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豪门炮灰逆袭(30)

    徐燕燕最终还真没去当前台,也没去当接线客服。

    倒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人事经理忽然想起来, 前台和接线客服虽然也不需要什么技术, 但对情商要求挺高的。

    徐燕燕这种因为多嘴丢了职位的人, 到了那种职位, 也有很大可能会闯祸,接着连累他!

    所以他一合计,就让徐燕燕去替了一个刚离职的录入文员的缺。

    每天就打打字录点儿文件, 不需要怎么和人交际,也不需要动什么脑子,连高中生都会干的活儿。

    徐燕燕当然不愿意。

    录入文员这工作其实和前台差不多, 工资低, 工作枯燥的要命,还看不到发展前途。

    虽然之前她给总经理当助理的时候工资也不高,但至少清闲,每天都能接触到总经理, 运气来了, 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丢掉这份人人争抢的工作,去当一个底层小文员,每天对着枯燥的文件表, 徐燕燕就快崩溃了。

    或许是这么久以来的顺利把她的心养大了, 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成了个人物, 在老板面前也有说话的权利, 才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事。

    到了这时候, 徐燕燕终于清醒过来,开始懊悔。

    但已经没有用了。

    傅时钧没直接把她开除都是留了面子,她再作下去,说不定连一个文员都当不了了。

    傅氏这种大公司门槛非常高,哪怕是一个文员的位置,外面也有大把人争着抢,以她普通本科还没有工作经验的水平,要是被傅氏赶出去,再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徐燕燕调职后,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此尘埃落定,再也没人关心。

    不,准确地说,除了——

    傅老。

    自从那天发现小儿子偷摸着红了耳朵后,他就在心里警觉地打了个问号。

    有情况,肯定有情况,说不定是和那个撞翻杯子的助理有关!

    傅老都盼小儿媳妇盼了好几年了,对这种事热情非常高涨,当下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已经退位好几年,但积威犹在,查这点儿小事还是不费力气的。

    没有惊动傅时钧,当天的大致和后续处理就送到了傅老眼前。

    他看着查到的资料,轻轻“咦”了一声。

    他猜错了,那个叫徐燕燕的助理,并不是什么特殊的角色。

    这点儿从她犯了错后受到的处理就能知道。

    他这个小儿子虽然表面上性情冷淡,但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傅时钧骨子里是有那么一点儿护短的习性的。

    嘴碎和把水打翻到上司身上这种错误其实可大可小,全看上司想不想追究,要是他儿子真的喜欢这个女助理,肯定不会让人调去做这么差的工作。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喜欢那个助理。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苏醉头上,当自己是上班的还是来玩宫心计的?

    这种蠢笨的女人,他儿子真喜欢上了,他才该头疼呢。

    虽然经过底线的一再降低,他已经并不强求傅时钧给他搞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但这种女人明晃晃就是个坏事精,谁娶谁麻烦。

    傅老想了想,还是对电话那边的一位高管说:“帮我留意一下,除了小醉之外,时钧最近还和谁走得近。”

    徐燕燕排除嫌疑了,但傅老并没有将这件事从心里抹去。

    是的,无论如何,就冲着那个突然红了的耳尖,他敢肯定,儿子身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情况。

    不是徐燕燕,也有别人!

    ·

    第二天早上八点,从医院二进宫回来的傅总,十分敬业地准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中,身后也照旧跟着苏醉这个小尾巴。

    只是今天傅总的神色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说高兴吧,但眉头又皱着。

    说不高兴,但眼底分明有些藏不住的热意。

    从进了办公室开始,他的视线就一大段一大段地停留在苏醉身上,连以往能叫他尽心投入的工作也失去了吸引力。

    这样下去工作效率实在太低,忍了半小时后,苏醉实在无法再睁眼瞎下去,在傅时钧又一次无视了他的询问后,无奈地问:“大老板,怎么了?今天不想工作?”

    傅时钧立刻抿着唇否认:“不是。”

    在苏醉这个小工作狂面前,傅总自觉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在工作上的能力,怎么能承认自己不想工作?

    他刚否认完,眼神又开始飘忽,“不用叫我老板,”顿了顿,低声叫他:“……醉醉。”

    听见缀在最后的那个称呼,苏醉忍不住挑了挑眉。

    大约叠字总有种自带亲密值加成的效果,听见这两个字被傅时钧用那种低沉又含着磁性的声音轻轻念出来,他竟然感觉耳尖麻了一瞬。

    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傅时钧就喉结滚动,问他:“可以这么叫吗?”

    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叫苏醉了,但叠字的昵称是极亲近的人才能用的,苏醉的亲姥爷都叫他小醉,他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用更亲密的昵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那天苏醉没对他的告白作出直接回答,但都亲都亲了两回了,苏醉还摸他的背,大约……大约算是答应了?

    傅总心中盛满患得患失。

    按理说都到了这一步,他张口和苏醉要个确切的答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就是隐隐觉得不安。

    苏醉虽然表面上看着乖巧又软和,但其实并不好接近。

    他像是在自己和这世上所有人之间画了一条分隔的线,即使最深的亲近也带着克制,仿佛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他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小心翼翼地往线里探进了一只脚、没被赶出去,实在是怕行为太激进,被人直接从线里踹出来。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温水煮青蛙,煮着煮着,说不定就把人煮的离不开了。

    苏醉抽了抽嘴角:“……”叫都叫了,还来虚伪地问他。

    傅时钧这先斩后奏的架势,到有些像个怕妈妈不让买玩具,抢先把商场里的玩具拆封攥在手里的小朋友。

    好在他不讨厌傅时钧这么叫他,嘴角弯起,很大方的:“随你。”

    然而傅时钧并没有就此满足。

    “醉醉,”他又叫了一声,黑眸深处划过一点儿隐秘的亮光,说:“你也可以给我换个称呼。”

    “……”

    苏醉沉默一瞬,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今天要是安抚不好躁动不安的老板,怕是彻底别想工作了。

    于是他将手里的文件放下,起身走到傅时钧旁边,伸手撑在他椅背上,很有几分壁咚人的架势。

    傅时钧明显因为他的动作紧张起来。

    苏醉俯下身,清湛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身下的霸总,软声问:“想让我怎么叫你?”

    霸总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半晌:“……直接叫名就好。”

    苏醉很配合:“好,时钧。”

    耳尖的红色咻的一下蔓延到耳根。

    傅时钧喉结来回滚动,“……再叫一声。”

    苏醉简直有求必应:“时钧。”

    他叫完第二声,就弯唇勾起一抹笑,眉眼沁了水一眼,软和许多。

    因为苏醉低头的动作,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从傅时钧的角度,能清晰地从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这下连脖颈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泛红,幽深的眸子仰起盯着苏醉看了几秒,突然抬手按住纤细的脖颈,一仰头,对着惦记了一整晚的薄唇,准确地亲了上去。

    苏醉虽然居高临下,一开始就占据了地理优势,但他在这方面的进攻性实在不如傅时钧强,舌尖被人含住用力地吮吸几下,很快就丧失了优势,被人搂着腰架到腿上。

    当然,也是他自己半推半就的,毕竟傅时钧就一只能用的胳膊,想霸道地掐着腰强迫他,难度实在有些超越人体极限。

    算了,苏醉想,他好像在这事儿上确实有些懒,傅时钧乐意动弹,就让他干活好了。

    他小心避开傅时钧带伤的那边胳膊,将肩膀靠在厚实的胸膛上,放松地张开唇舌,将在门前巡视许久的野兽放进来。

    不得不说,傅总腿上的肌肉也非常有力量,温热且有弹性,坐上去不比高级沙发坐起来感觉差。

    这是第三次,傅时钧终于学会亲人的时候不那么凶了,甚至还学会了深入浅出,苏醉被他啃得还算舒服,一开始想的把人安抚好就行的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不觉鼻息加重,投入了进去。

    他摸摸傅时钧的后颈,掌心被发茬蹭的发痒。

    两个人都心无旁骛,谁也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人悄摸摸从外面推开了。

    这确实是他们的疏忽。不过也是傅时钧在公司里积威甚重,下属们都规规矩矩的,苏醉跟着他上班到现在,没见过一个人敢不敲门就进来,形成了惯性思维,才失去了戒心。

    只能说他们实在倒霉,因为这次进来的不是一般人。

    傅老看见儿子办公室里堪称热火朝天的一幕,第一反应是先把门一甩,防止被别人看见。

    而后心有余悸地转过头。

    他原本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来突击检查,没想到真的撞见了办公室.avi现场!

    刚刚他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应该没让别人看到吧?

    傅老一大把年纪,看到孩子辈的人这么亲热,非常尴尬,匆忙认出傅时钧怀里背对着他的是个瘦瘦男孩子后,就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在、在忙啊?”

    “……”

    “……”

    办公室中陷入了可怕的安静,没有一个人接他的话。

    数秒后,察觉不对的傅老缓缓把脑袋扭回来,看清楚傅时钧怀里那人并不陌生的脸后,眼珠差点儿脱框:“小醉?!”

    怎么回事,他儿子怎么把世交家的孙孙给拱了?!

    ·

    三个月后,苏芷墨的判决结果下来。

    情况和预料的差不多,起诉方不知道从哪里又给她扣扣索索出几条罪名,累积下来,她需要坐三十多年的牢。

    律师无不遗憾地告诉她,要是能交足税款和罚金,她的刑期,至少能比现在少上七八年。

    其实到后来,傅氏的律师转了一笔傅家补偿的抚养金给她,并不少,有好几百万,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把五个孩子养到成年也够了,算是仁尽义至。

    但这几百万,在巨额税款和罚金面前,终究也只是杯水车薪。

    拘留所的日子并不好过,警局的工作人员行事做事都严遵守章程,她的好运气在这里基本没有意义,最多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比别人的饭菜里多那么一两块肉。

    三个月的拘留经历,已经把曾经精致傲气的苏芷墨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变得空空荡荡。

    但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打击。

    谢嫣带走的不仅仅是她的救命钱,还有她这么久以来的希望。

    这三个月里,她想起来最多的,不是亲手将她推到这种下场的傅时钧,也不是在后面推波助澜的苏醉,而是压倒她最后一棵稻草的亲生母亲。

    从前有多信任亲昵,现在就有多恨之若狂。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她缩在床角,嘴里念叨着各种恶毒的话诅咒谢嫣,眼里是刻骨的怨恨。

    ·

    不知道是不是苏芷墨的诅咒起了作用,谢嫣的经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她从苏芷墨的律师那里拿到那几千万后,丝毫没敢犹豫,就连夜坐上了去国外的飞机,连和苏承志的离婚官司都不管了。

    苏承志分给她的东西才值几个钱,和几千万差多了!

    这次航班很长,中途谢嫣睡了过去,梦见女儿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

    她在睡梦中哭了起来:“对不起,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查过了,这几千万砸下去,最多也只能给苏芷墨减轻几年的刑期,是很不划算的一笔买卖。

    还不如让她拿着这些钱在外面等着,等到芷墨出来,也能有点儿照应。

    “钱……我替你……留着……”

    但苏芷墨不理解她,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问话,表情逐渐扭曲可怖,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谢嫣困在噩梦里,被魇住了,发了浑身冷汗,也醒不过来。

    “女士,女士,”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在谢嫣耳边响起,将她从噩梦中带出来:“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谢嫣睁开眼,看见一名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穿着贵气逼人,一双深邃的蓝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

    谢嫣恍惚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露出个温婉的笑,用英语回答道:“谢谢,我没事儿,就是做噩梦了。”

    金发男人似乎对她很感兴趣,一路上都在和她聊天,言辞温和又风趣礼貌,令人如沐春风。

    聊天过程中,谢嫣得知,这人是一个富家子弟,刚大学毕业,正出来做毕业旅行,和她是一个目的地。

    察觉到这人无意中透露出的雄厚家底,谢嫣忍不住眼前一亮。

    两人在飞机上聊得很投机,下飞机前,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谢嫣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又因为对女儿的愧疚而倍感不安,急需一个心灵支柱。

    这样一个英俊又有钱的金发男人的出现,简直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浮木。

    两人顺理成章陷入热恋,谢嫣在异国他乡体会到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的爱情滋味,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将国内一滩乱七八糟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此时因为爱情重获新生的她,打死也想不到,一年后,她从女儿那里拿到的巨额钱财,会被自己的“富豪”男友,骗得一干二净。

    在国外报警被告知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结果后,她不得已回国找苏承志分离婚财产。

    结果没想到,苏承志已经把离婚案撤诉了,他们这时候依旧是夫妻关系。

    这次谢嫣主动提出提出离婚,苏承志却像看什么笑话一样看着她。

    “离婚?你这个贱人想得美!你给我戴的绿帽子已经进监狱了,你往后就安安分分地伺候我,伺候的我高兴了就给你点儿钱花,不高兴了,你一毛钱都别想捞着! ”

    因为被老婆带了二十年的绿帽子,苏承志被气到中风进了医院,虽然最后没有大碍,但嘴巴却彻底长歪了,五官也有些扭曲,身材也因为放弃管理,一年内就胖了几十斤。

    整个人完全不复从前的儒雅风度,彻底变成一个嘴歪眼斜的油腻中年男。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肉微微抽搐,像是个活生生的恶鬼一样。

    一想到自己往后要要和这么一个恶心的人生活在一起,谢嫣就头皮发麻,尖叫一声,“不、不——我要离开!”

    苏承志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眼神像是毒蛇一样阴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都自投罗网回到了这里,还想着离开?好啊,你大可以试试,你能跑得掉,我就跟着你姓!”

    说着,就不顾谢嫣的反抗,将她拖到楼梯下放杂物的小房间里,反锁了进去。

    杂物间很阴冷,空气也很不好,谢嫣进来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吸了一肚子灰尘,不听咳嗽。

    灯也是坏的,无论怎么按开关,都毫无反应。

    “苏承志,你疯了吗?放我出去!我要报警!”

    “苏承志!苏承志!”

    “……承志……是我不好……你把我放出去吧……”

    她大声拍打喊叫着,从一开始的威胁辱骂,演变到后来的啜泣求饶,但从始至终,耳朵里能听到的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声音。

    苏承志不知道去哪了,一句也没理会过她的哭喊。

    无尽的冰冷和漆黑中,越来越深的悔恨和绝望被孕育出来,谢嫣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靠着墙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将手放在怎么也拉不动的门把手上,只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往上窜,令她遍体发寒、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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