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敌联盟酒吧内，光线一如既往地昏暗。
在月神空不在的时候，死柄木弔身上便会有十四只断手攀附着，在昏暗的黄色灯光映衬下，显得愈发诡异。
死柄木弔坐在椅子上，双手下垂放好，纤细的身材在黑色贴身衣服的衬托中更显得病态十足。
黑雾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在吧台内擦着杯子。
月神空曾经吐槽过是不是坏掉了的，挂在墙上的显示屏，此时也亮起来，显示着“sound only”的字样。
死柄木弔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先生，欧尔麦特确实会到雄英工作，而且会担任英雄科的任课教师吗？”
“你是在质疑老夫吗？这个现在还是秘密，但是等雄英开学就不是了，到时候你可以再去确认。”一个声音从显示屏所在方向传来。
他说完，被称为“先生”的人，才说道：“弔，你不用怀疑，这个消息是真的。欧尔麦特现在办完了入职手续了。”
“雄英！”死柄木弔闻言，只见脸上没有被断手遮住的红色眼睛顿时厉芒乍现。
“这可难办了，里面职业英雄太多，会很难搞突袭吧。”他越想越觉得气恼，忍不住又再次神经兮兮地挠起伤痕累累的脖子。
黑雾不像月神空，他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资格去帮他擦药，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死柄木弔的脖子只能一伤再伤。
“只要找好时机，也不难。”自称老夫的人意有所指地道。
“Soga！”死柄木弔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忽然停下，又望向显示屏，道，“雄英的课程，应该能搞到的吧？”
“可以，这点小事难不倒老夫。不过你要想通过课程确定欧尔麦特的行踪，却是不太可能。雄英每个课程的任课老师，除了文化课基本是固定的外，其他实践课程通常都会有变动。”
就算是老师，但也是职业英雄，有时候会有任务也很正常。
死柄木弔把手放下，道：“那就时刻留意欧尔麦特的动向，配合上课程表，有合适的机会的话，就算是在雄英，有黑雾的空间门传送，也可以突袭的。”
“可以。”
显示屏那头，AFO满意地点点头，在他眼里，死柄木弔虽然还很稚嫩，但是也在慢慢成长了，不枉他这么多年对他的培养。
他道：“确实可以。而且我们已经研发出能和欧尔麦特的力量媲美的造物，它叫脑无，弔，它会成为你的得力武器的。”
“是先生研究出来的话，那一定会的！”死柄木弔一向对AFO报以十二分的信任。
三人又就着脑无商量了一会儿。
期间，黑雾基本上只是站着听，偶尔有需要就插上两句话，为语意不清的死柄木弔作解释。
等掐断了通讯，黑雾才回过头，看向死柄木弔，道：“死柄木，小空好像也在雄英吧，没关系吗？”
因为死柄木弔并不想把月神空牵扯进他们的事情中，所以并没有告诉AFO月神空的存在。
之前月神空确实有说过他考上了雄英，但是并没有说他在哪一科，而他们也没有细问。
死柄木弔根据月神空说过的，他已经想开了的话，以及他是无个性的本质，肯定他一定不可能在英雄科。
他道：“我们突袭的话，受到影响的只会是英雄科。而且合适的机会，就是要让场所具有封闭性，到时候不会影响到其他科的学生，自然也不会影响到小空。”
黑雾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也觉得是他自己是想太多了，毕竟死柄木弔比他还关心月神空，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
另一边，从警局回到家的月神空直接倒在沙发上。
他把嘴里荔枝味的硬糖，咬得嘎嘣脆响，心里想着这段时间自己还是不要单独出门了吧。
最近出门，遇到事故的几率好像有点大。
这几次都还好，没出什么问题，但之后要不小心真遇到点难缠的敌人，他可不能保证会像今天这样手下留情。
想了想，和绿谷出久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是最平静的呢。
月神空拿出手机，给绿谷出久发了消息，告知他明天开始要检查他的训练成果，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刚说完就接到死柄木弔的信息，说晚上一起吃饭。
想到好久没有吃到黑雾做的饭，月神空也觉得馋，便同意了。
因为遇到了事件，又被带到警局里去，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所以当他同意了后，屋内就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虚空旋涡，不出所料地就见到死柄木弔和从里面走出来，随后黑雾也带着各种料理的材料出现。
黑雾和月神空打过招呼，再迅速确定他没事后，就识相地跑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其实刚刚会打电话给月神空，就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今天在面馆的报道。
警察没有透露太多信息，而死柄木弔也不关心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他只看到在电视镜头上，一晃而过的月神空的身影。
重复看了好几次，确定那就是月神空，他也是确实是人质之一后，就赶紧打了电话。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问他的情况，而是用了托词。
好在月神空同意他们过来了，那也就是说明他没出什么事。
死柄木弔仔细地瞧了瞧，见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也放心下来。
今天那两个犯人并不是敌联盟的人，如果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他一定要把他们抓来，为小空出一口气的。
不过看来，这附近的混混还是要整顿一番，免得下次又出现这样的情况。
死柄木弔将手中提着的蛋挞放到桌上，坐到月神空身边。
月神空本来还顾着吃糖玩手机，见到他的动作，注意力立刻转到桌子上的蛋挞上，而这时，死柄木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药膏放在桌子边上。
前后画风十分不一致，月神空有点疑惑地转过头望向他。
结果因为角度问题，他一眼就看到死柄木弔脖子上的挠痕。
可以称得上一大片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却一看的就是结了痂又被挠掉，被二次伤害甚至多次伤害。
黑色的血痂和红色的挠痕，在苍白的皮肤上都显得十分狰狞。
月神空：……
——不，这个月没有工资，我拒绝。
死柄木弔没有说话，就又把药膏往显眼处挪了挪，甚至还拿出一个蛋挞放在旁边。
月神空：……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擦药吗！这个要人伺候的坏习惯都是黑雾惯出来的！
月神空拿起药膏，熟练地帮他涂着。而死柄木弔也拿起蛋挞，反过来喂到他的嘴边。
等擦完了药，月神空也吃完了一个蛋挞。
俩人乖巧地看着电视，等黑雾把饭做好。
·············
三周的时间悄然而逝，今天，月神空终于要开启了他的高中生活。
一大早他就被绿谷出久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收拾完自己就带上书包，迷迷糊糊地前往学校。
之前绿谷出久其实一直说今天一起去上学，可惜都被月神空无情地拒绝了。
他说，这种小朋友手拉手一起去幼稚园的做法，与他十分不相配，因为他是崇尚独立自主的男人。
跟他做了几年同学的绿谷出久，很清楚他就是想要睡懒觉而已。
见他不受他的吐槽影响，绿谷出久没有勉强月神空，但心里还是决定今天一定要叫醒他。
毕竟开学的第一天，迟到的话给人的印象实在不好。
于是就有了早上这一幕。
因为家住得不算远，加上月神空是独居，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是在家吃完早餐才去上学。
所以当他到了一年级A班时，班里面还没有人在。
月神空看了看，选中最靠近窗户的最后一张桌子，走过去把书包一塞就直接趴着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神空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吵醒。
“同学！同学！醒醒！”
月神空动了动，那声音就接着道：“同学！你醒了吗？快起来！在学校不应该睡觉！这里是学习的地方啊！
睡觉的话，难道不觉得对不起老师和同学们吗？难道不觉得对不起辛苦考进来的自己吗？快起来！”
被吵得实在难受，月神空终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才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
少年一头中规中矩的黑色短发，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还戴着一副白框的眼睛，加上他说的话，一想就知道绝对是十分重视规矩的人。
再定睛一看。
——是那个在考试说明会上提问题，顺便还批评了他和爆豪胜己以及绿谷出久的人，他也考进来了啊。
月神空揉了揉眼睛，道：“但是，我很困啊。”
饭田天哉脸色一僵，忽然说不出话来。
在会场那天，光线比较暗，所以现在他没有认出月神空是会场上被他点名的男生。
在他看来，眼前的小少年一头柔软的黑发偏长，白里透红的精致脸蛋还带着婴儿肥，扑闪的大眼睛内雾气氤氲，乌黑明亮的眸子就好像莹润墨翡。
他身形也比较纤小，但和峰田实是不一样的两种类型。
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莫名有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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