！
等等好像已经记过了。
那就再记一次！
然后霸刀动作无比自然的、理所当然的捡了个掉在地上的蝙蝠镖当手办。
他感觉自己的思想在向哥谭反派靠近，是时候加入阿卡姆粉丝团了。
霸刀收好来之不易的手办，顺便把黏在自己衣服和发间的几个追踪器扒拉下来扔进垃圾桶，冲着自己左手腕处不显眼的针孔面无表情的切了一声。
这丧心病狂的boss趁着他失去对双手的感知时采了血样，估计还有几根头发。
蝙蝠家的尿性。
然后去买点药找个酒店修养吧，他预计自己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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