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亲自确认过了, 自家崽子在地下斗兽场这件事,可谓是证据确凿。
他心里岂是气不顺能够形容得完的, 这感觉像这样什么?
你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孩子,被人贩子卖去当洗脚婢,这搁哪家父母身上能够气顺?
还有当地的父母官到底是怎么当的?竟然允许这样的地下斗兽场开设?有营业许可证吗?这些斗兽的由来有眉目吗?
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让对方喝一壶了。
科尔沉着脸离开了地下斗兽场,回头拨通了肖恩的电话,询问道:“老大,你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是不是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肖恩的眸子满是波涛,“樊青是谁的管辖地?”
科尔犹豫道:“老大, 樊青的管理者是那是二皇子弗恩的娘舅迪伦伯爵的管辖地。”
一听到这个名字,肖恩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这两天把樊青那边的情报收集整理发给我。”
虽说樊青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他这边并不清楚, 但是他对迪伦伯爵这个人还是略有耳闻的,怎么说都是堂堂的国舅爷,又是大宗族出身, 起点本身就比其他人高。
只可惜, 这人可不是良人,只不过是酒囊饭袋之辈, 留恋美色, 不止一次被媒体报道夜会当红的流量小花呀,偏偏他又是一个有家庭的人, 他搞大肚子的姑娘可不少, 偏偏他又是一个无赖到极点的人, 肚子大了就打掉啊,嚷嚷个什么劲。
他私生活不检点就算了,偏偏他又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最喜欢看斗兽比赛,在他的治理之下,樊青的斗兽场不胜枚举,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
无牌无证的地下斗兽场更是不在少数,下面的官员不是不知道,而是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人家可是皇亲国戚,来到樊青跟土霸王又有什么区别?你去告?能告得赢的吗?人家可是二皇子的亲娘舅,如今二皇子在竞争皇储的位置上炙手可热,万一将来二皇子继承大统,他们还想不想混了?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正理,何必引火烧身。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敢于直言的官员,早就被迪伦贬黜到了穷苦的地区,留下的只是一些善于溜须拍马之徒,最擅长的便是迎合区长,只要是区长做的都说好,无论对错,不仅如此,逢年过节的总是有送点东西联络联络感情啊,这才算是会做人呀!
纵使是官员左不过是个国家公务员,哪里经得起这番消耗,不说别的,买点好的香茶就得花上几个月的工资,难道他们不吃不喝的吗?难道他们不养家糊口的吗?
这个钱从哪里来?
当然是下面搜刮来,不搜刮点民脂民膏又哪有钱去孝敬上官。
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为什么这些不正规的地下斗兽场能够开设?很简单啊,这一切都是被人默许的!
既然想要开设地下斗兽场,那你总得分一点东西给别人吃吃甜头吧?
可是斗兽场是需要经营的,你要孝敬官家,拿什么孝敬?拿钱啊!
这样一来,他们的斗兽可能从正规渠道去购买吗?当然不行,只能抓偷猎的贩子,低价从他们手中收购这些斗兽。
偷猎贩子有时候未必只抓野生的斗兽,有时候他们运气碰到别人家散养的斗兽,他们同样会捕捉。
可是,这样的斗兽如何安置,它们食量巨大,一旦走正规途径,一到斗兽管理所就会被戳个干净。
你说把这些猎物放了,是不是可惜了一些?毕竟,这些玩意能够卖好些钱呢!这钱不赚白赚啊!
像这样来路不干净的斗兽,往往会被这些贩子卖到地下斗兽场去,地下斗兽场为了降低成本,往往不会走正规渠道去购买斗兽。
为什么?
成本价太高啊!
这些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捡漏,反正这些斗兽不能够摆到明面上,价方面他们还能够压上一番,既能够满足观众的观看欲,又能够赚钱,何乐而不为啊?
这种事在樊青甚至还形成了一个交易链条,迪伦拿人手软,自然会帮着下属遮掩一些,反正这又不是要紧事,死得不过是一些畜生罢了。
既然是畜生,死了就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了上头的默许,樊青成了偷猎大城,大发偷猎财。
按理来说,每三年就会有执行长到地方去视察,可是迪伦伯爵可是皇亲国戚,家里的门槛太高了,执行长们哪敢对他动真呀?只能是装模作样的看一看便完事了。
这官场里又有哪个是傻子呀?一个个都是油皮条子,如果是好事的话,大家一个个都急急的上去揽,要是得罪人的坏事,自然是塞给愣头青去做,自己则是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二皇子是何等的尊贵,大宗出身,又有福斯特家族的支持,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何必做这得罪人的活计。
正因为背靠大树,迪伦伯爵行事可张狂着呢,一方面是他出身大贵族,一方面是他的姐夫就是当今的陛下,谁敢动他分毫?不要命了?
迪伦行事张狂,做事放荡,在樊青那儿又天高皇帝远,他过得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正因为如此,科尔没费多大力气就抓到他的把柄。
是啊,迪伦坏得那叫干干脆脆,在他看来,他做了就做了,难道你们还能够参到我姐夫那儿?
这个消息,或许陛下还来不及阅读到,你人就已经先秘密拿下了。
肖恩看着科尔发回来的资料,黑眸尽是嘲讽,嘴角微勾,“嗤。”
“科尔,你调集一个师的精兵,明天晚上就动手。”
科尔顿了顿,赶忙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你不要让他们看出端倪,先斩后奏。”
这件事搁在别人身上,别人是避之不及的,但是,搁到肖恩身上,这无异于送分题,他最看不上就是这些投个好胎的混子,压榨民脂民膏,鱼肉百姓,这种人不除留着过年?
官场上讲究所谓的站队,谁是谁的人,谁是谁的心腹,两帮拉扯勾心斗角谋私利。
肖恩之所以能够在官场上站稳脚跟,在民间如此大的威望,他的行事有很大的关系,他是一个纯臣。
他效忠的是皇帝?不,他效忠的根本就不是皇帝,而是他所热爱的国家,这个国家的臣民,这个国家的一切。
他有鸿鹄,又岂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做出不法的事。
他到底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向来一马当先,以身作则,以儆效尤。又能够挑出什么错来?
然而,这种让人挑不出错的人,岂是一个可怕能够形容的?
肖恩的眸子暗了暗,是时候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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