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纪寒就出发去洛杉矶拍外景了,他跟她说,手头这部戏一半的戏份是在美国拍,这一去怎么也要两、三个月。回来之后也歇不下来,今年这还没过完了,下一年的行程已经排满,365天全年无休,保不齐到时候还要见缝插针的接各类活动、通告等。
她听了莫名有点心疼,但转念想想也是好事,苦熬多年好不容易大火了,当然要趁热打铁、多接工作了。
那张在家里时画的分镜后来她真的用来拍成作业交了。
只不过她专业学得不怎么样,作业也没有认真对待,故事编不出来,也不勉强自己,随便拍了一个丈夫为妻子做菜的短片就交了上去,什么事件、矛盾、传达的态度,什么也没有,敷衍的连自己都不忍直视。
没想到就这样居然还过了,老师给的评语是“场景布置温馨,拍摄手法细腻、情感真挚、进步空间巨大”。
什么“温馨”、“细腻”、“真挚”她是没看出来,唯独最后那句倒是深感认可。
不过,过了就得了,她也没怎么细想。
说起学导演,其实是她五六岁时候的梦想。但那时她还小、对导演这个职业存在很大的误解,梦想也是建立在误解之上的。后来长大了,浑浑噩噩的混到该上大学,没什么特别想学的,便稀里糊涂的就选了这个。
之后她就放假了。
其实她家就在北京,但因为叶女士在跟丈夫乔先生闹离婚,所以她一直自己住外面,图个清静。
乔先生是叶女士的第三任丈夫,算是个伪企业家,公司、投资什么的乍看还挺靠谱,其实都是装裱而已,吹的成分占很大比例,本人没什么实力,也没什么本事。
叶女士当初算是被骗了,不过她图他浪漫体贴对自己好而已,婚后知道了这些也没说什么,还一直投资乔先生、想帮他创业——不是求他有多大成绩,只是年纪大了,想要个体面而已。
可惜他恐怕就不是这块料,做什么赔什么,叶女士后来也就放弃了,只当是养个闲人算了。
闹离婚多半是因为乔先生跟叶女士吹枕边风那次吧?他跟她讲,女儿早晚是别人的人,留那么多财产给她也是便宜了人家,还不如给他,毕竟老公才是可以一直陪你到老的人。
叶女士的确喜欢享受爱情的感觉,但绝非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女儿乃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原则底线,乔先生是对母女之间的感情一无所知才会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之后两人就开始闹离婚,乔先生嫌分手费数额不够满意,迟迟不肯签字,以至于就吵到现在,而今两人一见面跟仇人似的,搞得凌文欣平时也不喜欢回家了,免得他们吵着吵着,又要把她牵扯进去。
说起争产,其实她亲生父亲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凌智先生去年娶了个24岁的姑娘,今年生了儿子,凌文欣去看时,那女孩...不,那位继母也跟凌智嚼过舌根,说“你的继承人当然只能是我们的儿子,那女孩子.....既然都已经判给她妈了,就该由她妈妈去管”。
当时她隔着门缝听的,看到她爸在安慰对方,说“好了好了,孰轻孰重,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这种时候就会很烦,明明她连想都没想过,一点也不在乎,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卷进去。
不过这种事见了不少,倒是已经麻木了,远的不说,齐奈家里就是同样的状况。她们虽然都有啃老嫌疑,却并没什么野心大志,谁也没想着要继承什么,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自己过自己的就是了。
只是觉得亲人之间凉薄了点,找不出什么理由在家呆着,都喜欢在外面玩罢了。
新年那天,叶女士出国办事了,凌文欣是在伦敦的某间录音棚发着呆过完的,齐奈看她没地方去把她拉去的。
那群人是去录唱片的,他们组摇滚乐队,齐奈在里面担任主唱,乐队名字叫“瞄准”,几个朋友瞎搞的,很小众,一点都不出名,歌也不好听,反正凌文欣这样觉得。
但即便如此,之后的柠檬音乐节上,瞄准首次公演她还是出席捧场了,不只是她,很多朋友都来捧齐奈的场,刘谋也来了。
瞄准的首次公演还算成功?凌文欣欣赏不来摇滚乐,只是看台下观众的反应还算热烈,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结束后,乐队的鼓手大哲带头请大家去酒吧庆祝。
凌文欣日常泡夜店,自己的车买了就没怎么开过,是坐刘谋的兰博基尼去的。
路上,他问她:“上次的项链为什么不收?你退了我很没面子的。”
凌文欣态度冷淡的反问:“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收你送的东西?”
对于她直白的拒绝,刘谋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憨笑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可以先收下呀,戴上好看、你开心了不就喜欢我了吗?所以,结论就是,你至少得给我一点机会。”
凌文欣摇头:“我觉得不是这个理,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要是有感觉不早就在一起了?很显然这不是‘机会’的问题。”
“那是什么的问题?”刘谋困惑道,“我就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就这么招你烦呢?”
她无奈道:“我也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好了,就这么招你喜欢呢?”
……
别的先不说,刘谋有一点凌文欣就很受不了,酒品不好。
他酒量还不怎么样,几杯就多,一多了又哭又笑话又多,能把在场的、还清醒的人都给烦死。
“啊!!凌文欣我爱你呀!!你就跟我在一起会死吗???你不是喜欢北欧吗??那我们去瑞典办婚礼、去挪威生小孩、冰岛你去吗?极光你看吗?!你看吗???……”
此时,在场就他一个人喝飘了,别人都是清醒的,这是最尴尬的。
凌文欣嫌弃地推开他,刘谋直接滚到沙发下面去了,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齐奈同情地看看他,讪讪的说:“哈哈,酒后吐真言,这家伙想得还真不少啊。”
大哲等人去扶他,也跟着搭腔:“瞧这哥们儿怪不容易的,要么你就别‘端着’了,给他个机会呗!”
凌文欣头大。
是端着的事儿么?从没给过任何希望,拒绝了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次了,这货也是的,就不能内敛点么?非要在公开场合表现的这么夸张,别人看了总以为她拿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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